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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老夫受不起

事情就這麼有條不紊的進行下去,京城這邊算是被朱厚熜拿捏的死死的,谷大用直接封城抓人,誰敢造次?

但是諾大的北京城不可能一直被封,總有解封的時候,解封之後,有大量的滯留客商離開京城,可以預料到往後的時光將不會平靜。

剩下的五個軍,朱厚熜留了兩個以備不時之需,剩下的全部都撒出去,務必鎮壓國內可能出現的輿論以及造反。

如果可以,他是想五個全都派出去的,但是他不行,雖然他不在乎,但是北京城兵力空虛的話,一旦出現什麼問題,會很麻煩,非常的麻煩,老家都被人捅了,在外的將士還怎麼打仗?

所以有的時候,雖然他不是很在乎,但是必須在周邊留守足夠的兵力,京城的這個位置實在是有點尷尬,太靠近邊境了,真要悄模的打進來還真不難。

兩個軍四萬多的兵力,加上皇城守衛軍,上直十二衛,林林總總也能湊出來將近十萬兵馬,雖然六萬雜牌軍的戰力可能不咋地吧,但這里可是錦衣衛的大本營啊,真要打起來,直接搬家底,給他二十萬也打不進來。

但如果戚景通還沒死能放二十萬軍隊進來,老子不用等他回來,讓他自裁算了。

谷大用這次真是抓人抓爽了,主要是那幫士子也沒啥太大的骨氣,有時候沾親帶故的就牽連出來一大片,還有就是仗著自己的身份三五成群想上門要說法的,反正對于這種送上門的業績谷大用一直是來者不拒。

當然了,這只是目前而已,後面經過調差,也有不少是無辜的,或者外面有人運作,如果不是牽涉太深,基本上也都給放了,不過還是有大量的學子革除功名。

至于那些涉事官員基本上都是官降一品給放了,那麼多一點一點的查也沒有必要,就當是小懲大戒吧,還要指望他們干活呢。

至于嚴嵩那邊,和楊廷和前前後後忙活了一個月總算是把各級官員給清點好了,清除了一些不必要的職務,然後那些官員該抓的抓,該賞的賞,該送走的送走,也算是比較圓滿了。

各級官員的俸祿也都出台了,京城官員朱厚熜大手一揮直接翻倍,至于外面的,先漲百分之五十,對于那些清貧的官員,無疑是雪中送炭啊,就靠著這麼點俸祿生活,之前的俸祿實在活不下去啊。

看起來一片祥和,但是朱厚熜卻收到消息,各地都有鬧事之人,還有鼓吹造反的言論,也好在朱厚熜早早的就布置下去了,直接想可能擴張的勢頭給壓了下去,抓了一批有一批的人,有點在當地就直接給殺了。

雖然是壓住了,但是各地也被這樣的高壓政策給搞得人心惶惶的,民間都流傳著陛下是暴君的言論,這自然是離不開有心人的引導。

對此,朱厚熜不在乎,或者說在乎也沒用,他根本管不了這玩意,他對下面沒有足夠的掌控力,說了也是白說,徒增煩惱罷了,不過他相信還是有聰明人的,他的很多舉措對于平民百姓來說都是很好的,只是下面很難完全落實罷了。

「誒呀,總算是搞定了,楊大人,咱們也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了。」嚴嵩伸了個懶腰,總算是搞定了,真心不容易啊。

說實在的,這段真把他給忙壞了,所有官員的升職考核,還有一些官員的去留,關押還是放人,都是他一個人的活,現在他忽然有點理解楊慎說的話了,陛下還真是可著一個人用啊,他果然還是太年輕。

當然了,還好他眼疾手快,直接拖楊廷和下水,不然這段時間就忙死他算了,現在雖然有點小問題,但是問題不大,事情差不多都解決了,雖然忙了點吧。

「呵呵,呵呵呵。」楊廷和撇了撇嘴,你還好意思說,明明是你拉我干活的,要不是為了賣陛下一個面子,你以為老夫願意留下來啊,你個狗東西,真是太狗了。

「誒呀,楊大人不要這樣嘛,這樣,今天我做東,請楊閣老吃個飯,這段時間多虧了楊閣老了。」嚴嵩眯著眼,誒呀呀,怎麼說呢,大家同朝為官,你兒子和咱關系這麼好對吧,不要這麼見外嘛。

「算了吧,老夫要回家了,這些事情也告一段落了,剩下你自己弄吧,你的飯老夫吃不起,下次別坑老夫就是了。」楊廷和跟躲瘟神一樣,這家伙現在跟瘟神一樣,基本上沒人會喜歡。

當然了,大家都不喜歡,對于嚴嵩來說也不是一件壞事,沒有後路也代表著陛下的信任,有得有失吧,楊廷和自己肯定不會選這條路,也不會讓兒子這樣,但是嚴嵩吧,他真不好說,畢竟他確實做到了,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觸及到了權利的巔峰,很果斷,也很有能力。

「誒呀,楊閣老竟然如此的絕情,我沒做什麼對不起楊閣老的事情吧,你這樣,讓我很傷心的。」嚴嵩無奈的搖了搖頭,唉,這老狐狸,真是一點也不多干啊,他貝來還想拉著楊廷和干點別的事情的,這情況,看來是不行了呀。

「得了吧你,你也換換別人,別老是抓著老夫一個人,老夫年紀也不小了,干了這麼長時間的活,得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了,最近幾天別來煩我我就謝謝你了。」楊廷和一點面子都不給。

這一個月兩人都在內閣,交流的也不算少,楊廷和對于嚴嵩的能力還是非常認可的,當然了,這家伙的臉皮絕對和自己有的一拼,給點陽光就燦爛,給上那麼一點洪水就泛濫啊。

「哈哈,楊大人瞧您說,我有那麼不堪麼,我們好歹也算得上同僚吧,而且我和用修的關系也算是不錯,這樣吧,天色也不早了,我送送楊大人吧。」嚴嵩聳了聳肩,你瞧瞧你瞧瞧,好人難做啊。

「只是送送啊,被的說什麼老夫都不認的哈,後面的事情你自己找其他幾人處理就好,別人找我就說我病了,你讓老夫消停幾天行不行,一連兩個月了,老夫也不年輕了。」楊廷和翻了個白眼,你以為老夫現在還和你們一樣麼,老夫老了,熬不動了,你們再這樣,老夫可撐不住。

「害,瞧您說的,就說送送而已,沒別的意思,還有啊,閣老您老當益壯,這才哪到哪啊,怎麼能說老呢,這個首輔再當個二十年完全沒有問題啊。」嚴嵩看這家伙不上當,也沒辦法,看來後面的事情只能靠自己咯,難啊。

「再當二十年首輔?那你還不恨死老夫啊。」楊廷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嚴嵩。

嚴嵩絲毫不掩飾對權利的渴望,當然,也肆無忌憚的展現著自己的能力,他相信嚴嵩當上首輔的日子不會遠,等陛下騰出手來,可能明年,也可能後年,嚴嵩當上首輔是順理成章的事情,自己真要佔著茅坑不拉屎的,這不是遭人嫌棄麼。

「哈哈,哪能啊。」嚴嵩听到之後也只是笑笑,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何必說的那麼明白。

這次也算是陛下給他的考驗了,能不能好好處理這個事情,這是非常考驗能力的一件事,陛下雖然需要忠誠,到那時他更看重的是能力,只要是有能力的人,就算不忠,陛下也會用,那麼又有能力又忠心的人呢?

「下面的情況怎麼樣?」乾清宮中,此時呂芳三人都在,這段時間也把他們給忙壞了,不過黃錦沒有參與,朱厚熜特批,反正處理政務一塌湖涂的,還不如好好練功,還別說,就一個月,還真有點起色,這家伙說不得真是個佛學天才呢。

「不算好,但是目前也不算差,陛下處理的及時,還有谷公公東廠的人從旁協助,幾大省基本沒有出什麼亂子,雖然民間有些言辭,但是問題都不大,只要過上一段時間,輿論就會被壓下去。」陳洪連忙上前,這段時間都忙瘋了,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不過他也樂此不疲,陛下對黃錦已經徹底失望了,自己也就沒有對手了,這樣豈不是很好。

「嗯,不能松懈,現在是消停了,但是一點有什麼外部的刺激,這些家伙可不一定消停啊,戚景通那邊怎麼說?」朱厚熜微微點頭,事情太多了,國內剛剛消停,韃靼那邊又開始不消停起來了,這些天他已經收到不少奏報了,有小股部隊入侵邊境,還好戚景通早早到位,倒是沒有什麼損失。

幾場小仗打下來,戚景通肯定是吃了一點虧的,對方主要是騎兵,他這邊都是步兵,而且現在肯定不能掏家底的,都是些沒上過戰場的新兵,吃點虧也很正常,幾場打下來,也算是有點不對的樣子了,但是想要真正的蛻變,還是要打上一場大仗。

說實在的,朱厚熜想打有不想打,他有信心能贏,但是真怕某些人拖後腿啊,這是真怕啊,一旦出現什麼重大失誤,那就是萬劫不復之境地,到時候整個北方可能都要失手,他被迫撤離南京倒是沒什麼問題。

關鍵是北京城下這諾大的實驗室就這麼拋棄麼?這些可都是家底啊,好不容易攢起來的,重建真的非常困難,到那邊不是不能翻身,只是到時候進度會很慢,到時候就是長久對峙的局面了。

當然了,贏了的好處也很大,他在朝堂上也更有底氣,一仗下來,很多事情都可以開始施行了,甚至如果有可能畢其功于一役,解決外患之後就可以直接處理內憂了,到時候改革這麼一開啟,大明直接裝上助推器,原地起飛。

呂芳也上前回話,最近他正在為這件事頭疼呢,種種跡象表明這是真要打上一仗啊。

「戚將軍回話,幾場小規模接觸中,明軍雖然剛開始的時候小有損失,但是後面新兵見識過站著呢過之後實力還是不弱的,非但沒有吃虧,反而還打出了優勢。不過他們遇到的一般都是騎兵,打得過就打,然後搶東西,搶完就跑,打不過戚將軍他們也不好追,不過總體來說我們還是處于優勢的。」

呂芳對于戚景通軍隊的戰斗力還是表示贊賞的,自從土木堡戰役之後,大明軍隊拉胯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頂多維持一個自保的局勢,像這樣打的有來有回的還是不多的,戚景通還想主動出擊來著,結果被陛下給駁回了。

「嗯,你絕對打起來的概率有多大?」朱厚熜微微點了點頭,戚景通的奏折他也看過,不是假的,而且士氣可以,他不讓主動出擊的原因還是經驗問題,戚景通畢竟第一次指揮大型戰役,萬一吃虧了怎麼辦,朱厚熜還是更想打一波防守反擊的。

「恐怕有八九成,從對方種種跡象表明,恐怕要有一場大戰,而且去年冬天韃靼不少部落死了不少牛羊,按照慣例,肯定要打上一場,否則他們的子民無法度過下一個冬季,而且我們這邊」

呂芳沒有繼續說下去,最近朝堂動蕩下面流言四起,正是最佳的進攻時機,而且說不得會有叛徒通風報信的,這都再正常不過了。

「朕知道,打起來後勤可以保障吧?」這些他又怎麼不知道呢,要不是怕有人扯後腿,他早就讓戚景通主動出擊了,但有些人跟自己不是一條心,朱厚熜能咋辦,雖然乘此機會吧官場清理了一邊,但是地方上他暫時鞭策莫及啊。

「可以的,完全沒有問題,按照陛下吩咐,土豆紅薯已經開始推廣,產量很高,雖然不宜儲存,但是用以吃飯和戰時使用還是沒有問題的。」

「嗯,那就好,那就等著吧,對方想打那就打,不把他們打疼了,還當朕是泥捏的。」朱厚熜面露凶光,如今楊慎那邊已經變成戰爭工廠了,不斷的建造戰時物資,那些熱氣球手雷大炮什麼的,都在秘密運往戚景通那邊,為了這一仗,朱厚熜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主要是這一仗不能輸啊,不贏沒關系,但是不能輸這是最主要的,有啥家底再藏著掖著也沒啥意義,輸了可就啥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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