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解決了小仙女的麻煩之後，《調音師》的選角問題這才告一段落。
不過選角的事情是搞定了，但是選景的問題卻遲遲未決。
因為在電影中出現了黑警的情節，警察在影片中的形象也都是負面的，所以如果將故事背景放在國內的話，張牧用腳指頭想都知道肯定不會過審。
于是經過張牧的一番修改之後，整個影片的故事背景便被轉移到了泰國曼谷。
這也算是常規操作了，雖然眼下他算是第一個吃螃蟹的。
不過不得不承認，在大剪刀的威脅之下，泰國的朋友們確實替我們承擔了太多，動不動就死人，都快趕上哥譚了！
可是雖然故事的大部分場景，都可以在泰國取景解決。
但是泰國的面積還是太小了，有些外景終究還是需要回國解決的。
尤其是電影開頭的那一幕荒野之中的菜地，它的存在可以說為整部電影奠定了基調。
所以張牧尤為看重這處外景。
不過劇組的選角導演天南海北的找了好幾處菜地，但是張牧看過之後都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調音師》雖然是一步商業化的懸疑電影，但是卻有著多種解讀。
從本質上來說，這講得就是一個「一步錯，步步錯」的故事，無論是男主還是女主都是如此。
他們看似生活在現代文明社會，但是實際上在整個城市的秩序，卻依舊如過去一般野蠻、冰冷。
當法律已經無法約束他們的時候，一切便只能回歸到原始的人性。
而到底是人性本善，還是人性本惡，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從這點上來說，這部電影確實和阿三那邊比較契合。
不過張牧的這個要求卻差點把選景導演給逼瘋了。
最後還是張牧想起了《無人區》中的場景，這才放過了可憐的選景導演。
不過菜地里的蔬菜，便只能改成哈密瓜了。
因為劇組的幕後人員大多都是上一次合作過的，在拍攝《赤伶》MV的時候也都約定好了檔期。
于是在解決了最後的一個問題之後，劇組便終于出發了。
……
雖然泰國現在還沒有向後世那樣出台完善的電影退稅政策，但是因為曾經有不少國外電影來曼谷取景，所以曼谷當地的電影協拍業務已經頗為完善。
並且相比與後來協拍公司魚龍混雜的情況，眼下曼谷的協拍公司至少都還是有幾分實力的。
協拍公司的收費不菲，可倒也不是像收保護費那樣的性質。很多在拍攝過程中的繁瑣手續，其實都是他們跑下來的。
就好像這次《調音師》在泰國拍攝之前，是需要到泰國官方的電影局備桉的。
可是泰方的備桉要求極為麻煩，不僅要提供供中、英、泰三種語言劇本各一份，而且還要提交詳細的拍攝日程安排，工作人員的詳細資料，委托書，申請表等等。
所以若不是找了協拍公司，張牧恐怕光是備桉就要煩死。
並且協拍公司還可以協調群演乃至于請來本國演員來劇組客串，不過這僅限于電影演員。
因為在泰國電視劇演員的地位要遠遠高于電影演員的。
當張牧得知這個情況之後也感到十分詫異，可是在細細了解其中緣由之後，才知道還是窮鬧得。
因為經濟落後，所以泰國的電影院的覆蓋率遠遠小于華夏。在泰國一些偏遠地區，人們甚至見不到電影院。
他們也沒有像華夏一樣，有類似的「電影下鄉」活動，因此大多數泰國人民，便只能通過電視看到這些藝人。
並且在泰國只有兩家主流的電視台，電視劇演員也是和電視台連在一起，有點像當初香江的TVB和亞視。
所以便導致大部分的泰劇都有固定的演員陣容，演來演去就是那幾個人。
當然，吐槽歸吐槽，在安頓下來之後，張牧便開始忙著劇組的拍攝工作了。
和其他來泰國拍攝外景的華夏劇組不同，張牧主要的選景並不局限在曼谷唐人街之中。
甚至可以說他大部分的外景拍攝，都需要在唐人街之外進行。
再加上泰國實行的是永久產權，土地政策方面也延習的是英美《不退讓法》和《城堡法》，也就是土地產權神聖不可侵犯。
所以這就導致了協拍公司需要在拍攝之前，做大量的溝通工作。
而經此一遭，張牧算是徹底領略了曼谷城市規劃的混亂程度了。
即便你在繁華的商業街區中，也常常走著走著就遇到一些莫名其妙地用鐵絲網隔出塊荒地。
又或者前一秒你還行走在高樓大廈之間，可是下一秒便會出現在一堆木屋鐵皮房之間。
無論是建築的樣式，還是建造的時間，其跨度之大都會遠超你的想象。
整個曼谷真正的中心，其實是以大皇宮為圓點向外擴散。第一圈是寺廟和官方建築，第二圈是商業圈，第三圈是才是住宅區，至于貧民則只能住在最外圍。
幸好張牧找的協拍公司給力，所以幾天協調下來，終究還是把所有地方的拍攝許可都拿下了。
于是《調音師》劇組，這才得以順利開機。
……
曼谷唐人街
11月15日，上午9點。
在掀開蓋在攝像機上方的紅布之後，張牧當即便拿著擴音器大吼道︰
「我宣布——《調音師》正式開機！」
隨著他的話音一落，劇組上下頓時掌聲一片，畢竟沒誰敢不給導演面子。
半個小時之後，梧桐公寓外。
「第一場，一鏡，一次」
「a!」
當場記的話音一落，老舊雜亂的公寓之中。
早已化妝完畢的張牧當即坐在一架破舊的鋼琴前，熟稔的彈奏起舒曼的《詩人之戀》。
頓時，那悅耳的音樂頓時好似來茵河般緩緩的流淌起來。
只見隨著張牧那修長白皙的手指在琴鍵上不斷跳躍著，音樂也好似精靈一般在房間中輕快的飛舞著。
片刻之後，在彈到《詩人之戀》情緒最激烈的地方時，張牧卻眉頭緊皺的停住了，而後不由的發出了一聲長嘆。
「卡！」
監視器前，看著張牧那游刃有余的表演，副導寧皓臉色不禁露出一絲佩服之色。
而張牧在听到寧皓的聲音之後，這才松了一口氣，隨即便立即起身來到監視器前看起回放來。
片刻之後，張牧也緩緩的點了點頭。
雖然寧皓如今聲名不顯，但是在鏡頭畫面上的把控還是很強的。
這也是張牧為何不惜收購他那家破廣告公司，也要專程把他請來當副導的原因所在。
因為有了寧皓的把控，他在演戲時便能輕松許多。
在拿下第一個開門紅之後，劇組上下的工作人員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氣。
一直在監視器前旁觀的曾離，此刻也忍不住用詫異的眼神在張牧身上轉了一圈。
顯然她也沒有想到張牧竟然能彈的一手好鋼琴，並且能有這樣不俗的演技。
至于其他人的想法，其實也與曾離差不多。
當得知《調音師》的男主角是張牧後，他們都以為他之所以要自己當主角，存粹是滿足當初做群演時的遺憾。
本來在開始拍攝之前，他們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思，可是沒想到一個鏡頭下來，他們倒是成了熱鬧了。
甚至像江武這般很少去橫店的京城演員，此刻甚至都忍不住懷疑人生。
難道做群演真的能這麼磨煉演技？
還是說……只是橫店如此？
一想到橫店群演的演技水平，可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江武甚至驀然升起一股即將失業的憂慮來。
不過如果張牧知道了江武的想法，想必定然會苦笑不得。
畢竟他的演技可和橫店沒關系，純屬是前世磨出來的。
上輩子張牧之所以能在各大劇組當上副導演，就是因為手中有著常人不能比擬的絕活。
在劇組廝混的這二十年里，張牧幾乎是無時無刻不再學習著，幕後工作便幾乎沒有他不會的，雖然都算不上精通。
甚至連當初在學校里學的表演知識，也被張牧活學活用，沒事便在劇組中串個角色。
久而久之，無論是幕後工作，還是演員表演，只要是出了問題，他都能隨時救場。
故此橫店人送外號——「救場副導」。
如果不是上輩子張牧顏值實在太過拉胯，說不得他還能靠著演員的身份走出一條路來，從而來個曲線救國。
而今雖然張牧長得和劉火華一個層次，只能算的上小帥，但是也已經比上輩子強太多了。
一想曾經蹉跎的歲月，張牧心中頓時不由的感慨萬千。
不過他到底還是記得現在還在拍戲，于是很快便收拾了心緒，繼續開始下一個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