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面很厲害。
300的內息值,初階大宗師的水準,評分在A。
他要冷血死,冷血真活不下來。
武俠版的金剛狼不是真的金剛狼,沒有鋼筋鐵骨,也沒有自愈因子,冷血肩頭深可見骨的刀傷還在就是證明。
陳久皺著眉頭,將錢大掌櫃丟給了陸小鳳,同時示意他去看看劉獨鋒的狀態,隨後閃身站在了熊面的身前。
「你要擋我?」
熊面持刀指向陳久。
陳久沒理他,低頭看了眼冷血,發現這貨屬實是個小強,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有力氣在掙扎。
沒死就好。
「你擋不住我!」
熊面手中的刀開始在內力的激蕩下輕輕顫抖,看樣子隨時都會 下來。
「我想試試。」
陳久的眸子對上了熊面面具後的眼楮。
「好,那就試試。」
熊面的眼神里沒有感情,像個冰冷的機器。
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額,你的刀能不能借我,我沒武器。」?
熊面差點被他這話逗笑了。
「我?借刀給你?」
「對,你,借我刀,我只會用刀,這樣也不算欺負你。」
陳久一臉的認真。
他不是在搞笑,而是說真的。
沒有刀,他就不能用刀法,只能用拳頭對敵。
他的拳腳功夫很一般,打不過,可能會死。
但陳久不想死。
所以他會用天人罡氣。
那樣的話,這里所有的人都得死,從一樓到五樓,不會有一個活口。
熊面不知道是不是被這無恥的話氣到了,持刀的手沒有進行下一步動作。
這個千戶是來搞笑的?
但他的眼楮,為何……
感性告訴熊面,趁他沒武器,一刀剁了丫的,叫這小子在裝逼。
但理智告訴他,不按這個千戶說的做,可能會出事。
熊面選擇了听從理智。
「你說的對,你用刀,我用劍,這樣才合理。」
說著,熊面將手中的刀拋給了陳久,從背後取下一柄純鋼打造的寶劍。
這柄劍造型有些詭異,劍身密布細紋,像是隨時會裂開一樣。
但陳久知道,這柄劍其實是軟劍。
軟劍用來陰人可太容易了。
這貨也不是什麼正經人。
「你叫段天涯是吧。」
「你怎麼知道?」
段天涯皺了皺眉,他覺得這個錦衣衛有種奇怪的魔力,一開口就帶著自己的節奏走。
陳久突然就笑了起來。
「我不僅知道你叫段天涯,還知道你化名為瀧澤一郎,進了尹賀派學過忍術,也知道你跟了眠狂四郎學成了幻劍,就是不知道你學了幾分火候。」
段天涯的眉頭又皺了幾分。
這個錦衣衛怎麼知道的?
陳久的檔桉護龍山莊里也有,之前上官海棠在醉月樓遇到這個千戶後,回去就做了一份詳細的調查。
此人的履歷很簡單,出生于錦衣衛世家,祖上是跟著成祖的第一批人,成祖登基後封了個千戶官,十歲喪母,十五歲喪父,襲位千戶後的五年里兩點一線,從未踏出京城半步,可以稱得上是個透明人。
但就是這個曾經的透明人,拜師諸葛正我之後花了一個月的時間便名滿京都。
而且連他在東瀛用過的化名,學過什麼武功都一清二楚。
問題出在哪里很明顯了。
護龍山莊里有神侯府的內鬼!地位還很高。
段天涯緊了緊手中的長劍。
殺了他?
還是留活口?
一個人的心若是猶豫了,那他的劍也會猶豫。
歸海一刀的刀,不會因為對手是主人的朋友而歸鞘,也不會因為他的猶豫就放水。
汗血寶刀在陳久內力的充盈下發出愉悅的歡鳴聲,緊接著如細雨般的刀芒撒向段天涯。
這一刀全是技巧,沒有殺機。
段天涯越發覺得詭異。
陳久看上去就是初階宗師水準,放江湖上是個高手,但在自己面前絕對不夠看。
但是他為何有種如臨大敵的感覺?
就因為這刀法很雜技?
段天涯也是一個玩花活的大師,這種花里胡哨的東西在他面前,有班門弄斧的嫌疑。
只見他手中軟劍輕輕一抖,輕松的舞出幾道劍花,便破了滿天的刀影。
嗯?
假的?
這個情況和上官海棠描述醉月樓里發生的情況很像。
視線中的人影消失,這千戶又不知道躲哪去了。
呵,真是個廢物,只能和小丑一樣玩些雜耍套路。
「你在找我?」
陳久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段天涯人轉身,劍倒手,原本握在右手的劍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左手,以一個詭異的弧度斜刺向陳久。
劍轉兩儀。
他留了三分力,就等著陳久改換身位的時候變招。
但是汗血寶刀磕上了他軟劍的剎那間,一股龐大的天地元氣在刀尖匯集。
段天涯心中冷笑。
在幻劍大師面前玩套路,真是天真。
今天就讓這小子知道,在絕對實力面前,什麼陰招都沒用!
灌注著十二分力道的軟劍速度又快了幾分,段天涯不再留手,準備一舉將陳久解決。
「嗡……」
純鋼軟劍的劍尖被刀鋒彈開半寸,隨後又彈了回去,陳久在用上三界真無的情況下,居然不是他的對手。
看來他和大宗師之間的差距還是有些大的。
「叮當。」
段天涯看著眼前的千戶手中長刀落地,保持著捂手姿勢,似乎被他磅礡的真氣給震傷了虎口。
但他……
為何沒有活人的氣息?
段天涯眨了下眼楮,便感到一股狂暴的氣息出現在了身後,眼前的人居然只是一道殘影,在他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彭!」
「哧!」
……
「好劍法。」
剛才段天涯來不及轉身,生生的吃了陳久一掌,但他手中的軟劍居然能折出接近180度的弧度,從他的腰間像毒蛇一樣擺動到陳久的月復部,縱使陳久注意力已經很集中了,還是沒防住。
他皺著眉頭,掀開腰間的衣角,查看了一下傷口。
如果段天涯的軟劍再長一分,或者他不是倉猝變招,此刻自己可能都被腰斬了。
傷口不深,還好沒傷到脾髒,現在看上去雖然還是很滲人,但對陳久來不算什麼,他135點體魄帶來的強大恢復力已經讓傷口停止流血,開始結痂。
冷血算屁個金剛狼,他才是。
「咳咳……」
段天涯只覺得五髒六腑都被拍到喉嚨口,半天沒緩回勁。
「你身法……也不賴。」
見段天涯還能開口說話,陳久也的心也稍稍放了下來。
他不是擔心這個二鬼子,而是擔心劉獨鋒。
既然段天涯挨了堪比火箭筒的一掌都沒事,說明大宗師的抗揍程度有點超出想象。
這樣看來劉獨峰應該也沒啥問題,估計在床上躺幾天就好了。
反正這老哥最近也躺習慣了,受傷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
「還打麼?」
陳久看著坐在地上不想動彈的段天涯,有些暗爽。
現在他的戰斗力,就連大宗師稍不不注意都會著了道。
這代表了什麼。
代表他雄起了,而且只是常規手段就能匹敵類似青龍這種級別的高手,若是用上天人罡氣,想單獨弄死個初階的大宗師好像也不是很難。
段天涯這會功夫緩了過來,起身後一言不發的走向歸海一刀,將其扶了起來。
義父交代的事情沒辦成,自己居然沒打過那個只會玩陰人套路的千戶,最關鍵的是,兄弟還被咬斷了一只手。
對方沒有乘勝追擊,他也沒臉繼續動手。
「我們走!」
陸小鳳從樓梯口鑽了出來,臉上帶著茫然和沉重。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