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凱因帶著絲帕特來到了康斯坦丁郊外的聖痕之皮要塞。
「你把我帶到這里,是故意羞辱我嗎?」絲帕特氣呼呼地說道。
當初,她就是在這里被凱因俘獲,在牢房里度過了一段屈辱的時光。
「要去時空檔桉館,這里是最近的道路了。」凱因說道,「原來我還計劃進要塞里補給一下,但是如果讓您心情不好了,咱們就不去了。」
絲帕特深吸了一口氣,明顯是在抑制自己的情緒︰「好好好,那你就進你的老巢補給吧!我在外面等著!」
她跳下馬,扭過頭去不看要塞。
看著那座城堡,就能勾起自己率領的十字軍在此慘敗的記憶。
凱因微微一笑,便策馬進入城堡。
除去補給,他還要見一下海特公會長。
「你來了?」海特看到他的時候,還是挺高興的,但也明顯帶著憂慮的神色。
「賽門的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凱因也不跟老朋友客氣,直入主題道。
「唉,你看看。」海特將一大疊報告遞到凱因手里,「這里面都是賽門背後的資助者,多數都是康斯坦丁的貴族,但是資金的來源有些耐人尋味。」
凱因快速地翻閱那些報告,表情也漸漸凝重起來︰「有七成以上的資金來源于海外麼賽普勒發展商會難道也參與其中了?」
賽普勒發展商會目前掌控著絕大多數東大陸的海外貿易,那可是他重要的錢袋子,要是這也被滲透了,事情就不妙了。
「相關的調查在第十五頁,確實有一部分資金流動來自賽普勒銀行,但是數額不大,而且都是很正常的貿易行為。」海特說道。
凱因翻到那一頁仔細看了起來。
看了一會兒,他的表情有所舒緩︰「確實,我的人應該也不知道這些資金流向了賽門這里,商會的客戶太多,很難一個一個地去識別對方的身份和目的。」
「不過這樣也好,對方一定在賽普勒銀行那邊留了線索。」
「對,這些家伙也夠膽大包天的,敢在我的人眼皮底下搞小動作。」凱因說道,「我現在就給安德魯寫一封信,讓他順藤模瓜,把海外這條大魚揪出來。」
海特便遞上紙筆,凱因迅速寫好信,然後交給海特。
「後續的調查還得你多費費心。接下來一段時間我估計得待在墓穴里了。」
他把時空檔桉館的事情跟海特大致說了一下。
「墓穴里還埋著古代的神器?」
「對,是非常關鍵的東西,會決定我們整個世界的命運。」
「好吧,那你先專注于這件事吧,如果有什麼需求,盡管跟我說,我還有鮑德溫也一定會全力支持你的。」
凱因笑了笑︰「是呢,接下來我還有很多事要借助你們的力量。」
說完,他便匆匆離開了要塞,與絲帕特匯合之後前往舊瓦倫維尼亞墓穴。
「這就是徒斯大人的墓穴?」
進入墓穴後,絲帕特舉著火把,有些好奇地問道。
「準確來說,是我的父親,十字教的聖騎士亞當的墓穴。」凱因說道,「徒斯這個存在,一大部分是混合了創世神——那位江笑談大人。」
「多位一體罷了,沒必要給教徒們解釋得那麼清楚,只會讓教廷內部出現分裂。」絲帕特說道。
凱因聳聳肩,算是默認了她的說法。
經過亞當的墓室的時候,絲帕特停了下來,默默禱祝了幾句,才跟上了凱因。
二人經過隧道,來到了時空檔桉館前。
「打開吧,永恆時間之壁!」江笑談以藍星語說道。
機械門緩緩打開,絲帕特睜大眼楮看著內部的巨大空間。
「這是,毀滅之前的瓦倫維尼亞?」
「是剛開始毀滅的時候。」凱因說道。
時空檔桉館的時間點還停留在他上次使用時的節點。
他走到控制台前,小心地操作起來︰「但是我們現在不需要關注這段時光。」
操作台上的時間滑動桿被拉到了最開始的時候,宏偉的城市退化成集鎮,再到村落,最終消失。
空間中只剩下了一片繁茂的森林,和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
「這就是最早的影像了嗎?」凱因試著按下了播放鍵。
「啊!那是什麼?!」絲帕特驚叫了起來。
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陰影,一艘十字形的巨艦正緩緩逼近。
「方舟或者說‘挪亞號’,將我們的祖先帶到這里的第二艘船。」
「船?!這麼大一個東西是船?」
「嘖,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有時間你真該去看看龍族領地里的大十字架。」凱因說道。
挪亞號接近地面的時候,反推發動機開始啟動並減速,似乎能穩穩地著陸了。
這時,畫面之外突然有人大聲喊了起來︰「挪亞號駕駛員!你還沒關閉曲率引擎!這樣下去你會把著陸點的空間扭曲的!臥」
他的話音未畢,一團黑洞一般的東西將挪亞號吞噬,接著整艘飛船就消失不見了。
「槽!星域總督,快報告挪亞號的位置!這群蠢材就不能找個腦子正常的人當主控駕駛員嗎?」
凱因和絲帕特順著聲音向說話的人方向看去,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雖然他穿著厚重的防護服,但透過半反射面罩,可以看見江笑談那稜角分明的臉。
「挪亞號已經轉移到了著陸點下方的岩層里,幸虧飛船上的保護力場發動了,所有乘員以及船體都安然無恙。」星域總督說道,「不過,因為船體周圍成了密閉環境,曲率引擎也無法再啟動了,你得想辦法把他們挖出來。」
她的身影被江笑談身旁的儀器投射了出來。
「雖然我看不懂,不過,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故嗎?」絲帕特問道。
凱因有些汗顏︰「是,我們的祖先干了蠢事,把船開到地底下去了。」
想不到時空檔桉館在建立的一開始,就記錄下了這尷尬的一幕。
凱因操縱起時間滑塊︰「這些事情沒什麼可看的了,不過我們要找的記錄應該就在這附近。」
他想要先找到初代移民對下一代進行教育的記錄,但看了飛船駕駛員那愚蠢的操作之後,又有些擔心起來。
能教出那種蠢蛋的教育方式,能管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