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久懶得去解釋。
也沒什麼好解釋的。
他洗了把臉,重新坐回床邊,將趙敏體內剩余的藥力驅逐完,這才解了她的啞穴。
不過這小丫頭好像不領情。
趙敏好不容易能開口說話,頓時一股委屈感涌上心頭。
「你竟敢這麼對我,你敢這麼對我!」
「不然呢?恭恭敬敬的給你請安問好?呵,你好像還沒搞清楚自己的處境啊。」
陳久撇了撇嘴,找來筆紙鋪在桌上。
「來吧,小郡主,給你的呆滴寫封信。」
「你做夢!」
趙敏一咬牙,聲色復雜的看著他,將頭一轉。
「 ,視死如歸啊,不愧是察罕特穆爾的種,硬氣。」
陳久朝她比了個大拇指,但語氣說不出的冰冷。
「兩個選擇,要麼你按我說的寫封信回去,要麼我幫你寫,不過為了察罕特穆爾信服,本官說不準要取你身上的東西用一用了。」
「你敢動我一根汗毛,信不信我父親立刻對大明發動兵事,到時候你就是挑起兩國爭端的罪人。」
趙敏被他冰冷的話語嚇的一抖,不過依舊還在嘴硬,可惜她色厲內荏的樣子沒有絲毫的說服力。
「哦,這麼嚴重啊。」
陳久一臉平靜。
「你猜我現在將你殺了,等你那個太尉老爹率軍前來的時候,發現你的人頭被用來祭旗,會是什麼表情。」
「……」
趙敏有心想回懟他幾句,但對方眼神中的殺意毫不掩飾,從小被捧在掌心的她哪里遇到過這種情況,頓時眼楮又紅了起來。
陳久可沒興趣安慰她。
哭?
哭有用麼?
他提著趙敏坐到桌前,將筆往她手中一塞,順手又給了她一個腦瓜崩。
還別說,手感挺好的。
「我說,你寫,有沒有問題?」
「!!!」
趙敏揉了揉眼角,紅著眼楮開始提筆寫字。
待信寫好後,陳久拿在手上檢查了一番,確認無誤後執筆又寫了封信件,隨後將兩封信件收好。
至于趙敏怎麼處理他也考慮好了。
這妞可以作為談判桌上的籌碼,說到底大明此時內部還不太穩定,不適合和元庭直接開戰。
而且察罕特穆兒這人他也有所了解。
一代天驕,實有經國用兵大財,雖然手握重權,但在元庭內受制嚴重,堪稱忠臣版本的大元朱無視。
這哥們忠心,不代表元庭現在的皇帝覺得他忠心。
那就找個機會陰他一手。
正在做著計劃的陳久听到了門外又有急匆匆的腳步聲。
「大人,大人!別玩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古月金有些著急的在門口冬冬冬的敲門,隨後就發現房門被打開,趕緊嚇得把眼一閉。
陳久的眼角不由的抽了一下。
「閉眼干什麼,說事。」
听到他開口,古月金這才敢慢慢的睜開雙眼,先是看了看屋內,並沒有發現他想象中的畫面,不由的有些失落。
誒?還沒開始嘛?還是已經結束了?
在陳久想打人的目光中,古月金連忙神色一正。
「大人,前方急報,元庭有大軍壓境,現已到了龍門外五十里地,大人,您要走的時候能否和上面提一嘴,將下官也帶走,下官別的本事沒有,伺候人那是真真的拿手啊。」
古月金磕磕絆絆說了一堆,陳久也听明白了,這貨听到大軍壓境,怕死想跑。
那成全他。
「好啊,本官就帶你一起。」
陳久回頭看向趙敏,發現她正豎著耳朵在偷听。
「有人來救你了,開心吧?」
「你怕了就趕緊將我放了!」
趙敏有些畏懼他,發現對方臉上露出一副不懷好意的笑容。
「等一下!」
「等你個頭!」
陳久懶得廢話,直接點了趙敏的昏睡穴,隨後將她抗在肩頭。
「帶路。」
「好勒。」
古月金大喜。
「大人是要去哪,是直接回京還是再玩一玩,听說保定府有個天下第一大美人,肯定能讓大人滿意。」
在古月金眼中,陳久無疑是個色中餓鬼,還是有特殊嗜好的色中餓鬼,跟著這家伙,說不定也能嘗一嘗保定府第一美人的滋味。
然而對方下一句話讓他大驚失色,立刻就想開 。
「去河南府邊軍駐防處,對了,你要是敢跑,我就讓你明白徐大頭究竟是為什麼被斬的。」
陳久瞪了一眼這個慫包,在他的臉上拍了幾下。
「愣著干嘛,帶路。」
「」
古月金此刻恨不得給自己臉上來幾巴掌。
小月兒,為夫命不久矣。
他耷拉著腦袋帶著路,陳久心里卻是有些疑惑。
元軍為何來的這麼快?
這下麻煩了,也不知道河南府的駐軍能不能頂的住壓力,支撐到援軍到來。
帶著一頭的心思,陳久策馬跟著古月金到了邊關,這里此時也是亂糟糟的狀態。
「來者何人,立刻止步!」
邊關下的一伙軍士杵著長朔,懶懶散散的站在路中央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軍爺,鄙人是龍門小鎮的鎮長。」
古月金連忙翻身下馬上前交涉,一番交談之後,便有人離開了隊伍,看樣子應該是進去匯報了。
陳久看著這些駐防邊軍,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松松垮垮,毫無紀律性,戍邊的軍隊若是如此,那還抵抗個什麼勁。
看來土木一戰讓大明損失的不僅僅是武勛集團,連底子都輸干淨了。
不多時,城樓中出來了一位膀大腰圓的漢子,幾步就趕到了這邊。
「原來是陳大人!在下是張總兵麾下的副將羅岱。」
果貸?
這名字有點東西。
不過听他的口氣,怎麼好像認識自己?
陳久翻身下馬,將趙敏隨手丟在地上,朝他行了個禮。
「羅將軍,下官有禮了。」
「陳大人客氣,且隨羅某上城樓說話。」
羅岱行事風風火火,看上去並不像是酒囊飯袋,但手下軍士又如此懶散無序,這中間著實有些矛盾。
兩人上了城樓之後,羅岱皺著眉頭朝他開口。
「陳大人真是給羅某討了個好差事。」
陳久有些不明所以。
「此話怎講?」
「呵,若不是陳大人的情報,羅某怎麼會火急火燎的陪著張大人到此背鍋,這剛來還沒幾天,元軍就要扣關,可不是個好差事麼。」
听得出來,羅岱有些怨氣,陳久的心情又差了幾分。
原來這是朝廷派下來的,難怪認識自己,可惜卻是個貪生怕死之輩。
「羅大人是怕了?」
「怕?」
羅岱嗤笑一聲。
「元狗而已,也配讓羅某害怕?若不是這些軍士疏于訓練,羅某敢帶人打到大都去!」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