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靠岸,馬王嚴興就像豬玀一樣被人重新抬到了岸上。
隨著游艇的離開,海上很快就沒有了燈光。
于心遠等人跟邵向北打了一聲招呼就坐著他們來時的那輛救護車離開了。
沒有了光,海岸上很快就變成了漆黑一片。
邵向北坐在一塊圓形的石頭上看著就在自己身邊的馬王嚴興道。
「現在可以說說張飛雄後面的人是誰了吧?」
月光的殘輝下面被依舊捆綁著手腳的馬王嚴興只有一雙眼楮在開合間泛著光。
「沒想到你真的能信守承諾。」
馬王嚴興說到這嘆了一口氣。
「還是從我出去那晚說起吧。」
「需要煙嗎?」
邵向北見此時的馬王挺知情識趣的,說著話就拿出煙給他點了一根,同時還幫他把雙手的繩子給解開了。
「謝謝!」
馬王嚴興的雙手得意解月兌確實讓他舒服很多,夾著煙吸了一口就說了起來。
按照馬王的說法,那一晚原本是西九龍重桉組的陳福倫約了他去打邊爐。
但是時間到一半的時候,陳福倫就讓他回來幫他拖延邵向北回酒店的時間。
馬王嚴興在陳福倫的威逼利誘之下就答應了。
以前馬王嚴興跟陳福倫的關系就跟以前四大探長跟香江地下世界的關系差不多。
他每月按時交錢,陳福倫就庇護他的霓虹帝國可以每日照常開工。
那一晚他匆匆趕回來並出手想要留住邵向北,只是沒有想到被羅阿薇給破壞了。
但是陳福倫的計劃依然是成功了。凱西那邊已經完成了一系列的行動,做好了讓邵向北誤以為是她救了邵玉茹的所有假象。
而這一次本來就是交月租的時候,張飛雄被陳福倫安排過來收錢,也就是俗稱的打邊爐。
只是沒有想到被羅阿薇給偷偷的跟蹤。
羅阿薇在暴露行蹤後邊逃別打了兩個電話,雖然她的身手很好可是對面有槍,最後還是被抓了。
張飛雄垂涎羅阿薇的美色,馬王嚴興就幫他給羅阿薇下了藥,後面的事情就也不用再多說什麼了。
邵向北平靜的听著馬王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完,等到結束了才開口。
「你這麼幫陳福倫那他就沒答應給你什麼好處嗎?」
馬王嚴興此時彷佛進入了一種狀態,真的是問什麼就答什麼。
「他說只要我這段時間幫他做事,到時候每月的月租給我減免百分之四十。」
「就這?」
邵向北隱藏在黑暗中的臉馬王嚴興根本就看不出他的表情變化。
馬王嚴興把剩下的煙頭扔到地上點了點頭。
「你可能不知道我每月要給交他們月租是多少?」
「所以才會不理解。」
邵向北也確實不知道,估計連一直在幫馬王嚴興管著賬的羅阿薇可能也不是太了解。
「說來听听。」
「淨利潤的六成。」
馬王嚴興在黑暗中用手比了一個六,發出一聲苦笑。
「年輕時候見大老們前呼後擁很風光,等自己到了這個位置後才知道前有虎後有狼。」
「看起來風光的大老不過是一群幫別人打工的打工仔而已。」
「確實夠黑的,六成你也能答應?」
邵向北發出一聲譏笑。
「當大老總比真做打工仔威風。」
「其他產業還好。」
「像我們缽蘭街都是打開門做生意的。」
「如果你不給,兩天一小查,三天一掃蕩。」
「誰也頂不住。」
馬王嚴興此時就像是一個在跟邵向北推心置月復的老友一般,傾訴起自己當大老這些年的不容易。
邵向北開口打斷了馬王嚴興往外傾倒的苦水。
「那陳福倫後面的人是誰?」
「我不信他一個重桉組的組長敢把這些錢都獨吞了。」
「再說掃黃也輪不到他們重桉組話事。」
「你不是在耍我吧?」
馬王嚴興露出苦笑,語氣里充斥著對陳福倫的怨恨。
「你說得沒有錯。」
「掃黃本應該是掃黃組的事情。」
「但你不知道西九龍總署重桉組的權力很大。」
「不管是違禁品還是掃黃他們都能插上一手。」
「至于他們拿了錢分沒分給他們就不知道了。」
「不過給了他錢後就很少會發生場子被掃的事情。」
「真要巡檢也會被提前通知。」
對于馬王嚴興這麼一長串的解釋,邵向北也沒有再細問這件事,但是還有一個問題他依然沒有回答。
「那陳福倫身後的人是誰呢?」
這次馬王嚴興沉默了。
「怎麼不說話?」
邵向北打著手里的打火機照向馬王嚴興。
馬王嚴興沉默許久打火機火光的照射下才開口說話。
「我真的不知道。」
「我一個混字頭,怎麼可能這麼清楚他們內部的事情。」
邵向北大拇指松開,打火機火苗立刻就消失了。
「那就算了。」
「什麼意思?」
馬王嚴興沒有听懂邵向北這句話里的意思,但是本能告訴他似乎不是什麼好話。
邵向北沒有說話,黑暗里回答他的唯有風聲以及一顆射入他眉心的子彈。
槍聲剛剛加速後面的小碼頭上就傳來汽車開來的聲音,兩束燈光照向海面。
海面上也再次亮起了燈光。
邵向北收起槍,對于馬王嚴興的話也沒有盡信。
他也有點不太相信西九龍重桉組的一個組長能有這麼大能量,把掃黃跟禁毒兩組全部按在地上摩擦。
至于馬王嚴興這種人從混字頭開始就應該做好了多活一天就是賺一天的覺悟。
死不足惜。
看著沖下來處理尸體的那些人邵向北也只是說了一句。
「麻煩了。」
接下來的處理工作他也就不再參與了。
上了碼頭,邵向北就見到了站在碼頭上的于心遠。
「我送你回去?」
「你先走吧。」
「我在這里等他們回來一起回。」
于心遠拒絕了邵向北的好意。
「那我先走了。」
邵向北也沒有再磨蹭,這時的時間早近凌晨三點了。
再磨蹭下去大家可以一起在這里看日出了。
上了自己的出租車,邵向北熟練的點火倒車離開。
車子出了這個隱蔽的小碼頭就上了清水灣的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