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災難發生，燈塔能逃過一劫，全靠克洛托系統，在燈塔航行歷史中它數次為我們指明方向。」
摩根看著面前的半機械生物大腦，內心依舊震撼，可以說燈塔能真正成為人類的希望，全靠克洛托系統。
「感覺有些眼熟啊…」
林蔚然看著泡在罐子里的大腦袋，表面不斷地浮動著長須，如果把灰褐色的表面換成紅色…
這特麼不像瑪娜之花？
林蔚然越看越像，克洛托的底部，連接著不少線路，著和瑪娜之花扎根在地里的根睫何其相像？
「這就是我知道的一切，林城主，燈塔對你而言已經沒有任何秘密，希望你能帶領燈塔走下去。」
摩根看向林蔚然說道。
林蔚然點了點頭︰「你大可放心，燈塔不僅是你的心血，同樣也是我在乎的地方。
我已經和地面的人達成初步共識，你把他們想象的太可怕了，地面上的人過得比燈塔滋潤的多。」
林蔚然將地面陣營的情況說了說，在听到他們沒有三大法則約束也能好好的活下去後，摩根嘆了一口氣。
「原來是我錯了…」
「從城主這個職位來看，你沒錯，你的目的就是讓所有人都活下去，結果證明你做到了。
毋庸置疑，你是一個負責的城主，但是你猶豫了，讓燈塔錯過一個更好的未來，不過這不能怪你。」
林蔚然客觀說道，摩根作為城主，不可能拿所有人冒險，畢竟他也不知道燈塔的前路在哪里。
言歸正傳，林蔚然看著他又問道︰「克洛托能觀測到微觀粒子的位置和動量，也就是預知未來嘍？」
摩根點了點頭道︰「宏觀上來說，物質是一堆堆聚合的原子，而原子的運動都符合物理方程。
就像你知道一個小球速度、位置、以及所受的力，就能計算出他未來的運行軌跡。
所以理論上來說只要確切地得知，宇宙中每一個原子的狀態，再擁有足夠的算力，我們就能計算出未來！
我知道你可能一時間沒辦法理解，克洛托系統只有歷代城主知道，當初我第一次見到它也不相信…」
「不，我相信！」
林蔚然打斷了摩根。
摩根剛才說的話並不是胡編亂造，在主世界，林蔚然就知道著名天文學家和數學家斯普拉斯在他概述論的導論中所提出這種的假設！
斯普拉斯的原文是︰「我們可以把宇宙現在的狀態視為其過去的果以及未來的因。
這時如果一個智者能知道某一刻，所有自然運動的力和所有自然構成的物件的位置。
假如他能夠對這些數據進行分析，那麼宇宙里最大的物體到最小的粒子的運動，都會包含在一條簡單公式中。
對智者來說沒有事物會是含糊的，而未來只會像過去般地出現在這位智者的面前！」
這是著名的科學假設斯普拉斯妖，只是在主世界中，沒有這種能知道每個原子位置的智者。
所以在主世界這僅限理論。
然而在靈籠世界，「智者」出現了，甚至此刻它就在林蔚然面前，讓人有種能洞觀宇宙未來的錯覺。
林蔚然不禁又問︰「如果是這樣，那麼我可以向克洛托系統詢問某件事情的未來嗎？」
摩根毫不猶豫搖了搖頭︰「不能，克洛托系統只會給我們提示，我們無法與克洛托系統溝通。」
「提示不就是溝通嗎？」
摩根一臉無奈道︰「克洛托系統，並不是人類可以理解的東西，它對人類大部分的提示，根本就看不懂。」
像維度差距，二維無法理解三維，低維度無法理解高維度，克洛托盡可能想讓人類能理解它，最後也只能在人類生死存亡之際付出極大代價，做出可以理解的提示。
「克洛托系統的算力來源是什麼？」林蔚然又問道，這次摩根是真的不知道了。
「我們對克洛托了解的太少。」
林蔚然不由得遺憾，如果能理解，相當于隨時隨地可以預知未來，對這個世界將會產生極大影響。
雖然被澆了一盆冷水，空有寶山，但卻不得用，林蔚然做出了和歷任城主類似的事情，試圖用各種各樣的辦法來跟它正常溝通。
「哈哈，你隨便試吧，該交代的，如今我已經全都交代，這把老骨頭也該享受享受了。」
摩根悠然說道。
按照三大生存法則以摩根的年齡，早就應該去遠行了，而林蔚然準備廢除生存法則，摩根正好吃了這波紅利。
摩根駕駛著電動輪椅離開了這里，從今以後，中央指揮廳就徹底歸林蔚然掌控了。
「我就不信沒辦法溝通！」
林蔚然轉頭繼續看向克洛托系統，按摩根說的，它每次都會在人類最危險的時候指明道路。
這對它有什麼好處？
林蔚然不相信有真的善良的大腦，正所謂無利不起早，這句話絕對不局限于人類身上。
能傳遞可以理解的信心，這說明，克洛托有辦法讓人類理解它，但平時它並不願意做這種事。
取舍這方面克洛托拿捏的死死的，只有在人類必須知道某些信息的時候它才會願意說人話。
「所以它做這些又是為了什麼呢？幫助人類抵抗瑪娜生態？是它自己需要抵抗瑪娜生態吧？
克洛托與瑪娜生態相當作戰雙方，人類是夾在兩大陣營中間的炮灰，這才符合弱肉強食的規律。
瑪娜生態乃是為了吸收生命源質，這大腦袋說不定也需要生命源質，只要試試就知道了。」
林蔚然想到這，掏出一顆靈息籽，打開浸泡克洛托的罐子丟了進去，然而觀察了片刻似乎沒有卵用。
「城主，如果談完了就去光影會，沒有查爾斯管理光影會，燈塔的紀律快亂套了。」
這時鏡南呼叫林蔚然道︰「還有，馬克無法再擔任獵荒者指揮官，需要你選出新任指揮官。」
兩件事，迫在眉睫。
「我知道了，這就過去！」
林蔚然說完不死心的看看克洛托，運算中心的屏幕上出現一大堆難以理解的符號，根本看不懂。
這種情況摩根已經告訴過林蔚然，對克洛托人類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默默的等待。
林蔚然走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被丟在克洛托系統中的那顆靈息籽忽然閃過光芒，接著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屏幕上出現了一行字，如果摩根在這里一定會震驚，因為這是人類可以看懂的字，時隔多年，克洛托再次指引人類。
至于屏幕上的字…
只有四個︰再來幾顆！
………
林蔚然離開指揮廳直奔光影大廳，昔日幾百人齊聚一堂，聆听光影之主的教誨，像是大型傳教現場。
現在，隨著查爾斯得林蔚然打死，這種現象已經消失，不過還是有一些人依舊信奉著光影之主。
「荷光者梵蒂，還有大狗沙力夫，最近燈塔律法松弛，你們倆為什麼不去執法？」
林蔚然走來坐在查爾斯的位置上，看著面前的二人問道，沙力夫好像一直都不說話。
荷光者梵蒂，有條不紊的祈福著，不斷吟唱光影會的口號，一套流程下來這才看向林蔚然。
「城主大人，如今已經沒人再信仰光影之主，光影之主棄我們而去，我們又如何能夠繼續執法？」
荷光者聲音中帶著怨恨。
林蔚然皺眉︰「你還執著那件事？和你執行繁育任務並不是我安排的，你應該能查到。」
荷光者身軀微顫，她怎麼能忘記，那個時候，林蔚然如狼似虎，肆意蹂躪著自己。
而她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更讓她絕望的是，對于那種感覺，合二為一，她並沒有一絲厭惡，被脅迫卻也讓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愉悅。
林蔚然說的對，和他的繁育任務，是生命公式匹配的，林蔚然的基因擁有很強的傳承性。
匹配到林蔚然的女性，絕大部分，都擁有優秀基因，她也不例外，這都是基因選擇的結果。
「查爾斯已經死了，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給你個機會，讓你做會首，做得好，重振光影會也有可能。」
林蔚然悠悠開口，梵蒂抬起頭來，雖然帶著面具，但林蔚然依舊能從她的身上感受到驚訝的神情。
「你不怕光影會再影響你的統治？」梵蒂忍不住說道，林蔚然笑了笑說道︰「當然怕了。
我可不想你把所有人都徹底洗腦，道光影會不再是以前的光影會，你們的教義需要改一下。」
「你想改成什麼？」
果然沒她想的那麼簡單。
林蔚然臉上忽然露出戲謔之色︰「你們都認為光孕眾生，然而馬克卻在烈火中獲得新生。
如果這一切都是光影之主的庇佑，那光影會教義應改成︰焚我殘軀，熊熊聖火，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為善除惡，惟光影故…如何？」
荷光者梵蒂竟然覺得還挺有道理，馬克當時不正是殘軀嗎，結果卻在熊熊烈火中涅槃重生！
烈火，不正是聖火嗎？
「在將來，人類與瑪娜生態戰斗，只有利用這種辦法才行，人類只有變成噬極獸才能打敗噬極獸。」
林蔚然一本正經的忽悠著。
本來林蔚然不想燈塔上有宗教的，但光影之主還不知道是否存在，冒然把光影會弄沒，說不定會攤上事。
考慮了一番，林蔚然才決定這樣，保留光影會，選個靠譜的人管理，時刻觀察情況。
至于改口號，哎，就是玩…
梵蒂終究答應了，從本質上來說，她執法嚴明，燈塔上人人畏懼，而且她虔誠的信仰對光影之主，正是最理想的會首人選。
「還有一件事，你我的耽誤任務，現在還沒有完成，你看哪天工作不那麼繁瑣，咱們再去幾次。」
林蔚然忽然話鋒一轉道。
梵蒂的身體肉眼可見的在顫抖著，這種反應應該是極度憤怒，果然只听她呵斥道︰「你當我傻嗎？
誰不知道城主大人想要廢除法則，繁育任務已經都停下，如果恢復舊世界家庭關系，你這是什麼行為？」
「咳咳，我就是提議，不行算了，光影會交給你了，執法嚴明的同時也要有人情味。
不然的話，就算恢復了家庭關系，如果你不摘下面具，就你這性格，肯定沒人要。」
林蔚然隨口說道。
「這不勞城主大人關心。」
梵蒂絲毫不客氣，林蔚然搖搖頭，離開這里前往獵荒者的訓練基地，梵蒂站在原地，想到林蔚然說的話。
「不摘面具…他想說我很美嗎？」
………
沒有了馬克的獵荒者小隊很壓抑，訓練並不積極，人們也不愛說話，仿佛受到降維打擊。
「怎麼，馬克不在，你們就蔫了？等他哪天回來，看到你們在這樣，對得起他嗎？」
林蔚然厲聲喊道。
「城主大人，馬克他…」
冉冰沖過來忍不住問道。
其他人也都看向林蔚然︰「城主，馬克隊長還能回來嗎？獵荒者小隊不能沒有他！」
「馬克很好，他有更重要的任務，至于獵荒者，沒有馬克也要戰斗，所以要選出新任指揮官！」
林蔚然的話讓眾人面面相覷。
馬克的存在感太強了，除了馬克，很難選出眾人都認可的指揮官，除非是林蔚然親自指揮。
「飛雪，由你擔任獵荒者指揮官，你有什麼異議？」林蔚然點名道姓更讓不少人質疑。
「她行嗎？能跟馬克隊長相比嗎。」墨城第一個開口，雖然飛雪值得信任，但獵荒者指揮官卻在各個方面都必須是頂尖。
「她可以，不服的人可以挑戰她！」林蔚然肯定的說道，這下連意外被選中的飛雪都不解了。
飛雪不知道林蔚然為什麼相信她，然而隨著林蔚然露出一個口型，她瞬間明白一切。
甚至，如果不是她戴著機械面具，只怕誰都知道了她在臉紅，飛雪意識到林蔚然是有備而來。
「原來那人是他！」
飛雪想道，她認出了林蔚然的口型，只有兩個字，但卻是只有她和某人知道的秘密。
這兩個字是︰龍翻。
「我來挑戰！」這邊墨城開口說道，飛雪心不在焉，但戴著面具，外人根本看不出來。
隨著墨城攻擊，飛雪反應了過來，凌空一腳踢上墨城胸口，倒飛了十幾米摔在地上。
「這…真是飛雪？」
眾人被飛雪這暴力的一腳嚇住了，林蔚然沒有半點意外，飛雪曾經也是他的修煉對象，經過多次雙修，她的身體素質提升數倍。
這在獵荒者中也是獨一份，同時，燈塔僅有的兩個面具妹子，都被某面具殺手攻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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