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第二百二十八章 半月後,事態格局

二十五號唐牧之和玄澄回到衛生廳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玄澄在飛機上做好了這次任務的日志,現在無事可做,他想幫唐牧之準備上面驗核他的材料,唐牧之沒同意。

按照規定來說,唐牧之執行任務時突發意外情況,超過兩月失去聯系,後邊經了解又有被外國勢力拘捕的經過,他要回到衛生廳之前應該馬上被控制起來進行審核測試的,不過馮衛國替他爭取了幾天的時間……加上這次一回國就以結婚為理由請長假,這個步驟是不能免去的。

審核單位不屬于衛生廳,但任芳澄還是管理者之一,這時候任芳澄手底下並沒有後來「從寬凳」那樣方便的設備,為了確保審核人員沒有背叛、泄密等行為,審核的步驟相當繁瑣復雜,一進去得待上半個月,這期間也沒法和外界取得聯系,性質實際上和軟禁一樣,黑管兒以前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實際干這行根本免不了。原著當中,碧游村事件之後,馬仙洪被曲彤劫走,所有知情人員全部上了從寬凳,連趙方旭自己都沒有避免。

現在正是深夜,唐牧之替黑管兒寫完辭職申請後又連夜準備好了審驗材料。第二日,唐牧之開車從衛生廳出去,林至慈不松口,他只好再跑一趟任芳澄那邊。

任芳澄身體抱恙,這幾日在自家休養,她平時住的地方就是江城江岸區的軍區大院,開車避過午高峰的話一個小時就能到。

三月末的江城已經暖意融融,走到詩情畫意的季節。悄悄蘇醒的萬物在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植物煥發生機,綠葉在陽光下搖曳,綠色的植物隨處可見,都在迸發著城市的朝氣和活力,江灘和公園的櫻花已經含包待放,唐牧之開車駛過江畔,長江那頭的城市森林已經初具規模,還有半成品的大廈和無數塔吊定格在霧氣當中……軍區大院坐落在江畔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門口有哨兵在站崗。

這不是唐牧之第一次來到任芳澄所在的軍區大院,或許是因為任務完成得突出吧,這位任老對他也是十分青睞,衛生廳內除了他、黑管兒、玄澄和林至慈,其他人是沒有到她家來做客這種特權的。

衛生廳距離這里不短,但哪都通江城分部倒是就在這里附近。現在哪都通華中大區的負責人任玉龍是任老的小兒子,據說任芳澄結婚之前和丈夫有協議,如果有兩個孩子,那麼小兒子就得姓任。

任玉龍是個工作狂……或者說大區負責人都挺繁忙的,少有陪伴家人的時候,唐牧之來的幾次都沒遇到過他。其實兩人之前還算有過交集,唐牧之當年在津沽濱海機場遇到後來被稱為邪師的王國平,便改變行程到江城解決了這個禍害,沒想到卻被苑陶帶人追殺,連尸體都沒處理好便草草走了,在神農架唐牧之扒車被黑管兒發現後,馮衛國當時聯系的就是任玉龍這才確定唐牧之的身份。

不過唐牧之也對任玉龍沒什麼興趣,據他了解這個人話說三句不離工作,唐牧之則是一般將這兩者拎得比較清,而且也恪守衛生廳的保密原則在平常很少提及。

這種了解當然是來自任玉龍的妻子女兒,他的妻子沒什麼好說的,干部家庭出身的普通婦女,現在由于家人工作性質的原因辭職進入江城的藝術協會,有一些油畫上面的造詣,經常參加一些畫展和文化館的活動,平常任老太太和任玉龍不在的時候還有打牌之類的興趣。

任玉龍的女兒叫任菲,今年十五歲,在軍區大院附近的江城第二中學讀高一,從原著中看,任菲和徐四一樣都是子(女)承父業分別繼承了哪都通華北和華中地區的負責人。

這天是周三,唐牧之來的時候控制好了時間,任菲是走讀生,中午會回來,唐牧之和任芳澄的談話只要不拖沓很久的話,他是見不到任菲的。

倒不是唐牧之怕見一個小姑娘的面,也沒有發生過小說里情竇初開的美少女對來往她家的神秘工作者芳心暗許的狗血情節……原因無他,任菲對煉很感興趣。

任菲還小的時候,任玉龍就讓手下的心月復和她認識過,原意是為了提早讓她接受異人這個圈子。

任芳澄沒有煉的天賦,任玉龍听說也是個普通人,這兩位的態度唐牧之其實模得清,他們雖然對年紀尚小的任菲寄予厚望,但對于讓任菲煉這件事有抵觸。

異人不適合在這行干到比較高的位置,畢竟異人的手段眾多,要是對普通人下手那真是防不勝防,所以上面的態度是拿出諸如趙方旭、任芳澄這樣的擋箭牌去監控、限制和利用異人群體。這是一層天然的壁壘,普通異人昏倒徐翔、畢游龍那個級別就是極限了,再進一步,意味著將要面臨更加嚴苛的限制條件,但那樣反而成為傀儡,不是什麼好事。

任老和任玉龍是希望任菲更進一步,但是一旦任菲成為異人,她的晉升之路就能看到頭了。

「牧之,這麼早來了?」

軍區大院門口哨兵檢查完唐牧之的證件,又給任老那里打電話確認之後才放他通行。軍區大院建成的年代比較久了,是低層住宅,只有三層,每棟樓之間相隔很遠。任老和兒子兒媳住一起,房子小了當然不方便,臨江的六號住宅,二單元整個都是任家的。

此時任芳澄正在二樓陽台上招呼唐牧之,她身披一件鉛灰色的毛外套,澹金色的薄框眼鏡在澹薄的晨光之下閃爍有屢屢銀光。唐牧之上去後,她沒有問詢工作上的事情,道︰「中午留下吃飯吧?我叫小菲媽媽回來多買點菜。」

「謝謝,任老,吃飯就不必了。我是為了黑管兒的事情來的。」

任芳澄笑著點點頭︰「我知道,你跟我詳細說說。我恰巧有幾個事情也要和你交代一下,你突然回來,一下子又要請長假,審查會比較嚴格。」

「麻煩任老費心了。」唐牧之點點頭,這件事他倒是不怎麼為難,順其自然就好了。

任老帶他到書房,黑管兒因為熊飛燕身故的原因傷痛欲絕,無心再回到衛生廳辦理那些繁瑣的離職手續,這種事她還是很能理解的。「飛燕姑娘可惜了……我听說她還有一個生病的母親?我會遣人照顧的,你放心。」她說。

黑管兒的事情談的很順利,任芳澄會在這件事上為他開綠燈,離職手續一次辦清,廳內的檔桉封閉保密處理。

但是對于唐牧之請假的事情,她希望能在審驗過後幾個月再提出,不過唐牧之執意拒絕了,任芳澄最終只得答應下來。話談得多了,說過了頭,中午的時候任菲和她母親是一起來的。

看來中午這頓飯是免不掉了,唐牧之看著眼中滿是喜悅之色的任菲   的上了樓,她留著利落清秀的修顏短發,身材消瘦,肥大的校服披在身上就像是被竹竿撐起來一樣,她膚色白皙,明眸皓齒,因為貧血的原因嘴唇呈現澹粉色,雖然還是半大的少女,眉眼里帶有一股不同于任芳澄的英氣。據說這一點和她的太爺很像。

「牧之哥?你很久沒來過了!」

唐牧之笑著和她打招呼︰「小菲,放學了?」

任母是知道唐牧之學籍在江城大學的,午飯的時候,她有些憂心忡忡地告訴唐牧之,任菲升學的成績並不算理想,上了高中以後也是平平無奇的,到時候怕只能走個尋常的一本,叫唐牧之抽空給她教教學習方法。

任芳澄駁回了幾句,婆媳兩個還在飯桌上因為任菲的學業爭執了一番。吃完飯,任菲正好借這件事把唐牧之拉到了書房。她的父親是華中大區的負責人,因為任玉龍有提早培養關系的意思,他手下的臨時工還有心月復也和任菲早早就認識,她以前也見識過不少異人神奇的手段,可就是本能覺得唐牧之更加不一般,而且唐牧之比他大不了幾歲,談吐和見識都是不凡,人也比較好說話,不像她老爸手下的那些人,都是禮儀性的來往。

唐牧之看著眼前這個落落大方的少女,這種環境長大的孩子是比較早熟的,他也沒什麼顧慮,將異人和普通人之間無形的壁壘和沖突一一講清。普通人成為異人確實算不上一件壞事,異人就是沒什麼別的謀生手段了,依附一些大勢力也能很快發家,但是任菲這個家境就沒有必要了,反而影響自己以後的路子。

唐牧之還講了光邵的事情,還表示修行人重在修心,外邊這些像他一樣打打殺殺的,都是路子走窄了或者別有所求,終究是落了下乘。

看她情緒低落,唐牧之還開玩笑道︰「說白了,我們這種人能力再大也是打工的,而你明明可以當老板的。」

……

四月中旬的時候,唐牧之總算把衛生廳的麻煩全部處理完,接下來到年末這段時間,他總算可以回歸到正常的異人生活當中了。

半個月沒跟外界聯系,唐牧之對于圈內發生的事情也很是關注,他給唐璨打了電話,結果第一件事就讓他驚訝不已。

他失去聯系的這段時間,楊烈居然親自出馬殺掉了二十幾個全性!其中有四人都是當日在高家和他對峙過的。

卻說那天全性一伙人連夜從高家逃離,出了東北的地界他們果真將手里的俘虜釋放,這畢竟是為了取得大羅洞觀的特殊手段,全性中人行事雖然肆無忌憚,但經常拿人質做要挾他們當中倒有人也不屑得做。

呂家是第一個得知消息並且設伏的,據呂家的人說,這伙全性在冀東分散逃離,二十五號的時候四個全性被呂家截住兩死一傷,還有一個跑了。那個受傷的是全性凶伶夏柳青,現在被關在呂家村;跑掉的那個還不知道是誰,只說是個老太婆。

這只是後邊動蕩的開始。那些前去高家之人獲得大羅洞觀的消息傳出後,南方的一批全性北上接引,途中相繼和茅山派、鐵掌門幾個大派交手,且戰且退,事後全性死傷慘重,那幾派也各有傷亡。

這是因大羅洞觀引起的第一場規模較大的沖突,而後陸家和王家也開始出手,唐門這一時間也收到訂單無數,呂勝、涂君房、苑陶、高寧、竇梅……除了那些大鬧高家的,全性還有不少人也被懸賞。

唐妙興張旺等人認為這是個鍛煉實戰能力的好機會,便讓門下弟子放開手腳去干,唐璨人在河北,據他說,現在的階段是當時在高家中了陷阱(真空無相咒)的那些人,他們背後的門派也已經迅速開始報復全性,事態像是愈發嚴重了。

這大概是哪都通建立之後國內異人圈發生的最激烈的一場沖突——或者說是戰爭,戰火主要覆蓋的地方在東北和華中地區,涉事的門派除了全性和四家以外,還有唐門、火德宗、鐵掌門、武當、一氣流、燕武堂等大派。

唐牧之敏銳地察覺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身為高家事件的主角——呂勝,他居然沒有了半點消息。

「你說呂勝?現在沒人見過他,但是有個傳言不知道真假,反正我是不相信了。」唐璨電話那頭有些嘈雜,他好像身處鬧市。

「什麼?」唐牧之問道。

「就是說呂勝已經被呂家給抓了回去,但是呂家和高家一個德行,騙了人。」

唐牧之暗自搖搖頭,這個可能性不大。

呂家這些年給人的印象並不算很好,而大多數人提到呂家,第一時間想到的便被人暗地里罵作「瘋狗」的呂家家主呂慈。

這位年輕的時候就是個生性的人物,後來以手段狠辣著稱,而且眾所周知,呂慈雖然狠,但這個人對家族血脈有一種近乎極端的情感,對呂家的血脈更是有著強烈的執著,每當其在認為有人試圖做出對呂家不利的舉動時就會「發瘋」。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