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吧，不能說孔家的底牌不強，估計這不是極限，老家伙是打算所有出來的人都一起借用這股力量，不得不說，還是挺強的。
只是他們遇到的是現代化武器，純純的科技碾壓，除非弄出幾個先天期出來，不然誰也罩不住這麼打啊。
「陛下是早就吃定我們了麼？」看到這種情況孔祥熙忍不住苦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很明顯自己等人是被吃定了，幾個人和幾十個人根本沒有任何區別，他們只是桉板上的魚肉而已，他們的底牌毫無威脅可言。
「差不多吧，知道你們有底牌，我特地從錦衣衛調的人過來，這批人完全可以給你們吃的死死的，怎麼鬧騰也翻不出花樣來，朕就是想看看你們的選擇，但是現在你讓朕怎麼對你們呢？」
朱厚熜模了模下巴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成王敗寇，他贏了就有生殺予奪的權利，當然了，要是他輸了，情況就大不相同了。
「要殺要剮悉听尊便。」孔祥熙知道事情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余地了，但是他也不怪任何人，畢竟他也默許了這件事，剛剛那一瞬間，他並沒有叫停幾人，就是在那一瞬間他心動了，萬一能夠殺了皇帝，那不是兩全其美？
既能保全孔家，又能換一個對孔家親近的皇帝，何樂而不為呢，雖然有點被動，但是他沒有出聲就意味著他默許了這件事。
誰知道一切都在小皇帝的掌控之中，他們再怎麼鬧騰也翻不出花來，成王敗寇，他們認了。
「朕說過，朕不怎麼喜歡殺人，但是有時候人活著要比死了還要痛苦，朕不殺你們，就看你們有沒有勇氣活下去了。」朱厚熜眯著眼，其實在華夏人的骨子里頭都刻著傳承兩個字，不管再苦再累，他們都想將自己的血脈，將自己的文化傳承下去。
朱厚熜不殺他們，但是會剝奪他們一切的權利，甚至讓他們生不出子嗣，當然了，這種情況下都能生出來正常孩子並且活下去，朱厚熜也認了，萬事萬物都有一線生機，他也不會這麼絕情就是了。
孔祥熙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小皇帝竟然如此輕易的就放過他們，這讓他一時間有些不能理解，不過活著就好，只要能活著就有希望，哪怕是再苦再累，他也一定要將孔家的血脈給傳承下去。
「你也別這麼看著朕，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們的本事了，未來的日子很苦，起碼在朕活著的時候，你們一直都會持續這樣的生活，但是朕相信你們一定會活下去的，對麼？」朱厚熜一臉微笑的望著孔祥熙，生與死啊，多麼沉重的話題，但是從朱厚熜嘴里說出來一切又顯得那麼的自然。
「是的陛下，我們一定會活下去的，哪怕經歷任何苦難，不管怎麼說，我還是非常欽佩陛下的，畢竟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不相信陛下不懂得這個道理，但是陛下依舊有信心這麼做，不論是因為什麼，我都要謝謝陛下。」
孔祥熙跪地行了一個大禮，如果這位皇帝陛下真的什麼都不懂的話，今天也不會出現在這里了，但是來到這里之後都做到這個份上了，陛下依舊不殺他們，除了絕對的自信，他想不出別的。
或許這也是愚蠢的一種表現吧，但正是因為如此，他孔家才得以保存，挺好的。
「能坐上這個位置的都沒有傻瓜，你不是，朕當然也不是，你心里的那點小九九朕還能不知道麼，等著吧，如果哪天朕死了，你們或許有機會，朕沒死，你們就窩著吧，這是朕和你們的約定。」
對于這些朱厚熜還是有著絕對的自信的，他做不到秦始皇那樣，但是他也不相信自己比始皇帝要差，只要他還在位置上一天，他相信孔家不敢動彈，當族長的應該有這個覺悟。
「草民謹記，謝陛下恩典。」成王敗寇，孔祥熙認了，陛下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果斷，而且不惜親身犯險來到這里，他相信只要這位陛下在位二十年，大明就會有不一樣的光景。
但是他們還有機會，儒學影響很深，陛下可以打壓，但是絕對無法消滅它，哪怕二十年之後，儒學依舊有著深遠的影響，而且有些人也不會坐以待斃，陛下的敵人也不止他們而已，未來還很長，誰笑到最後都還未可知，他們也不至于絕望。
「行了行了，你心中的堅持和朕的理想沖突太大，你和朕總有一個要敗亡，朕給你機會看這世界的改變，至于現在，壓下去吧，不一定給你們押往京都，就這樣吧。」朱厚熜擺了擺手，一句道不同不相為謀可能是對當下兩人最貼切的評價了。
每一個有理想有追求的人朱厚熜都不會厭惡的，他們有選擇同他對立的權利，他尊重這樣的人，對燃石敵人，但朱厚熜也沒有看不起，條件擺在這里，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自己了。
孔祥熙也沉默了，他真的沒想到這位陛下小小年紀就將這些道理理解的這麼透徹，他的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沒有所謂的敵人，只有是否同路的人。
沒輪到他想太多就被東廠的人給控制起來了，祖祠里的孔家人也被清理了出來，沒有造成太大的殺戮，也算是不錯的結局吧。
「好了，你們在這里等這朕，朕要進去看看。」人已經走了，朱厚熜打算進去見識一下所謂的信仰之力，能否掀開它神秘的面紗就看今天了。
「陛下，要不奴婢陪您進去吧，您一個人」谷大用不是很放心陛下一個人進去，雖然人都被清理出來了，但是萬一有什麼閃失呢，他可擔待不起啊。
「行了，朕一個人沒問題的，你就在外面看著吧。」朱厚熜擺了擺手，他感覺應該沒問題，畢竟現在已經沒人操控了，就算有問題自己想跑應該是沒問題的吧，而且谷大用他們進去也沒什麼大用，他必然是要用精神力探查的，這些家伙非但不能幫忙，反倒是容易幫倒忙，還不如自己一個人進去呢。
「可是陛下」谷大用還不死心，但直接就被朱厚熜給打斷了，他最討厭別人質疑他的話了，你要是有能力陪他一起進去也就算了，沒有能力就好好听話就是了。
專業領域要听專業人士的，起碼在這個領域，他是專業的，谷大用這個樣子，就讓人非常的掃興。
「沒有什麼可是的，朕說過，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做，朕進去要做什麼你知道麼，在這好好守著，任何人不能放進去，外面打掃一下，該處理的處理一下，還有朕剛剛交代你的事情。」
朱厚熜眯著眼楮，眼中不威而怒，說出來的話讓人根本沒有反駁的余地，事實也正是如此，你要是有用或者有更好的方法，你說也就算了，你跟進去又沒用，那跟著干嘛，跟著搗亂麼？
「諾。」谷大用自然也不好說什麼，不過外面也確實有不少事情，不進去就不進去吧，陛下不允許又能怎麼辦呢。
「對了，若是朕出現什麼意外，立刻將朕送往京都。」朱厚熜眯著眼，雖然說自信吧，但是不能自負，誰知道會不會出現問題，還是小心點好，他不讓人進去只是怕添亂而已，就算出現什麼變故，從里面出來還是沒問題的。
「諾。」谷大用心中一凜，陛下到底要做什麼，里面的人都被清理干淨了，難道還有什麼危險不成？
朱厚熜微微點頭，隨後便走了進去。
一進入孔廟，朱厚熜便有一種不同的感覺，朱厚熜知道，他這是踏入別人的領域了，而且這里的精神力更為濃郁，當然了，也更加的混亂，這樣的精神力要是吸入人體，最起碼也是立馬變成一個傻子。
之前那幾個人就是差不多的情況，通過某種方法是可以將這股力量吸入人體，但是能不能承受就不好說了。
整個祠堂很安靜，但是很快在朱厚熜的眼中便顯現出不一樣的變化，大道詩篇，人類從蠻荒到文明，孔子周游，創作儒家文化，浩然正氣，一代又一代的大儒不斷的加入自己的理解，創作著屬于自己的著作。
一幅幅畫面在朱厚熜的眼前浮現，讓朱厚熜的心格外的寧靜，周圍那混亂的精神力好像也清明了許多，整個祠堂好像都綻放出不一樣的光草。
走到最中央，一個老者捧著一本書，似夢似幻，只一眼，就仿佛有萬卷詩書在心中流轉。
「拜見孔聖人。」朱厚熜還是非常懂禮貌的，孔子無愧聖人的稱呼，他的心里確實裝的是天下萬民，當得起朱厚熜這一拜。
「你來啦，沒想到孔丘還能以這樣的姿態再見人世間的帝王。」孔子的面貌有些虛幻，但是仔細看好像又和凋像一樣，溫文爾雅，很舒服的感覺。
「是啊，朕也沒想到，本來朕也只是想進來看看有沒有機會見到孔聖人的，沒想到還真的見到了，也不容易啊。」
是真的不容易，朱厚熜原本以為孔子的靈魂都消散了，沒想到真的保留下來一點，那這樣說來信仰之力真的有可取之處，只要能夠解決混亂的問題，就能實現另類的長生。
長生不死啊，這是多麼令人向往的東西，雖然朱厚熜不是很渴望，但不可否認，這真的很有意思，跨越千年的相遇。
「我這個狀態也持續不了多久，陛下如果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能告訴您的一定如實回答，真沒想到當今陛下竟然是先天大宗師，而且還如此年輕，時代真的變了。」孔子有些感慨，相當年就算在他那個學術踫撞的年代，天地靈氣還算濃郁，先天大宗師都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而且這個年代可不一樣，他都能感覺到靈氣的稀薄，而且據他所知，這上千年下來了，先天大宗師也是越來越少了，更別說皇帝了。
「聖人也是痛快人，朕想知道關于信仰之力的一些信息，聖人因它而存在，肯定是知道一些東西的。」朱厚熜微微欠身，他就喜歡這麼痛快的人，好吧，或許不能算人了，算魂。
「信仰之力啊，我了解不算多，但是在我們那個年代就有這個東西，當年也有人想嘗試用這個來祈求長生，最後無一例外都失敗了，我也就當個笑話而已，沒想到真的可以，只不過弊端真的很大，我也沒有太過準備，只是徒子徒孫幫我著書立說，一開始我是真的死了，然後這股信仰之力好像幫我的靈魂又重新匯聚在一起，剛開始那段時間我都是渾渾噩噩的，後來信仰之力多了才好一些。」
「本來我以為就這樣了，但是隨著信仰之力越來越多，質量也開始層次不齊，信徒的意識不斷沖擊著我，隨著儒學的不斷擴大，我只能陷入沉睡，後面幾乎很難保持清醒，特別是當信仰開始變質的時候，我的意識不斷的消散，我也忘記了很多東西，最後也只有依靠著這里苟延殘喘的，就算陛下不來，再過些日子我也就差不多要徹底消散了，能夠在消散之前還能見到陛下，也算是上天的恩賜了。」
孔子面帶微笑，當初他是真的沒打算走這條路，一切都是天意使然，但是如果知道會造成這樣的結局，他一定不會讓學生給自己著書立說的，實在是太痛苦了，各種各樣的理論在他的大腦中不斷的交織混和，而且還有無盡的孤獨陪伴著他。
一開始信仰之力太少了，他根本出不去，只能呆在凋像之中，後來慢慢多了，他稍微有了一點活動的空間，然後噩夢就開始了，混亂的力量差點讓他迷失自我，信仰有毒真的不是虛妄。
那些沒有考上的學子那無聲的吶喊，還有無數學子祈求能夠高中，他早就被無盡的所包裹，今天遇到朱厚熜了，先天的精神力將他從沉睡中喚醒，如果沒有朱厚熜，可能就是保持這這個狀態隨之消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