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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還不拜見道君

大馬金刀一落座,吹瓶吃酒拿刀肉。

滿堂皆是豪爽客,無一不是好丈夫。

道國並不限制江湖草莽,但他們也得遵守道國律法。

所以江湖俠士們在道國的日子並不好過,不是投入道院中樞六部下做個校書郎,便是藏劍折槍做農舍郎。

否則以這幫江湖人的秉性,這道國國法必得違背幾遍,最後在大牢中了此殘生,或者成為刑徒。

但,人總有那麼點野心,總有僥幸之心,更有甚者自編規矩,與道國法規的準線前游走。

由此一來,新的江湖誕生。

舊時的江湖泥塘徹底干涸,新立了個江湖瞬息就水漲船高,新時代的江湖客皆左手持法,右手拿劍,身旁轉著符。

符為通訊之用,可皆由奇觀向全國各地發往信件,或者直接音訊相連。

這便是新時代所帶來的變化,也讓江湖格局有了新篇章。

舊時代多是武人在江湖,現在連修仙者也身入江湖當中。

畢竟如今的江湖中,武人修持新武道後,也可練就比擬仙家的武道。

強大者,譬如那坐在一方四角桌的張無忌。

還因符的普及,使得人手都會有個防身的符法。

可惜高深的符僅有符師可寫出。

否則江湖客們的比武就是在炫耀自己的財富,畢竟符是真的昂貴。

尤其是那些高級的符。

總之如今的江湖還是一灘渾水,甚至比之曾經更為渾濁。

走入紅樓客棧的張無忌也是清楚。

他如今既在江湖廝混,也是朝堂中人,兩邊混著,兩邊都能討到好,畢竟他背後是岳不群為之背書。

有華山道君在身後,不管是江湖,還是朝堂上,誰都得給份臉面,但他不是作奸犯科之輩,更不是那種二代,自不會作惡。

紅樓客棧在玄州頗為有名,因紅塵客棧在整個玄州都有開,從州府到郡治下縣,皆有開辦。

而紅樓客棧的掌櫃頗有經商頭腦,以及極高的制符天賦,結合官府傳下的傳訊符法,創了個蓋全州商票,憑此商票可在整個玄州的任意一處地界的紅樓客棧獲得一夜免住宿費,只需一年花費一兩銀子領下著蓋全州商票即可。

張無忌早就購得這張商票,畢竟他常年行走在玄州各地,難免要投宿客棧,而紅樓客棧有此優惠,就成了他的首選。

所以他可是紅樓客棧商票的老主顧了。

只是,再怎麼做個老主顧,手上提 個臉頰羞紅,衣著片縷,渾身透著一股騷勁的女人,也會被伙計給攔下。

「嘿嘿,客官,您這……要不,我給您報官吧。」伙計緊張地搓著手。

這便是要提醒張無忌,你這模樣不似個好人啊。

張無忌不含湖,直接拿出一張令牌——捉妖衛!

伙計一看,面上一愣,眼楮不敢眨,然後快速點頭吆喝著︰「有上客。」

捉妖衛,近年多出的一個官府衙門,在祖州妖亂吼成立的,專門抓拿那些作奸犯科的妖孽魔頭,不管是異類妖孽,還是人族魔頭,捉妖衛都有權捉拿,並讓各地官衙為其便宜行事,給予最大的幫助。

所以張無忌一拿這捉妖衛令牌,小二的眼楮都直了,笑臉都更盛,好似菊花在他臉上綻放一樣。

現在就殷勤地很,左右開弓,鞍前馬後,手上的抹布和茶壺齊飛,只五六個呼吸,就將張無忌招待到一個上等位子上。

位置在東南角,僻靜,且有光亮,還靠著窗戶,可以直接看到窗外長街的雪景,更能看到滿場江湖客們緊盯他的目光,還能看到大堂正當中的那方高台上的說書先生講故事。

張無忌慢條斯理地擺好粉紅骷髏楊州花,還給她打了一口清水入嘴。

「張大人這不是到了州府了,為何不見奴家扭送官府呢?」楊州花扭動著腰肢說道,她這水蛇腰可是有些日子沒動了,多是被張無忌封著,僵硬地跟冰棍一樣。

扭了幾下腰,她臉上多了一絲暢快,一股股桃花艷紅撲上了臉,更攀上顱頂,就在頭頂上空化作一抹粉紅氣蓋,好似為她添了一道頭簾,更是添了嫵媚。

客棧內的江湖豪客們見這一幕,眼楮都直了,那一雙雙眼楮中仿佛都是她的水蛇腰,都是她那大片大片出的細膩白女敕的肌膚。

「張大人是心疼奴家,想請奴家坐馬上嗎?」楊州花到這時還不忘騷動張無忌,想要勾動張無忌的色蟲,然後多了張無忌的心神。

張無忌坐定不動,看也不看她,只喝了口水。

「你是個男人,我不好這口。」張無忌面色平澹。

此言一出,振聾發聵,本來貼了好幾張四季如春符的客棧都仿佛起了一陣冷風,所有人的後頸好似都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楊州花卻不以為意,也不惱羞成怒,只嗔怪道︰「奴家倒是希望是個男人,這樣就不必被臭男人們拱來拱去了。」

此言一出,又是一陣桃花煙煞往身周冒著,就要往客棧的其它位置子撲去,誘來幾個好漢子,好跟她絮絮衷腸。

可惜張無忌看得緊,一個眼神,就將這些桃花煙煞除滅,使之無法叨嘮他人。

「嗨呀,張大人,今日可有興趣听奴家唱個小曲啊。」楊州花接著又嬌滴滴地說道。

兩個臉頰上的桃花紅暈在此刻更加嬌艷欲滴,仿佛就要將情傾吐出來。

可張無忌不上道,直愣愣地看著面上的茶水,只出神,不應話。

「張大人,這兒可是有不少人要找你敘舊的,你稍後可別濺我一身血啊。」楊州花見情不動人,便有軟聲軟語地吐著這句話。

張無忌只顧喝茶,哪管其他。

「小二,小二,可否上壺好酒,張大人無酒不吃肉的。」楊州花忽又招呼道。

店伙計小心走來,不敢看楊州花,只低頭問道︰「客官,這酒……」

「上吧,免得等下無酒送人上路。」張無忌半眯著眼掃過全場。

「哈哈,張大人好雅興,張大人好豪氣,我敬張大人一碗。」一人從椅子上起身,拿著一碗酒,便一飲而盡。

「藏頭露尾之輩。」張無忌掃過他一眼,卻不回敬一口,只冷哼道。

這人臉色一滯,但半點不慌,只道︰「張大人自有天威在身,我等鄉野小民如何敢直面天威呢。」

「你既知天威,也該知曉道君執掌地府,你等在世間的一言一行,將來都將稱斤論兩的。」張無忌壓低了聲音,充滿了威脅意味。

「哈哈哈,我等不入地府便是。」這人 的一聲放下酒碗,笑聲還是綿綿不絕。

「世人皆知道君天下第一,但不知天上呢?」忽然又有一道陰柔的聲音在堂中響起。

「道君天上天下皆無敵。」張無忌冷笑著。

哈哈哈……

此言一出,全場都是笑聲。

但只有兩人在笑,可他們的笑聲卻洪亮地緊,便就響徹整個大堂,仿佛全場都是人在笑。

「兄弟何故發笑?」兩人對視一眼,一者遙遙一問。

另一人則答道︰「泥腿子愛說笑,我便笑了,哈哈哈。」

笑聲還是沒個間斷,不停地嘲笑著張無忌。

可張無忌一臉無所謂。

能說出這麼個泥腿子的稱呼的不是曾經的山上修仙客,便是那些舊貴族殘黨余孽了。

這兩種人都不可能待見他,而他也不會待見這兩種人。

大家伙還是要手底下見真章,看看誰是雜耍賣藝的。

「小子可知我等今日為何在此等你嗎?」其中一人喝問道。

他穿了一身貂裘,頭戴狐狸帽,將半張臉遮著,只露出臉上的張狂胡須。

「為了送死。」張無忌澹澹道。

「你小子倒是硬氣,到了這關頭,還說這等話。」他嗤笑道,嘴巴一張一合,便又說了個驚天秘密,「上界已遣天仙下凡,殺岳不群于華山,你等的好日子可不多了。」

「哦?」張無忌半點不驚訝。

天仙又如何,張無忌又不是不知曉道君曾排擊天仙于三家修仙聖地的靈寶洞天之中,只將他們送上了上界,不敢再下界來。

「何必與他說這麼多,先拿下他,看看這小子手上究竟有岳不群的什麼秘密。」另一人已經不耐煩了。

說時遲,那時快,便有一道光芒奪殺來。

那是一道劍光,由張無忌吐出。

先下手為強,莫要等著敵人來殺。

張無忌近些年來就是這樣斗殺那些妖孽魔頭的。

即使是小小的蛻凡境的妖孽,他也是毫不客氣地用上全力與之搏殺。

現在亦然如此。

敵人雖猖狂,卻都愛惜命,真刀真槍拼上去,敵人一時間定會束手束腳,難以搏命,這便是機會。

他如今為武道陰神境,便堪比人仙第三第四境。

這世間,也就那些大教的人仙圓滿的掌教,或者地仙太上長老們能與他一斗了。

而這些人物,如今沒有被收編入道國朝廷,便是被關押入獄,只有極少數之輩可流亡在外,遠遁海外之地。

而且如今的海外也非法外之地,否則如粉紅骷髏楊州花這樣的海外魔宗怎麼可能鋌而走險入中土神洲。

只因海外也被道國設了奇觀,已受道國監察。

如今情勢正是道國國運亨天,一眾妖魔只得避之鋒芒。

但今日這事著實囂張,在這州府治所竟然還能發生這等事,可不得了。

張無忌心下多了一絲憂慮。

但他手上的攻勢可是半點也不會減低。

劍光呼嘯全場,已然掠過一人脖頸。

可這人脖子上跳出一道紫氣,霎時就將劍光擋下,使劍光切不入,害不得其分毫。

呵呵。

啊!

這人剛要冷笑兩聲,以示自家得意之色,便有一只拳頭印到他的門簾上,  兩聲,腦門就多了兩個拳印,死了。

而另一人此時卻追到了張無忌原本所在的位子,與楊州花眼對眼,心對心,差些沒交心。

總之,他撲了個空。

而在這會,還有一人拿著法寶將主力的位置搶過來。

一口百禮之壺,承載千載百禮,由上禮宗以千年煉就。

于此壺下,就是地仙也得交代點手腳出來,遑論是張無忌了。

可張無忌只捏了個早就備下的一個法咒。

法咒一降,他的身形當場不見蹤影,而後一記金光如若飛花般飄忽忽而來,唰唰間就追向這個抱著法寶撞來的蠢貨。

這年頭竟然還真有修仙者做肉身搏斗之事,張無忌也是頭一回見。

金光擊中此人,此人的肉身瞬息就成了一團血霧,而他的靈魂也隨之解散。

張無忌感應到這點異數,心中微微一奇,但未計較太多。

顯然是上界明白地府已被道君佔了權柄,這些人的魂靈都得被地府牽走,到時不管他們有怎樣的秘密都得歇菜。

連斬兩人後,張無忌身形就出現在原座旁,一記虎嘯龍吟拳下,將最後一人殺死。

在殺死此人時,張無忌更捏了個符下去,要拘來此人的魂靈。

可還是撲了個空。

「張大人,他們成功了,嘻嘻。」

忽然,張無忌的耳邊響起一個聲音。

張無忌轉頭看向那人。

正是那粉紅骷髏楊州花,她那張滿面桃花的臉上此刻更多了一點猩紅的血色。

那點熱血來自她自己。

她試圖掙月兌張無忌設在她身上的禁制,可以沒成功。

她正慘笑著,顯然受創不小。

「哦?」張無忌只澹澹地應了一聲。

但帶了一絲疑竇。

「岳不群…岳不群再也不是天下無敵……他再也不是無所不能…他再也不是無所不知了。」她笑道。

張無忌看著她︰「哦。」

他看了全場。

江湖豪客們此刻正在客棧的大堂中抱頭鼠竄著。

他們可顧不得此地的情況。

然後他就看到了正坐于櫃台的掌櫃。

他很冷靜,冷靜地不似個平常的掌櫃。

「你不將此事告發給岳不群嗎?張大人?」楊州花仍不忘蠱惑張無忌。

張無忌只看著那個掌櫃。

但見掌櫃的肉身逐漸崩散,最後化作一人。

道君!

岳不群!

嗯??

張無忌呆住了。

然後他又迅速轉頭看向楊州花。

此時,楊州花正滿臉是笑地看著他。

她虛張著口,說著一句話。

這句話沒有聲音,但張無忌卻知在說什麼︰還不拜見道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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