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劉備、王允四人已經走到單于那桌了,只不過四人看著不省人事的單于,陷入了沉默。
劉備看著單于這被狗啃過的頭發,又扭過頭掃了一眼,抬頭望天吹口哨的綦母丹,心里好像明白了什麼。
隨後,劉備走到王允耳邊,滴咕了一番。
王允忍不住點頭,越听眼楮越亮,等劉備說完後,當即對旁邊的親衛說道。
「抬某的短劍來」
沒過一會,王允親衛就雙手捧著一把小匕首走了過來。
王允接過匕首,在手里掂了掂,就走到單于身邊,左邊比劃幾下,右邊比劃幾下。
「子師,莫干傻事。」
張懿連忙開口道,他還以為王允要報仇呢。
王允擺了擺手,埋頭說道。
「放心吧,我不會干傻事的,我只是幫單于解決一下虱子。」
說完,王允拿著匕首,就對單于腦袋砍下去了。
這場面,看的劉備、張懿三人那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時不時倒吸一口涼氣。
「嘶,太殘忍了」
「嘶」
過了片刻,王允就把他的藝術品弄完了,當即對著親衛說道。
「端盆水,弄醒他。」
親衛听到這話,不敢怠慢,當即端了一盆水,走了過來,對著羌渠單于腦袋就潑了上去
連潑三盆,羌渠單于才緩緩的抬起頭,睜開眼楮。
瞪著迷茫的眼楮,掃視著圍觀自己的幾人,緩了好一會後,才開口道。
「劉太守,王太守,張刺史
鮮卑解決完了?」
見劉備他們點頭後,羌渠單于怒拍桌子,瞬間站起身,高吼到。
「好啊!
鮮卑那群雜碎總算死了」
說到一半,單于突然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又坐了回去,又重新站起身子,又坐了回去
反復了好幾次後,單于口中喃喃道。
「我為啥感覺腦袋瓜子涼颼颼的」
說完,單于伸出右手,撫模著自己腦袋瓜子,這光滑的頭皮,為何手感如此酷似那群禿驢
「我的頭發」
單于眼楮發紅的看向周圍幾人
劉備看著羌渠單于這個金錢鼠尾的發型,眼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按奈住嘴上的笑意後,開口道。
「單于,有些話說不得,會遭上天懲罰的。
天子姓劉,天亦姓劉。
有些話可不能瞎說啊。」
劉備說完後還指了指天上,一臉神莫測的模樣,倒是給單于嚇的不輕。
畢竟昨天晚上喝酒的時候,自己說的瞎話有一點點多
等過了片刻後,單于腦袋上披了張羊皮出來了。
王邑打趣道。
「單于,怪熱的,月兌了吧,別到時候悶出病來,匈奴沒有主事之人,會亂的。」
羌渠單于擺了擺手。
隨後,幾人就開始商量接下來的計劃。
現在眾人的名義上的上司張懿,已經被解救出來了,接下來的行程,自然要听張懿的安排了。
張懿咳咳兩聲後,開口道。
「王允,你已經年過半百了,經受不起顛簸之苦了,得服老,不是人人都是廉洪野(廉頗),一頓能吃三碗飯。
你听我的,你就留在太原,清剿一些賊匪,穩定一下太原境內的形勢,順道重新恢復一下太原的農桑,在找一下王家流落在外的族人,北上之事,交由我們了。」
「呸!」
王允呸張懿了一口後,轉身走了。
【老家伙,不識好人心。】
張懿看著王允的背影,嘴里忍不住滴咕。
滴咕完後,張懿深吸了一口氣,面色嚴肅了起來,看著羌渠、劉備、王邑三人開口道。
「劉備,我在借你一千輕騎,給你湊三千騎兵,你率領麾下騎兵。
過陽曲,直奔雁門郡,你進入雁門郡後,允你有自主決斷的權力,即使我們的大軍未到,但是你劉備如果發現了好的戰機,你也可以擅自開戰。」
劉備听完這話,深吸了一口氣,拱手道。
「是!」
張懿說完,好像又想起了什麼,眼神詭異的看著劉備,小聲道。
「騎兵我是借你的,打完後還我,你要是敢把我麾下騎兵昧下了,我直接去陛下那里告狀」
劉備听到這話,眼角抽了幾下。
沒等劉備開口說什麼,張懿繼續安排道。
「羌渠,你率領麾下族人,奔襲至武州,在那里堵死鮮卑,不要讓其北逃。
你的任務就是堵人,不要做什麼不相干的事」
張懿看著躍躍欲試的羌渠,就有些頭疼,這貨腦子不太好使,不能給他太大權力,可是自己又不是護匈奴中郎將,自己的話對人家又沒多大影響
隨後,張懿看向王邑,開口道。
「王邑,隨我一起,率領步卒,直奔雁門廣武縣。」
說完,張懿一拍桌子,咬牙切齒的說道。
「出兵北上,摁死鮮卑。」
暫且不提劉備他們分三路北上。
前一陣的洛陽城中,倒是發生了一些不大不小,但卻很膩歪人的事情。
前太尉張廷為宦官所誣陷,給弄大牢里去了。
現在朝中三公不全,劉宏打算給還在三輔地區征戰的張溫調回來。
這一拍腦袋想出來的策略,自然引起了朝臣們的反對。
現在涼州還沒平定呢,古往今來,從未听說過有人坐在朝中,隔空指揮大軍能打贏的,就是衛青、霍去病他們也沒敢坐在朝中隔空指揮啊。
而且,現在涼州那里,張溫最大,董卓老二
這張溫一走,董卓要是干點啥,那誰知道
反正劉備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罵了半天,要說董卓那貨不養羌胡為患,他是一丁點都不帶信的。
羌亂為啥持續到中平六年(189)都沒結束,雖然有劉宏突然暴斃的因素在里邊,但是最主要的就是張溫被召回洛陽,一直到皇甫嵩上任,整整一年多的時間,西涼那邊都由董卓做主
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董胖子那貨,趁西涼那邊沒主帥的時候,肯定會對羌胡大施恩惠,到時候招納羌胡十數萬,組成西涼騎兵
然後,帶領十數萬西涼羌胡進駐洛陽,天下必然立刻大變
劉備連未來的劇本都給董卓想好了。
這情況,阻止是阻止不了了,不過麼,他打算給董卓添添堵,豈能讓其輕易收攏羌胡民心
隨後,劉備就瞄上馬騰了。
馬騰老家右扶風的,此時的馬騰還在給家里砍柴火呢。
反正馬騰未來還得砍一年柴火,才能如當初的劉備一樣,響應州郡的征集,當個大頭兵。
然後,才開啟了馬騰的發家之路。
按理說伏波將軍馬援的後代,怎麼著也不會淪落到上山砍柴的地步啊,等劉備專門了解後,總算明白咋回事了。
不是伏波將軍馬援的福澤沒了,人家馬援後代活的滋潤著呢,是馬騰這一脈的問題
馬援的從孫叫馬融。
鄭玄、盧植皆是馬融的學生。
劉備又是盧植的學生。
四舍五入一下,我與馬騰有親戚啊。
如此將才豈能受困于柴米油鹽?
劉備直接給馬騰闢上黨來了。
走在去雁門郡的路上,劉備抬頭望天,忍不住想到。
【現在估計馬騰已經到上黨了吧。】
此時的馬騰
咳咳,還是從前一陣的馬騰開始說吧
那是一個炎熱的午後,午後炎熱到彷佛一點星火就會引起爆炸似的。
馬騰剛從彰山砍伐木材回來,打好捆後,就準備背進城里換些錢財,順便在買些糧食,這青黃不接的月份,家里又有幾個半大小子餓的嗷嗷叫,自己身上的擔子很重啊。
雖然馬騰長八尺余,身體洪大,每天能打很多柴,但也僅僅夠自家吃喝的,想要存一些銀錢啊,那屬實是遙遠的願望。
只有進山打到野味的時候,一家人才能開開葷,其余時候,皆是稀粥
馬騰背著柴火,一路上見誰都能說兩句話,有時候還能蹭個車,人緣在當地那是好的不得了。
進城換好糧食後,馬騰又蹭了個車回家了。
剛走到村口,就見幾匹快馬飛馳而過,馬騰心中還有些詫異。
【此等良馬,可不是一般人家所能擁有的,這些快馬來自己村里干啥。】
還沒等馬騰回家,村口就有老人說道。
「壽成啊,你快回家看看吧,剛才那些騎馬之人,是去你家的。」
馬騰听到這話,當即跳下車,道過謝後,直奔自己家。
還沒走到家門口,就听自己院子里有馬的嘶鳴聲。
馬騰當即抽出腰間刀子,把換來的糧食放到牆角,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模了過去。
啪的一聲。
馬騰一腳踹倒院門,朝里邊怒吼。
「哪來的賊子」
還沒等馬騰說完,就見院子里除了自家婆娘和兒子外一個賊人都沒有,掃視了幾眼院中,發現除了多兩匹馬外,一切如常。
馬騰收起刀,問自家婆娘。
「剛才那些人來咱家干什麼?這兩匹馬?」
婆娘白了一眼馬騰,挖苦道。
「我還以為你馬騰這輩子也就這樣了,馬家的福澤也延續不到你這了,沒想到啊馬壽成,你居然有事瞞我」
這話听的馬騰一臉懵逼,自己老爹都把福澤敗完了,自己這一脈哪來的福澤?
想到這里,馬騰緩緩說道。
「我父當年擔任天水蘭干尉的時候,因一些事丟掉了官職,那時候除了剩幾本書之外,確實沒什麼福澤遺留了,連我母都是羌女
哪來的福澤」
馬騰說完這話,他婆娘不樂意了,直接把書信甩到了馬騰臉上,嗤笑道。
「怎麼,你馬壽成還裝什麼,上黨太守親自闢你馬壽成,並送良馬兩匹,金銀若干。
你要高飛了,打算往外踹人了?」
說完,就抱著兒子哭了起來。
這一哭,把馬騰哭的頗為煩躁,當即打開書信看了起來。
信中大概意思就是。
【我乃上黨太守劉備。
听聞壽成乃扶風之豪杰,我劉備想匡扶漢室,但獨木難支,遂想招攬天下之豪杰,與我一起,做這大漢的擎天柱,頂起西北一片天。
壽成,我師從大儒盧植,算起來,咱倆也有些關系。
听聞壽成家道有些衰敗,但那不是什麼大問題,我給壽成提供晉升之路,福澤後輩也不是什麼不可能完成的願望了。
壽成可以考慮考慮。
也可以直接帶妻兒前來上黨,一應吃喝住行,皆不用壽成操心。
備這里的大門,隨時都給壽成開著】
馬騰看完這封信件後,當即就準備搬家了,考慮?考慮個屁啊。
繼續砍柴和接受征闢,傻子都知道選啥。
馬騰望著上黨方向,沉默了許久。
劉備他自然知道是誰,大漢最近兩年崛起的大人物,大漢實權太守,麾下精兵良將數不勝數,智謀之士早已超過雙手之數,一身的戰績更是彪炳。
【這可比那個靠讓梨出道的孔北海強多了】
隨後,馬騰喃喃自語道。
「劉玄德竟知世間有馬騰耶?」
ps︰張懿這個車騎將軍職位是我當時考慮不周了,大漢都有倆車騎將軍了
日
我下次要用衛將軍
咳咳,等過幾章,我就把張懿和趙忠那個車騎將軍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