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觀眾們,在看到回朔片段之後,同樣也倍感驚喜。
因為,他們代入的,是秦始皇的視角。
好不容易,從虎口掙月兌,逃離趙國。
然而,
回到秦國之後,卻是內憂外患。
呂不韋權傾天下,太後失德寵幸男寵,甚至私掌重兵。
秦王嬴政剛剛得勢,甚至連一個傾訴的對象都沒有。
燕丹的到來。
雖然不能給秦始皇帶來什麼實質性的幫助,但也終歸是可以幫秦始皇分擔心中的苦悶。
「不知道這兩個曾經無話不談的朋友,會以什麼樣的方式重逢。」
「當年在趙國的時候,兩人共同進退,現在應該也會像以前那樣親密無間吧?」
「那必然啊,一聲兄弟,一生兄弟啊!」
「如果燕丹能留在秦國,幫秦始皇的忙就好了。」
「怎麼可能啊,兩人就算關系再好,立場也不一樣……」
「在普通人看來,這種友誼都很天真,更何況帝王之間?」
龍國觀眾們你一言我一語。
此刻,所有觀眾都知道。
燕國太子丹,要來了。
而且,還是以質子的身份,來到秦國。
龍國觀眾們心中不由好奇。
時隔多年未見的兩人,再次重逢究竟會是怎樣一番局面?
當年,兩人皆為質子。
命運的驅使下,兩個異國他鄉的王侯公子在趙國擔驚受怕,報團取暖。
同樣的命運,讓兩人無話不談,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然而如今。
嬴政已經成為秦國之王。
而燕丹,仍為質子。
曾經的朋友,身份地位已截然不同,不知再次重逢,會發生什麼樣的踫撞。
與此同時。
回朔畫面中。
一個護衛走了進來。
「王上,燕國質子丹帶到。」
「嗯?更衣!」
秦始皇聞言,身子頓時坐直。
然而僅僅片刻。
「慢,不必了,快請!」
秦始皇一揮手,對著護衛說道。
此時的秦始皇,還很年輕。
雖然,他已經經歷過太多的風雨,但畢竟年輕氣盛,臉上的銳氣如兵鋒般毫不掩飾。
縱然如此。
在听到燕丹到來口。
秦始皇的臉上,還是浮現出一抹難以隱藏的喜色。
喜悅之中。
甚至,還隱隱帶著一抹期盼。
縱然現在的秦始皇,已經成為秦國之主。
但,
背後的孤獨,卻孤獨到讓人心酸!
在侍衛去通報的時候。
秦始皇還稍稍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後坐等燕丹到來。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
「燕國質子丹帶到。」
侍衛聲音傳來,在他身後還站著一個錦衣華袍的男子。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
正是秦王曾經的摯友,燕國太子丹。
秦始皇本想站起。
但是看到侍衛在側,又揮了揮手。
「退下。」
「喏。」
侍衛施了一禮,退下。
片刻之後,整個偏殿內,只剩下了秦始皇和燕丹兩人。
到了這個時候。
秦始皇臉上,才浮現出其他人從未見過的笑容。
「丹!」
如同兒時。
秦始皇親切的喊了燕丹一聲,起身上前。
這些年。
內憂外患,看似萬人之上,實則如履薄冰!
秦始皇所受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然而,
正當秦始皇笑臉相迎,準備上前的時候。
原本對秦始皇親密無間的燕丹,驟然後退一步。
「秦王。」
燕丹拱了拱手,對秦始皇行了一個君臣禮。
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態。
官方味道很重。
秦始皇看到這一幕,頓時駐足。
眼中充斥著不解。
此刻,
他已經知道。
自己人生中,唯一的朋友,也已經漸行漸遠。
曾經的摯友。
如今是燕國質子,見到自己也不是熱情上前,而是行令人生疏的君臣之禮。
不在是曾經的無話不談。
而是舉手投足,時時刻刻,都充滿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禮數」。
明明相距,只有數米。
但,
兩人之間,宛如有一條巨大的鴻溝。
龍國觀眾們看到這一幕,不由感覺到一陣唏噓。
「唉……想不到再次見面,竟然是這樣。」
「兩人的身份不同了啊。」
「我們不也是這樣嗎?你朋友混的比你好,你還好意思和他聯系嗎?」
「唉……莫名有些心疼秦始皇。」
「是啊,帝王家里無親情,秦始皇實在是太孤單了。」
龍國民眾們不由感嘆了起來。
都說帝王,萬人之上。
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然而。
心中的那份孤獨,那份酸楚。
卻是普通人,永遠無法體會到的。
回朔畫面中。
秦始皇暗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心中悲涼之余,背影看起來也顯得有些落寞。
偏殿的氣氛,頓時顯得有些沉重。
現在的秦始皇畢竟年輕,雖然已經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但他還無法迅速控制自己的情緒。
足足過了將近半刻鐘。
「太子……坐。」
秦始皇再次開口。
「喏。」
燕丹聞言,跪坐于側。
秦始皇雙目如炬,盯著燕丹。
然而,
燕丹卻始終眼觀鼻,口關心,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秦始皇嘴唇動了好幾次。
然而,這份難以忽略的生疏感,卻讓他根本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麼。
過了良久。
秦始皇嘴角突然泛起一絲笑意。
「燕王,使太子質秦,他國異鄉,苦寒饑旅,孤懂。」
「故今日特備水禽之戲,供太子一觀。」
燕丹听到秦始皇的話,平靜的雙眼中,總算泛起一抹漣漪。
水禽之戲?
他又何嘗不記得,自己和秦始皇兒時的承諾。
只不過現在。
嬴政貴為秦王,而他仍為質子。
一個位高權重,一個身不由己。
想不到。
秦始皇現在,竟然還記得兒時戲言?
「喏!」
燕丹再次躬身。
語氣雖然還是有些疏遠,恭敬,但還算是有了幾分溫度。
兩人起身。
秦始皇在前,嬴政在後,出了偏殿。
秦始皇看了燕丹一眼。
「啪,啪。」
輕輕拍了拍手。
一位馴禽師,從角落中走出。
「是……是他。」
燕丹看了馴禽師一眼,眼中帶著詫異。
這個馴禽師不是別人。
正是當日,在趙國。
兩人立下豪言時,在一旁見證的馴禽師。
「想不到,政一直將他帶在身邊。」
燕丹心中,不由呢喃。
雖然已經時隔多年。
這位馴禽師,早已不復當年。
就連須發,也已經斑白。
但,曾經在趙國的一幕幕,卻依然歷歷在目。
而此時。
龍國民眾們,還有各國辯護人看到這里。
也不由發出一陣陣驚呼。
「這個馴禽師,不就是曾經在趙國的那位嗎?」
「對啊!當時我還特意記住了他,因為他的簫聲實在太好听了。」
「想不到這麼多年,秦王一直將他帶在身邊?」
「看來秦王真的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啊。」
「能因為兒時的一句話,就把馴禽師帶在身邊作為見證,這哪能是一個殘忍弒殺的人做出來的事情呢?」
「不過有一說一,水禽之戲是真的好看啊,為什麼現在沒有馴禽師這個職業了。」
「保護動物你馴一個試試!」
……
龍國民眾們紛紛說道。
關于秦始皇的三條罪狀,已經全部被推翻。
龍國民眾們,本就好奇真正的秦始皇,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現在看來。
秦始皇不僅沒有傳言中那麼暴虐,反而極其重視友情。
熟悉的簫聲,再次響起。
空靈,悠揚,且深遠。
鶴鳴聲依稀傳來,從虛無縹緲,到漸漸清晰。
漸漸的。
仙鶴出沒于雲端之中,在簫聲的節拍中偏偏起舞。
不過很快。
歷史上的太子丹,以及龍國觀眾們都赫然發現。
這一次。
雲端中的鶴,似乎不只一只。
而是足足六只!
「六只鶴?」太子丹輕聲呢喃。
「不錯。」
嬴政臉上,難得出現一絲笑容,「你看著水禽之戲,多有趣。」
太子丹聞言,臉上總算是浮現出一抹笑容,輕輕點了點頭。
兩人之間的關系,似乎在無形之中,又近了些。
秦始皇指著沖天飛鳴的雲鶴,笑著開口。
「丹,你有所不知。」
「這些禽鳥,原本是一盤散沙,頗費了一番功夫,才將其馴服,進退如一。」
燕丹也笑著說道;「願聞其詳。」
秦始皇指著天空中的雲鶴。
「你且看,那兩只瘦弱的,用了些許手段,便服服帖帖;那兩只強壯的,性子頗硬,不過縱然再硬,終究也只是飛禽,用了些狠辣招數,將其制服……」
秦始皇自顧自的說道。
在這個昔日好友面前,他沒有任何隱瞞,臉上帶著些許得色。
然而,
秦始皇卻渾然沒發現。
燕丹臉上的笑容,已經凝固了。
並且表情,也隨著秦始皇的話,越來越難看了起來。
秦始皇自顧自,繼續指著最後兩只鶴。
「最有趣的,是這兩只不強不弱的,沒主見,沒性子,你猜怎麼?突然有一天,他們就像是影子一樣,看情勢不妙,不須揚鞭,就自行翩翩起舞……」
「夠了!」
秦始皇的話還沒說完。
突然被一聲厲喝打斷。
就連旁邊的馴禽師,都被這聲厲喝嚇了一跳,身子打了一個激靈,手中的簫也掉在了地上。
就連天空中,那些翩翩起舞的雲鶴,也被這聲厲喝驚散。
秦始皇的聲音,戛然而止。
回頭一看。
發出厲喝的,正是燕丹。
只見此時。
太子丹眼中滿是怒火,胸膛也劇烈起伏。
「本不敢奢求秦王禮遇,不曾想卻受到如此羞辱!」
太子丹怒道。
「羞辱?」
嬴政面有疑惑,「何來羞辱?」
「呵……」
燕丹冷笑一聲,「秦王此番,不就是想提醒我,今日你我之處境,就如同這馴禽師與鶴麼?」
嬴政聞言,臉上的納悶之色更甚。
「並無此意。」
嬴政攤了攤手,聲音依然平靜。
至于旁邊的馴禽師,早已經跪倒在地,心撲通撲通跳動,雙腿直大顫。
他跟隨秦王這麼些年,自然知道秦王的脾氣。
如果是旁人。
敢和秦王如此說話,恐怕早已在劫難逃。
然而。
在燕丹這個昔日摯友面前。
秦王嬴政,卻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大度。
龍國民眾們此刻,也不由發出一陣陣嘆息。
「唉,是燕丹誤解了秦王啊。」
「是啊,他把自己的身段放的太低了,以致于听到秦王的話之後對號入座。」
「不過秦王在說話的時候,也沒有顧忌到太子丹的感受啊。」
「太子丹雖為質子,但本就和階下囚沒什麼區別,這個時候,更應該給他一些面子才是。」
「怪不得他會誤會秦王……」
「不過這個誤會,放在當時怕很難解開啊。」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相對于歷史片段中的秦始皇和燕丹,他們自然更能理解其感受。
果然,
如同龍國網友們所說。
回朔畫面內,現場的尷尬局面,並沒有因為嬴政的讓步,而有所緩解。
燕丹依然看著秦王嬴政,冷笑連連。
「你我少年相識,是以放下臉面,請求你放過燕國!」
「可狠辣的秦王,怎麼會顧念舊情?」
「你,早已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阿政了。」
說完最後一句話。
燕丹直接背過身去,似乎不想在看秦王一眼。
秦王嬴政並沒有說話。
他看著太子丹的背影,臉色變換了數次。
看到這一幕,龍國觀眾們的心瞬間揪了起來。
他們真的擔心。
秦王作為一國之王,會在一怒之下,將自己曾經的這個摯友斬殺。
不過。
龍國網友們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過了良久。
秦王臉上泛起一抹苦笑。
「退下。」
秦王嬴政對著馴禽師揮了揮手。
跪倒在地的馴禽師頓時如蒙大赦,狼狽的離開。
整個偏殿外,只剩下了秦始皇和燕丹。
還有數百米外,站崗的軍士。
「不錯,孤是變了。」
「昔日孤為棄子,今日孤為秦王。」
「昔日丹為質子,今日仍為質子。」
秦王嬴政看著燕丹的背影,嘴唇動了動。
「嬴政!你……」
燕丹轉身怒道。
然而,正在這個時候。
秦王目光一厲,陡然掃向燕丹。
「無禮!」
一聲大喝,將太子丹還未說出口的話打斷。
過了良久。
嬴政臉上的神色,總算是平靜了些許。
「昔年,孤在趙國,備受凌辱,你都不曾這樣稱呼我。」
「莫非過了這麼些年,你也變了?不在拿孤當友人了?」
秦王嬴政深深吸了口氣,問道。
燕丹嗤笑一聲。
「是啊,我們都變了,我命不如你,我認!」
「命!?」
嬴政 然轉身,「孤有何命?」
說道這里。
嬴政眼中,閃過一抹淒涼。
「孤還未降生,就被父親拋棄。」
「兩歲那年,險些喪命。」
「九歲歸秦,本以為父慈母愛,誰知……」
「父親死了,母親……」
說道這里。
縱然是堂堂秦始皇,他的聲色中也帶了一抹淒苦,「她要情人,不要孤。」
看到秦始皇淒涼,孤苦的身影。
不少龍國民眾,心中頓時泛起一陣同情。
嬴政歸秦之後。
不少經歷,他們都看到了。
就連母親。
都因為情人嫪毒,與他對立。
眾叛親離!
在這種情況下。
現在好不容易等到一個曾經無話不談的朋友,也開始走向了他的對立面。
而此時。
秦王嬴政還在訴說著。
「呂不韋,壓制我!」
「親弟弟,背叛我!」
「這就是你說的好命?告訴你,孤不信命,孤的命……自己說了算!」
此時秦王的情緒已經調整的七七八八,語氣也逐漸的平靜。
彷佛,他在訴說的不是自己,而是別人。
「你是秦王,你自然有資格這樣講。」燕丹撫了撫衣袖,嗤笑一聲。
「錯!」
秦王嬴政一擺手。
說道這里。
他的神色,也逐漸正色了起來。
「我秦國,本弱小。」
「是我歷代先王,篳路藍縷,是我老秦人世世代代,刀山火海,為國捐軀六世之余。」
「至孤,顛沛流離,受盡苦難,方有今日秦國之強!」
「丹!」
說道這里,秦王嬴政看向燕丹,「想當年,我們曾立下豪言,都要做自己想成為的那個自己,孤做到了,你呢?」
听到這話。
燕丹仰天長笑。
「我做到了,我也成為了那只飛于雲漢的鶴。」
說道這里,燕丹驟然一頓,指著秦王,「奈何……卻遇到了你這位馴禽師!」
「錯,又錯!」
秦王傲然擺手,「孤怎麼會是馴禽師?是你那懦弱的燕王,是他在控制你,為了自保不惜你的生命,他才是無情無義的馴禽師!」
燕丹听完,眼中閃過一抹悲涼︰「是,可我……可我有的選嗎?」
「有,當然有!」
「我給你選擇……」
說道這里,秦始皇臉上,浮現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
而此時。
太子丹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就連龍國民眾們。
在听到這句話的時候,心中也不由好奇了起來。
在那個年代。
王的兒子,就算是王儲,也有可能會被派遣出去做質子。
對于王子而言。
做質子的命,是天命。
絕非人力可以改變。
而質子的作用是什麼?
無非就是,因為雙方都有質子,顧忌到質子的性命安全,雙方不敢開戰罷了。
要不然。
當初白起坑殺趙軍四十萬時。
趙國軍士為何滿世界搜尋幼年嬴政和趙姬?
質子的命運,本無法改變!
除非雙方停戰,永結同盟,否則質子永遠有生命危險。
可是現在,
秦王嬴政,竟然告訴燕丹,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
就連太子丹自己。
在听到這話之後,面色也是有所緩和。
「秦王,你……莫非你能放過我燕國?」
太子丹滿懷期待,試探性的問道。
「非也……」
秦始皇擺了擺手,眼中浮現出一抹精芒,「殺了他!」
「什麼!?」
「殺了那個昏庸無能的燕王,你坐王位,守護你的燕國,讓你的燕國強大!」
秦王嬴政眼中精芒乍現,浮現出一抹殺機。
此話一出。
太子丹猶如五雷轟頂一般,呆立當場!
就連龍國觀眾,以及各國辯護人,都被嬴政的話嚇了一跳!
在看少年嬴政,眼中的精芒,以及那一抹凝如實質的殺機。
所有龍國民眾們,都不約而同齊齊打了個冷顫。
「臥槽,這……這也太恐怖了吧?」
「竟然教唆燕丹弒父?」
「不過有一說一,如果燕王昏庸的話,為何不可取而代之?」
「秦王的話很有道理,雖然這麼做很不孝,但是燕丹也是很有能力的一個人,讓他統治燕國的話,或許燕國要比現在強大。」
「對于文明的傳承來將,這麼做確實有益。」
龍國民眾們紛紛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他們畢竟是後世之人。
看待問題,並沒有夾雜太多的感情,可以真正站在中立立場說話。
不過,
燕丹就不一樣了。
他本身,就是當事人。
「你……你說什麼!?」燕丹看著秦王嬴政,目光中帶著震驚,還有不可思議。
對于秦王而言,這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
但是,
對于燕丹而言。
這是弒父,弒君。
大逆不道!
而秦王嬴政似乎早就料到了燕丹的表情。
嬴政輕笑著搖了搖頭。
「虛偽的仁慈。」
「大爭之世,列國伐交頻頻。」
「強則強,弱則亡!」
「今日你不殺他,自然會有人殺他,到那一日,你就在也沒有機會了。」
說道這里。
秦王嬴政眼中,浮現出一抹運籌帷幄的笑容。
燕丹看到秦王嬴政的笑容。
不知為何,心中 地一突。
「你……你到底要干什麼?」燕丹的聲音,有些驚恐。
秦王嬴政,看到燕丹驚呼驚恐的面容。
眼中浮現出一抹玩味,「你剛才,不已看見……」
「何意?」燕丹不解。
但不知為何,
一抹不詳的預感,在他的心中浮現。
秦王嬴政,不急不緩,指了指天空。
「水禽之戲……」
「先,征服那弱小的,再制服那強大的,至于那不強不弱的,自會盡在掌握。」
說道這里,嬴政的手,緩緩握住。
君臨之色,頃刻間顯現的淋灕盡致。
~
燕丹童孔驟然放大,連連退了數步。
「啊!?這、這……」
「那、那六只鶴,是六國!」
「你……你要滅六國!?」
燕丹的聲音中,帶著劇烈的驚恐。
與此同時。
無論是各國辯護人,還是龍國民眾們,也都滿臉駭然。
這六只鶴,竟然是六國!
而秦始皇馴禽的手段,和征服六國一比,竟一般無二!
所有人,都震驚了!
就連文明法庭中,都發出了陣陣驚呼。
想不到。
年紀輕輕的秦始皇,竟然就有如此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