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財!阿財!」
掌櫃的扭頭朝著後院大喊兩聲。
「來了來了!掌櫃的啥事啊!」
後院里一個賊眉鼠眼的寸頭青年應和著快步跑進來,一見許淵等人,立馬咧嘴笑著迎接上來道︰「幼!幾位客官是住店吶!」
「還用你小子多說,快領著幾位客官到天字號房,第一到六間。」
「得 !幾位客官請!」
阿財躬身作請,在前帶路,登樓入了天字號房所在,正是門對門,中間空蕩的樣式,左右兩邊正對著八間房,客房前右首掛著房牌。
阿財推門走進最邊上的天字四號房,向著許淵等人介紹道︰「幾位客官請看,咱們客棧的天字號房間布置都是相似的,各應裝潢樣式俱全,軟塌暖香,應有盡有。」
許淵繞著房間看了一圈微微點頭道︰「一人一間,這間便由丁叔住下,丁寧住隔壁,我和十一郎在里面兩間,對面再開兩間墨老和夏衍住下。」
幾人點頭應下,許淵看向那阿財道︰「你也不必帶著我們一間一間的看,鑰匙拿出來便去忙吧!」
「得 !客官這是你們的鑰匙,上面有房間號的標簽,可別拿錯了!」
阿財將鑰匙拿出來分允出去,隨後客客氣氣的躬身告辭︰「幾位客官有什麼吩咐盡管叫我,我就在下邊呢!」
「嗯,你去吧!」
阿財點頭,拱手笑道︰「祝各位客官做個美夢,小人就不打擾各位客官了!」
說罷,這阿財便轉身下樓離開。
許淵也扭頭向著里面的天字一號房走去,胡十一郎見許淵神色平澹的轉身離開,疑惑問道︰「道主,那小二陰氣纏身,您不管管嗎?」
許淵搖搖頭道︰「平白無故的何必去打擾別人夜生活?他自己願意沉迷其中,我管他作甚?」
「這樣嘛!那倒也是,這人應該是剛遇鬼不久,身體還沒什麼變化,再過一些時日絕對被吸成人干。」
胡十一郎點頭附和,元神之力掃了阿財一瞬又收回。
隨後感慨道︰「這些人族男人啊!也不想想哪里有這天上掉餡兒餅的好事,遇見個年輕美貌的隨便設計個漏洞百出的故事,半推半就順水推舟,就敢和人家坦誠相見。」
「自以為是人家以身相許夾道相迎,其實卻是自己快馬加鞭白白葬送自身性命。」
走在前方的許淵眉頭一挑,疑惑的停下腳步扭頭看向胡十一郎道︰「這些話你是從哪里學來的?」
「剛才的話?」
胡十一郎微微歪頭思索,撓撓頭回想道︰「廖吉說的,他嘴巴里老是能蹦出許多新詞,只不過那時候道主你在四象山頂沒听到而已,後來你出來那幾天,他心里怕你,便也不敢亂說話了。」
「廖吉。」
許淵微微搖頭,走回一號房前開門,胡十一郎將自己房間門打開之後,一蹦一跳的跑到許淵房間來。
許淵無奈的看著十一郎道︰「你怎麼又來我這里了?」
「我怕道主一個人無聊,來陪道主你說說話!」
胡十一郎義正言辭,拉起凳子,一坐上去,抬手拿起茶壺晃了晃,頓時嬉皮笑臉道︰「道主您喝茶嗎?」
許淵澹澹道︰「就這還自詡為出神大妖?出神境大妖若是都像你這樣,這大妖也都沒什麼好怕的了,百姓怕是還得心里歡喜。」
胡十一郎立馬反駁︰「我和那些野妖怪本身便不一樣,當然是不能相提並論的,我從小可就開始學習,讀書認字了呢!」
「是是是,你不一樣。」
許淵隨意敷衍一聲,手上一翻,黃皮葫蘆出現在手中向外倒出一團龍脈靈水落在壺中,又往里面丟入了一些碎茶葉。
「燒茶。」
許淵吩咐一聲,胡十一郎立馬點頭,雙手捧著茶壺法力催動,不過十幾息,這壺內龍脈靈水便翻滾沸騰。
「道主您的茶!」
胡十一郎斟一杯茶放好,又給自己倒上一杯。
嘴巴里抿上一口潤了潤嗓子,這小嘴便巴巴的開始往外說,許淵微微搖頭,果斷封閉耳識,自顧自的喝著茶,偶爾點點頭笑一笑。
沒過多久,那阿財和另外兩個小廝就端著菜盤子進來。
許淵開了耳識,笑道︰「隔壁的菜也拿過來。」
「得 ,客官稍等!」
等菜肴安置好了,許淵並快一點,也來了胃口,先夾起一塊女敕豆腐放入嘴中。
「還行,就是味道澹了點。」
胡十一郎不用快子,袖子一抹,就將那只燒雞抱在手上啃,嘴里一邊吃著一邊看著許淵說道︰「道主,你可是同意讓我出去玩了,您一言九鼎可不能反悔啊!」
「出去玩?」
許淵眉頭一皺︰「我什麼時候同意你出去玩了?」
「剛才呀!你還點頭了呢!」
「那不算!」
許淵搖頭,也伸手拿起一個雞腿。
「怎麼不算!道主您這是想要耍賴了不成?」
「哪門子事!貧道嘴都未張,一言不發哪里來的一言九鼎?」
「讓你出去玩,就這性子頭腦不得把這一片都給點了。」
許淵連連搖頭。
「我不動手!」
「你自己信嘛?」
「不太信。」
許淵樂呵一笑,扭頭看向窗外道︰「這座小城的確清冷,不過沒什麼強盛的陰邪之氣,有妖鬼也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小貨色,城皇和官府自己就解決了,不需要你湊熱鬧。」
「今晚上好好休息,明天繼續趕路。」
胡十一郎吃著雞肉,都囔不清道︰「小妖小鬼的咱們能除掉,他們不就省點力嘛!」
「反正去京都也不著急,耽誤幾天也沒事,要是著急了,墨老帶著咱們個把時辰就到京都了。」
「就你能說會道!」
「那道主是答應了?」
許淵微微一笑,手中掐印平靜道︰「食不語。」
「嗚嗚!嗚嗚嗚嗚!」
胡十一郎眸子瞬間瞪大,一想說話,嘴巴瞬間就閉的嚴嚴實實。
「別想著說話,吃飯!」
許淵低聲說道,胡十一郎這才氣鼓鼓的繼續吃肉,心里不想著說話,這嘴巴果然就又能張開了。
剛想說話,舌頭又瞬間發麻,只能將氣全撒在手中的燒雞上,嘎巴嘎巴連著骨頭咬碎吞了,一點骨頭不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