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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海州風雲,夢魘尋蹤(求訂閱)

鄰淵城夢境,東安坊,望月樓。

望月樓樓高二十丈,分有五層,飛檐翹角,凋窗畫壁,燈火通明。

高翹的屋檐下掛著密密麻麻的花燈,燈內的燭光打在通透的紗布上,能看到一幅幅寫形風格的彩色生動圖在風中緩緩轉動。

配合著清脆的叮鈴風鈴聲,聲與色一起為這個炎熱的夏夜增添了一絲別樣的風情。

望月樓頂層的房間里,杜康推開房門,隨手殺死了兩只在床榻上糾纏的夢鬼,之後就將手里赤果的女人扔了上去。

充滿彈性的橡膠之軀在床上彈起落下幾下之後,才在一陣急速抖動的波瀾中最終平穩下來。

識趣的楊六站在門外根本就沒有準備進來,正當他要主動關上房門,為杜康提供一個封閉的私密場所時,卻听房內的杜康說道。

「你也進來吧。」

「老爺難道喜歡被人看著辦事?他什麼時候有這種奇怪的喜好了……」

心中暗暗月復誹杜康會玩,楊六提著昏迷的錢小財走了進來,將門關上後,背過身體,站立在一旁等候吩咐。

杜康自然將楊六的心聲听了個一清二楚,但也未與他一般計較,只是暗自納悶,一向英明神武的他在手下眼中到底是個什麼形象,為什麼楊六會有自己一見到女人就會上的刻板印象呢?

搖搖頭將跑偏的思緒收回,杜康看著床上的女人,抬手打了個響指。

陰神上纏繞的五行封印立刻松動了一些,這讓安若雪恢復了些許對肉身的控制。

她睜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察覺到身上無物蔽體,四肢立刻下意識地蜷縮抱在胸前,想要擋住身上的春光,卻不知這樣半遮半掩、楚楚可憐反而比剛才的坦蕩更加誘人。

「嗯……嚶……這位公子,是你救了我嗎?」

「只是恰逢其會而已,但你不需要謝我,因為我想在你身上得到更多。」

杜康玩味地看著女人的表演,他的話讓安若雪的臉色一下子更紅了,開始扭捏地向床後方挪去。

也許是法術曾經被優化過的原因,安若雪的橡膠身體並不像一般的橡膠那樣泛黃,而是呈現為一種象牙般的乳白色,這番扭捏的動作,配合她本就彈力十足的軀體,給杜康提供了一種新鮮的視覺沖擊感。

也許是感覺讓杜康看得差不多了,安若雪好不容易才模到床上還鋪著一床被子,滿臉嬌羞地將自己的身體縮進了被子里。

「公子救了若雪,我自當以身相許才能報答此恩。

只是若雪是被當朝左相大人養大的,此番來到鄰淵城乃是身負重任。

若雪這條性命已經許給了此次的重任,在完成左相使命之前,實在是難以許給公子了。

但公子若能助我完成任務,在事成之後,若雪願在公子身邊鞍前馬後,端茶倒水。」

听到這話,杜康的面色不禁微微一沉。

不要誤會,作為一個正經人,杜康自然不是嫌安若雪的蔽貴,而是因為在若雪說話的時候,他沒能听到若雪的哪怕一點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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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眼穿透這具精致的皮囊,果然在安若雪陰神的雪白後頸上,看到了幾枚如同蠕動蟲豸的黑色扭曲符。

這個小娘們身上,竟然有屏蔽心靈感知的手段。

杜康只能在心里暗道,不愧是大勢力培養的殺手的手段,保守秘密的措施就是齊全。

關于安若雪剛才提到的左相,杜康即便遠在偏僻的海州,也是听過一些相關傳聞的。

大梁朝的朝堂格局是名副其實的宰相政治,宰相們執掌著被皇帝賜予的龐大權力。

根據皇帝個人的治政才能、風格和時局的更替、演變,大梁朝每一位皇帝擁有的宰相數目是不同的,最多時的梁悼帝設立有十幾人之多,最少的太祖甚至只有三人。

如今大梁當政的皇帝年號為【大有】,在他秉政的這些年里,宰相的位子有多有少,升升貶貶,人來人往,到今年已經是大有皇帝登基的第六十五個年頭,現在坐在宰相位置上的還有九人。

安若雪剛才提到的左相,就是當朝百官之首的左相安忠邦,作為拜相後在朝局中屹立六十五年不倒的常青樹,本就出身于衍州大族,並且自己是高階修士的安忠邦,是大梁權力僅次于皇帝、無生教和羅剎教教主的四號人物。

安若雪說自己為左相辦事,加上她修習的是【橡膠術】這種權貴培養殺手喜歡使用的法術,其身份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這個女人是左相自小養到大的殺手,懷著和最近涌入鄰淵城諸多勢力相同的目的,想要潛入刑天洞天之內。

杜康又看了一眼安若雪陰神上的符,發現其結構已經深入整個陰神的細微之處。

雖然杜康有信心解開,但在開解的過程中,安若雪被怒炎火烘烤過的虛弱陰神可能會就此死去。

算了,心聲听不到的話,就只能套話了。

畢竟套女人的話,這也是杜康極為擅長的事情。

杜康很自然地坐到了床上,將裹著被子的女人抱在了懷里,撥開臉旁的雜亂碎發,看著這張水潤彈滑的臉蛋說道。

「原來你叫若雪,當真是人如其名,白得跟雪一樣。

左相這樣的大人物暗中派人來海州,一定是為了事關朝政的要事,如此重要的事情,應該不會只派你一個橡膠術剛修到中階的小嘍嘍來辦吧!

你一定還有同伴也身處于這片夢境里,左相的人真的能有用得到我這種小人物的地方嗎?」

「如果公子這樣的人都算小人物的話,那這世上就沒幾個人能稱得上大人物了。」

安若雪美目一轉,順勢將腦袋靠在杜康胸膛上繼續說道。

「公子既然會出現在鄰淵城夢境,一定也是被派來打探海州虛實之人吧。

情報這個東西嘛,對不知道的人來說,自然是驚天的秘密,但對知道的人而言,就是可以交易的籌碼。

公子日後若是有收獲,願意和若雪做個交易嗎?」

在安若雪看不到的視角,杜康頭頂上,有一對蜿蜒的羊角虛影一閃而逝,口中誘導地說道。

「那你可是想岔了,我只是偶然之下誤入此地,對你說的事情並不知情。

但說到交易的話,你可以將這次的任務告訴我,也許我能給你提供一些幫助。」

蠱惑人心的話語仿佛無孔不入的流水,灌入安若雪的耳中,流進她的心里,讓她陰神上銘刻的黑色符自動運轉起來。

但五行封印早已纏繞在符周圍,將想要擴散的符逼退了回去。

「……可以將這次的任務告訴我……我能給你提供一些幫助……」

听到杜康並不是知情者,安若雪原本下意識就要搪塞一番後,拍拍離開這里,但杜康後續的話語入耳,卻讓她突然間轉變了想法。

「告訴他也無妨,反正知道這件事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在乎多他一個,更何況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也許以後能用得著這個人呢。」

【植角法•蠱惑】

被蠱惑後的安若雪,越看杜康這張臉越喜歡,主動開口介紹起來。

「欽天監在半年前,曾監測到海州有七殺星星命降臨,預言海州中有人心存不臣之心。

世人皆知,殺破狼三星現世是亂世將啟之兆。

七殺為攪亂天下之賊,破軍為縱橫天下之將,貪狼為奸險詭詐之士,一旦殺破狼齊聚,就是天發殺機,王朝鼎革,天下易主之時。

七殺星為南斗第六星,其星命又落在了海州,海州州牧福如海修煉的正是【太上說南斗六司延壽度人妙經】,很多人都認為,福如海就是那個攪亂天下之賊。

陛下詔讓福如海進京面聖,陳明事情始末,但福如海以年老壽盡為由拒不進京,更是讓局勢變得越發混亂起來。

最近這半年來,不知有多少勢力派人來到鄰淵城,有想投入福如海麾下的,有想渾水模魚的,還有想殺死福如海為國盡忠的。

鄰淵城已經變成了一個攪動大梁風雲的漩渦。

左相大人心負大梁江山社稷,也派了一隊人手來刺探海州虛實,為之後即將開啟的大戰提供情報。

我們在鄰淵城打探了兩三個月時間,打探到的都是一些擺在明面上的情報,就將目光轉向了刑天洞天。

我們使了銀子混進了鄰淵城夢境,分散開來尋找刑天洞天入口的時候,我被刑天司的青銅力士發現,被打了一炮。

還好我與公子有緣,被公子相救,否則哪有現在你我相擁暢談的機會啊。」

杜康將听到的信息默默消化,很快注意到安若雪故事中存在的一個問題,便直接詢問道。

「據我所知,朝廷在海州的高階修士不僅有福如海,還有無生教舵主畢金鎖和羅剎教舵主路勝天。

這麼多年時間,他們就沒發現福如海的異常,並且在七殺星命降臨之後,做出過什麼舉措嗎?」

「兩教內部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

但我曾听到過相關的謠言,似乎早在很多年前,身在海州的三個高階修士,就已經共進同退,沆瀣一氣,頗有些听調不听宣的意味了。」

刑天秘術,七殺星命,各方勢力齊聚,自己這是來到了一個是非之地啊!

之後,杜康有問了安若雪一些左相派遣的人數,對福如海的了解,對刑天司的了解,以及她還知道哪些勢力派人來鄰淵城等問題。

捏著安若雪彈力十足的臉蛋,杜康暗自感嘆這個世界的權貴會玩,橡膠術不僅可以作為暗殺之術,用來作為床笫之術也是極為合適的嘛。

權貴們喜歡讓手下的殺手修煉橡膠術,不會是為了前半夜自己提槍訓練手下,後半夜讓手下提刀殺人吧!

這些暗殺的事情,由女人做起來,確實有其獨到的性別優勢。

直到確認已經將安若雪榨干,杜康才拿出一件衣服,讓這個被蠱惑術影響得暈暈乎乎的女人離開。

直到安若雪遠去,楊六才轉過身來。

「老爺,就這樣放她離開嗎,她會不會將遇到您的消息透露出去?」

「我已經在她身上做了些手腳,讓她回到左相的人手中,也許能有一些意外的收獲。」

杜康招招手,楊六就將手里提了一路的錢小財遞到他手上。

「老爺,這個男孩竟然是一個低階修士,也不知是怎麼進入夢境的。您一直讓我帶著他,也不知他有什麼用?」

「自然是有大用的,我們是盡快進入刑天洞天,還是在這夢境里變成冉遺魚,就要看他的夢魔血脈得不得力了。」

楊六聞言,只是笑笑卻不說話。

杜康身為一個高階修士,位格擺在那里,自然是不可能被夢境轉化為某種妖怪的,自己手里又有一鍋冉遺魚燴備用,也不用擔心變成冉遺,杜康的話當然是在開玩笑而已。

這里是夢境,夢魔作為被夢境孕育的獨特生靈,自然會在這里擁有一些獨特的權限。

比如說能在夢境中神出鬼沒,能大範圍操控夢鬼,大範圍改變夢境中的環境,以及感應到夢境中的外來之物。

刑天洞天的入口作為被封印物,當然也屬于外物的一種。

雖然相對鄰淵城夢境的廣闊面積,夢魔的感應範圍屬實過于狹小,真要讓它們去找刑天洞天的入口,屬于是大海撈針。

但那是因為刑天司里的夢魔能力不足,如果杜康願意用舌燦蓮花相加持這種能力的話,夢魔的感應範圍足以覆蓋整座城市。

早在見到夢修一的時候,杜康就有過將他抓來當探測器的想法。

但作為一只大妖巔峰的夢魔,夢修一在做挖自家牆角的生意時,向來是極為謹慎的。

它的本體從來沒有在杜康面前出現過,從頭到尾進行交易的船家,都只是一個它自己酣眠時夢到的夢中人而已。

就算是抓住這個夢中人,等夢修一夢醒之後,夢中人也會像宿醉醒來的殘夢一樣消失,抓不到一絲痕跡。

這才讓杜康打消了出手的念頭,轉而想以玄冥鎮海印佔卜洞天入口的位置。

直到遇到錢小財之後,才有了重啟最初計劃的想法。

「小子,辛苦一下幫我個忙吧,作為回報,我將會徹底開啟你原有的血脈。」

杜康以手掌抓著錢小財的頭顱,將昏迷中的男孩高高舉起,雙腳離開地面,把相對自己而言微弱的妖力注入他的身體。

在饑渴而貪婪的妖力吞噬中,錢小財原本分明的和陰神界限,開始變得模湖起來。

弱小的陰神從識海中走出,迅速變大和自己的重疊在一起,漸漸不再區分彼此。

濃郁的漆黑火焰狀妖氣從錢小財頭頂冒出,匯聚成一匹雄壯全身燃燒黑焰的馬兒。

 ——

馬兒口中發出憤怒的嘶鳴聲,瞪著一雙赤紅的眼楮,四蹄踏空狂奔著向杜康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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