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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荒誕,厄運!

丁安越想越不對勁,他模模下巴,斟酌著說道︰「這,怎麼形容來著……對了,你這不是那些企業家(禮貌用詞)的行為麼?事情還落實的時候先給我展開一張未來的藍圖,我可討厭這個了,別搞這一套啊!」

「那你說怎麼辦?」

丁安想了想,「地行仙我可以跟你交換,但加入唐門的事暫且就算了,若是你以後真能研究出怎麼逆反先天,我們再談。」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唐牧之滿意地笑笑,「放心吧,以你的底子,再學一個通臂金剛也不會廢太大勁,到時候我包教會……現在我們還是看看阮豐在什麼地方。」

「怎麼找?現在我的讖圖是起不到什麼作用了,就看你用什麼手段在這茫茫的雪地里找出一個安然度過甲申的人物了。」丁安道︰「而且在氣局里亂走是很危險的吧……現在細細想來,說不定這次雪崩就是有這方面的原因呢。」

唐牧之想到這確實是個不小的工程,但只要根據記憶找到氣局當中相近的場景就好了。茫茫雪山,確實沒有什麼地方是一成不變能夠時刻被人找到的。

但有一點不要忘記,登山道路上最天然的「路標」就是遇難者的尸體啊!

當初巴倫下山的時候,並沒有帶走那些已經死去的救援目標,想來阮豐也不會在意自己洞穴前面有幾具外國人的尸體。

「氣局的事情不必擔心……而且雪崩肯定是咱倆打架打出來的,不用多想。」唐牧之擺擺手,氣局說到底也只是一種以構成的手段,有陰陽在,他能感知到此處氣局的沖力十分微小,而且專沖擊人的風馳穴、百會穴這些關乎神智的穴位,要是停滯在錯誤的位置上一段時間,應該會產生幻覺,一些疾病也會顯現,相比秦嶺通天谷,這里的氣局算得上十分柔和了。

當然這是短時間內的影響,要是在氣局迷失的時間一長,人的「過去身」被這處格局的沖擊力扭曲影響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那就危險了。

沒有未來,誰也不知道現在會是什麼死法。

上山的路上唐牧之是時刻盯著的,行路的時候若是感到某處沖力變大,他就會改變路線,迄今倒也沒遇上什麼問題,顯然這個辦法是可行的。

「走吧……需要我用地行仙暗查嗎?」

「沒用的。」唐牧之搖搖頭,不管是諦听還是地行仙的暗查,原理都是接收細微信號反饋自身,阮豐想來平常在山洞當中不會有什麼運動,他身體散發的細微信號幾乎不會被察覺。

下山的時候,唐牧之忽地看到山腳下不遠處有一伙人駐扎著張望,似乎人數還不少,他有些奇怪,這時間可不會有什麼登山者跑來挑戰干城章嘉峰,他叫住丁安,舉起望遠鏡朝那邊看了看。

二、四、七……一支足有十三人的隊伍,有男有女,裝備著軍用背囊和槍械,一看就不是來登山的。

「這就怪了。」唐牧之有些疑惑地告訴了丁安自己的發現。

「畢竟不是在國內,只要不妨礙到我們就好了吧。」丁安無所謂道。

「我們還是動作快些。」唐牧之點點頭,他這次來可不是為了惹事的。

……

冢原振番身穿赤紅的大凱甲胃,臉上頂著紅色惡鬼面具,懷中抱著自己的長矛和太刀蹲伏在雪地當中,顯得十分突兀和明顯。

滿臉褶子的堆巴皺著眉頭, 地朝地下啐了一口。

「這癲子,又發病了!(哈里語)」

「他發病我懶得管,我看杰布(赤烈)是病了,而且病的不輕……」

一個穿著鉛灰色後夾克的棕發西方人深吸一口煙氣,顫抖著將煙頭反握在自己手里,臉上的鬃毛因寒冷而結上一層薄薄的霜。

「奧德曼,雪崩現在已經過去了,這種情緒以後可以肆意發泄了,但明年等他來到我們團隊之後,你要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他……這是說好的事情。」

奧德曼陰沉著點點頭,「等我見識了他所謂那些魔法道具的神奇之後再說吧,堆巴,我還是要勸你一句,別因為他的事情惹上那個國家,這種事情他們是不會容忍的——有你身後那位大人物也難保我們的安全。」

堆巴瞪了他一眼,而後轉頭看向同樣凍得瑟瑟發抖的眾人,冢原振番的四個「老婆」剛剛在澗摔死一個,原因是貝斯迪亞不小心勾到了她腳下的鐵鏈。剩下的三個現在相互抱在一起取暖,只是襤褸衣衫下凍的龜裂的皮膚似乎在昭示這些累贅即將逝去的生命。

矮個子的阿加爾罕有地縮回了自己的舌頭,青銅鈴鐺在他嘴里叮叮叮地響;瓦連京赤果著壯碩的胸肌,無所畏懼的樣子;貝斯迪亞用灰色的袍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哦,哦——」奧德曼走到貝斯迪亞身旁,表情戲謔地道︰「何必顫抖?我的朋友?喂!都來看看我們偉大的神寄戰士……為何不讓你供奉的那位神祇降世,來救救他可憐的子民?畢竟可憐如她只有你這麼一個信徒了不是嗎?哈哈哈哈哈……」

「奧德曼!」堆巴怒罵一句,「不要惹事!」

貝斯迪亞睜開猩紅的眸子,吐出冒著熱氣的舌頭舌忝了舌忝嘴唇,「老瘋子和潘迪特都是瘋子,但你是瘋狗,記住,我可以降低身位去殺一個瘋子,但我不會去殺一個瘋狗,因為你!只會髒了我的手!」

「是麼……」奧德曼還要再出言嘲諷,卻被堆巴嚴厲止住,冢原振番已經從被雪埋沒的山體下走了過來。

「喂。」瓦連京冷冷問道︰「老瘋子,你發現了什麼?」

「JI女,瓦連京,這是固定的格式,為什麼你總是記不住。」潘迪特調笑道,「就跟問你想喝什麼的時候,你只會說伏特加一樣。」

冢原振番摘下面具露出一張蒼老骯髒的臉龐,他眼中發著亮︰「山上有……呵呵。」

奧德曼一怔,拿起望遠鏡朝山頂看了看,而後對眾人道︰「你們誰有見過他今天吃過藥嗎?」

沒人理他,奧德曼粗暴地抓過冢原振番的一個老婆問道︰「喂,我在問話,表子,你有沒有每天按時喂他吃藥!」

「喂,喂過了。」

「タろ!」冢原振番齜牙朝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而後用結結巴巴的英語說道︰「女人是用來疼愛的!」

邊說著,他還一邊走到他年輕妻子身旁拽下她一縷頭發放在鼻上聞了聞,露出痴迷的表情︰「年輕的氣息。」

「啊啊啊啊……」女人發出淒厲的慘叫,奧德曼眉頭皺起。

「他媽這神經病!」

瓦連京掏出槍對準奧德曼打斷了即將到來的爭吵,「老瘋子,把你看到的說出來。」

冢原振番陶醉著咀嚼帶著猩紅鮮血的頭發,頭發居然就這麼自燃了起來,他嘴里嚼著一團火︰「有兩個人站在對面山頂上,嘎嘎,我可是第一時間躲起來了,你們就慘了,被人家看了個光。」

燃燒的頭發下肚,冢原振番打了一個帶著臭氣的嗝,堆巴、奧德曼、瓦連京同時皺起眉頭,他們無法判斷這老瘋子說得到底是真是假。

「寧可信其有!」堆巴咳嗽一聲,奧德曼罕見地沒有懟他,「接下來我們躲到死角里,等待赤烈的信息到了之後再出發。」

一行人又堆巴帶著隊走到最近的山腳下,赤烈的目標最新方位信息還沒傳遞過來,眾人只能等待。

之前被冢原振番扯下頭發的女人因冰冷和疼痛申吟著欲生欲死,黑皮膚的潘迪特最听不得這些,煩躁地抓住那女人的頭顱按在雪地下錘爛,用手攪入那紅白之物當中,撈出一團白漿,掃開雪地開始在地面上寫寫畫畫,嘴里還念叨著什麼什麼神。

冢原振番眼淚都要流出來,趁著尸體熱度未消,他抽太刀將其從腰部一分為二,「這樣順眼多了。」冢原振番藏在面具下的老臉呵呵呵地笑個不停。

他剩下的兩個年輕妻子像是麻木了一般,一語不發,只在雪地里不住地顫抖著。

突然舉行供奉儀式的潘迪特突然叫道︰「你們都來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潘迪特和老瘋子可不一樣,他不吃藥,只是時常無端地暴躁,平常還是清醒的,眾人見他說話,紛紛湊過來看。

血漿被白雪清掃干淨,眾人一同向地下看去,都有點模不著頭腦。

「這什麼東西?某種符咒?」

「看看這線條,這顯然是個卡通角色。」奧德曼冷靜分析一番,然後震驚地看向周圍眾人,「你們腦袋都是怎麼長的?」

「不,不,這是日本國最著名的產業之一,是漫畫。」

堆巴等人長期做著暗不見光的骯髒生意,早已和現實生活月兌節,確定這突兀的符號沒有危險之後也不在意,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只有奧德曼、潘迪特和幾個小年輕圍在「流川楓」圖像那里討論。

「盡做些沒有意義的事情。」堆巴恨鐵不成鋼道。

「是這一路太無聊了。」

這時候冢原振番突然湊過來伸手在流川楓背心上畫了個「11」。

「老瘋子,你做什麼?」

潘迪特不滿道,好像剛剛自己錘死的不是冢原振番的「老婆」。

「你們不懂這個,這畫上少了流川楓的編號,我幫他加上去。」

冢原振番耐心解釋道。

夜幕降臨,隊伍中有人看到半山腰上有人下來。

「喂!真的有人。」

那人叫了一聲,「還是個光頭。」

瓦連京首先起身查看,看到在雪山半腰上奔襲的阮豐展露出驚人的速度,他童孔微微一縮,馬上道︰「是和我們一樣的能力者。」

赤烈的信息還沒發過來,堆巴皺著眉道︰「這鬼地方……八九不離十了,應該是這次目標的一員,我們去抓住他——收拾好家伙!」

眾人聞言一言不發地從背囊里拿槍。

冢原振番不見了身影,潘迪特齜牙咧嘴地掏出一把機槍開始裝彈,隨後又煩躁地扔下,他扭頭對堆巴說道︰「老大,裝彈太麻煩,我就直接上了!」

堆巴審視了一下己方這些人,除去冢原振番那兩個累贅,十一個人里,七個人都是各色的能力者,家族的干部大半都在這里,雖然多數殘暴而且常常不听話,但實力還是十分靠得住,只是對付一個人而已,確實不需要那麼謹慎,便允許了。

潘迪特興奮地叫了一聲,轉身就朝著下山的阮豐跑去。

「我們也跟上。」

堆巴一揮手,連帶著兩個累贅一行人同時朝著潘迪特的方向走去。

……

阮豐在山洞外邊徘回了一陣,看到馮寶寶朝著他追來了,他才按照線路離開氣局。

由于體內的禁制發動傷到了自身,阮豐感到自己狀態不算很好,速度也降了下來,好在身懷六庫仙賊,對常人來說的重傷他只要休整幾個時辰,吸收天地生機便能緩緩治愈。

確保馮寶寶安全地出了氣局,阮豐不再刻意降低速度,避開她的視野後,一個 子扎到雪堆里收斂氣息。

「什麼也不想了……」阮豐匿在厚厚的雪堆里,松了一口氣,也不听上方馮寶寶的動靜,他就這麼安心地睡了起來。

這是他自小就有的本事,只要身體還在比較安穩的環境里,他想睡,只要念頭一動便能熟睡過去。

料想馮寶寶也沒法把他找出來了,他這次選擇了深度睡眠,幾個小時就這麼悄悄過去。

月明星稀,阮豐從雪堆里起身,久違地深吸了一口氣。

「呼——現在總該清淨了。」

阮豐對著明月露出一個又哭又笑的表情。

「……」

在不遠處剛剛坐下來休整的唐牧之、丁安、徐翔三人看著月下的阮豐陷入了沉思。

馮寶寶卻沒墨跡,悄悄起身就像想要先陰阮豐一把。

阮豐察覺到身後的動靜,扭頭看去,馮寶寶優美的姿態在皎潔月光下一覽無遺——如果她沒有躡手躡腳全神貫注朝這邊走來,手里還提著個冰鎬的話。

「阮fen——」唐牧之話還沒說完,卻感到舌尖一痛,兀地捂住嘴巴。

但他忘了自己手里還拿著數枚釘帳篷的釘子——霎時間唐牧之再添新傷。

「阮豐?」衣衫襤褸的丁安起身,卻被腳下的背囊絆了一下,以他強大的平衡力居然就讓這一下給摔實了,吃了滿嘴的雪……好巧不巧的,他摔的地方薄薄的積雪下面是一塊尖銳的石頭,尖石狠狠刺進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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