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是臭了一點。」
楊堅舉起手臂，聞了聞身上的衣服，臭味剛好掩蓋了身上的血腥，這或許就是擺月兌追殺最重要的因素之一。
「那些四腳獸並沒有追上我。」
將耳朵貼在附近的管道上，外界一片安靜，什麼異響都沒有發生。
楊堅漸漸放松下來，正準備從窨井蓋爬出來，動作卻一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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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出去了。」他搖頭，暗道自己渾身沒勁，萬一出去踫到什麼怪物，最後的結果一定會非常慘烈。
想到這一點，楊堅老老實實待在水管中，準備苟且一個晚上，看看明天自己的體能是否可以恢復。
于是，他彎腰在水管中潛行了一段距離，沿途還是找到了一處還算干淨的地點，沒有之前那麼骯髒的環境。
「今晚就在這里休息吧。」楊堅躺在水泥地上，後背的弧度還算比較適宜，並不會讓他難受。
再次查看了左肩膀上的傷口，創傷的部位已經全部化為了黑色，並且朝著四周形成一種黑色的脈絡。
見到這一幕的楊堅，對于那些四腳獸再次有了一種全新的認識。
「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只是這種感覺很不好。」經過了一個小時的恢復，楊堅發現自己還是無法蓄力，只不過狀況沒有繼續惡化。
「這片基地中的怪物，怎麼會那麼多。」楊堅吸了口氣，新生命基地中的情況遠比他們想象中更加惡劣，他現在懷疑，那些擄走了宋筱幽的人類，是否還在這里。
在無盡的思緒中，楊堅開始犯困，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時間剛好過去了三個小時，來到了後半夜。
此時此刻，楊堅听到水管外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快速經過，咚咚的聲響十分清晰。
勉強打起精神，楊堅彎著腰，朝著來時的方向靠近。
雖然傷口導致他的體力大幅度削減，但是听力方面並沒有受影響。
水管中，氣氛有些壓抑，污穢的惡臭不斷飄灑出來，刺激著一系列的感官。
很快，楊堅來到了窨井蓋的位置，今晚的天色很好，滿天星辰形成的光芒落在人間，顯得格外清晰。
楊堅縮在角落里，剛才的動靜傳來，算算時間，應該快要出現在窨井蓋附近。
隨著噠噠噠的聲音越來越近，楊堅眯起眼楮，小心翼翼觀察。
某一刻，一個影子忽然從窨井蓋一閃而逝！
楊堅瞪大眼楮，他萬萬沒想到，剛才經過的，竟然是個人影。
緊接著，又是一個身影閃過，越來越多的人掠過窨井蓋，速度快到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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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些機甲人！」楊堅吸了口氣，暗道這些人十有八九就是之前擄走宋筱幽的那些基地幸存者。
這些人奔跑的速度非常快，楊堅想要追上去，于是開始攀爬水管。
桀桀桀！
緊接著，一陣熟悉的笑聲傳來，楊堅前進的身影立刻停了下來，急忙向下退去。
果然，一只四腳獸出現在窨井蓋附近，嗅著氣味，白色的眼瞳閃爍著疑惑的表情。
楊堅咽了咽口水，剛才听到笑聲的那一刻，他便知道是四腳獸。
好在，對方只是停留了片刻，楊堅身上的血腥味並沒有溢散出去。
之後的一分鐘時間里，不斷有四腳獸出沒，它們顯然都是在追逐剛才那些機甲人。
兩分鐘以後，楊堅小心翼翼從水管里探出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緊張，他感覺自己的心跳十分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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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星光中，楊堅看了一眼四周，大概是剛才四腳獸的出沒，附近並沒有其他怪物，看起來還算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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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有一些腳印，順著腳印向前看，一條筆直的大道通向遠方。
就在楊堅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行動，遠處忽然出現了一道劇烈的轟鳴，像是什麼東西爆炸了一樣。
橘紅色的火光在道路盡頭出現，在黑暗中如同一輪太陽，簡直不要太晃眼。
「發生了什麼？」楊堅咬了咬自己的舌尖，他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身體中的毒素，僅僅是站了一會，後背就滲出一層虛汗。
緊接著，火光再次出現，不久便又听到轟鳴聲，簡直和過年放炮一樣，接二連三，接連不斷！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楊堅深吸了一口氣，裹緊身上的衣服，再一次確認附近沒有怪物，這才朝著前方一路小跑。
接下去的一路上，凡是有窨井蓋的地方，都被楊堅撬開，他在為自己留後路，一旦遇到危險，方便他第一時間離開。
很快，憑借著驚人的听力，楊堅捕捉到了一些子彈出膛的聲音，顯然前方的戰況非常激烈！
楊堅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去看看。
對方是機甲人沒錯，很大的概率和宋筱幽的失蹤有關，楊堅必須搞清楚對方是什麼情況。
幾分鐘之後，楊堅出現在了一棟別墅里，並且走到閣樓上，推開了頂層的窗戶。
從這里，可以清晰看到馬路上的場景。
在別墅左側的馬路上，火光沖天，不時爆發出轟鳴聲，還能清晰看到大量的身影在糾纏，慘烈的嘶吼不斷回蕩在夜空，充斥著無盡的悲鳴。
「這些機甲人，怕是要全軍覆沒了。」楊堅暗道。
十字路口的地方，因為有火光，景象非常清晰。
四腳獸的速度太快了，快得沒有常理，就算是楊堅，也得全力之下才能擺月兌追殺，更別說停下來反擊了。
「太快了，而且這里面肯定有貓膩。」
楊堅死死盯著那些圍困機甲人的四腳獸，回想之前單獨面對這些怪物的畫面，迷茫的眼神漸漸有了一絲光亮。
「個體與群體的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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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單獨面對四腳獸的時候，對方可沒有那麼強的水平，可上一次被怪物追殺，隨著四腳獸數量的增多，怪四腳獸的整體水平就大幅度升高……」
想到這一點，楊堅忍不住吸了口氣，他感覺自己的猜測已經十分接近真相了。
「越是多的個體集合在一起，形成的威力越是恐怖。」
「1+1，可不只是2那麼簡單啊。」
看著戰況一邊倒的路口，楊堅的心也跟著快速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