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出來了!」
「這道人安然無事出來,看來是法華敗了。」
「法華好歹也是老牌陰神,陰神中期修行者,居然會敗給一個年輕道人?」
「別忘了當年的百善,那可是接近煉虛合道的存在,其教出的弟子,能差了?」
「就是不知道,法華狀況如何,傷勢有多嚴重?」
修行者們,紛紛趕來大悲寺,看著離開的江白,紛紛猜測起來。
不多時,大悲寺傳來陣陣梵音,佛光再起。
一位位寺廟僧人,盤坐誦經,佛光璀璨。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忉利天,為母說法。爾時十方無量世界,不可說不可說一切諸佛,及大菩薩摩訶薩,皆來集會。贊嘆釋迦牟尼佛,能于五濁惡世,現不可思議大智慧神通之力,調伏剛強眾生,知苦樂法,……」
誦經聲響徹仙杭城上空,一位位佛陀虛影顯化,或坐或臥,寶相莊嚴,祥和佛光籠罩整個仙杭城。
「這是……地藏本願經?」
「法華……」
一位位修行者,怔怔地看著大悲寺。
玉清觀,廣雲右手緊緊捏著胡子,拽掉了幾根也毫無所覺。
「師兄,法華他……」中年道士立于身旁,話剛開口,卻是說不下去。
廣雲深吸一口氣,道︰「見佛祖去了。」
「沒想到,這太清江白,有如此本事。」中年道士驚道。
「看來,貧道讓趙乾志,去取神印是對的。」廣雲道︰「幸好,當時舍了那太清魔孽,沒有動手。」
回想起來,一陣後怕。
好在當時要點臉皮,沒像佛門一樣,不顧臉皮,死保城皇。
中年道士沉吟道︰「三清原本是一家,要不,我們與其交好試試?」
「沒機會了。」廣雲搖頭道︰「若是別的太清道人,還有可能,可他是百善的弟子啊!」
中年道人聞言,道︰「當年百善退走,並未身亡,立場不同,如何不能交好?」
「師弟切莫再提此話。」廣雲道︰「當年百善之所以落敗,是某位前輩出賣了他。」
中年道人心頭一凜,不敢再言。
能讓廣雲稱為前輩的,至少是陽神大能。
而且,必然是玉清一脈,否則,告知江白,還能得一個人情。
大悲寺,大門緩緩封閉。
有僧人的聲音傳出︰「大悲寺高僧榮登極樂,三月之內,不再接待任何香客。」
廟門關閉,誦經之聲隨之停止,大悲寺內,寂靜無聲,像是空無一人一般。
「封寺三月?」
「法華寂滅,封寺三月,大悲寺完了。」
「大悲寺這次敗的徹底,三月後,再看這大悲寺,會有何動作。」
一位位修行者嘆息一聲,轉身離開。
「太清再起,我得多去太清觀走動走動。」
「太清觀沒什麼弟子,正缺人手,我去打打下手。」一位修行者連忙飛向太清觀。
「你這廝,真是不要面皮,算我一個。」
修行者們紛紛趕往太清觀,太清再起,可仙杭太清,算上江白,也才三個道士。
如今再起,香火鼎盛,去幫幫忙,說不定能得些好處。
回到巡查府邸,玄心觀主紅光滿面,連忙恭敬相迎︰「師叔,再揚太清之威,觀內香火將再次昌盛。」
江白澹然道︰「貧道時日不多,從今日開始,每日清晨講道,能听得多少,全憑造化。」
玄心觀主一怔,慌張地打量著江白,擔憂︰「師叔,您該不會受了不可治的重傷吧?」
「你想什麼呢,區區法華,豈能傷道長?」青牛咧嘴,不屑道。
「那怎會時日不多?」玄心觀主略帶尷尬地問道。
「待仙杭事了,道長當然要離開了,天下這麼大,還有很多酒沒喝了。」
青牛道︰「這不是擔心你們實力太弱,趁現在,多給你們講道麼?」
「原來是這樣,是師佷誤會了,誤會了。」玄心觀主連忙道︰「師佷也是擔心師叔,別無他意。」
「嗯?」江白眉頭一皺,道︰「玄心,你先回觀內處理事務,貧道尚有些事情要辦。」
「是。」玄心觀主恭敬一禮,起身離開。
江白來到王明正房間,其正與張志玄探討修行。
「見過道長。」二人連忙行禮。
江白道︰「明正,你可感知到,青杭鎮發生何事?」
「百姓們並無災難,未曾呼喚學生,學生無法感應。」王明正道。
江白澹然道︰「敖義被趙乾志帶走了,正向青杭鎮而去。」
「趙乾志?他帶走熬義作甚?」王明正面色微變,緊接著道︰「好生猖狂,前朝余孽,能在鎮魔殿拿人?」
他之前見都見不到,可趙乾志這個前朝皇室後裔,居然能將敖義帶走?
「一看便知。」
江白一抬手,再現太清玄光術。
虛空浮現趙乾志和敖義畫面,有聲音傳來。
「前面就是青杭鎮了。」敖義道︰「不知道干旱之法有沒有破除,百姓們如何了。」
趙乾志嘆道︰「龍君自己去看吧。」
敖義駕雲而行,趙乾志跟在身邊,現在的他,已然跌落到金液還丹初期。
片刻時間,來到青杭鎮,卻見大地碧綠,生機盎然。
百姓們各自忙碌,神情喜怒哀樂皆有,展現眾生百態,孩童愉快玩耍,早已無干旱之憂。
「好,甚好。」敖義喜道︰「去廟宇看看。」
降下雲頭,來到廟宇所在,卻見外面聚集不少百姓,正在焚香祭拜。
「這拜的是誰?」敖義眉頭一皺,道︰「為何感受不到絲毫屬于本君的香火?」
趙乾志道︰「拜的是太清,太清一脈的江白,來此破了干旱,百姓感激,早已忘了你這龍君。」
敖義想到了王明正和江白,神情有些不自然,但很快恢復︰「應該的,本君之過,他們解除,自當拜太清。」
「那龍君想過沒有,自己為何被抓,為何會發怒,害了百姓?」趙乾志澹澹道。
「自然是佛門。」敖義道。
「只有佛門?」趙乾志澹笑道︰「佛門和玉清是死對手,若是只有佛門,玉清早就出手了,龍君豈會被關押?」
「你什麼意思?」敖義面色微變。
趙乾志繼續道︰「龍君怕是不知道,這位太清道人,師承百善道人,曾阻礙天地大勢,又在仙杭太湖,設下陰魂之船,殘害百姓。」
「本君觀那道長,不是惡人。」敖義皺眉道。
「可現在看來,最後誰得利?」趙乾志澹澹道︰「此次若非玉清一脈相助,我也救不得你。」
「本君……還是有些不太願意相信。」敖義道︰「那鎮魔殿,都在說王巡察的壞話,可王巡察幫了本君。」
「龍君不信,何不在這青杭鎮看看?那太清一脈做的再好,總會留下馬腳。」趙乾志道。
敖義沉默片刻,飛身而去,他要在這青杭鎮看看,是否真有太清的布置。
巡查福內,王明正怒火滔天︰「好你個前朝余孽,伙同玉清,栽贓嫁禍?!道長,學生這就去青杭。」
「不急,貧道在想,這蛟龍敖義,有何本事,值得佛門和玉清算計?」
江白澹然道︰「以敖義的道行,還威脅不了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