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早上才見過對方,為什麼現在就死在森林里?
而且看起來,如今這個男人,渾身裹著一層粘液,幾個女人先入為主,還以為是尸體腐爛之後分泌出的物質。
可楊堅不覺得,這種粘液,怎麼看都像是某種動物的口水。
男人睜著一雙渾濁的大眼,面容扭曲,顯然死的時候十分難受。
楊堅看其他人走遠,嘆了一口氣,春天的森林,似乎與冬天還詭異凶險。
「等等我!」楊堅朝其他人喊道。
這天回到地洞的時候,時間已經是黃昏,大家看著橘紅色的夕陽,天邊飄過火燒般的雲朵,都覺得有些疲憊。
幾個女人來到小溪邊,現在的天氣雖然適宜,不過每次從森林里回來,渾身都粘糊糊的,宋筱幽說那是一種昆蟲的分泌物,春天的時候最多。
楊堅看到她們在水潭邊洗漱,金色的陽光襯托出美好的身姿,似乎都年輕了不少。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楊堅伸了一個懶腰,拿著石頭,準確朝著水潭投去。
石子落在水里,四濺起大量的水花,將蹲在附近幾個女人的衣服迅速打濕。
「楊堅!」金喜璐尖叫出聲,她挨得最近,水花直接把她全身打濕了,而且她今天穿了一條格子的白色長裙,現在映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楊堅壞笑一陣,接連又拿著石頭往水潭里扔。
黃昏下,石丘響起了一陣你追我打的嬉鬧聲。
兩個小時以後,大家酒足飯飽,地洞里陷入一段長久的安靜。
楊堅躺在自己的集裝箱里,今晚沒有野貓叫,他的精神格外集中。
哪怕是隔著厚厚的土層,他也能夠听到森林里傳來的野獸叫聲,此起彼伏,竟然持續了很長時間都沒有停歇。
這種嘈雜的環境,很難令楊堅休息,而且明顯,森林里的野獸距離石丘很近,否則也不會那麼清晰。
「出去看看。」楊堅想了想,拿起一台無人機,裝上電池,走到地穴入口,刷卡打開大門,人便閃了出去。
今晚的夜色撩人,不過楊堅還是給無人機裝了一個外置的夜視儀。
之後,他背靠著地穴大門附近的土地,開始看著無人機下的森林。
「其實,荒島還是挺美的。」楊堅說道。
月光下,森林像是披上了一層薄紗,所到之處,透著隱形的誘惑。
很快,楊堅發現,森林里竟然到處都是動物。
不僅僅是野狼這種食肉動物,還有更多的食草動物,就像是一場森林里的狂歡。
楊堅看得目瞪口呆,他愣是沒想明白,為什麼荒島會有那麼多動物。
僅僅是鹿,他就看到不下十種,什麼梅花鹿,麋鹿,馴鹿等等,光是這些,就把人看花了。
它們在林中奔跑,速度極快,消失一波,出現一波,無人機在森林上空不斷盤旋,視野清晰可見。
可旋即,楊堅想起一件事情,那就是菜地。
如此多的動物,會不會把菜地給踩爛了?
想到這里,楊堅就免不了擔心,想了想,回到地洞里,寫了一張紙條放在唐欣的身邊,然後又拿走了自己的背筐,關好門,帶上將軍,一人一狗坐上車,第一時間朝著菜地趕去。
可半路上,楊堅看著從森林里跳躥出來的馬群,急忙剎車,險些車毀人亡。
「如此大數量的馬群遷徙,荒島也太大了。」楊堅不好下車,馬群的數量太多,而且還遠不止野馬這一個物種。
楊堅不得不繞路行駛,開車耗了半個小時才抵達菜地。
此時此刻的菜地,雖然還沒被掀翻,但是之前設立的大棚,已經破了好幾個洞,楊堅隱約看見一些動物竟然在大棚里偷食他們辛苦種出來的土豆和番薯。
楊堅跑過去,直接趕走了大棚里的動物,竟然是一些禿鷲和猴子。
至于將軍,此刻守在山腳,巨大的身軀還是能夠起到一定的作用。
狼群在林子里穿梭,不停偷襲一些落單的生物。
這一晚,楊堅沒睡覺,蹲守在菜地,腳邊多了幾具野狼的尸體。
當黎明從東方升起,楊堅扭了扭脖子,看著身後幾乎無損的菜地,以及被掀翻的越野車,心里還是有些痛心。
昨晚,動物太多,楊堅沒辦法阻擋,只能用越野車當護盾,結果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車,倒是還能開,只不過實在太破了。
想了想,楊堅還是走過去,一個人將越野車從地上翻了個身,由此可見,他的力氣比想象中更大。
「之前的藥劑,改變了很多東西。」
楊堅上了車,試著啟動之後,將它重新停在山腳的位置,然後試圖修復。
早上九點的時候,一群人從遠處走來,赫然是唐欣她們。
她們起床之後,並沒有發現楊堅消失,只不過來到地洞外,看著森林里的一片狼藉,意識到昨晚上出事了。
後來,她們才看到楊堅離去前寫的紙條。
「下一次可不能干這樣危險的事情了。」唐欣埋怨道,相比菜地,當然是楊堅的生命最重要。
看到森林里的「慘狀」,很難想象昨晚究竟是種什麼情況。
「好了。」楊堅示意自己完全沒事,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菜地。
昨晚雖然沒有大批的動物度過菜地,但是零星的一些動物,還是令楊堅防不勝防。
很快,女人們擼起袖子,開始在菜地上,處理被踐踏後的植物。
前後忙碌了個把小時,每個人都氣喘吁吁,從昨晚開始至今,無論男人還是女人,誰都沒有吃飯,早就饑腸轆轆。
不久後,一部分人跟隨楊堅返回地洞,準備午飯和材料,另一部分人,則繼續留在菜地。
就這樣,楊堅他們回到地洞之後,除了燒火做飯,還去了一趟森林。
這一次的菜地被動物踐踏,雖說是因為大量的動物遷徙導致,但也給了楊堅一次警惕。
菜地,遠離地洞,他們鞭長莫及,又沒有防御措施,很難時刻顧及到。
所以這一次,他們準備做了一個柵欄,雖說不知道最後效果如何,但現在必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