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痕之皮要塞留守的婦孺們告訴凱因,這場所謂的「血族叛亂」,最初的起因是賽門因為覺得血族已經無用了,想要屠盡他們。
作為血族的監護者,獵人們自然站出來保護血族,沖突中,幾名獵人被賽門的手下殺害。
這種狀況之下,海特公會長決定和血族聯起手來,並借助聖痕之皮留存的大炮攻入了康斯坦丁城。
為了阻止事態進一步惡化,賽門把已經被他軟禁起來的鮑德溫推了出來,讓鮑德溫前去調停。
而鮑德溫憑借自己的威望,很快勸服了獵人和血族,他們只提出一個要求,就是懲戒發動屠殺的首惡。
這其實已經給了賽門台階了,賽門作為領主,肯定不用承擔責任,只要推一個替罪羊出來就可以了。
然而賽門卻不肯接受這個要求,他以談判為借口,將海特公會長和鮑德溫騙到了公會舊堡改造的劇院,並事先在劇院里埋下了大量雷管,想要炸死海特和鮑德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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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幸的是,康斯坦丁的雷管絕大多數都是舊式的,是用暗藏在雷管中的火魔法卷軸進行引爆,所以在事發當天,只有小部分雷管爆炸了,雖然也炸死炸傷了不少獵人,但海特和鮑德溫躲過了一劫。
經過此次暗殺,海特和鮑德溫對賽門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聖痕之皮與賽門的騎士展開了巷戰,由于獲得了康斯坦丁民眾的支持,騎士們節節敗退,潰退到了康斯坦丁城堡中。
「不知道現在戰況如何了,說不定壞領主的腦袋已經掛在城門上了。」一個孩子得意洋洋地說道。
「勝利肯定會站在我們這邊。」凱因說道,「但傷亡還是越少越好,騎士團並不全是壞人,他們很多只是愚昧地服從命令。」
當初他帶到賽普勒的士兵里,有半數是鮑德溫從康斯坦丁騎士團里選出來送給他的,還有一部分是聖痕之皮的獵人,所以這次他只帶了血薔薇騎士,就是怕自己的士兵們要跟以前的同袍手足相殘。
為了讓要塞里的婦孺安心,凱因讓芙拉德繼續留在要塞守護,自己則帶領部下前往康斯坦丁城內。
離著康斯坦丁城門還有很遠,就能夠看到城門所在的那段城牆已經徹底被大炮轟塌了,獵人們佔據了那里之後,擺上了木制的拒馬。
只有幾個哨衛守在那里,他們看到凱因的部隊時,一開始十分的警覺,待確認了凱因的身份之後,才把拒馬拉開。
「我們的主力還在跟騎士團戰斗,請過去吧,海特會長應該很高興您能過來。」
「你們辛苦了。」
凱因讓馬緩步通過哨卡,他有些感慨地看了看已經毀掉的城門,當初他從沉睡中醒來,第一次穿過這里,還是帶著江笑談的記憶。
這幾年康斯坦丁的樣子也大不一樣了,城內的街道整潔了不少,可惜因為剛剛經歷了戰亂,街上一個人影都沒有,但可以看到有居民躲在自己家里偷偷地觀察著外面。
在經過秘銀街25號時,凱因看到舊聖痕之皮要塞改建的大劇院垮塌了一部分,外面的小廣場上鋪了一張張白色的布單,傷員們被暫時安置在了那里。
旁邊還有很多頭臉都已經被白布單蓋住的死者,凱因看了這邊一眼,並沒有停下。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嘗試用治愈魔法治療傷者,然而現在的他做不到了。
「你在想什麼?」
看著沉默的凱因,尹芙麗突然問道。
凱因看著尹芙麗,她的臉上有無法掩飾的憤怒與憂傷。
秘銀街25號,這里也曾經是尹芙麗的家。
「我在想…算了,沒什麼。」凱因搖了搖頭,把想說的話截斷了。
「我在想,城里是不是有點太安靜了。」瑪格麗特看出了兩人心中的憤滿,便岔開話題。
「確實,如果還在戰斗的話,這里就應該能听到廝殺聲了。」凱因說道。
這時,就跟要故意戲弄兩人一般,城堡的方向傳來了吶喊聲。
但這些喊聲十分有節奏,不像是戰斗的聲音,反而更像是給人助威。
「走吧,我們快一些。」凱因用腿夾了夾馬肚子,在寬敞的大街上飛奔起來。
越靠近城堡,吶喊聲越來越清晰,在城堡前的大道上,就可以看到是聖痕之皮的戰士們發出的聲音。
他們排著整齊的陣型把城堡圍了起來,每個人都注視著城堡上方,並舉著武器,以整齊的號子給某人助威。
在城堡高處的一段城牆上,有兩個人影正在決斗,他們踏在不足兩步寬的女牆上,不僅要防御對方的攻擊,還要小心別一腳踏錯,從城堡上摔下來。
凱因看清楚了,那兩人就是鮑德溫和賽門。
在戰陣的外圍,凱因也看到了同樣在助威的海特會長。
他策馬奔向海特身邊,由于沖得有點快,讓海特旁邊護衛的士兵把他當成了刺殺者。
「海特會長!這是什麼情況?」
凱因用手奪過士兵刺過來的長矛扔到一邊,並向海特問道。
「呀?噶啊?凱因!你嚇死我了。」海特差點一坐倒,幸虧凱因拉住了他。
護駕的士兵也認出了凱因,呆了一下便灰 地跑去撿被扔到一邊的長槍。
「是賽門,賽門說要跟鮑德溫決斗,鮑德溫為了避免騎士團繼續傷亡,就答應了他。」海特擦了擦汗說道,「不過我們已經控制了城堡了,賽門已經輸定了。」
凱因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們不是已經被那個沒有信用的小混蛋玩弄過一次了嗎?怎麼還敢信他?」
「他畢竟還是鮑德溫指定的繼承人,既然想要體面,就給他體面。」
凱因听了有些無奈,他只能皺著眉,與海特一起觀看城堡上的決斗。
局勢十分明朗,鮑德溫以精湛的劍技壓制住了賽門,賽門已經露出了敗相。
「這小混蛋能撐到現在已經挺了不起的了,看得出鮑德溫出了全力。」海特說道。
「有嗎?剛剛那一下明顯是放水了,如果直刺過去,賽門就算擋住,也會失去平衡。」凱因不客氣地說道。
「嘖,你不要用你的境界代入到鮑德溫身上,他是個老爺子了,剛剛那招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好的攻擊方式了。」海特訕訕的說道。
凱因卻沒有接他的話,他專注地看了幾秒,說道︰「贏了。」
果然如他所說的,鮑德溫旋轉長劍,以一記精準的弧線斬刺中了賽門的右手腕,賽門的長劍也月兌手而出,落到了城堡下面。
士兵們爆發出了熱烈的歡呼聲,鮑德溫便及時收手,向後退了一步,然後舉起劍向著城堡下面的士兵示意,表示自己勝利了。
「不好!」凱因突然叫了起來。
賽門已經半跪下去,在決斗中,這種跪姿通常意味著投降與敗北,所以士兵們已經默認鮑德溫贏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鮑德溫,唯有凱因仍然注視著賽門,他看到賽門正在把另一只手伸進懷中。
下一瞬間,賽門突然掏出了一把短劍,同時撲向了正在向士兵們示意的鮑德溫。
短劍從鮑德溫的腋下刺了進去。
凱因右手指著賽門,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鮑德溫從城牆上摔落。
如果魔法還未消散,在賽門刺出短劍的前一瞬,就會有一支冰槍刺穿他的腦袋。
可惜,冰槍未能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