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總裁。」
「你這個總裁才上任一天。」
兒子坐著,父親卻站著,兒子還向父親擺總裁的譜,彷佛看手下員工般看著自己。
祖國人怒聲說了句後壓下怒氣,喘了口氣。
他不計較,羅恩只是還不清楚自己的身份,臉色復雜的敘說。
「听著,以前我一直疑惑,為什麼會忽然出現一個能力和我十分相似、實力不下于我的你,我以為是沃特復刻創造了你。
但就在幾天前,我發現了一件事。」
停頓了下,他抬起頭雙眼凝視羅恩,語調沉重嚴肅了許多。
「羅恩,其實我是你的父親,你是我和貝嘉所生的兒子!」
說完這句話,辦公室變得寂靜,祖國人凝視著羅恩的臉,以為羅恩下一秒會錯愕反問,然後自己就可以進行解釋,揭開一切。
貝嘉隱瞞,沃特蒙蔽,羅恩不知情才會那麼對自己這個父親,等確認身份,他一定慌亂的驚呼自己以前都做了什麼。
挑釁父親,和父親動手,還用把柄威脅父親,豈是一個兒子該干的事?
緊接羅恩道歉懺悔,而他輕輕一笑,拍拍兒子肩膀,像老父親般包容……
「說完了?」
但——沒有震驚,沒有質疑,椅子上羅恩像听到一個微不足道的消息看著他,打斷了他的推想。
先前能力點沒由來再次暴漲,熱愛出現在聚光燈前享受人群歡呼的祖國人不聲不響忽然消失了數天,他多少猜到了事情真相。
「我是說——你是我和貝嘉所生的兒子」
哪里好像不太對,祖國人愣了下,又快速重復道。
「這句我听到了,還有其他事?」
平靜看著他,羅恩向後一仰,雙手交叉道,表情彷佛時間寶貴的總裁被手底下不懂事的員工耽誤時間而不高興。
「我……」
祖國人看著面色不改的羅恩,喉嚨像被什麼卡住,說不出話。
「上任總裁第一天很多事等著我,下次上來記得敲門。」
他揮了下手,示意祖國人下去。
「這里是公司,規章制度很重要。」
「你難道知道……」
被他態度弄得不知所措的祖國人,忽然明白了什麼,神情不敢置信月兌口而出。
「你早就知道我是你父親?」
以前那麼對自己這個父親,都是羅恩知情的情況下?
「我讓你下去,別再重復你沒有用的廢話。」
再次听到祖國人說了句重復好幾遍的廢話,羅恩面無表情。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你要記住,我說話時,你永遠只有乖乖听話的份!」
他指了指祖國人,強調道。
「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是你的父親!」
從未遇到這種情況的祖國人張了張嘴,感覺一陣荒謬,荒謬得懷疑自己在做夢。
兒子坐在辦公桌後,不滿教導父親搞清兩人關系,認清楚誰才是老大?
桌上手機上,面祖國人在飛機上的視頻,只差輕輕一按就能發給各大報社和網站,羅恩看著他緩緩道。
「需要我提醒你,違逆我意志的後果麼?」
……
祖國人下去了,臉上掛著懷疑人生的表情離開了羅恩的辦公室,他想回去捋一捋是哪里出了問題。
不知道羅恩是自己兒子前被羅恩威脅,知道了後依然被羅恩威脅,沒有任何變化。
可事情怎麼會這樣?
難道沃特讓從小在實驗室長大的他背下的社會家庭關系,是錯的。
其實兒子可以隨意訓斥父親,威脅控制父親,才是好兒子?
……
「今天,我們在這里深切悼念跨洋37航班的受害者。」
一片空著的草地上,在為不久前震驚全美的遭遇劫匪而空難的跨洋37航班的人舉行公開追悼會。
身著黑衣表情肅穆的各界人士,前排處受害人的家屬們悲傷的捧著親人的遺像,低聲哭泣。
一身戰衣梅芙站在台上,不見往日的英氣,眉眼憔悴,看著台下,發表著演講。
「二百多個無辜之人的靈魂,在一場無謂暴行中瞬間消失。」
來自斯科基的幼兒教師,卡洛琳科辛斯基……」
她聲音顫抖念著沃特早寫好的演講稿,看著台下的那些受害者的家屬,耳邊響起陣陣嗡鳴。
恍忽間,梅芙彷佛又回到混亂充滿尖叫哀嚎的機艙中,那些痛苦絕望的人們,向自己求救。
她無視了那些曾把自己視作希望的人們,說著毫無意義的道歉,殘忍拋下他們。
任他們隨著飛機墜落在大洋里,尸骨無存。
「年輕的法國神經外科醫生,朱利安巴洛醫生……」
每念一個逝去者的名字,都是彷佛對她的拷問和譴責,梅芙不禁回想著他們死前驚恐的臉龐,終于承受不住,雙眼含淚草草的結尾,放下了演講稿跑走。
「抱歉,以上對這些失去家親人的家庭,我深表同情。」
接下來是其他人的哀悼演講。
跑到了離得遠遠一旁路邊長椅坐下,梅芙臉色蒼白,眼角流下無聲的淚水。
「你這幅脆弱的樣子,和沃特宣傳的英勇無畏永不會迷茫畏縮的梅芙女王差得有點遠。」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落著幾片落葉的路上,羅恩插兜緩緩走來。
「同樣是超級七人隊的你,難道不清楚那些宣傳都是假的?
刨除超能力,我們什麼都不是。」
不想讓其他人看見她的這幅模樣,梅芙不著痕跡擦了擦眼淚,自嘲道。
「一切都是假的。」
「想必你最近幾天應該沒有睡好,在黑夜里反復被心中愧疚和自責折磨,輾轉反側。」
長椅上坐下,羅恩道。
「因為你沒能救下那些人,眼睜睜看他們死去?」
「你知道?」
听到這句話,梅芙皺眉凝視。
祖國人和她對外界所說,統一口徑是在飛機墜毀後才趕到。
「對了,我倒忘了,你已經是總裁了。」
她隨即松開眉頭,彷佛想起什麼搖了搖頭,語氣憤滿又悲傷。
「有資格得知公司的更多黑幕。」
梅芙在事後想清楚了,祖國人的那記激光根本不是意外,是故意而為,可能就是和瑪德琳串通好的,為了沃特齷齪的利益,為了通過法桉,罔顧人命!
「不。」
他輕輕笑道。
「不是別人告訴我,而是我親眼見到。」
「親眼?」
梅芙語氣驚疑,重復了這個詞匯。
「你說親眼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