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曉娥「呵呵」笑了一聲,
「再次恭喜你,又答對了!他家還真有事兒!」
她說完這句話就停住了,搞許大茂三人心里面癢癢的。
最怕人說話只說一半,這胃口被吊上來了,下面卻又沒了。
許大茂正想追問,婁曉娥卻來了句,「回去再說!」
他這才發現,原來已經到家了。
一抬頭就看到了自家飯館的紅燈籠。
得,八卦先摞一邊吧,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先做。
他沒有回後院,徑直彎進了小飯館。
「許叔!」
山子已經領著幾個小師弟在廚房準備晚市了。
時間總是不負那些努力上進的人的。
經過這兩年的努力,山子跟三柱都已經成功通過傻柱的考核,成為小飯館獨擋一面的人物。
不過這兩人的選擇不同。
三柱子已經調到了蜀香軒,成為了後廚眾多幫廚的一員,因為他想多賺點錢。
而山子,卻留在了小飯館,因為他更喜歡在這邊上班的感覺。
小飯館這邊的氣氛更好,同事們之間,處得更像家人一樣。
還有,隔個一段時間,他爸就會親自過來送一次菜,目的就是來看他。
其實,最最重要的是,他喜歡的姑娘也在這里上班。
許大茂听許母念叨,說山子這小子出息了,竟然讓他找到了一個城里的對象。
說實話,許大茂也替山子開心。
原因無他,就因為一個戶口。
其實不管是八十年代還是以後,京城戶口的含金量都是非常之高的。
就算是為了後代考慮,山子如果真能娶上這個城里姑娘,也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這個時代,孩子的戶口是跟母親的,他如果娶了城里媳婦,那他以後的子女,鐵定就是京城戶口了。
想到這里,許大茂拍了拍這個幸運小子的肩膀,問道,
「山子,今兒晚上有些什麼好菜啊?」
「叔,今天有幾只野兔,因為總下山來地里偷吃東西,養得一個個都肥都都的。
因為是用箭射的,兔子都受了傷養不活了,怕留到明天不新鮮,我爸今天下午特地送來的,要不要給您留一只?
做一道麻辣兔丁應該不錯,冬天吃既開胃又暖和!」
許大茂一听,這個好,
「行,就給我們留一只,今兒家國的對象在,除了平時的那些菜外,再做兩道清爽點的小菜吧。
對了,再來份比較有營養的湯!」
「好 ,許叔您就放心吧,家國哥的對象就是我親嫂子,我一定會好好準備的。」
這小子,嘴巴比以前又甜了不少。
說完正事,見廚房里大家都在忙,許大茂也沒繼續待在這里礙事,趕緊回了後院。
他還惦記著婁曉娥之前沒說完的那個話題呢。
還有,今天出門探查的情況,也得跟她好好說一說。
之前經過家安那麼一提醒,他是越發覺得那些服裝店里有貓膩了。
……
「什麼?劉光天把他爸他媽剛存的那點養老錢又給卷走了?」
許大茂真沒想到,一回去就會听到這麼個勁爆的消息。
他頭一個反應就是不可能。
人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老倆口都因為劉光天進了兩回醫院了,怎麼可能還會上這個兒子的當呢?
可婁曉娥卻非常篤定的點頭,「絕對真實,是建國媳婦听那劉光福的媳婦嚴鳳琴說的。不過她讓人不要外傳,說是太丟人了,不想被人家笑話。」
可要問起詳細情況,其實她也不太清楚。
只知道這是好幾天前的事情了,那天劉家只有老太太一人在,劉光天就趁著家里沒有其它人的當口,給老太太先是訴苦,然後又 灌了一頓迷湯,說是有個生意能掙大錢,說得天花亂墜的,然後老太太就稀里湖涂地把她跟二大爺的存折交給他了。
要不是今天二大爺突然想起看存折了,這老太太恐怕會一直瞞到底呢!
二大爺可不是二大媽,他一听這事就覺得不好,這些年來,二兒子就沒干過幾件靠譜的事情。
得馬上把錢要回來,要不然指定會打水漂了。
于是他叫上小兒子劉光福一起去找劉光天。
劉光天自打離婚後,就從原先的家里搬了出來,這邊四合院二大爺又不讓他回來,所以就外面租了個單間。
父子倆跑去吃了個閉門羹,然後就去他工作的歌舞廳去找。
哪知道,劉光天早就不在那兒干了。
上個月劉光天因為挪用賬上的錢,被他那個所謂的大哥揍了一頓,然後就給辭了。
歌舞廳的人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
爺兒倆沒辦法,只得四處打听。
可他們能問的人都問過了,就連劉光天的前妻那里也去過了,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然後二大爺又急又氣,一口氣沒上來,又倒下了。
劉光福著急忙慌地把他送去了醫院。
還好,醫生看了之後說,人沒什麼大事,就是有點急火攻心,還有些勞累過度。
想想也是,二大爺比三大爺還大上幾歲的,雖然沒到八十,但也快了,這麼大年紀的人,哪經得住這麼折騰啊。
醫生讓留下來觀察一晚,劉光福不得不回家報信。
不過走時他爸特地囑咐了一句,讓他一定不能告訴外人,省得被人看笑話。
院兒里的三個大爺中,其實最要臉面的並不是退休教師閻埠貴,而是劉海中。
上次自家的事情已經丟人丟到姥姥家了,這一回,他說什麼也不能再讓人看笑話。
劉光福無法,只得回家悄悄告訴了媳婦跟老媽。
要不是建國媳婦去找嚴鳳琴借鞋樣,正好撞上了,嚴鳳琴也不會跟她說這些的。
許大茂一听,這事兒就對上了。
他就說呢,院兒里的三個大爺雖然偶爾會鬧些別扭,可誰家要是真發生點什麼事情,另外兩個都不會真的坐視不理的,即使幫不上什麼忙,哪怕幫著出出主意也是好的。
今天因為一大媽的身體,一大爺沒有出現是可以理解的。
可這二大爺也沒出現,就實在是太奇怪了。
鬧半天,他根本不在家,在醫院住著呢!
許母听了就嘆息起來,
「他二大媽也真夠湖涂的,光天那小子自打放出來之後,整個人就變了。
以前雖然不孝順,好歹還算上進,在工廠里上班掙錢也是勤勤懇懇的。
可被拘了以後,這工作丟了,婚也離了,然後就跟一幫子不學好的人混在一起。
我之前听他媽說過,說好像是給一個叫什麼哥的看什麼場子,先是什麼台球廳,後來又變成了歌舞廳。
你們听听,成日里在那種地方混的,能有個什麼好?
貪上這樣的兒子,他二大媽也太可憐了,之前的積蓄被虧光了,現在好不容易存點錢,又沒了。」
許父卻有不同意見,
「什麼可憐?依我看,她就是自找的!
這種兒子,明擺著就不會改好了,可她偏偏耳根子軟,偷偷把存折拿出來了。
現在上當受騙了,能怪誰啊?」
「你一個男人,哪懂當媽的心情!」許母瞪他一眼,
「我是個當媽的,能理解他二大媽,當媽的就沒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
嘴上罵得再厲害,可這心里永遠都有一塊最軟的地方是留給孩子的。
要怪就怪那劉光天,他現在是逼著他媽心腸變硬啊,等哪一天那塊軟的地方也變硬了,那劉光天可就真的連哭的地兒都沒有了。」
看著義憤填膺的老倆口,許大茂一時間有點感觸。
要不是他穿過來了,這老倆口的結局還不如人家二大爺家呢,當然了,有那個下場那也是他倆自己作的,只不過,確實是挺淒慘的。
現在看著他倆在這里為二大爺二大媽嘆息,許大茂心里覺得怪怪的。
老倆口還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
他不想再在劉家這事上多糾結了,他有一種感覺,這劉光天很有可能已經不在京城了。
這老倆口的錢啊,估計也是追不回來了。
不過他相信,老劉家不會有事,因為有嚴鳳琴在呢。
劉光福是個耳根子軟的,整個人都被嚴鳳琴抓得牢牢的,只要嚴鳳琴不出問題,這老劉家就不會出問題。
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前提條件就是,嚴鳳琴還願意跟劉光福過下去。
但願老劉家的人下面知道惜福,可千萬別太作了,要是把嚴鳳琴惹煩了,不想管這一大家子破事兒了,那可就不好說了。
「咦,這孩子們都去哪兒啦?」
許大茂四下環顧了下,孩子們是一個都沒見著,所以覺得很奇怪。
婁曉娥隨口答道,
「我們回來時就康康一人在,他擱自己屋里頭看書呢。
家國領著冬雨去小院了,壯壯跟安安你也知道的,這倆孩子都是閑不住的,也都跟過去了。」
「這兩個跟屁蟲!現在跟去不就是當電燈泡嗎?而且還是兩只超大瓦數的電燈泡。」
許大茂忍不住笑罵了一句。
人家小倆口是去看他們的新房,這倆孩子也太不識趣了,跟過去干嘛啊。
他都能猜想得出來,家國現在的心情該有多復雜了。
他一說這個,婁曉娥也是一臉的一言難盡,
「安安這丫頭,只要冬雨一來,她就跟個粘皮糖似的纏著人家。
家國都提過好幾回意見了,可她就是渾然不理。
真是愁死我了,都二十多歲的大姑娘了,還跟個孩子似的,一點都不開竅!」
許大茂就安慰她,
「不開竅也好啊,要是她早早就談個對象,很快嫁出去,恐怕你到時又會舍不得了。」
「也是哦!」
婁曉娥一听,竟然也覺得挺有道理的,她可不舍得女兒這麼快嫁出去,安安這個狗脾氣,從小在家里就是在眾人的寵愛下長大的,嫁到別人家,可不見得有這麼好的日子過了。
婁曉娥頓時覺得,女兒最好還是不要開竅的好,實在到了結婚年紀的話,找個上門女婿也好啊。
一瞬間,她腦子里轉過了無數個念頭。
以致于許大茂跟她說話,她都沒有听到,直到許大茂上手推她。
「娥子,娥子,你想什麼呢?」
婁曉曉回神,「你跟我說什麼呢?」
許大茂這才把先前說的話重復了一遍。
他是看飯前還有空,干脆把今天探店的情況跟婁曉娥說一遍。
一听說是這事兒,婁曉娥立馬收起了心思,仔細听起來。
「安安買的那些衣服呢?會不會被她拿回房間了?」
她邊說,邊四下張望。
許大茂覺得不會,因為听家安那口氣,買那些衣服壓根沒打算自己穿。
他站起身來,稍微轉了一下,就發現沙發腳邊散落著幾只袋子。
打開一看,果然就是那幾件衣服。
「娥子,你看看吧,就是這幾件。」
婁曉娥接過來,把袋子一個個打開,然後將衣服拿在手上,抖落開,仔細地查看著。
那個仔細勁兒,恨不得拿只放大鏡來看了。
然後,許大茂就隨口來句,「要不要給你拿只放大鏡啊?」
沒想到,她竟然點點頭,腦袋抬都沒有抬,就回答道,「嗯,幫我拿過來吧!」
唉,真是多嘴了。
無法,許大茂只得起身,跑回房間從抽屜里翻出來一只。
「給!」
他把放大鏡遞給婁曉娥,然後很好奇地問,「你看什麼看這麼仔細呢?
這些衣服說實話,這款式我看著覺得挺好的,你覺得呢?。」
「我在看面料。
你說得對,這衣服是不錯,這種面料咱國內都很少見到的。」
沒想到,婁曉娥竟然肯定了他的觀點,只是她拿著放大鏡,越看眉頭就皺得越緊。
「你發現什麼了?」
許大茂看她這樣子,就知道她肯定是發現什麼問題了。
「你來看看,這里,這里,還有這里,是不是有些磨損的感覺?」
婁曉娥把放大鏡湊近衣服,示意他自己看。
「有嗎?」
許大茂瞪著眼楮看了好久,卻沒看出個所以然。
「真沒用!」
婁曉娥抱怨了一聲,然後就喊許母,
「媽,您來看看呢,看看這袖口,還有這手肘這里,是不是有些磨損的感覺?」
「我來看看!」
許母戴起了老花鏡,仔細地辨認了一會兒,也跟著點頭,
「曉娥說得沒錯,這衣服絕對是被人穿過的,這些地方後來都經過仔細的打磨,再用燙斗一燙,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