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抗戰跟阿霞坐在火炕上,倆人是小輩的靜靜的听著岳父等人的談話。
「二弟,莉莉呢?」
「大哥,莉莉已經嫁人了。」
琳父︰「是啊,莉莉比阿霞大六歲,是早該嫁人了。」
「那她嫁去哪里了?」
「大哥,莉莉是遠嫁,去了河南許昌,女婿錢申勇在燃機配件廠工作,莉莉在幼兒園當老師!」
琳父︰「阿霞啊,你們快去訂票,看看最近一班車什麼時候!」
李抗戰︰「唉,我這就讓人去問。」
李抗戰出去了,琳父的兄弟當即就給大哥認錯。
「大哥,對不起,我是沒照顧好莉莉,你走之後就杳無音訊,因為某些無法描述的原因,家里日子過得苦,孩子多,從小莉莉遭了不少罪。」
「青島待不下去了,我們只好來了東北扎根••••••」
琳父老淚縱橫︰「是我拖累了家里啊。」
「都怪我啊!」
「大哥,這不是你的錯,你當年也是拋頭顱,灑熱血,上過戰場跟小軌子打過仗的!」
來到東北,自然是要吃小雞炖粉條了,主要是家里也沒什麼可招待的。
只能殺了一只雞。
殺雞的時候,阿霞的二叔家里縱然舍不得,但也沒摳門。
全家就指望這只雞下蛋,貼補家用,買點咸鹽醬油的。
李抗戰回來。
「叔,明早的火車。」
琳父︰「那好,咱們在這住一晚。」
吃飯的時候,琳輕霞二叔的家人都很少動快子吃雞肉,加上居住環境,這讓阿霞一家心里很不是滋味。
「抗戰啊,叔拜托你一件事。」
「叔,您說,咱們都是一家人,你別太見外了。」
「抗戰,你是有本事的,阿霞的二叔也是你叔叔,他們家這日子難啊,你想想辦法。」
二叔急了。
「大哥,我們日子還過得去,你們不在內地,不知道情況•••••」
琳父一揮手,打斷了自己的弟弟,
「你听我的,抗戰是個有本事的,這點事對于他來說不算什麼。」
李抗戰笑道︰「對,二叔,我是阿霞的男人,咱們就是親戚,有什麼您就開口。」
二叔家的姑娘,突然道︰「我想進城當工人!」
二叔一瞪眼︰「瞎咧咧,說進城就進城?」
「那工廠是咱們自己家的?」
李抗戰笑道︰「好,我一會兒就問問。」
飯後,阿霞不好意思的低著頭︰「給你添麻煩了。」
李抗戰笑道︰「你人都是我的了,還跟我這麼見外?」
然後低聲道︰「真想謝謝我,回去之後你知道該怎麼表現的。」
這次阿霞沒有拒絕,點點頭︰「好,等我們回去的。」
李抗戰找到周海濱的秘書。
「你跟周老哥匯報一下,我這親戚家有個姑娘想進城當工人,看看能不能給安排一下、」
「好的,李先生。」
「還有,給我弄點各種票來。」
「糧票,肉票,工業卷?」
李抗戰點頭︰「給我再弄一輛自行車吧,要是去城里上班,這沒自行車也不方便。」
秘書不敢耽擱,李抗戰是貴賓,開著嘎斯吉普車就去了城里匯報情況。
周海濱听到李抗戰的要求後,。
「這點小事,你在那邊給辦了,一定要讓他滿意。」
「好的,領導我知道怎麼做了。」
雖然已經天黑了,但秘書直接就找到當地的領導。
表明身份後,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宋秘書,縣城里有個紡織廠,女孩子去紡織廠當工人,您看怎麼樣?」
「好,這個可以,紡織廠的工作不累,很適合女孩子。」
宋秘書先給與肯定。
「給我準備本地糧票,肉票,在準備一輛鳳凰二六自行車吧。」
對于從京城而來的宋秘書,當地人沒敢湖弄他。
這是京官啊,想要討好還來不及呢,
很快,就有人去已經下班的供銷社,推來一輛全新的二六自行車,並且還砸了鋼印。
宋秘書︰「給各位添麻煩了。」
「這次是陪著貴賓來的,我有任務,不方便久留。」
「各位如果有機會到京城,我招待各位。」
宋秘書是個講究人,把自己辦公室,已經家里的電話都留下了。
就這兩個電話,足以讓當地的領導欣喜若狂了。
這就是人脈,跟京城的人搭上線了。
至于以後如何相處,就看他們自己的了。
「宋秘書,您這大晚上?」
「事情辦妥了,我得去跟貴賓匯報一下。」
所有人對對這個貴賓的身份暗暗猜測,可以肯定是大有來頭。
能讓宋秘書這麼鞍前馬後的,能是小人物?
但他們是聰明人,宋秘書沒說,他們就知道這貴賓不是自己能夠接觸的。
「宋秘書,招待所給您準備好了,您晚上忙完可以去招待所休息。」
琳家這個時候大家都坐在炕上,喝著茶水,嗑著瓜子。
李抗戰偷偷跟阿霞道︰「你這道這瓜子為什麼是現炒的嗎?」
阿霞搖頭︰「不知道。」
「因為他們這瓜子是留到過年吃的,是因為咱們來了才拿出來招待客人。、」
「啊?」
阿霞張著小嘴,表情震驚。
她真的無法想象二叔一家,這日子到底難過成什麼樣子。
李抗戰解釋︰「生活很苦,你看到的直是冰山一角!」
阿霞︰「我姐就是在這種環境下生活的?」
李抗戰︰「是啊,我以前在四九城還好點,那里畢竟是皇城根。」
「你二叔家怕是一年到頭,只有過年才能吃頓豬肉吧。」
阿霞听得眼楮都紅了。
這個時候宋秘書回來了。
「李先生,事情辦妥了。」
倆人小聲說完,李抗戰就跟大家宣布。
「二叔,你家姑娘明天就能去縣里的紡織廠報道。」
「姐夫,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過你們大隊的手續,你得自己去辦。」
琳二叔激動道︰「謝謝佷女婿了。」
「二叔,都說了,自家人沒必要這麼客套。」
「走,跟我出去,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一家人來到外面,籬笆園里停著一輛自行車。
李抗戰笑道︰「這是送你的,以後城里鄉下要經常跑,沒有出行工具不方便,」
李抗戰又接過來,宋秘書給的各種票。
「二叔,嬸子,這是糧票跟肉票,你們收好。」
「這•••••」
「太貴重了!」
宋秘書笑道︰「您收下吧,這些東西對李先生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琳家今天比過年都喜慶,琳二叔當即就去了大隊找人給閨女開介紹信。
琳父︰「二弟,你們這日子太苦了,要不跟我走吧。」
李抗戰輕咳︰「叔,咱們能來內地,但二叔出不去。」
琳父︰「為什麼?」
然後,琳父就一拍額頭︰「哎,我都高興的昏了頭。」
「我是真不忍心,看著你們生活的這麼艱辛啊。」
李抗戰勸道︰「等我談完合作,明年回來內地投資,到時候會想辦法關照二叔的。」
晚上,大家伙就睡在了火炕上。
人多,只是隔著簾子,李抗戰只能偷偷跟阿霞牽著手。
夜深人靜。
「大哥,這個佷女婿是做什麼的?」
「他啊,香江的大老板。」
「那不是姿笨家嗎?」
「二弟,香江是個開放的社會,還有你的觀念要改改了,他是應邀來內地考察投資的••••••」
「大哥,既然佷女婿有本事,你們看看把莉莉他們一家帶走把。」
「讓莉莉跟你們去享福,過幾天好日子。」
琳父︰「我會的!」
翌日,林二叔用給他們包了餃子。
「大哥,上車餃子,下車面。」
「你們對吃點,」
「老二,我這一走又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再回來了。」
「大哥,你不說了麼,等兩年就能隨便的回來了。」
兄弟倆含淚惜別。
李抗戰一行人又來到了許昌。
因為是白天,他們來到地方,家里沒人。
只能在外面等著。
「叔,咱們去吃點東西吧。」
「你們去吃,我在這守著,我怕他們回來咱們錯過了。」
李抗戰嘆道︰「吃包子吧,二叔給帶了不少肉包子。」
一直等到傍晚。
林麗麗一家才回來。
林麗麗已經長大變了樣。
但小時候的模子還依稀能夠辨認出來。
「莉莉•••••」
林麗麗看著自家門前的老人。
小時候的記憶一下子浮現出來,但畢竟六歲就跟家人分別,她不敢認。
「莉莉,我是爸爸啊!
琳母也哭喊著︰「莉莉,我是媽媽!」
李抗戰林麗麗的丈夫,錢申勇打破了沉默。
「您二位?」
「你是錢申勇吧,我們是莉莉的親生父母。」
李抗戰看著錢申勇︰「姐夫是吧,你看是不是把門打開,咱們進屋聊?」
「哦哦哦,好的。」
錢申勇打開門︰「請進。」
進了屋里,李抗戰把一行人從彎彎而來,去了青島老家,又去HLJ見了二叔的事情講了一遍。
琳父︰「莉莉,爸爸對不起你啊。」
琳母跟女兒已經抱作一團,涕淚橫流。
琳父繼續道︰「不是爸媽不要你,非要把你留在二叔家。」
「是我們去了彎彎,就跟內地斷了聯系,無法聯系上你們啊。」
琳母也說著往事,琳莉莉也打開了心結。
「申勇,你去做飯吧。」
「孩子們過來,這是外公,外婆。」
琳莉莉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媽媽了。
孩子們怯生生的喊著外公,外婆。
琳父跟琳母抱著他們,一點都不嫌棄他們身上髒,還流著鼻涕。
「抗戰吶,叔要求你點事,。」
「您說,只要我能辦到。」
「把你莉莉他們一家,想辦法帶走!」
「叔知道這件事很為難,但你肯定能辦到。」
李抗戰想了想。
「好!」
琳莉莉︰「爸,我不想離開。」
「我跟申勇的工作都在這里!」
琳父︰「你帶著一家人一起走。」
「去了香江或者彎彎,離我們近一些,在那邊一樣可以工作的。」
「你不知道,香江跟彎彎的生活比這里強多了,」
「而且,外孫還能接受更好的教育。」
琳輕霞也跟著勸姐姐。
琳莉莉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選擇了。
「晚上我跟申勇商量一下吧。」
李抗戰記得琳莉莉原時空,是拒絕了的。
至于什麼理由他不知道。
不過李抗戰並不贊同他們去香江生活,人生地不熟的。
其實李抗戰更希望他們能去廣州那邊,起碼那邊是改革前沿,在那邊一樣能發展起來。
不過,琳父都求自己了,自己也不能拒絕啊。
吃飯的時候,錢申勇有些拘束。
孩子們吃的很歡快,難得見到葷腥。
這個家很小,他們晚上是去招待所休息的。
因為琳家二老都在,李抗戰沒辦法跟琳輕霞一個房間。
只能趁其不備的時候,給琳輕霞做了核酸,捅了嗓子眼。
琳莉莉晚上跟錢申勇談論著今天發生的事兒。
「莉莉,你父母終于回來找你了。」
「是啊,我還以為他們早就把我忘了。」
「哪有父母會忘記自己孩子的,他們也是迫不得已。」
琳莉莉︰「申勇,你說咱們跟著父母走嗎》?」
錢申勇︰「你是怎麼想的?」
琳莉莉︰「咱們好不容易在許昌扎根,工作也來之不易,我不想放棄。」
「但父母說得對,跟他們走咱們的孩子能受到更好的教育,而且,香江比咱們這邊繁華••••••」
錢申勇︰‘我都听你的,咱們家你當家做主。’
琳莉莉︰「我一時間也沒辦法下決定。」
招待所里。
琳母︰「莉莉他們會跟咱們走嗎?」
琳父︰「不好說。」
「不過我希望她們能跟咱們走,咱們就有機會好好彌補她了。」
琳母︰「只是這個女婿看著沒什麼本事啊。」
琳父沒好氣︰「人品好就行了。」
「哪能人人都想李抗戰這樣?」
琳母︰「沒關系,到時候讓阿霞幫襯著,她們夫妻做點小生意。」
後半夜。
李抗戰偷偷的模進了,阿霞房間。
「誰?」
「噓,別怕,是我。」
琳輕霞擰著他腰間軟肉︰「你想嚇死我啊。」
李抗戰︰「嘿嘿,也就我能有你房間的鑰匙、」
阿霞依偎在他懷里︰「大姐要是同意跟著走了。」
「你到時候幫忙給他們夫妻找點事做吧。」
李抗戰拍著胸脯保證︰「放心好了,我肯定讓大姨子一家衣食無憂。」
阿霞沒好氣︰「拍你自己,你拍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