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樹之泉的源頭在最頂端。」
被安塔娜指派給江笑談的游俠隊長指著上方說道。
在游俠們的帶領下,江笑談與伊芙麗來到了納爾圖拉所能到達的最高的浮島,這里只有十幾碼見方,只立著一座蒂亞娜的神像。
而這里離著神樹的樹梢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樹梢稍微下方的一處橫枝上,有一個鳥巢一樣的浮島,比現在所處的浮島要大一些,大約有一個小廣場那麼大,卻沒有任何階梯其連接。
一道道水簾從浮島上流下,匯聚入下方的大浮島,這就是納爾圖拉上的精靈居民賴以為生的水源地。
由于沒有階梯,要想到那上面去,只能順著納爾圖拉神樹的枝干爬上去。
「這周圍的風暴之壁十分混亂,往上爬的時候必須要小心,若是不小心,很可能掉入風暴之壁的亂流摔下去。」游俠隊長說道。
「麻煩的可不僅是亂流啊」江笑談凝視著神樹之泉所在的浮島,皺眉思考著。
除去不知在何處擋路的風暴之壁,想上去還有幾個問題。
其一,納爾圖拉的主干垂直挺拔,樹皮比較光滑,沒有落腳的地方。
其二,在神樹之泉下方,形成了一道水簾,那水簾多半已經被污染了。
現在他們所在的浮島,只有一根粗壯的橫枝支撐,要想去主干,就一定要通過不可見的風暴之壁和水簾這兩道關卡,然後順著光滑的主干爬上去。
江笑談很想知道哈雷特是怎麼爬上去的。
「先試試我的魔法能不能幫助咱們標記處風暴之壁的流向吧。」
他手一抬,召喚出一場雪暴。
奇異的是,飛揚的雪花都是粉色的,如漫天飛舞的櫻花。
其實是因為江笑談在雪暴產生的雪花中,以操血術加入了一點點自己的血液,才讓雪花變成粉色。
原本這招是為了利用血脈之力加強雪暴的威力的,現在江笑談用這招,是為了讓雪花更清晰可見。
法術源源不斷地噴射出雪花,然後被風暴之壁卷入其中,過了一會兒,隨風暴飛舞漫卷的粉色雪花真的形成了一道「障壁」。
風暴亂流形成的與其說是「壁」,不如說是環繞著納爾圖拉枝干的一個「通道」。
「走吧,只要躲開這些粉色雪花,應該就不會被風暴之壁卷進去。」江笑談說著,貓著腰鑽入了這粉色的通道中。
伊芙麗以及游俠們也貓著腰跟上了他,眾人小心翼翼地在橫枝上躲避著亂流緩慢前進,然後來到了第二處關卡——水簾。
風暴之壁很奇異地在這里消失了,有少量粉色雪花被卷入水簾,立刻變得蒼黑。
這說明這處水簾也是帶有銀之毒的。
江笑談在距離水簾還有幾碼的位置就停下了,防止飛濺的水花打到自己身上。
他雙手一按接著一抬,一道冰牆自水簾下方升起,寒氣不僅凍結了一部分水簾,還讓上方的水改了道,避開了江笑談他們所在的橫枝。
但冰牆也阻斷了前進的道路,江笑談又揮出一道烈焰,在冰牆下方燙出一個通道。
「趁著現在趕緊通過,時間長了上方的毒水有可能融入純淨的冰牆中。」
江笑談說著,貓著腰過去了。
伊芙麗也緊隨其後,但是游俠隊長在通過時,心有惴惴地問道︰「那要是毒水融入冰牆,咱們是不是就回不去了?」
江笑談說道︰「第一,回去的時候可以再造一個純淨的冰牆,第二,我們如果不把毒水的源頭解決掉,好意思回去嗎?」
「是」游俠隊長點了點頭,「我們要是沒能淨化水源,還不如死在上面!」
其余游俠們也紛紛附和,一股視死如歸的慨然之情自他們心中燃起。
通過了水簾之後,又躲開了幾股風暴亂流,江笑談一行就來到了納爾圖拉的主干旁。
「諸位不是都很擅長在主干上快速爬行嗎?這里能上去嗎?」江笑談問道。
游俠隊長搖了搖頭︰「不行,如果是下面階層的主干還好,那里的樹皮年份久,有很多裂隙可以借力支撐,但這里的樹皮都是新生的,這麼光滑的樹皮是攀不上去的。」
江笑談模了模納爾圖拉的樹皮,果然十分光滑,很難著力。
「奇怪,這些樹皮與其說是剛長出來的,不如說像被人剝過了吧?」伊芙麗說道。
江笑談縮回手,果然發現手上沾了一層細膩的汁液。
「應該是暗夜教派那些家伙吧,為了防止後面的人再上去,索性剝掉了這里的樹皮。」
「那他們自己怎麼辦,就待在上面不下去了嗎?而且留在下面剝樹皮的去哪了?」
「說起來,昨天夜里確實有報告,有一個精靈摔死在了中層的橫枝上,雖然他的打扮很普通,但我們懷疑他是邪徒。」游俠隊長突然回憶起來這件事,便立刻說道。
「摔死的邪徒?」
「對,理論來說,普通的精靈如果不慎從納爾圖拉摔落,即使卷入風暴之壁的亂流,也會被亂流平安地送到安全的地方,不會喪命。只有被納爾圖拉和女神大人厭棄的邪徒和外來者,才會摔死。」
「看來是剝樹皮的時候不小心摔下去了。」江笑談說道,「先不管那個了,我們現在要上去的話,只能用我的方法了。」
「您有辦法嗎?」游俠隊長問道。
「有,不過會對神樹造成一點微小的傷害。」江笑談說道,「我要在樹皮上打幾個洞,你們不反對吧?」
其實精靈族自己也會偶爾修剪神樹多出來的枝丫,如果只是打幾個洞,他們自然不會反對。
游俠隊長說道︰「我們不反對,只是神樹有女神的神力保護,要說刮刮樹皮還好,打洞的話就相當于真正地傷害到神樹,會觸發神力的防護結界」
「不反對就好。」江笑談說完,創造出兩枚冰錐,「噗」地一聲就插入了樹干之中。
游俠隊長都看呆了,其實他們這些游俠因為經常要攀爬主干,也打過在主干上釘釘子的主意,但大都只能在樹皮上留個印兒,根本釘不進去。
萬沒想到江笑談不費勁兒就把冰錐插進去了,他還向下掰了掰,顯然十分牢靠。
而且,誰都不知道,此刻在祭司院幫忙照顧中毒者的娜歐米,突然伸出手在自己臉蛋上拍了一下。
「嘖,好像有蚊子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