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藺心轟然炸裂,化作一道流光,沒入雲天山神體內。
「無心之妖,本就是化身,你不死,藺心便不死。」
江白道︰「無心,無情,又怎會下不了手?不過是逼迫貧道動手罷了。」
「看見了你,如同看見當年百善。」雲天山神道︰「只可惜,百善太過心軟。」
「貧道可不會心軟。」江白一招手,天地古劍在手︰「貧道順天而為,當斬則斬。」
「你雖得幾分天地,但這里可不是你的仙杭城!」
雲天山神冷聲道︰「縱使有藺心罪孽加身,依舊難以撼動本神神位。」
「道友,雖修了太上忘情,卻非之前所出手之人。」
江白道︰「事前,貧道于宋家府邸,請太上道,有太上忘情一脈出手,道友可願告知?」
「道友先過了我這關,自能見他。」
雲天山神道︰「可惜,我這關,你過不去。」
「也罷,那就請道友,接貧道一劍。」
江白輕嘆一聲,天地古劍疾馳而去。
雲天山神催動神威,化作一座冰山,殺向江白。
昂
卻見,顧淵河體內的氣運金龍,咆孝著沖向雲天山神。
「為何會這樣?」顧淵河面色呆滯,他居然控制不了氣運金龍了。
「因為,你非真正的主人。」江白澹澹道。
這氣運金龍,乃是趙氏氣運,自當歸趙氏所掌。
天地古劍,攜帶氣運金龍,疾馳而去。
轟然一聲,冰山炸裂,神威潰散,神光暗澹。
雲天山神面色一變,身軀滿是裂紋,卻是冷眼看著江白︰「為何留手?」
「非是留手。」江白平靜地注視著她︰「道友好道行,佔據雲天山神身軀,險些瞞過了貧道,難怪貧道想不通,道友不依托蒼生,無敕封符詔,卻得了神位。」
「你……」雲天山神面色一變︰「胡言亂語,天地神靈,豈能由她人佔據?」
「別人不行,道友卻辦到了。」江白道︰「難怪道友不懼道毀神亡,敢留于此地,真正的雲天山神,怕是被你鎮壓在某處。」
「既然你看出來了,那又能如何?」雲天山神冷笑道︰「接下來,才是真正的太上忘情,無情道!」
「貧道既然入局,自然有應對之法,請道友屈尊于乾坤圈之內。」
江白一招手,虛空之中,乾坤圈顯化,籠罩雲天山神。
雲天山神化作一道流光,沒入乾坤圈之內。
「江白,本神不歸,雲天高峰必崩!」乾坤圈內,雲天山神厲聲道。
「有你存在,貧道才能尋得雲天山山神。」江白道。
睜開雙眼,顧淵河癱軟在地,氣運金龍已經徹底消散了,眼前道人,若想殺他,再無顧忌。
「你且去吧。」江白澹澹道。
「我?」顧淵河一怔︰「你放我離開?」
「告知趙玄凌,貧道于太清觀等她。」江白道。
顧淵河明白了︰「你打玄凌的主意?我不會告訴她的!」
那氣運金龍,乃是趙玄凌給的,這次的算計,亦有趙玄凌一份。
「隨意。」江白擺手道。
顧淵河還未開口,眼前一花,已然來到道觀之外。
觀門處,雲靈等道人見他出來,連忙進入觀內。
「道兄。」雲靈等上清道人作揖行禮。
「雲天山神,你們有多少了解?」江白道。
「並無多少了解。」雲靈道姑搖頭道︰「我們之前都是潛修,因為雲天城出事,才前來此城。」
江白眉頭輕皺,取出一方大印,遞給雲靈︰「勞煩道友再去一趟雲天高峰,將千山印,放置于山神廟內。」
「這是千峰江龍王的千山印?」雲靈道姑驚訝道。
江白道︰「之前仙杭劫難,與千峰龍王換得千山印,請道友,速去雲天高峰。」
「貧道這便走一遭。」
雲靈當即駕雲而去,再次前往雲天高峰。
「道兄,可有事情,需要我們幫忙?」上清道人們問道。
「諸位回去修行吧。」江白道︰「如今事情已了,貧道想在這雲天城走走。」
「那就不打擾道兄了,道兄若有吩咐,請入上清觀內。」
上清道人們作揖一禮,起身離開。
江白走出大殿,牽起青牛,離開太清觀。
青牛問道︰「道長,我們去尋趙玄凌?」
「不必,趙玄凌自有趙乾志,我們便在雲天城內看看,問問雲天山神的事情。」
江白微微搖頭,牽著青牛,在雲天城內隨意行走。
大雪消融,烈陽重照雲天城,百姓們的生活,也恢復正常。
「這位居士,貧道有禮了。」江白看向路邊一位中年漢子,道︰「貧道有一事詢問,居士可知雲天山神?」
「雲天山神?」中年漢子愣了下,道︰「知道,就在那雲天高峰,以前入山菜肴,都會在山腳下點香祭拜山神。」
「那以前山神,可有保佑居士?可有什麼善舉?」江白問道。
「當然有保佑,以前我們入山采藥,根本不擔心有危險。」
中年漢子撓了撓頭,道︰「道長問這個作甚?正因為有山神在,太平著呢,只可惜,大雪下了半年,很久沒入山了。」
「貧道修行中人,敬畏神靈,若是善良的山神,亦當去上一炷香。」江白道。
「原來是這樣。」中年漢子恍然,道︰「雲天山神可是好山神,正因為山神,我們才能采藥,在山里肆意行走。」
江白微微一笑,又去問了其余百姓。
百姓們皆是稱贊雲天山神,根據百姓們描述,雲天山神是一位女子,美若天仙,真正的神靈。
而且,還有人見過山神,溫柔善良,並非無情者。
「看來,還得去千峰江走一遭,看看那千峰江,是否知曉一些線索。」江白道。
帶著青牛出了雲天城,駕雲而去,前往千峰江。
作為雲天山神的鄰居,千峰江的水族,應該知曉不少,關于雲天山神的事情。
而另一邊。
顧淵河回到了玉清觀,沒有去尋玉山道人,第一時間便是去見了趙玄凌。
「那道人放了你?」趙玄凌一怔,似是沒料到,顧淵河這般輕易回來了。
「氣運沒了。」顧淵河低垂著頭,不敢看趙玄凌。
話音一落,一道血光,悄無聲息沒入趙玄凌體內。
趙玄凌身軀一震,冷聲道︰「滾,沒用的東西!」
「我……」顧淵河張了張口,卻是說不出話來。
事情未成,卻損了氣運,趙玄凌定然憤怒。
他深吸一口氣,道︰「公主殿下,抱歉,我這條命是殿下的,若想取走,隨時可以。」
說完,轉身離開。
趙玄凌沒有言語,而是迅速回房,關閉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