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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本該青囪漫翠的清河鎮,也在經歷一年四季不可或缺的秋天,秋雨打落在濕漉漉的街道上方才有些收斂。

小鎮白煙彌漫,似仙霧繚繞,放眼望去並不是自然的原因,而是各家各戶都在燒飯

清河鎮比較復古,多為茅草屋,偶見瓦礫磚塊建造的房子,在車里的江風聞見菜香味急忙掀開車簾,忽然一陣童年的氣息撲鼻而來。

這一路上听說了不少關于莫流言的故事,在江風的勸說下,莫流言才徹底敞開心扉,壓抑在心中許久的事情才得以緩沖。

林家在青州的實力僅次于吳家,林清平林家獨女,二十多年前本該是吳家的兒媳婦,也就是吳治國的夫人,兩家聯姻定能鼎盛,在兩家的期盼和催促下,吳治國終于鼓起勇氣上門提親。

而在這時的林清平早就有了心愛之人,正是那位兩鬢斑白手持繡鐵劍的莫流言,二人早已私定終身。

最終迫于家族的壓力之家下不得不同意那門親事,這個世代很多高官貴族,富家豪們的子女全都沒有選擇愛情的權利。

待大婚當日,莫流言如約而至,他並不是大婚對象,而是搶婚,即便林清平告訴他吳家有高手,不是他能對付的,但他還是也不顧一切的來到了現場。

莫流言到場的那一刻林清平的淚水再也繃不住了,唰的一下從她那杏眼兩側滑落,她罵他傻,他听著笑,她激動的奔赴,他緊緊相擁。

那吳家眾人能樂意這種情況嗎?吳家沒了面子,當場翻臉,派出三名二品,一名一品追殺莫流言和林清平這對兒苦命鴛鴦,而那時的莫流言也不過剛進入二品,怎可能有一戰之力呢?

或許在天運氣的眷顧之下,他們兩人逃了出去,從此隱居山林。

生死逃亡數年,林清平早已有了身孕,不料是何原因被發現了蹤跡,再次開啟逃亡之路,最終逃到了厲風涯邊,正當二人準備一起跳入大海為愛殉情之時,那一品境強者劃破長空的一劍爆射而來,還沒等莫流言反應及時,林清平便用身體硬生生的將之擋了住。

眼見右胸膛被洞穿的愛人倒在自己面前莫流言跪倒在地,痛心疾首,正欲起身還擊之時,卻被心愛的女人一掌推入大海,當他再次醒來便是在桃花島。

臨分別前,林清平告訴他不要因此記恨吳林兩家,這也是那麼多年來未曾報仇的原因

島上苦修三年後,當他再次回到林家想要與愛人見上一面,但卻听見了不幸的消息,林清平當時為了保住月復中的孩子,自己選擇了結束此生,從那之後莫流言便一蹶不振

桃花島?怎麼總感覺桃花島救了許多人,江風默道。

林婉感嘆道︰「唉,這麼說,莫大叔你也是個苦命之人。」

「都過去了,也怪我之前太廢物,根本沒有保護她的能力,是我害了清平。」

「莫大叔,這跟你沒關系,心愛之人相當于自己的半條生命,誰也不願輕易舍棄,您這才叫真愛,我相信清平嬸子在天之靈一定不會責怪你的。」

「這麼說莫大叔,您的境界也是一品?」情愛這些江風听聞很是觸動,但最令他好奇的還是境界,但凡進入桃花島的借助里面的微弱靈氣,修煉都會加快,敢出島尋人莫流言的境界肯定不一般。

「縱使我是天地神仙又如何,天命不可違,清平也不可能重新站在我的面前。」莫流言搖搖頭,沒有正面回答,一品不一品的不重要,他說了實話,即便是天地神仙也難以逆天改命,心中仍存意難平

如果能重來,他寧願不要現在的境界,只要和愛人好好的就行,可沒有保護愛人的實力,怎麼又能好好的?

看著莫大叔的表情,想來是默認了,當江風看向林婉的神情舉止意識到自己應該說錯話了,這個時候怎麼能問別的問題,緊接著便帶歉意說道︰「對不起莫大叔,我只是太激動了。」

「不打緊,先不說這個,青竹峰我帶你們過去,馬車就先留在這兒吧。」莫流言作為上一任清河鎮鎮草,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附近的路。

「好。」

片刻後,三人將馬車留在莫大叔的親戚家,徒步朝著青竹峰的方向走去。

道路上,江風問道︰「莫大叔,清河鎮是您的家,您為何不回家?」

「為了不拖累他們,若非青竹峰的庇護,清河鎮早就因為我遭受到了毀滅性的報復,只可惜前些年瑤光劍聖身重奇毒,現在也不知道怎樣了」

我真是個埋在沙子里的硬幣,此刻江風真想給自己一巴掌,「不出意外瑤光劍聖應該已無大礙。」

「你怎知?」莫流言疑惑的皺起眉頭。

「嘿嘿,因為能夠救她的解藥也有他一份功勞。」林婉那雙皓腕撇在身後,帶著溫馨的笑容,搶先回答,螓首微微昂向身側的江風,好像很驕傲。

莫流言一掌落在江風肩膀,笑道︰「你小子,看不出來呀。」

此刻江風不知該說什麼好,所幸尷尬的撓了撓頭,不說話就是最好的默認。

「您看不出來的還多著呢!」

「師姐」

「干嘛,我又沒說什麼。」林婉傲嬌的嘟起嘴唇,那意思在說別誣賴我,我什麼都沒有說。

關于江風實力這塊,他二人早就商量好了要保密,泄露出來不是什麼好事,說不定南陽某處就有北離的暗子,到時候可就只能躲在家里了甚至讓他們知道自己有這種能力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鏟除,凌王就是個例子。

「莫大叔,您可听聞哪里有七彩靈鹿?」

「未曾听聞。」

「那鹿血呢?」

「唉,老夫七彩靈鹿都沒听說過,鹿血更無從得知。」

「好吧。」

「你問這作何?」

江風眼神無比堅毅,從中不乏摻雜著幾分怒意,更多的是憐惜和自責,「救我的朋友,不,不止是朋友」

青竹峰外。

四季竹,時長青。

映入江風等人眼里的是漫山遍野的碧翠青色竹子,山峰之上屹立一座宮殿,陣勢浩大,雖無聳入雲霄之姿,但也差之二三。

令江風較為吃驚的是秋季的竹子本該像花草樹木那般凋謝,可這竟然是碧綠碧綠的。

「青竹峰也算是青州一項景點奇觀了,四季竹無論在哪里都不可能時長青,可偏偏在這兒永遠都是綠色。」

「哇,好美。」秋季里的春意令誰都會感到贊嘆,當然林婉也不例外。

「咱們眼前整座山都是青竹峰門派的,此山世代劍聖守護,未曾有人敢染指毫厘。」談起青竹峰莫流言毫不吝嗇自己的贊美之詞,「天下五大勢力,北斗山上北斗劍派排行第一,江州劍樓排行第二,諸子百山第三,這青竹峰就是第四。」

「那還有兩個呢?燎望谷第幾?」江風急忙問道,他听葉遷寒提起過,瑤光劍聖的毒就是來自燎望谷谷主,所以非常想了解燎望谷的實力。

「你小子見識倒是不少,原本的清風山應該排在第五,可惜一門雙一品姐妹花不知所蹤,老師父一日不如一日,近些年燎望谷才撅崛起,坐穩了天下第五勢力的位置。」說來莫流言感嘆一聲,為之惋惜。

听聞此言,江風大致了解,不出分刻便已來到青竹峰門前,山峰路上蜿蜒曲折,不過好在有建好的階梯,據莫流言所講解,共有一千二百多級。

門前兩側長滿四季竹,許是青州常年大雨不停的原因,門上長起了青苔,階梯上亦是如此。

四名身穿玄青色道袍的青年坐在山門前有說有笑,今日正值他們輪崗。

很快,笑聲便戛然而止。

「你們是什麼人?來找誰?可有預約?」一名青年收斂嘻嘻哈哈的笑容,站在江風等人面前,趾高氣昂。

上來就是一連問,連點禮貌都不懂跟葉遷寒比起來可差遠了,想來還是葉兄好,當江風感嘆之時,察覺到對方四人散發出的氣息,心中默道︰「一個二品,三個三品,嘖嘖嘖青竹峰看門的陣仗都不一般,不愧是天下第四勢力。」

「你們青竹峰年輕一代最能打的是誰?」倘若他們能好生對江風說話,或許江風也不會這麼問,你敬他一尺,他還你一丈,嚴于律人,寬以待己這是江風有史以來的性格。

「當然是葉師弟,難不成是我啊?」那名對江風吆五喝六的青年嘴角扯著冷笑,一步步走向前來,將一只腳搭在石頭上,撢了撢梭在褲腳上的塵土。

面對這種陰陽怪氣,江風回以冷笑道︰「我看就是你了!」

這位吊兒郎當,有點看不起江風的青年正是四人中已達二品的邢滄,年齡約在二十五歲上下。

「小屁孩,有屁快放別逼老子動手。」邢滄擺正身子,牙齒緊咬,腮幫來回攢動。

「把葉遷寒叫出來,或許你會少受點罪。」

「什麼?哈哈哈,我沒听錯吧?這愣頭青真不知道我方才說的葉師弟是誰?」話語間邢滄轉頭看向身後的三名身穿道袍的同齡人,四人皆是默契一笑。

「邢師兄,讓我來會會他,區區四品就他還想找葉師弟?憑葉師弟現在的實力不出劍都能滅殺他。」邢滄身後有位國字臉,大腮幫的青年一躍而起。

凌空一劍瞬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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