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久心心念念的等著華山派的隊伍出現。
這一路上遇到好幾撥人,有高手,也有咸魚,他們對朝著相反方向行進的陳久只是看了一眼,倒也沒說什麼。
李大牛那類的憨貨畢竟不多。
不多一會兒,陳久終于等到了老岳一伙人。
領頭的是鮮于通,他正一臉輕松自在的和邊上的定閑師太閑聊著。
陳久眨了眨眼楮,沒想到恆山派這群尼姑沒和峨眉派同行,倒是跟著華山派的人一起出現了。
不過也無所謂,有觀眾就有觀眾吧。
他大搖大擺的站在路中央,等著對方接近。
鮮于通看到了他的樣子,有些疑惑。
正巧听到身後有個小尼姑在聊天。
「師姐師姐,這不是昨天在客棧里吹牛的那個大哥哥麼。」
「儀琳師妹,師傅是怎麼教導我們的,出門在外」
儀琳听著自家師姐絮絮叨叨的在念經,小臉頓時一苦。
鮮于通听了這話,隨即一笑。
原來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估計是想跟著他們兩大派後面尋求庇護的。
鮮于通自認為猜到了對方的目的,也沒當回事,待到接近陳久之後,卻發現對方將刀抽了出來。???
一行人里除了岳不群,都有些懵逼。
哪來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他拔刀是想做什麼?
陳久在一片疑惑的目光中將刀拔出,刀尖朝地,緩步向這些人走了過去。
「華山掌門,神機子,鮮于通,呵,有人托我給你帶句話。」
「你是何人,膽敢攔我華山派的去路。」
鮮于通手中折扇唰的一下張開,面露不屑。
「帶話就帶話,這里沒有小女俠看你裝模作樣,真是個笑話,有屁快放!」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想不到鮮于掌門死到臨頭還是這番做派。」
陳久笑呵呵的看著他,擺弄著手中的紅袖刀。
「貴派白垣昨日托夢于我,想讓鮮于掌門償他一條性命,助人為樂乃快樂之本,為了白垣這個孤魂野鬼早日轉世投胎,我自然是要借鮮于掌門的腦袋一用了。」
鮮于通在听到白垣兩字時,心已經在砰砰亂跳了,他急忙將扇子一合,身子朝著陳久急速撲去,還未近身時,左手成爪,右手將手中扇子的蛇頭尖柄對準了眼前青年。
「七十二路鷹蛇生死搏?」
陳久輕輕一笑,竟站在原地不動,就等他近身。
「招是好招,人非良人。」
他說話之時,鮮于通已經撲到了他的面前,左右雙手合擊,眼看著就要擊中了陳久,他忍不住一聲冷笑。
「黃口小兒胡說八道,給本座死!」
圍觀群眾就認為陳久要被當場擊殺之時,卻發現鮮于通撲了個空,原地站著的那個年輕人居然只是一道殘影。
什麼?
在上面!
鮮于通听到頭上有風聲,急忙收招,他將腰一擰,左手鷹爪不變,反戳向天空,右手扇子柄的那條蛇頭彷佛活了過來,絲絲的吐著信子,準備戳擊陳久的落腳點。
不得不說,他的招式確實精妙,鷹蛇生死搏乃華山派的絕技,蒼鷹矯失之姿,專打各路死穴,毒蛇靈動之勢,迅捷狠辣,更兼金蠶之毒藏于其中,若尋常高手,一不小心就會著了他的道。
只可惜,他的內功太弱了。
陳久以力壓人的次數不多,十分享受這種橫掃一切的快感,他在空中的身子一個翻轉,右手的紅袖刀向下一揮,磅礡的真元瞬間傾瀉而下。
40米長的刀氣了解一下。
當鮮于通接觸到這股刀氣時,只覺得一座大山壓在頭頂,左手鷹爪卡察幾聲,竟被 了個粉碎,右手的折扇也不知何時扇骨俱裂,留下幾根支架。
「鮮于通,你還有什麼遺言要說?」
陳久落子後也不繼續出手,而是看著趴在地上的鮮于通,像是在給他狡辯的機會。
果然,鮮于通抓住了這個機會,他沖著岳不群和定閑等人高聲呼喚著。
「師太,岳師弟,這小賊定是明教魔人,大家快快一齊將他擊殺。」
說話的同時,他偷偷將扇柄上的機括一按,再以內力逼出其中劇毒,同時屏息不語,想借此翻盤。
陳久將他的小動作看的一清二楚,不過他不動聲色,等鮮于通一同操作結束,立馬揮刀斬斷了他手中的扇柄,順帶還朝他襠下踢了一腳。
曹少欽喜提大宗師馬仔一位。
鮮于通襠下一陣劇痛,登時控制不住斂息之術,張口哀嚎幾聲,又聞到一股甜香,心下駭然。
常在河邊走,沒想到在此處濕了鞋。
他已經沒空多想,金蠶蠱毒瞬間傳布全身,立馬痛的他嗷嗷大叫起來,身體一邊翻滾一邊高聲哀嚎。
正要上前的幾人听到他如此慘叫,頓時夾緊了雙腿,生怕自己也吃了這記撩陰腳。
定閑強忍心季,指著陳久痛聲喝罵。
「你年紀輕輕,武功出眾,本該為青年武者做出表率,為何下此狠手,這鮮于掌門就算有錯,也要給人解釋機會,難道你真如他所言,是個明教賊人。」
「師太莫急,你且看他。」
陳久身形早離開了鮮于通身邊,眾人隨他的話語和手勢看向地面,發現鮮于通手中斷裂的扇子柄端冒出了一些不明液體,這股液體接觸到地面之後,瞬間蔓延展開,地上的花草宛如被王水澆灌,潔白的花朵萎謝掉落,草葉也漸轉澹黃。
「這鮮于通身為華山掌門,可暗地里卻是個放蠱下毒的陰毒鼠輩,定閑師太可還覺得我下手過重?」
陳久說話的同時,揮了幾掌,將蔓延開的毒物驅散,隨後朝岳不群打了個眼色。
岳不群頓時心領神會。
他上前一步,將劍抽出在手,傲然看向陳久。
「就算鮮于掌門是個暗中施毒的無恥之徒,但也罪不至死,還有,小兄弟之前所說的白垣師兄一事,岳某有所異議,白垣師兄明明被明教妖人害死,這是鮮于掌門親口所說,小兄弟無憑無據就將罪名按在鮮于掌門身上,岳某就算不是閣下的對手,也要討個說法。」
岳不群的態度不卑不亢,頓時讓華山派的人感覺找到了主心骨,就連一旁的定閑也覺得他這番姿態屬實不凡。
不過定閑並未吱聲,一來這是對方的家事,二來陳久的面相行事也不像奸佞之徒,她想听听對方會怎麼解釋。
陳久心里默默的給岳不群頒了個小金人,臉上卻是毫無表情。
「你在質疑我?」
他這聲音冰冷,看似毫不講理,但岳不群卻根本不懼。
「要麼給岳某一個解釋,要麼一刀殺了岳某。」
陳久臉上露出了笑容,似乎是十分欣賞他,語氣也變得親和起來。
「好一個君子劍,你倒算個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