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奴不情不願的指揮著宮船開動。
她確認過了,就算所有的人一起上,都打不過這個錦衣衛。
陳久像個老財主一樣坐在船頭,指揮著小鞋匠在毆打移花宮的弟子們。
「手肘別抬那麼高,你是想用狐臭燻死對面啊,注意腳下步伐,停停停!」
小鞋匠的鞋底被涂上了黑色染料,每次出錯後,陳久就會揪著他的耳朵,指著地面的腳印教訓他。
「來,你自己看看你踩出來的腳印,八十歲老大爺的腳步都比你穩健。」
被當成訓練工具人的移花宮弟子趁著這個機會,大口喘著粗氣。
這憨憨青年好像不知疲倦似的,從一開始的一對一,到現在的一對五,雖然還會手忙腳亂的出錯被那個惡人抓去訓斥一頓,但進步也太夸張了。
可她們也不敢反抗。
那個惡人只用了一個眼神,就讓所有的移花宮弟子不敢說一句話,那股無法匹敵的壓迫感,好像不比大宮主差多少。
相比于移花宮弟子們的敢怒不敢言,陳久只覺得心累。
老爺爺不好當啊。
這個小鞋匠的資質真的就非常普通,別看這家伙現在可以一打五,但那五個都是什麼水平。
連姓名都不配有的工具人。
一個天人境,打五個小蝦米有什麼好驕傲的。
陳久把主意打到了花月奴的身上。
這個妹子內息過百,用來當陪練再適合不過了,畢竟其他人的招式打在小鞋匠身上,和撓癢癢沒啥區別,沒有壓力,怎麼成長。
花月奴被他的眼神看的一機靈,連忙搖頭。
「不行的,我還要指揮船只前行,除了我,沒人知道進繡玉谷的路。」
「真的嘛?」
陳久有些不信。
「真的真的,啊呀,你看,就快到了。」
花月奴從來沒覺得回移花宮的路會這麼遙遠,看到遠處那朦朧的霧氣之後,立刻開心的跳了起來。
陳久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看,發現遠處有一片樹林,樹林周邊彌漫著彩色的霧氣,看上去彷佛在仙境之中。
還真到地方了,那就先放過這妹子吧。
等宮船靠岸,幾個女弟子放下了舷梯,井然有序的將購買的物資搬到了岸邊,地面上也有一些素衣打扮的女弟子在幫忙接應。
陳久帶著小昭下船,身後的小鞋匠緊隨其後,屁顛屁顛的也順著舷梯跟了下來,隨後就被他瞪了一眼。
「知道了。」
小鞋匠老老實實的回到了船上,深吸一口氣,蹭的一下躍到了半空中。
蕪湖,他又起飛了。
撲通。
落水聲吸引了一堆妹子朝他的方向觀看。
「嘿嘿。」
小鞋匠將腦袋抬了起來,抖了抖身子,尷尬一笑。
「這傻子是誰?還有那個小白臉,移花宮可是有不準男人入內的規矩,趕緊讓他們離開。」
帶隊接收物資的女人的語氣帶著提醒和警示。
「移花宮還有這規矩啊?是不是太沒人情味了。」
陳久湊上來插了一嘴。
那個女人耳朵一紅。
好帥的男人。
不行,大宮主可是說過,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她要經受住誘惑。
可是。
他真的好帥啊!
「公子,移花宮的規矩無需向外人解釋,還請回到船上,我會安排人送你回去的。」
眼前的阿姨目測三十出頭,卻一副小女兒模樣,表情說不出的害羞。
陳久覺得她有些可憐。
邀月那老娘們就真不是東西,男女本就互補,非要整對立。
也不知道這個版本的邀月是因為燕南天,還是因為江楓的原因討厭男人。
或者兩者都有也說不定。
他微微一笑,和煦的笑容讓眼前的阿姨心又忍不住砰砰 跳了幾下。
「貴派的規矩應該還管不到我頭上,在下錦衣衛鎮撫使陳久,過來接個人,你應該是做不了主,去和你們宮主通報一聲吧。」
「啊?這」
陳久的話有踩場子的嫌疑,那幾個搬著物資的移花宮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頓時不知道現在應該拔劍逼退陳久,還是照著他說的話,乖乖回去告訴宮主。
花月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可惡啊,姐妹們,不要被這個惡魔的面容蒙蔽了雙眼啊。
雖然這小白臉確實很帥,但你們不知道他在床上,哦不,在船上做了什麼啊!
見這些女弟子一個個的僵在這里,陳久也不想為難她們,當即揚天長嘯了一聲。
「錦衣衛鎮撫使陳久,特此前來拜訪移花宮!」
繡玉谷深處,兩個天仙般的女人正在捉子對弈,一個高高在上,眼神冷冽,就像是女王一般令人不可仰視。另一個面容柔和,眼神中彷佛帶著種天真的稚氣,讓人見了就忍不住產生憐惜之心。
這兩人便是移花宮的兩位宮主。
邀月,憐星。
听到這聲長嘯,邀月頓時眉頭一皺,語調冷漠。
「錦衣衛?」
「姐姐,我去看看。」
「去吧,若是趕不走,那就殺了。」
憐星的腳步一頓,隨後點頭允諾。
「知道了,姐姐。」
嚎了一嗓子的陳久扭動了一軀,做好了干架的準備。
沒得說,移花宮不怎麼和外界交流,所以他的名頭不管用,那只能用拳頭講道理了。
也不知道待會來的會是誰。
有可能是兩個老女人一起來,畢竟姐妹同心,打架更有勁嘛。
出乎陳久預料的是,來的人年齡並不大,甚至可以用幼齒來形容。
童顏。
咳咳,沒有那啥,反正平平的。
「錦衣衛?」
憐星覺得這個男人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
倒不是色眯眯的,就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就像是。
可憐?
本宮主需要你來可憐!
一股惡氣涌上了憐星的心口,本就規模不大的地方起起伏伏,像是想要爭口氣。
陳久臉色一正。
「不錯,錦衣衛。」
「何事?」
「找人!」
「找誰?」
「朱秀榮!」
朱秀榮?
憐星想起了前些日子救回來的小姑娘。
「沒听說過,請回吧。」
「嗯?」
陳久眉頭皺了起來。
「不想認?」
「不認又如何,我說沒有便是沒有,你若還要糾纏,錦衣衛的身份也不好使。」
憐星一甩袖子,轉身就要離去。
「行吧。」
陳久抽出了紅袖刀。
「我陳久一般不打女人,所以現在開始我改名了。」
「哥們字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