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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胚胎

「啊——!為什麼要拒絕我!」無垠的海水之上,立于孤島上的男孩朝著暴風雨中的山脈大喊道。

他憤怒的喊道︰「我才是這世界最關心你的人!我才是你應該信任的存在!這世上沒有任何人會比我更在意你的一切!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一道閃電落下,將整個海面以及男孩略顯猙獰的臉照亮,而後才是震耳欲聾的雷聲。但這沒有任何生命的空間里,這象征天神之怒的雷霆並沒有嚇到任何人。

「為什麼要為了那樣的逆臣……對我擺出那樣的表情……」說著說著,男孩露出被否定的悲表情,「……明明我們本是一體的……」

這樣說著,男孩像是受打擊一樣坐到地上,把頭埋在膝蓋里任由這些不是雨水的雨水淋在自己為見哥哥而精心準備的小西裝上。

從背影上看,他雙肩微微聳動,像是在哭,但那雷雨聲已經蓋不住的笑聲卻是出賣了他。

「呵呵——」似乎是覺得這里不會有人來,放肆一點也沒有關系,他的笑聲逐漸大聲了起來。

「哈哈!明明是世上最大的怪物,還一直裝成人類的模樣,為同樣偽裝的怪物打抱不平!而且……」他大笑著,像是在嘲諷,又像是在哭泣,「而且,還在變成對這世界而言更加危險的怪物!」

他看著海面,自言自語的說道︰「哥哥……你還要繼續這無意義的游戲多久啊。」

「是嗎?我不覺得這是什麼無意義的事。」在這不可能出現第二個意志的空間里,除了男孩以外的另一個聲音響起。

男孩警覺起來,朝著聲音傳來的天空大喊道︰「是誰?」

同時他的眼楮金光綻放,尋找著這突如其來聲音的主人。此處空間是他與哥哥專屬的領域,除了他們之外根本就沒有人會有能力進入這里。換言之,有能力進入這里的人,現階段的他可不是對手。

「我不過是敗亡與路明非之手的無名之人罷了,至今不過是奉不講道理之人的命令,在苟延殘喘而已,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做什麼。」那聲音答道。

「敗亡?」男孩更加的警覺了,知曉哥哥從小至今經歷的他沒有看見過什麼強大的存在敗亡于哥哥之手……如果游戲里人物也算的話。

然後他像是明白了什麼︰「所以,哥哥那變得奇怪的靈魂,還有那些魔法一樣的手段,都和你有關?」

「魔法嗎……」那聲音默默的念道,听著像是有些向往,又像是在嘲諷,「雖然這些確實和我有些關系,但更具體的話你還要問問那邊那位……如果它能回答你的話。」

男孩看了看暴風雨中的巨塔,知道那聲音的主人是在指它。然後他收起外露的情緒,用不知什麼手段,把身上的水漬弄干,恢復了之前用那副彬彬有禮的樣子說道︰「是嗎?看來閣下似乎知道一些什麼關于哥哥我所不知道的事。」

「啊,我確實知道,沒有人比我更加的了解他……在沒有敗亡之前,我是這樣想的。」那聲音自我嘲諷的說道,「你是不是也覺得這世上除了你之外,就沒人了解真正的他?」

「這個還用問嗎?」男孩這樣說著,語氣中的理所當然都快漫出來了,然後他露出狡黠的笑容說道,「不過這不是什麼可以對你這個外人說的就是了。」

「是嗎?那你又如何解釋他對你的排斥。」那聲音不在乎他炫耀式的語氣,一針見血的問道。

听到這個問題,男孩臉上的笑容消失,然後他面無表情的說道︰「所以你這個只會躲起來的不知道什麼的鬼東西,是特意跑出來嘲諷我的是嗎?」

面對似乎生氣了的男孩,那聲音不緊不慢的答道︰「不,我是看在你與我相似的這一點上來提醒你一些事的。」

相似?男孩眉頭挑起,但還是等他說完。

他接著說道︰「現在的路明非,遠非你所知道的那個,就如你現在所見,他現在混雜的東西太過復雜了。」

「你所謂混雜的東西也包括你嗎?」男孩問道,然後又像是嫌棄的說道,「既然你都已經覺得復雜了,那乖乖的滾出去不就好了嗎?」

那聲音過對男孩挑釁是的語言不為所動,但還是回答道︰「如果可以這樣做的話,我早就離開了,很遺憾某個不負責任的王把我丟在這里,我既無法離開,也不能出現在他面前。如果不是有些話必須的話要和你說一下,我們這次的對話也不會存在。」

「那我還真是該謝謝你了。」男孩話語中的嘲諷絲毫不減,「讓我知道我‘家’原來還有個不速之客。」

沒有繼續理會男孩,那聲音繼續說道︰「這是我的忠告,你正在進行的事最好不要做下去了,那會引發無法想象的結局。當然,如果你執意要做的話,後果只會讓你極度失望,或是……追悔莫及。」

「我會追悔莫及?」男孩彷若被逗笑一樣低聲笑了起來。

那聲音像是沒看到的他裝都不裝的表現,繼續說道︰「或許這同樣爛透的世界卻是沒有什麼東西會讓你後悔的,但是……」

那聲音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似乎想要給男孩一個準備的時間,但男孩像是沒有听到他話一樣還在那里繼續笑著。

「如果……是路明非的死亡這件事呢。」在男人說出這句話後,這處空間所有的聲音全部消失,就連遠處那永不停歇的暴雨還有雷霆有了一瞬間的停滯。

「你這是在威脅我?」男孩金色的眼楮流露出無法掩飾的殺意,同時間這處空間恢復了之前的模樣,中斷了一瞬又繼續開始的暴雨和雷霆彷若世界末日一般令人心驚。

「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而已。」那聲音無所謂的答道,「我知道你想說這世上沒有什麼能夠殺死他,這一點我也和你抱有同樣的觀點。」

「很遺憾,你剛才的發言在我看來和威脅已經沒有區別了。」男孩眼中殺意不減,同時他身邊的空間像是碟片卡碟一般缺失了一塊一塊的。這是他在對著不敢露臉的冒犯者發動攻擊的象征,可惜這些沒有用,大部分力量也被一同被封印的他連對方躲在哪兒都不知道。

心里不甘,但眼里殺意沒有絲毫減少,男孩說道︰「哥哥他可不會是那種輕易舍棄自己生命之人……」

說到這里他就停了下來,眼里的光芒也暗澹了不少,似乎自己也不信自己的話。

「看來你也已經明白了……」那聲音繼續說道,「在某個膽小鬼,但也能算的上是他老師的榜樣示範之下,在到達最惡的結局時,舍棄生命抹除自身存在這種事,他是真的做的出來。到時候,與他本為一體的你,又會面對怎樣的下場呢?」

這聲音帶著疑問的說道,但這樣的下場卻是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

久久無言,正當聲音的主人以為男孩已經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之時,孤島中的男孩動了動。

男孩低著頭,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就算這樣……那些曾經的罪人……也必須要償還他們的罪……」

……

某處樸素的四合院,中山裝打扮的僕人敲響面前書房的房門,並且隔著門對著里面說道︰「先生,您吩咐注意的客人們到了。」

等了一會兒,房間里傳來一個肅穆的聲音︰「明白了,我馬上過去。」

等門外的僕人離開後,男人才繼續對著手機說道︰「確認墨童沒有被‘污染’就帶她回來吧,這次事情也對我們提了個醒,知曉哪個存在的,並不是之有我們而已。而且,也不應該再讓她留在S級的身邊了。」

然後他猶豫了一會,繼續說道︰「另外為了答謝S級的幫助,必要的感謝也不能少,如果他不接受的話就補償給他的親人們,我想對于普通人的他們來說,是不會拒絕這些補償的。」

掛斷電話,男人才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仍然一絲不苟,並沒有什麼問題的著裝。

接待客人的大廳門里,身為普通人的僕人們時不時的向里面張望,以至于這處大宅的主人到了他們身後也無人發覺。

「你們在看什麼?」家主肅穆的聲音響起,讓還在往里面張望的僕人僵了一下。

被當場抓獲的僕人惶恐的解釋道︰「抱歉,先生,里面的那位客人有些……」

往里面看了一眼,大概明白了什麼的家長吩咐了一句去忘掉今天看到的東西,就直接走進了接客廳里。

沒有被責怪的僕人中了松了口氣,但回想起男人所謂的「去」忘掉今天的事後就臉色微微發青。這個所謂的忘掉,並不是要遵從他本人的意思的,以這家人的手段,想要讓人忘掉些什麼再容易不過。

古色古香的大廳里,木質的名貴座椅上坐著一個身穿休閑衣裝的人,若只是如此還不會引得外面的僕人那樣的作態,而是這身形看不出是男是女的人頭上,帶著一個詭異的面具,

家主認識那副儺面具,他雖然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但最深處的記憶還是想起了這幅面具代表的人物是哪位。

「司命先生。」明明是主的男人走到儺面具人的客座之前,不卑不亢的打了個招呼。

「你們動了不該動的東西。」儺面具人也不多言,用同樣听不出性別的聲音直接說到他這次來的目的。

還沒來得及坐下的家主動作一滯,心里明白必須說服面前之人的他坐下後先是神情肅穆的問了一個問題︰「對于秘黨的混血種,先生是怎麼看待的?」

儺面具人想也不想就答道︰「外人。」

早已知曉會是這個答桉的家主又問道︰「那麼對于那些非華夏之地之人、亦非混血種的普通人呢?」

「同樣是外人。」儺面具人再次想也不想的答道,但在回答之後卻是第一次有了動作。

他抬起頭看著男人,被儺面具覆蓋的面部看不出什麼表情︰「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那些不是我們能管,我們的手有限,無法顧及到所有人。」

「可是,至少也要給他們一個機會。」男人終于說出自己的真正目的,「至少,給他們在那一日來臨之時掙扎的機會。」

「這就是你瞞著我們利用了這個胚胎的理由?」儺面具人反問道。

男人沉默了下來,這個談話想要在繼續進行下去,這個問題是繞不開的。

「……不能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家長這樣說道,「我們要有其他的準備,如果只是……」

「閉嘴!」一聲大喝打斷了家主後面的話,儺面具人此刻是坐直了身體,「這個詞在外界不能提,對著‘我’發誓過的你因該很清楚才對!」

「這一點,我很清楚。」家主回答道。

「你應該慶幸你沒有多說什麼,否則來這里的就不只有我而已了!」之後又沉默了一會兒,儺面具人才問道︰「在外流傳的胚胎還有幾個?」

「據我所知,已經沒有了。」家主答道,「我所知道的兩枚,其中一枚在二戰結束時流入蘇聯,之後就沒有了蹤跡,而另一枚,就如您所見的一般。」

儺面人又靠回椅背上,久久沒有言語。過了一會兒之後,他才說道︰「我們可以給他們一次機會,但是……」

……

陳墨童現在很不高興,原因是因為眼前的女人。眼前曾經吸引過無數人追求者,現在也被無數人敬仰的「陳家夫人」,此刻卻是以她母親的身份出現在她面前。

「我知道你對家族的安排很不滿意,但是經過這次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這世上很危險,尤其是對你而言。」女人對著病床上自顧自和弟弟玩,絲毫沒有打算听她話的女孩嘆了口氣。

原本是師兄妹三人的病房,卻在女人帶著她永遠長不大的進來的弟弟就後就只剩她們。葉勝他們在女人進來後就被她所帶來的黑衣保鏢們「禮貌」的請了出去,即使是同為混血種,也不敢有人對卡塞爾學院的人怎麼做,但這也說明了,女人……或者她後面的陳家,有著卡塞爾學院也得給幾分面子的力量。

當然,這些和陳墨童沒關系就是了,此刻正被她逗弄的發出清脆笑聲的鑰匙,算是讓她自女人出現就變得不好的心情好轉了一點。

一旁被冷落的女人也不生氣,靜靜的看著眼前玩耍的姐弟兩人,只是他們養母的她,在面對這個叛逆的女兒並沒有太多的話語權。

不過想到她的丈夫剛才在電話對她說的事,她還是開口說道︰「關于將你救出來出來的S級,家族會給他一些補償。對于幫助過家族成員的人,家族從不會吝嗇對其的獎勵。而這獎勵對他的家庭來說,是一飛沖天的機會也說不定。」

陳墨童動作頓了一下,然後就繼續逗弄著鑰匙,只是眼里帶上了不知道是嘲諷還是被弟弟逗笑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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