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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縱橫南北十萬里,敢問驚雷何日響?

一個小時後。

噴射機,已經懸浮于荒漠戈壁。

烈日當空,

明明燥熱的嚇人,然而淒厲的罡風卻如同鬼哭狼嚎,獵獵作響,漫卷黃沙。

地面上,除了無盡沙海之外,只有一些不知名的已經風化的獸骨。

整個戈壁,人跡罕至,一片蒼莽。

秦始皇在烈日下,抬手遮陽。

他不解的看了林風一眼。

「此地黃沙萬里,人跡罕至,你帶朕來此作甚。」

林風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

「始皇,在數十年前,我們龍國的先輩,曾經到達過這里,生活五年之久,始皇可信?」

他口中所說的先輩,自然是現代人眼中的先輩,秦始皇自然知道。

听到林風如此說。

秦始皇不假思索搖頭︰「朕斷然不信。」

說完,秦始皇伸手,攬向整個沙漠。

「此地風沙侵蝕,寸草不生,當屬絕地。」

「尋常人縱然有吃有喝,也難以在此久留,更別說數年之久。」

秦始皇將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告訴林風。

林風自然理解秦始皇心中所想。

這種地方,又被稱為無人區。

其嚴苛的氣候,根本不適合人類生存。

林風相信,不僅僅是秦始皇。

縱然是其他人來了,只要是不知道那段歷史,在看到這戈壁灘之後,都會下意識的說出類似的話。

這種地方,不可能會有人!

更不可能,會有人會在這里居住長達五年!

他也沒有和秦始皇過多解釋。

「始皇,且看!」

林風說完,再次使用時光投影。

然而。

使用過時光投影之後。

除了一些沙丘,稍稍高了些,地上已經風化的動物骸骨,消失不見之外。

這里並沒有什麼變化。

秦始皇眼中,疑惑之色更甚。

地貌有些許變化,證明林風已經使用了那個怪異能力。

可是。

正片大地上,並沒有半點行人。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始皇,且看。」

林風突然,朝著東方凌空一指。

秦始皇聞言,下意識的循著林風所指的房間望去。

只見遠處,

黃沙與天空的連接處,隱隱出現了一條黑線。

看這條黑線,似乎正在向著這邊移動著。

「真有人來此!?」

秦始皇雙目一凝,快帶朕去看看。

林風點了點頭,示意噴射機駕駛員,緩緩向著黑線處開過去。

隨著噴射機而緩緩接近。

那條黑線,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是人!

很多人!

雖然人多,但是隊列整齊,有序行進。

秦始皇征戰沙場多年,只是一眼,他就看的出,這些人軍旅出身。

他看了一眼林風,知道這次是他說錯了。

這個荒無人煙的隔壁,還真的來了人,而且是不少人!

「這些軍士,來此作甚?」

秦始皇轉頭,詢問林風。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地面上,傳來一陣簡潔而又干練的口令聲。

「傳口令,不準問干什麼,不準問到哪里去!」

「傳下去,不準問干什麼,不準問到哪里去!」

「告訴後面的,不準問干什麼,不準問到哪里去!」

……

口令,聲聲相傳。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隊伍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口令。

在接到口令的瞬間。

原本還稍稍有些嘈雜的隊伍,瞬間雅雀無聲。

所有人,都閉上了嘴,悶頭前進。

秦始皇眼中,浮現出一抹驚訝之色。

他是被這支隊伍的紀律性,給驚訝到了。

能听到的,

除了風聲怒嚎之外,也只有腳步聲。

「這些軍士,竟如此從令如流。」

「必是虎狼之師!」

秦始皇輕聲呢喃道。

林風看了一眼秦始皇,並未答話。

這些人,都是真正從血與火的戰場上,剛剛回歸的戰士。

豈能不是虎狼之師?

紀律性,服從性,自然是萬里挑一。

正在觀看節目的國人們,自然也看到了秦始皇的表情,心中暗暗竊喜。

「這些都是屬于我們的隊伍呀!」

「你們看到沒有,秦始皇都被這紀律性驚訝到了。」

「秦始皇被驚訝到了可還行?不知道為什麼,心里總感覺暖烘烘的。」

「可不是嘛!就好像是小時候做事情,得到長輩認可的感覺,整個人感覺就像是過電一樣,爽麻了!」

龍國民眾們看著秦始皇略微驚訝的表情,樂此不彼的說道。

也難怪秦始皇,如此驚訝。

當初,大秦之所以一家獨大,靠的是什麼?

靠的就是大秦律法。

自從商君拜左庶長,也就是後世的丞相之位後,大秦便成為了真正賞罰有度的國家。

大秦律例,律軍,律民。

除了老秦人民風彪悍之外,紀律性和服從性也成為了大秦致勝的法寶。

可是。

眼前這支出現在沙漠中的隊伍,紀律性甚至比當年的秦軍銳士,還要強。

這足以讓秦始皇驚訝了。

秦始皇驚訝之余,他也听到了那聲口令,他下意識的以為,自己回到了當年老秦人出征的戰場,沒有繼續詢問。

林風加快了歷史影像的播放速度。

直到日落的時候,這支隊伍,才到達了林風他們之前所在的位置。

打樁,升帳。

所有戰士,都默不作聲,做著自己的本職工作。

明明是戈壁灘,卻很靜。

沒過多久,一頂頂帳篷,就升了起來。

日落,

林風加快了播放速度,只過了不到一分鐘,落下去的太陽,就迅速升空。

在陽光的照射下。

所有的戰士們,都出了帳篷,盤膝而坐,靜靜地注視著昨夜連夜打起來的講台。

台上,站著一個長官。

看樣子,似乎在做動員,準備朗聲訓話。

看到這一幕,

秦始皇仿佛回到了,當年戰時的大秦,下意識的挺直了身子。

下方,

一句句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的話傳來。

「國內的仗,打完了!」

「國外的仗,也打完了!」

「可是!」

說道這里,長官話鋒一轉。

「一,沒讓披紅掛彩,開慶功會!」

「二,沒讓回家,看望爹娘。」

「國家一聲令下,你們來到了這戈壁灘上!」

「至今,家里的親人,都不知道我們在哪,不知道我們是死是活。」

「為什麼?」

「因為他們,用一個小玩意兒,在我們頭上懸了好幾年!」

「沒有這個玩意兒,我們的腰桿子,就挺不直。」

「就沒機會,沒和平,我們,就不能踏踏實實的,過咱們的日子。」

……

長官的聲音,在整個戈壁灘上回蕩。

听到這話,

龍國民眾們,原本激動的心,頓時沉默了。

秦始皇,可能不明白,畫面中那些人所說的,是什麼東西。

但是,

他們懂!

「誒,當時,是真的憋屈啊。」

「是啊!他們不會白白給我們的,只能我們自己研究。」

「想要不被別人欺負,那麼他們有的東西,我們也要有!」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們有的,我們也有了。」

「是啊……」

龍國民眾們紛紛說道。

雖然已經知道了結局,但是不妨礙他們繼續看下去。

畢竟有不少人,雖然知道龍國有,但是不知道如何有的。

現在看到這一幕,更是激起了他們繼續看下去的好奇心。

再說秦始皇。

秦始皇雖然不懂,這些人究竟是在說什麼。

但是,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位長官語氣中的情緒。

憋屈!

很憋屈!

到底那個東西,究竟是什麼,能讓這些虎狼之師,都如此憋屈?

秦始皇心中,不由更加好奇了。

不過他並沒有詢問林風,繼續耐心往下看。

此時,

那位長官的話,仍然在繼續。

「現在,可以把這個秘密告訴大家了!」

「我們,就是要在這個大戈壁上,用我們的雙手,造出我們龍國自己的蘑菇蛋!」

「搞出蘑菇蛋,挺直腰桿子!」

……

頓時,所有的戰士,跟著齊聲歡呼。

听到這話。

秦始皇似乎有些明白了。

這所謂的蘑菇蛋,很有可能,就是林風口中所謂的一箭毀一國的神箭!

因為,

通過前後聯想,也只有這種可能!

畢竟,

能讓如此一支虎狼之師,都憋屈至極的,似乎也只有這種大殺器能做到。

「莫非,真有如此恐怖的箭矢?」

秦始皇輕輕呢喃道,心中則是瘋狂期待了起來。

作為一個,從戰爭中,一步步爬上來的帝王。

他所關心的,也只有兩件事。

一,民生。

二,軍事!

如果是尋常刀劍,甚至是現代槍火,他都可以做到帝王威儀,保持鎮定。

但,一箭毀一國!

想到似乎真有如此威力的武器,縱然是千古一帝秦始皇,都無法保持鎮定了。

「走,隨朕下去一觀!」

秦始皇對林風說道。

噴射機緩緩落地,兩人來到了戈壁灘上,站在了這群虎狼之師的旁邊。

只不過,

由于是歷史影像的原因。

這些戰士,包括訓話的長官,都看不到他們,也無法于他們互動。

在林風和秦始皇,還有龍國民眾們的注視下。

訓話完畢。

軍士們頂著烈日,熱火朝天的干了起來。

戈壁灘的烈日,何其毒辣?

僅僅不到半日,就有不少戰士們,被曬傷。

背上,身上,皮膚先是泛紅,然而起水泡,月兌皮!

然而,

他們卻對傷痛,罔若未覺。

林風加快了速度。

一天,兩天……

短短不到一個小時的功夫,十數天的功夫,就已經過去。

越來越多的戰士,身上的皮膚,已經紅的發紫!

被曬傷的死皮,更是褪了一層又一層。

甚至新肉上的皮,還沒長起來。

就要忍受太陽的暴曬。

更加難以忍受的是。

汗水中的鹽分,浸在了傷口上,那種感覺完全可以用痛徹心扉來形容!

秦始皇看到這一幕,微微有些動容。

但當年,修築長城時,又何嘗不是如此?

在秦始皇心中,兩千年前,修築長城的場面,與現在,竟然結合了起來。

觀看了這麼久。

秦始皇也明白了,這些戰士們,究竟要做什麼。

當年,

造長城,是為了什麼?

為了保護北境,為了防止匈奴入侵。

現在,

這群戰士們,忍傷痛,灑汗水,拼命的干,為了什麼?

為了保護全國,不被其他強國威脅!

兩者,近乎如出一轍!

不過,

秦始皇雖然心有不忍,但他也知道。

有些事情,縱然會有犧牲,但必須要去做。

眼前的場面,如同被按下快進鍵一般,在秦始皇面前飛速閃過。

越來越多的戰士負傷。

可縱然,身上已經滿身血痂,他們依然在咬牙堅持!

沒有什麼大型機械,戰士們能依靠的,也只有最原始的扁擔,還有手推車。

然而,

在如此艱苦卓絕,工具簡陋的環境下,沒有人喊著退出,也沒有人叫一聲苦。

隨著時間的推移。

被打實的地基,也蜿蜒成了一條長龍。

這些戰士們,用簡陋的扁擔和手推車,硬生生的修通運輸道路!

卡車的轟鳴聲,從遠處駛來。

帶來物資的同時,也帶來了一群陌生面孔。

秦始皇的目光,在這群陌生面孔上打量。

這群人,眼中並沒有那些虎狼之師的凶悍。

渾身上下,有一股書卷氣。

單從氣質上判斷,和大秦的儒生有些相像。

「他們,是何人?」

秦始皇詢問林風。

林風想了想,一時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和秦始皇解釋這些人的身份。

這些人,不是別人。

正是當年的科研人員。

思索片刻之後,林風說道︰「工官中人。」

工官,是大秦時,管理官府手工業的官署,管理官府手工業的官署,縣有工官、司空,縣以上直到中央有工室、邦司空、大官、左府、右府、左采鐵、右采鐵等,官員有丞、嗇夫等。

在當時,還沒有科研人員這麼一說。

無論是負責建造,還是負責手工,還是負責采礦,或者負責鑄器工種,雖稱呼不同,但都可以稱為工官。

秦始皇聞言,頓時恍然大悟。

作為一個皇帝,秦始皇自然知道這些人的重要性。

如果不是當時,秦國注重工官鑄造。

也不會有大秦勁弩,還有飲血秦劍。

而這些人,之所以到荒漠戈壁,自然是為了那可一箭毀一國的國之重器。

而此時,

在道路修通,物資,科研人員抵達之後。

那名帶領這支虎狼之師的長官,也寫下了一首長詩。

死亡之海得玉漿,

天山為屏昆侖障。

縱橫南北十萬里,

敢問驚雷何日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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