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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教主

蜀山仙劍派家大業大,佔得千里蜀山,那叫個氣運蒸騰,羨煞不知幾多江湖門派。

眼紅的人不少,但蜀山底蘊深厚,別人眼紅也搶不走蜀山的祖輩基業。

蜀山仙劍派成仙者沒有五十,也有四十。

而且蜀山自有隱秘,與神界常有勾連交流。

世間仙界繁多,蜀山在其中都屬上上品質的。

有此福地,蜀山自然代代有人杰。

譬如殷若拙口中的徐祖師,乃蜀山仙劍派第二十三代掌門。

其對殷若拙多有照顧,所以殷若拙才會想起這位祖師。

而且這位祖師早已成仙,其修為已非他能稱量的地步,若是他老人家來此,應當能化解南詔之禍。

林青兒也有听說過這位徐祖師,不止在殷若拙的口中听聞,聖姑曾也與他說過此人。

聖姑對此人常有怨懟之言,所以向來聖姑與之也有些許瓜葛。

她又如何知曉,自己便是這位蜀山仙劍派徐祖師的女兒呢?

雖然是他的前世與女媧後人所生。

「但徐祖師神龍見首不見尾,我等該如何呼喚他?」林青兒沉吟片刻後問道。

殷若拙見林青兒不那麼固執,願請外援,心底一喜。

「若我書信寫與一兮,一兮定能找到徐祖師。」殷若拙說道。

「其實還有一法。」

這時,于洋發出了聲音。

兩人看向他,等他解答。

「教主曾有言,若他有一日不再人間,有魔頭邪神欲壞其建下的事業,或可借用青銅古木,他留有一法在青銅古木之中。」

于洋緩緩說出自己曾經從教主處听得的這些話。

「還有此事?!」林青兒與殷若拙皆一驚。

誰能想到拜月教主竟然在那青銅古木之中留了如此暗手。

只是,目前還不清楚拜月教主在青銅古木中所留的暗手有何等威力。

而且青銅古木尚未建全,大多都被暫停了。

如此情勢下,誰知道拜月教主留存的暗手可否用出來。

「巫王還有意血祭水魔獸,將它喚醒。」于洋忽又說道。

血祭何意,在場都是修行者,如何不清楚。

那便是殺戮生人或者牲畜,以鮮血來祭祀邪神惡靈,拜月教最開始打擊的邪神就常有此種違背人倫常理的惡事。

「他將以拜月教教眾之性命,血祭水魔獸。」于洋緩緩補上這句話。

說了這句話,他便心痛不已。

他怎就被巫王所蠱惑,竟做出這等惡毒之事。

「巫王竟如此無恥,無恥邪惡,我必不能繞過他。」林青兒深恨道。

不管她如何忌憚仇視拜月教主,但拜月教的教眾信眾皆是南詔百姓,皆是她說守護的人族,她怎能無視之,她從未視他們為仇讎(chou),反而她更心疼他們,更加倍愛護他們。

因為她滿心以為他們都是被拜月教主蠱惑的子民。

而如今看來,拜月教主似乎並非那等奸詐惡毒之輩,反而她一直信賴的巫王……

「巫王將在哪日血祭水魔獸?」林青兒深吸一口氣,追問道。

于洋這會卻忽然大口吐出鮮血,鮮血更是一塊塊,好似豆腐一般,滾落在地。

殷若拙見狀,趕緊打出真氣,便要封住于洋周身要緊穴竅,護住他的五髒六腑。

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于洋的七竅皆溢出烏黑的粘液,這些粘液散發著惡臭,將于洋的五官消解,進而將于洋全身血肉都給溶解。

即使林青兒打出大地神力,卻也難以阻止此事發生。

「怎會如此?」看著地上這一趟不時冒著氣泡的漆黑粘液,林青兒失了神。

人就這麼在她的眼前死了。

「這是水魔獸的劇毒……」林青兒呆呆地看著。

「我定要攔阻巫王荼毒生靈。」殷若拙恨恨道。

氣惱憤恨一時間全部涌上心頭。

「不能讓巫王的奸計得逞。」殷若拙咬牙切齒地說道。

然後殷若拙當場就書信一封。

打入一口飛劍之中。

將之寄往蜀山。

「唉,大祭司,你們勿要急切行事。」一人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是聖姑。

聖姑乃苗族聖女,地位亦是尊崇,並不比大祭司低。

另外,現在出現在此的這位聖姑乃是上一輩苗族聖姑,曾照料過林青兒。

「聖姑,你怎麼來了?」林青兒趕忙走過去攙扶。

聖姑年事已高,滿臉褶子和老年斑,頭發斑白,穿著古舊的苗族服飾。

「方才我感應此地有古怪的氣息,所以就過來瞧瞧。」

「沒想到老了老了,耳朵還聾不了,還是听到了你們說的這些話。」聖姑緩緩說道。

她這話中的意味已經顯而易見。

因為只見那房間的左側窗戶陡然一跳,自行掀開,然後一團藤蔓從中長出,竟抓了兩個黑衣人。

黑衣人被擲入屋內,蔓藤抽出枝條,鞭打起他們。

「別打了別打了,我們是巫王派來監視大祭司的。」兩人被打了數十下,實在憋不住,都不用人問,就自行為林青兒和殷若拙解惑。

啪!啪!

然後就听聞兩聲脆響,兩個黑衣人都被鞭中脖子,暈厥過去。

「徐長卿你們也不必去尋了。」聖姑又說道。

只見她的手中多了一口飛劍,正是殷若拙打出的那道傳信飛劍。

「我已寫信給我的一個老朋友,另外以苗族的名義寫了一封國書去往大唐。」聖姑緩緩說道。

「至于拜月教主……」

聖姑說到這,話語止住。

因為她也不知該怎麼處理。

「待他自己想清後,便會醒來,你們無需憂愁。」

听得聖姑將事宜都安排妥帖,殷若拙與林青兒都有些羞赧(nan)。

只能說姜還是老的辣,手段比他們多多了,也更加簡單有效。

南詔終究是大唐的屬國,平日里拜月教在南詔中攪風攪雨,那也是南詔國內的事,大唐摻和不了,但是吐蕃入侵南詔可就不是小事了,再加上吐蕃與大唐多有仇怨,雖然常有聯姻,但兩個都是大國,不可能真就放下世仇。

當吐蕃入侵南詔,那便是再打大唐,而南詔為大唐屬國,大唐自然有理由維護,只不過吐蕃只遣來一支兵馬,且還得了南詔巫王的請兵,大唐一時也無法找來理由維護大唐的威儀。

而現在,聖姑以苗人的名義向大唐發出求援國書,那意義便不同了。

大唐可一直在找理由,也不管你這國書是否由巫王發來,只要是國書,他們便有理由參與進南詔國事,到時便可派來大軍。

要知道,大唐也垂涎南詔久矣,只是苦無借口,不能動手。

現在,這機會不就來了嗎?

這怎麼能輕易放過。

只是,請來一頭惡虎與餓狼在南詔國境內廝殺,到時苦地還是南詔百姓。

但他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大唐終究是南詔宗主國,且大唐的吃相比吐蕃好許多。

只嘆終是國力不濟,只能左右逢源。

新年歷一年,六月初三。

一場浩大的祭祀苗人祖先祖靈的慶典將在太和城召開。

有大批南詔苗人從四面八方涌來。

在原本的青銅古木旁,一座高大的木石祭壇突兀地出現在那,試圖與青銅古木比高。

但搭建這座祭壇的人對拜月教懷有崇敬,所以不願使祭壇高過青銅古木。

即使巫王有令,也無法迫使他們將祭壇高過青銅古木。

在青銅古木下,高大的它的影子幾于無。

這是正午的大日高掛青天正當中,照使大地眾生萬物好似正立而無影。

而這時,正是祭典開啟之時。

本次參加祭典的有,南詔國巫王,巫後,南詔大祭司,南詔大將軍,吐蕃贊番將軍,女王國使者,驃國使者等等。

大人物來了不少。

正午烈日最盛時,巫王從王座起身,高舉雙手,下達祭典開始之令。

隨後這場祭典即刻開始,

有苗族巫師走上台前,施展巫法,身形緩緩拔高,落到祭壇上,

而後苗族巫師在祭壇上起舞,時而好似 虎,時而恍若蝴蝶,有時又似大象,白鹿。

諸般變化,皆是一場大祭,祭祀苗族祖先在南疆開闢居所,與這些蠻荒惡獸搏殺,為後世子孫奪來了這片廣袤肥沃的土地。

嗚嗚!

巫師拿出一只牛角號,將之吹響。

緊接著就見到一群人從祭壇底下走出。

這群人衣衫襤褸,面黃肌瘦,比街邊乞丐還不如。

「他們違背祖靈,妄圖破壞我們世世代代的祖靈信仰,使我們忘記祖先的榮光,他們是苗族的罪人,是這片土地最大的邪惡,我們將處罰他們,以他們的鮮血和靈魂,獻祭給祖靈,安慰祖靈。」

巫師站于祭壇上,大聲咆孝著。

而這些「罪人」,明眼人都能瞧出,他們曾經是拜月教的教眾,其中就有曾經的拜月教執事,更為位高權重的長老。

這些人如今都褪去了拜月教的光環,只余下淒涼淒慘。

就好似如今已是日薄西山的拜月教一般。

屠刀被緩緩舉起。

在正午的烈日下,這一把把屠刀是如此的森冷,就好似南詔今年古怪的冬天一般。

「住手!」

忽然,一聲中氣十足的喝叫從場中響起。

一人從一眾觀禮的百姓中走出。

「是教主!」

「是教主!」

「教主回來了!」

「教主!」

歡呼聲傳遍整個廣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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