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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十年時間。

小丫頭片子成長為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雨馨改變了不少,變得人如其名,馨雅安靜,至少表面看上去是的。雨瑤倒是沒怎麼變,只是多了濃郁的書卷氣,給人第一印象是一直待在象牙塔內的不諳世事的純真少女。

作為王的子嗣,她們的天賦在所有天使之上。

短短十年完成了從新兵到尖兵的訓練,彥用了六百年,涼冰如果算起來的話應該是八百年。

但這顯然不是凱莎想要的結果。

……

王宮。

無所事事的彥看著凱莎女王在沙發扶手上點手指。

「女王~西比利星有一名男子在向天使祈福,他們的世界並不信仰天使~他遭遇了不公……」

冷快步走進大殿,高聲說話。凱莎睜開眼。

「按照制度來就可以了~不過我不喜歡總是替他們伸冤,你應該去幫助他們,讓他們的文明學會替自己的子民伸冤~只有萬不得已,無法用他們自己的制度懲罰惡人,你作為天使,一定明察秋毫,那就,毫不猶豫的,賜予他們審判~」

冷躬身,就要離去。凱莎忽然又說道。

「把雨馨和雨瑤也帶上,她們也是時候知道,天使們每天都在做什麼~」

「好的女王~」

冷離去。

老早,凱莎就有讓雨馨出去執行任務的想法,衛軒無力阻止,只能盡力爭取到了找個熟人先‘帶’一段時間。冷,顯然就是這個熟人。

彥感覺有些迷茫,提出了自己的問題。不遺余力的去幫助那些落後的,弱小的文明,她感覺不到什麼意義。而且往往會引發更多的戰爭,死傷無數。

「其實沒什麼意義~」

凱莎淡淡道。

「硬要說的話,就是我不開心,不開心看到弱小的生命,被強一些的欺負,一听到那樣的故事,我就不開心~」

彥好像是懂了,但又好像不懂。

「可是,宇宙中有那麼多不開心的事……」

「生命漫長~」凱莎笑了一下︰「天天躺著無所事事,不是更不開心?」

「但不會有生命危險啊~」

「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是……」

說著,凱莎眼前忽然浮現衛軒的面孔,當初因為有衛軒里應外合,戰爭所付出的代價,遠比想象中更小。失笑搖了搖頭。

「彥~死亡並不可怕,暗無天日的孤獨才更可怕,宇宙中大多數區域處于黑暗之中,恆星的光芒無法抵達,而我們天使,可以讓那些黑暗的區域,處在光明之下~」

正義,對于執行者來說是殘酷的。

但對于享受者,是幸福的。

得到了答案,彥卻是更加迷茫。躊躇了半天,決定不再去思考這件事,只需要執行凱莎女王的命令就好。

……

冷來到操練場,帶走了兩姐妹。

得到消息的老父親放心不下,開動休伯利安想要悄悄的跟在後面。

但凱莎卻攔在了休伯利安的停泊位上,雖然只是靜靜看著衛軒什麼都沒說,但衛軒明顯知道她的意思。

悻悻的下船。

最後兩相折中,讓貝拉暗中隱藏跟了上去。貝拉現在的實力,不亞于任何一個高階護衛天使。

「冷姐~這次任務,是什麼情況?」

冷轉頭看向雨馨。小丫頭雖然故作矜持,語氣沉穩,表情冷淡,但那眼神中還是有掩飾不了的興奮。

「行了~別裝了,我還不知道你!」

冷沒好氣道。雨馨長出一口氣,仿佛卸下了什麼重擔,整個人看起來跳月兌的多。

旁邊雨瑤冷不丁吐出四個字。

「原形畢露!」

雨馨翻了個白眼,完全不理會這個反而更像姐姐的妹妹,繼續興致勃勃的看著冷,想要知道更多情報。冷卻是臉色一板,嚴肅道︰「這次任務,對你們的要求就只有一個!多看,其他的不準插手,听好了雨馨,是不準插手!一旦你造成了什麼嚴重的影響,你不會受到懲罰!但是,衛軒大人會被流放到億萬光年之外的地方~」

「憑什麼!」

雨馨氣極。

「我犯的錯,我自己承擔!憑什麼要父親來負責!」

雨瑤若有所思,淡淡道。

「看來,這次和冷姐一起出來,是父親在莎姨面前打了包票?」

雖不中,亦不遠。冷點了點頭。雨瑤不著痕跡的撇了一眼姐姐︰這個笨蛋,億萬光年的距離以父親的能力來說根本不是什麼問題!不過這樣也好,應該會讓她老實一點。

蟲橋中飛行了數分鐘,抵達任務地點,西比利星。

……

木樨跪在偶然得來的會發光的石頭前。

有人告訴他,對著它祈禱,天使會听到你的聲音。

他祈禱了數十日,從一開始的滿懷希望,到現在絕望。

「果然,天使什麼的,不存在~父親母親,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

冷三人就在他的頭頂,但並沒有現身。按照凱莎的命令,冷需要先確定一件事,如果這里的制度不能幫助這名男子伸冤,懲罰惡人,那時候,才是她該動手的時候。

雨馨讀取到他的數據,義憤填膺。

因為母親生的漂亮,被上官擄走。父親上門討要說法被污蔑成盜匪,當街打死。當時她就想要動手,但好歹想起了冷之前說的話,按捺住憤怒的心情。

冷帶著兩人跟在他身後,看著他一遍又一遍的告官。

雨瑤計算了一下。

「他這種行為,達不到他想要的目的!」

冷沒有發表意見,只是看著。雨馨還在極力壓制自己。

經過了十數次的上訴,木樨才認清了這官官相護的殘酷現實。拋下了那只有象征意義的鼓槌,回到了學堂。

他要當官,當能夠懲罰那些官員的大官。

五年苦讀,三年趕考。

木槿成功進入了官場,但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順利,無錢無勢無關系的他被安排了一個芝麻大小的官職。整天處理一下民里雞毛蒜皮的小事。

偶然而又必然的機會,他接觸到了官員之首,輔佐元首執政的大宰相的女兒,立刻平步青雲,得到了他想要的位置。

懲罰了當初殺害他父母的惡官。

天理昭昭,皆大歡喜的結局。

但冷三人並沒有離去,因為當初一心還世道清明少年,自己變成了惡人。

官場浮沉間,他逐漸迷失,被利益與權利腐蝕,一步一步變成了他曾經最厭惡的存在,親手讓近百個家庭,遭遇了曾經他所遭遇的事情。

因為曾經的經歷,他比以前的惡官還要狠,因為成功的例子,他沒有給那些人任何一點反抗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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