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李老頭平復了情緒，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吃起手邊的豬肉，杜康才再次開口。
「李老，我是為兌換功勛才來的。」
杜康也是沒有辦法了，李老頭入魔，新的藏書閣管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選出來。
陶詩語拒絕了他兌換更多法術的要求，他只能以和李老頭是忘年交，道別之名，來李老頭這里踫踫運氣。李老頭入魔的突然，相關的法術一定還在他的胃囊里放著。
不管血衣會的法術如何，每一門法術法術都代表一種可能性，技多不壓身，有面板這樣的金手指他必定會走上收集法術的道路。
每一門法術都有其獨到的價值，就算自己不練，以後賣出去也是一筆收益啊。
對遠處的獄守擺擺手，讓他回避，杜康才對李老頭輕輕說道。
「血衣會的法術，我全部都想要。」
耳朵已經或作一個孔洞的李老頭扭頭說道︰「小子，你可要想好了，我這就是修行多門法術的下場，你也想有一天變成我這樣嗎？」
「我不信。」
「什麼？」
「我不信修煉多門法術沒有出路，法術都是人創出來的，我為什麼不能融會貫通走出一條融合萬法的路出來，都是人，我覺得別人也沒多麼了不起。」
杜康揮手召喚出一團火球懸浮在空中，將地牢照的更加明亮，右手一攤李老頭剛才給他的小盒就出現在手中，手一翻轉小盒再次消失。
「你看，我已經修成了多門法術，我有信心壓制心中的內魔，別人做不到的事不代表我做不到的事。」
杜康的臉上滿是狂熱，他緊緊的用雙手抓住欄桿，向李老頭描述起自己對未來的暢想。
「我有一個夢想，我希望有一天能習遍天下的法術，創出一門天下無敵的法術。這是人族有史記載以來從未有過的壯舉，總有一天它將在我手上達成，因為我感受到了，在我第一次兼修法術的時候就感受到了，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我一定可以的。李老你願意幫助我走出這注定會讓舉世震驚的第一步嗎？」
李老頭大張的嘴巴忘了咀嚼嘴里的豬肉，心中暗暗思量，只怕這杜康也離入魔不遠了。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修習多門法術不是找死嘛，當初自己同修多法還是用了幾十年時間舒緩內魔，到現在都撐不住了，這小子入魔入定了。
入魔好，入魔好啊，我要是不入魔怎麼能知道仍肉這麼好吃，讓我來幫你一把吧，你以後會感謝我的。
「小子，以前我怎麼沒看出你竟然是一個這麼有抱負的人，我對這個世界也不滿好久了，那些世家大族，名門大派一個個高高在上，我們這種底層的修士更應該相互幫助才是，我這里有血衣會的所有法術，就送給你了，也算是為你以後的融法大業添一份力量。」
說著就在胃囊中取出一摞冊子，一臉鄭重的遞到杜康手上。
杜康眼前立刻浮現出一片的信息，能夠被面板識別就是真的，李老頭沒有騙他。他來不及細看，反手就將它們收進了胃囊，生怕李老頭反悔。
「李老，您幫我這麼大的忙，我不知該如何謝您。若不是我打不開這牢門，我真想把您放出來。」
「小子，我身上的精鋼鎖鏈直接鎖到了 柱上，這精鋼比我的骨頭還要硬，我是解不開逃不了了，好在能在這里遇到你，能將法術傳給你，圓你夢想，也不枉你我相交一場。」
一時間本來交情不多的兩人，瞬間好似成了真正的忘年交。
「李老，您知道嗎？昨天我們會里殺了一個無生教的暗間，晚上您就入魔了，您昨晚可感覺到周圍有什麼不尋常？」
既然來都來了，杜康自然要將李老頭的價值榨干，又問起了自己心中的懷疑。
「老夫每晚睡前一盞茶，睡覺三個女人伺候，與往常無異，並沒有什麼不尋常之處。你可是猜測有人暗中向我下手？」
李老頭用手一抹沒有頭發的綠色光頭，竟然感覺到這樣更加自在，好像這才是自己的本來面目一樣，咧著沾血的大嘴接著說道。
「且不說我並沒有這樣的感覺，即便真的是別人讓我入魔，我還要感謝他呢，原先未入魔時整天提心吊膽，如今入魔竟然感覺一身清爽，老夫活了一輩子，沒有比現在更快活的時候了。」
杜康看了看著地牢陰暗的環境和李老頭生食豬肉的豪邁，心中對這一觀點並不贊同。
知道不能在李老頭這里得到更多的線索，勉強與他聊了一會人體各個部位的吃法，杜康就以天色不早為由提出告別，離開時三步一回頭，竟然灑下了淚花。
當杜康的身影在拐角消失後，李老頭的滿面笑容瞬間收斂︰「你不是想要法術嘛，我都給你了，練吧練吧，你遲早也要變得和我一樣，遲早有一天……」
同樣離開李老頭視線的杜康臉色瞬間也跨了下來，用手揉揉笑得僵硬的臉蛋。
天可憐見啊，他可是個正經人，為了從一個魔頭手里騙出幾門法術，竟然要演一個潛在精神病，之後還討論了一些更重口味的內容，實在是讓他頗為為難。
好在，想要的東西都已經到手，不枉他費這一番心思。
李老頭身上還有別的秘密，比如被改掉的名字，比如他修行的那門六識法。
但杜康見好就收，他對別人的過往沒興趣，也不覺得自己有本事能從李老頭嘴里套出那門一看就是高深傳承的六識法，有今天的收獲就足夠了。
在地牢的更上層遇到獄守，杜康與他一起結伴走出地牢。
外界，彎月如鉤。
侍女小蝶就等在地牢入口。
他是上午來的桃園，進地牢時時間已經入夜。
在地牢耽誤了一個時辰的功夫，想來陶詩雨已經等著急了，因為讓他去地牢的代價就是要多陪她一晚。
想到這，本來有些發酸的腰似乎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好在這是個有超凡力量的世界，紅雨法也有助興之能。
他此時來地牢既是為了見李老頭，也是借機來恢復一力，哪一碗飯都不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