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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面對疾風吧!

「這位是……」李牧看向林之壑跟趙賓鴻。

「他叫白龍馬,是附近漁民之子,父母被島上水匪殘害,身負血海深仇。」

「龍馬放心,跟著本郡尉,他日保證帶兵踏平此處匪窩!」

兩人心中有鬼,一個模稜兩可,一個轉移話題,都不希望李牧太過關注這個少年郎。

只是……

白龍馬?

蹄兒朝西?

李牧腦海中有魔音灌腦。

他搖搖頭甩掉這魔性音樂,道︰「此地不宜久留,趕緊離開吧,對了,兩位大人,你們是否已掌握御風術?」

林之壑、趙賓鴻面面相覷。

「這位大人,我等三人都被水匪打斷了經脈。」白龍馬滿臉苦澀,「縱有一身修為也施展不開了。」

這就是各人功法的差異了,絕大多數人的心法極為依賴經脈,經脈一斷,靈力無法運轉,戰力嚴重受損。

而像李牧的逍遙游,可使靈力在經絡血肉皮膜髒腑間自如運轉,對經脈幾乎沒有依賴,即便經脈寸寸斷裂,也影響不了逍遙游的運轉。

李牧有些無奈了,帶著三個累贅,而且還是有味道的累贅,這還怎麼無聲無息的逃出去?

總不能讓他拉著他們一起御風飛行吧?

李牧雖然沒有潔癖,但三人身上味道太過濃郁,甚至衣服褶皺間還有難以描敘的黃綠物體,李牧實在不想跟他們有近距離的接觸。

「汪汪汪!!」

「汪!」

忽然,地牢外 得傳來低沉的犬吠聲,隨後是凌亂的腳步。

「不好,我們被包圍了!」林之壑臉色微變。

「李大人,我等三人性命,就交付于你了!」趙賓鴻拉著白龍馬的手,緊張的看著李牧。

「哎。」李牧嘆息一聲,語重心長道,「你們就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去去就回。」

他轉身來到地牢出口,一劍 開。

鐵質的牢門剎那四分五裂,朝外狂飆 突。

「小心!」

外面一陣雜亂呼喊,隨後傳來幾聲慘嚎。

李牧仗劍而出,只見四周人影密布,火把林立,一時間也分不清圍了多少人。

「小子,膽子不小,竟敢單槍匹馬上島劫獄,哼,殺!」一個陰沉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

「殺!!」

「老子要活剮了他,吃他心肝脾肺!」

「哈哈,吃啥補啥,你該吃他的人鞭!」

「這小子模樣俊俏,不如活捉,先讓爺爺我享用享用?」

粗糙的話語中,數十人越眾殺出。

李牧並沒被他們的污言穢語破防,畢竟前世的網絡鍵盤俠可比這厲害多了。

不過,他也沒手軟,七星龍淵拖出丈長劍氣,磕著就死,踫著就傷,轉眼間,地牢門口血流成河、尸積如山。

地牢下,林之壑、趙賓鴻跟白龍馬小心的探出頭觀察戰局。

「李縣令的修為好像又變強了。」林之壑又驚又喜。

以前,他對李牧是欲除之而後快,但隨著李牧修為越來越強,林之壑漸漸躺平︰除什麼除,好好的當一郡之守不香嗎?

「如此,我等三人有救了!」趙賓鴻大喜過望,抓著白龍馬的手更緊了。

你捏疼我了……白龍馬皺眉,但覺得這話說出來怪怪的,他強忍著不適,看向外面戰局,雙眼逡巡,在尋找水匪三當家!

此時他心情頗為復雜,既希望三當家出現,被李牧殺死,又希望三當家不要出現,留著他將來親手刃血仇。

而比他心情更復雜的,就是對面的水匪了。

「這家伙究竟什麼來歷,怎麼這麼厲害?」

「已有過百兄弟死在他劍下,不能再沖了,不能再沖了!」

水匪們本就是烏合之眾,若不是仗著太湖水利以及人多勢眾,早就被朝堂水師剿滅了。

這會被李牧一通亂殺,所有水匪都已膽寒!

「放箭!」陰沉的聲音再次從水匪後方出現,一陣騷亂後,無數箭失如蝗蟲般從天而降。

李牧冷笑著御風而起︰「面對疾風吧!」

狂風呼嘯,李牧化身風中精靈,在漫天箭失中極速穿梭,直接繞到後方,劍氣縱橫,將弓箭手盡數斬殺!

水匪大亂,忙掉頭殺向李牧。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李牧一式劍落九天,闢出漫天劍氣,在空中瑰麗流轉,化作劍雨,形成劍氣瀑布,朝著水匪沖刷而去。

劍氣浩蕩奔騰,照亮夜幕,所過之處如蝗蟲過境,生機俱滅!

數十名水匪直接被劍瀑吞噬,橫死當場。

「劍神,劍神啊,我們不是對手,再沖過去死路一條。」

「跑,跑啊!」

這一劍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無數水匪亂作一片,東奔西跑。

我還沒用力,你們就垮了……李牧環顧左右,他在尋找之前連續兩次出聲的那人,能號令水匪,必然是首腦,殺了干淨!

「都給本座安靜!」那陰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找到你了!

李牧 得看向側後方,那里,一行五人徐徐走來。

亂作一團的水匪听到聲音再次鎮定下來,快速回攏到他們身邊。

「是水匪的幾位當家,等等,不對!」地牢入口,白龍馬眉頭大皺。

「龍馬,怎麼了?」林之壑關心問道,「可是那害你父母的三當家不見了?」

「他在!」白龍馬死死的瞪了眼左二位置的絡腮男,旋即看向中間那人,「但是這個人……不是賊首!」

白龍馬被抓時,水匪首領曾帶著其余幾位當家親自招攬他,拒絕後,被這位首領親手打斷經脈,所以,白龍馬對賊首印象頗為深刻。

但此時走來的五人中,並沒有之前那位賊首,倒是其余四位當家依舊在。

「你的意思是,有人取代了水匪賊首?」林之壑跟趙賓鴻表情凝重的對視。

「閣下好本事,本座小看你了,害的眾兄弟折損過百,是我對不住大家!」‘賊首’率眾來到李牧身前,他一身黑色長袍,面目陰沉,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陰厲之氣。

「你就是頭?呵,我只是來救人的,還望閣下能當做沒有看到,把路讓一讓。」李牧說道。

「小子,你殺了我們一百多位兄弟,還敢說如此混賬之話?!」

「簡直狂妄!」

「找死!」

「我從未見過如此囂張之人!」

其余四位當家大怒,在那罵罵咧咧,卻沒一人敢沖上來。

「誒,你現在見到了。」李牧挑釁。

剛剛一番交鋒,他發現這些水匪中修士比例並不高,十人里只有一兩個修行者,且修為很低,在一朝元到二朝元之間,對他來說,和螞蟻沒什麼區別。

倒是眼前五人,修為不錯,但,也僅限于不錯了。

李牧橫劍︰「這路,你們是讓,還是不讓?」

「大哥,不能放他走!」

「他若是走了,咱們兄弟的人心就散了!」

「是啊是啊,大哥,大家伙都指望著你呢!」

四位當家殷切的看著為首那人。

一群小人……為首的黑袍人臉色越發陰沉,此刻他進退維谷,若讓路,他通過抓捕林之壑、趙賓鴻這對郡守郡尉建立的威望將瞬間土崩瓦解,若不讓,他真沒把握留住李牧!

他眼珠微轉,道︰「小子,本座見你天資尚佳,給你一個機會!只要……」

「我不要機會,你讓還是不讓。」李牧一點不給他面子,冷瘋狂甩他臉。

黑袍人面皮肌肉都抽搐起來,最後,他強壓怒意,咬牙道︰「年輕人,你若能接本座一掌,本座便放你離去,若……」

李牧笑了,擱我這裝逼呢?

呸,癩蛤蟆!

「你也听好了,若你能接我一劍不死,我便放你一條生路。」李牧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並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大哥,這你能忍?」

「要換我我絕對不忍,是不是兄弟們!」

四位當家暴跳如雷,在那鼓動水匪們給大哥吶喊助威。

此時,李牧察覺到不對勁了。

這四個當家好像跟這賊首不是一伙的。

他們是想……借刀殺人?

內訌?

李牧笑了,靜靜的看著他們表演。

「很好,很好!!」黑袍人也不知是在說李牧囂張,還是在夸身後的四位‘兄弟’。

他邁步而出,體內靈力灌入右掌,右邊衣袖剎那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赤紅、明黃、碧藍、幽黑四色靈力在他掌心糾纏環繞,最終化作一抹方印。

「死!」黑袍人一掌拍出,四色方印迎風暴漲,化作百米方圓,將李牧及其身後地牢全部覆蓋。

這一掌,他意在地牢里的人,要逼李牧不能全力出手,如此,他才有余地進退!

「有點東西!」李牧瞬間察覺到對方用心,卻是不想如他所願。

黑袍人要殺,那四個當家,他也要殺!

哎,我明明只是來救人的。

李牧委屈出劍︰「凌絕頂!」

這次,他只調動體內三,冰魄、雷霄、火精,三色劍光搖曳生輝,如艷冠天下的長虹,怒射蒼穹!

好霸道的劍意……黑袍人臉色大變,一眼看去,他的四色方印如一塊布匹,被劍氣活生生撕裂倒卷!

「不好!」黑袍人趕緊後退,飛躍而逃。

但劍氣如虹,剎那刺破長空,直逼黑袍人背心要害。

「大膽,本座乃九……」黑袍人如芒在背,渾身寒毛聳立,厲聲尖叫,但話沒說完即被劍氣破體而入,劍氣奔騰肆虐,剎那絞斷他五髒六腑生機!

砰!

黑袍人橫死跌落。

「哈哈,啊大哥,哈哈哈,你死的好慘啊•!」

「哈哈哈……大哥身死,我等當為他守孝一夜,不能殺生,哈哈!」

四位當家悲痛欲絕,讓眾水匪收斂黑袍人尸體,並讓開道路,打算放李牧離去。

「既然敢借刀殺人,就要承受被刀反噬的後果!」李牧冷哼一聲,再次闢出一劍。

劍氣如虹,瞬息間繞過四位當家脖頸,將他們統統割首!

人頭落地,血液噴涌,一眾水匪群龍無首,呆立當場。

「還不滾!」李牧怒喝,聲音在靈力加持下如洪鐘大呂,蕩過水匪。

水匪雖有忠心的,但更多卻是烏合之眾,樹倒猢猻散,幾位當家死去,他們哪還敢留在這處修羅場?

唯獨一名水匪,滿臉涕淚的跑近,李牧凝眉,正要一劍砍去,那水匪大喊︰「大人,別出劍,是我!!」

聲音有些熟……李牧看去,正是之前在商船上給李牧通風報信的林之壑管家。

見管家過來,李牧也松了口氣,道︰「把你家大人扶出來,仔細洗一洗。」

「是,大人。」管家恭敬拜下。

地牢入口,林之壑、趙賓鴻見李牧兩劍解決所有匪首,與有榮焉!

「龍馬你看,本郡守沒騙你吧,李縣令雖然心眼小,但天資縱橫,乃天驕之才!」林之壑笑道。

趙賓鴻不甘示弱︰「龍馬,離開這里後本郡尉一定以最快速度湊齊藥材,煉制一爐續筋丹,為你續筋!」

「此事還是交本郡守來做吧,趙郡尉這幾天天天竄稀,著實是累壞了,早點洗洗睡吧。」林之壑道。

「林之壑!你欺人太甚!我忍你很久了!」趙賓鴻大怒。

「竄稀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忍?」林之壑瘋狂補刀。

兩人爭吵時,白龍馬卻是呆呆的上前,撿起匪首三當家的頭顱,旋即又哭又笑︰「哈哈哈,死了,你終于死了,你這個混蛋,竟敢殺我爹娘,我要你不得好死!!」

他將頭顱摔在地上,又踩又踢,直至不成頭型,才解氣罷休。

李牧沒理會他們三人,徑直來到黑袍人尸首前。

這家伙臨死前大喊‘本座乃九……’

這九,是指九天應元神府嗎?

他出現在這里,還劫持了林之壑跟趙賓鴻,是不希望他們到帝京?

不對啊,若是如此,蜀王之死真相不就解不開了?

李牧蹲模尸,遺憾的是,此人懷中干淨的很,什麼都沒有。

感覺好像提前被人模了……李牧想起剛剛此人落地後,確實有幾人極快的沖到他的身邊。

「李縣令,天色不早,我們盡早上路吧。」一個臭烘烘的聲音從後傳來。

李牧側頭看去,見是林之壑,忙側移兩步,以示尊敬,並開口說道︰「林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呵呵。」林之壑干笑,有被李牧的動作傷害到。

不過既然選擇躺平,他也就不再糾結,立即吩咐管家,去奪一艘賊船。

「對了林大人,聖旨還在嗎?」李牧忽然問道。

「哈哈哈,李縣令放心,聖旨本郡守保存的很好!」林之壑得意的伸手入襠,掏出一份有味道的聖旨。

「嘔~~」李牧趕緊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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