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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9章 任助教,心肌壞死的嚴重後果

近五十分鐘後,周燦匆匆趕到內科大樓的主任辦公室。

論地位,譚主任已經是僅次于副院長的存在。

據一些小道消息,如果圖雅這次的所有科室都成功完成改革,每個大科室的主任都有可能自動晉級為副院長。

這對周燦來說也是一個快速上位的機會。

目前他唯一希望的就是盡快把學歷提升上去。這關乎他今後的職稱評定、重要職位競爭、名醫綜合評分等多項發展。

主任辦公室的門關著。

冬冬冬!

他禮貌的敲門,隨即傳來譚主任溫和淳厚的聲音。

「請進!」

推門進去,只見譚主任正捧著一本泛黃的古籍在

赫然是一本中醫書籍。

內科醫生喜歡研究醫理與病理,有了一定水平後,甚至會研究脈理。

現在至少有三個發達國家根據中醫診脈的技術,研發出了自動診脈儀器。可惜效果卻始終差強人意。

這是因為中醫診脈需要根據醫生的脈理知識、脈義、診斷經驗,然後加以綜合考量。

其中存在十分重要的人類自主智慧,千變萬化,需要靈活診斷。

以目前的人工智能,根本就模彷不出來。

估計就算再過去五十年,自動診脈儀器仍然難以取得重大突破。

中醫博大精深,不懂的人覺得它是玄學。

懂的人才會認為它是醫學。

現在絕大部分華夏的年輕醫生都認為中醫比較‘玄學’。有一個最普遍的現象,遇到一些難纏的病人或者治不好的絕癥病人,大伙會不約而同的勸這些人去看看中醫。

從這個角度來說,中醫肯定被嚴重貶低了。

至少周燦就感受過中醫的強大,蘇淺淺的腎病如果按照西醫的治療方法,除了移植腎髒,根本不會有第二種辦法。可是服用中醫藥方,輔以食療、體操等方式,最終得以治愈。

現在已經復查過三次,均顯示她的尿檢結果正常、腎功能正常。

「譚主任!」

「來啦!坐!」

譚主任起身為他泡了一杯養生茶。有枸杞、黃 等物。

能讓譚主任親自泡茶招待的人可不多。

周燦算是一個例外了。

「找你過來有兩件事情。第一件︰昨天那位心梗病人的身份很特殊,是第三醫院的院長。」

提到張啟連的身份時,譚主任的臉上露出一絲促狹的笑容。

確實有點意思。

第三醫院本身就對外主打心外科的診療業務,曾經有一段時間風光無限,高調到連它爹是誰都不知道。

現在可好,院長得了心梗,自家醫院搞不定,送圖雅醫院搶救。

關鍵是,圖雅還真的成功把人救回來了。

「第三醫院曾經對咱們醫院可是下過死手,這次對咱們心血管科、心胸外科都是一個很好的宣傳機會。醫院方面已經準備安排做采訪報道,大肆宣傳一波。」

譚主任說這話時,平緩的語氣中透著一絲殺氣。

義不經商,慈不掌兵。

能夠當上醫院重要領導的人,沒有一個是易與之輩。該狠辣時,手段無比鐵血。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听得出來,圖雅醫院這是準備抓住這個機會,狠狠的落井下石一次。

國弱而不處卑,力小而不畏強,這都是大忌。

第三醫院當時對圖雅醫院下黑手時,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圖雅醫院可以大度,但是並不代表著一味的大度。

「因為涉及到你,此事提前跟你打聲招呼,算是有個商量。醫院方面在宣傳中,可能會有需要你配合的地方。」

張啟連的血栓取出,血管疏通,基本上都是周燦一手所為。

現在要拿這事做宣傳,出于尊重,肯定要事先跟周燦通通氣。

至于‘商量’,听听就好。

領導與下屬商量事情,往往就是打聲招呼。其實領導們都已經決定好了,下屬可以提出異議,不過對結果影響不大。

「我一定全力配合醫院做好宣傳工作。」

周燦當場表態。

他知道,他的態度會被譚主任反饋到院領導那兒。

把第三醫院當成踏腳石,這件事情對周燦來說沒什麼心理障礙。無毒不丈夫。

該下死手時還在那里懷著聖母心,仁義道德,那可就太扯了。

趁它病,要它命,這才是該有的生存方式。

叢林法則一直存在。

獅子和老虎從不會去同情弱者,而是想著如何以最小的代價,獲得生存所需要的食物。

「第二件事︰你的介入手術做得那麼 ,水平已經非常高了。內科的介入水平一直很菜,這不符合現代強院競爭,我想聘請你來擔任內科介入手術的老師,專門教導內科的醫生做介入手術。我知道你非常忙,但是每個醫生都會走向教學崗位,也只有這樣,醫學才能一直傳承,生生不息。」

「你現在兼職教學崗位,對你以後提升教學職位會有很大的好處。如果你答應的話,我能在學院那邊為你爭取到的就是助教崗位。哪怕是學院的博導,也是從這個崗位一步步升上去的。」

譚主任肯定已經對張啟連的介入手術以及術後效果做了一個深度的評估及分析。

發現周燦的介入水平已經遠超他的想像,這才動了心思,想要聘請周燦擔任介入手術的老師。

這是一件對雙方都有利的事情。

「我倒是非常樂意接受這個崗位,教學本身也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就是有點擔心我的水平不夠,教得不好。」

周燦說得比較謙虛,其實相當于已經答應了。

就好比走親戚,塞紅包時,大家往往會客套幾句。

嘴里說著不要不要,那怎麼好意思,手上卻是誠實的接過。

高校的教師晉級,通常都是助教,講師,副教授,教授。

升到教授以後,會有一級教授,二級教授,三級教授。

其中一級教授為最高級別,往往都是某個教學領域的‘盤古’級人物。在那一個領域有著絕對的權威。三級教授是教授里面的最低崗位,但是能評上這一職稱的,同樣非常牛B。

絕不是什麼人都能評上的。

高校的教師崗位一共有十三個級別,就像醫院的醫生崗位有多個級別一樣,需要一步步升上去。

水平不夠,能力弱,升得就很慢。

有許多高校教師可能一輩子都評不上三級教授,一直呆在講師的位置上干到退休者,大有人在。

甚至有少數運氣不好,存在一些硬傷的教師,干到退休還是個助教。

總之,每一個職業領域的競爭都是異常殘酷。

能者上,庸者原地踏步或者淘汰。

周燦現在就能踏入教師崗位,絕對是一件大好事。

很多牛人的開掛都是從三十歲以後開始。他能在三十歲以前就開始在教學崗位開啟征程,這對他以後的晉升將會非常有利。

職位的晉升,一步先,步步先。

「不用擔心教得好與不好,每個人都是從蹣跚學步開始的。學院那邊肯定會給你足夠的成長時間與機會,不會一上來就提出極為嚴厲的要求。」

譚主任安慰他說道。

「那行,既然您這麼信任我,沒啥好說的,擼起袖子干就得了。到時候一切听您安排就是。」

周燦欣然同意。

也不需要太過矯情,因為這種機會錯過了很難再有。

……

第三天,周燦正在急診做手術,心胸外科那邊突然打來求助電話,請他過去緊急會診。

救人如救火,周燦把手術交給兩位助手。

他們現在已經完全有能力處理好一二級手術與三級手術中的普通手術部分。

對于高難度的二級手術,以及三級手術中的許多重要部分,楊治與蒲定東兩人還沒能力做好。這已經算是進步非常快了。

楊治因為本身就有著不錯的外科手術基礎,在手術能力上明顯要比蒲定東強一些。

不過蒲定東的進步速度很穩定,一直在以均衡的速度進步著。

將來兩人誰強誰弱,還很難說。

對手下的兩位醫助,周燦感到很滿意。

不可能要求他們在短短的一兩年內,成長到周燦這種地步。那很不現實。

如果拿他們與普通的同級別的醫生相比,進步已經算是十分驚人了。

他很快趕到了心胸外科。

會診室內,氣氛凝重。

「這個病人三天前在本院的心血管科做了緊急介入取栓手術。于昨天晚上開始出現較為明顯的不適癥狀。氣喘,心區疼痛劇烈,同時血壓下降嚴重。現在懷疑是急性心肌梗死發生後,大量心肌缺血時間過長發生壞死。病人目前的狀態非常危險,我與幾位主任評估後,認為手術風險非常大。你對這位病人的病情了解最深,特意請你過來共同會診。」

雪燕主任坐在會診桌的主位上。

左邊第一個位子空著,那是特意給周燦預留的座位。

科室內絕大部分醫生都默認周燦是心胸外科的二號人物。

古人自古以來,以左為尊。

左邊的首位,一般是由二號人物來坐。

周燦拿過檢查資料看了看,主要是胸部彩超與CT檢查。

這有助于發現異常狀況。

「這位患者三天前送來搶救時,已經延誤了最佳搶救時機。做介入疏通手術時,我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覺得他的心肌壞死面積可能會非常大。現在沒想到真的成了這樣子。」

說起張啟連的病情,周燦也是頗為頭疼。

這是一塊絕對的硬骨頭。

「他現在的情況,根據我的臨床經驗,如果不做手術必死。即便做手術,存活率也不會高于50%。剛才我們討論後有兩種辦法。第一種,先嘗試手術解決,看看情況再說。第二種,直接考慮心髒移植。當然,想要做心髒移植,供體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人工心髒是首選。」

雪燕主任給出了一些討論意見。

周燦听完後,仍然感到十分擔憂。

「兩種手術方法都有一定的可行性。關鍵是患者全身的動脈血管存在嚴重畸形病變,動脈粥樣硬化非常明顯。我查房時,通過與家屬聊天才知道,患者從童年開始就存在血管異常。此後一直在吃藥控制。為此,患者曾經留學日本,專門就是為了尋找治療全身動脈血管病變的方法。」

患者的情況極為特殊。

哪怕是一個普通病人做心髒移植手術仍然存在極高的死亡風險。

更何況是這種動脈畸形病變嚴重的病人。

大伙听了後,一時間犯了難。

急性心梗病人,如果出現心肌大量壞死,會出現心肌重構,導致心髒擴大、心肌收縮無力、心排血量降低、心力衰竭、血壓下降,甚至發生心源性休克。

不及時處理,壞死的心肌會向外膨脹,可出現心髒室壁瘤或肌斷裂,甚至心髒破裂。

周時,由于心肌壞死後,梗死部位心肌變薄,非梗死心肌增厚,心肌收縮不協調,會出現左心室有附壁血栓,如月兌落會引起腦、腎、脾、肺或四肢動脈栓塞。

所以,周燦那天早上去病房查看張啟連的術後情況時,提醒家屬,真正的危險期還遠沒有過去。

他能夠為張啟連取栓成功,卻沒法保證心肌不發生壞死。

因為在取栓時,有一部分心肌因為缺血已經壞死了。只是不打開心包,沒辦法發現而已。

西醫的治療,往往比較被動。

也可以理解為防御性醫療的次級版本。

比如查出患者可能存在腫瘤,但是瘤子的體積還不大,醫生會讓患者先觀察,每隔三個月或者六個月復查一次。如果不繼續增大,就一直由著它。

這在醫學上叫做與病共存。

整個西醫學的診療思想,基本上也就是這麼個思想。盡可能延長病人的生命,然後想辦法減輕病人的痛苦。

比如癌癥病人,首先會讓患者做化療或者放療,控制癌細胞擴散。這樣做的目的,不是治愈,而是延長患者的生存周期。

然後會給病人開一些止痛藥物,減輕癌癥晚期的疼痛。

很多人認為三叉神經痛的疼痛級別最高,還有一部分人認為分娩最為痛苦,實際上這些疼痛與癌痛比起來,算是小巫見大巫。

癌痛才是真正的讓人生不如死。

特別是癌癥晚期的疼痛,足以讓人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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