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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挖梁一鳴牆角

他已經見過黃衛了,再見還不到時候,等安排他跟徐春梅見面後再說吧。

這個桉子還有不少謎團等待去解開呢。

一抬手腕看時間。

不好,都過了,他可是答應白玉嵐,今天上午還要陪她去看回春堂的柳大夫的。

這可是約好的時間。

周森忙從警察廳出來,讓烏恩開車直接去接上白玉嵐。

「哎呀,玉嵐,我時間給忙忘了,晚了,晚了,一會兒看完柳大夫,我請你吃飯。」凝香館後門,周森趕緊沖進去,一邊攙扶著白玉嵐,一邊解釋道。

「我上次听小柔說,你給她帶的飯菜是一家魯菜館做的,挺不錯的,中午咱去那兒嘗嘗?」

「行呀,這家店的魯菜確實挺地道的,老板可是地道的山東人。」周森說道。

「是嘛,那可真的嘗一下了,我們冰城有好多都是當年闖關東來的,我們家往前數兩百年,也是關內過來的。」白玉嵐道。

「那是,那是,抬腳,慢點兒,阿香,把暖手爐給我。」周森熟練的招呼一聲。

「哎……」

……

文昌橋,蘇宅。

「老爺,您就真把那個叫筱月紅的女戲子給收下了?」蘇星送走秦朗,返回到樓上書房。

「你覺得呢?」

「這筱月紅是‘蘭柔’劇社的人,據說她跟那筱香凝關系一直不好,兩人爭的厲害,直到筱香凝成名之後,她才不得不承認現實。」蘇星道。

「我可听說,昨天夜里侯五去新舞台看戲,還不等開鑼,就被人給摁走了。」

「侯五被摁了,誰這麼大的膽子?」

「在冰城,除了警察和憲兵隊,誰還有這麼大的膽子敢當眾抓侯五,還能讓秦雄不敢有異動的?」蘇文清一身唐裝,呵呵一笑道。

「警察,警察跟秦家的關系好的那是穿一條褲子,警察怎麼會抓侯五呢?」蘇星驚訝道。

「此一時彼一時,眼下可不是金榮桂在位的時候了,秦家也換成了秦雄掌舵,這個家伙侵略性太重,野心太大,是一匹不好控制的野馬。」蘇文清說道。

「您的意思是,日本人也想給他上一下套兒?」

「反正這一次秦雄是惹上了一個不太好惹的人,我又不敢輕易去招惹周森,他居然敢對他下手,嘿嘿,這下有好戲看嘍。」蘇文清筆走龍蛇,在雪白的宣紙上寫下「坐山觀虎斗」五個大字。

「老爺,妙呀!」

「就怕我想要置身事外也是不行呀。」蘇文清把毛筆擱在筆架上,嘆了一口氣道,「這個筱月紅,你幫我找個隱秘的宅子安置下來,找人伺候她吃喝,還要安排人二十四小時保護,另外,要絕對可靠的人才行,不要跟阿華和小雲提及。」

「您不說的話,豈不是會引起誤會?」

「放心吧,這個誤會只是一時的,很容易解釋的。」蘇文清搖了搖頭道,「他們若是知道了,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是。」

「另外,你幫我約一下周森,就說,我請他吃飯,時間,地點他定。」蘇文清一揮手。

「好的,老爺。」

蘇文清很清楚,周森這個時候派人給他送來一個人,還是個女人,讓她安置一下。

這里面必然跟秦雄有關系。

秦朗沒說清楚,肯定是有些話不好說,或者周森沒打算讓他說,但他還是接受了。

這是條件。

他接下筱月紅,周森就會幫他調查小婉母子的來歷,這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交換。

這個筱月紅身上肯定是有秘密,但他不會主動去打听,要問,他也會去問周森。

……

回春堂內。

「柳大夫,我太太怎麼樣?」見柳大夫給白玉嵐把完脈,周森急切的問道。

「脈象如盤走珠,滑脈,有力,孩子和母親都很健康,不過,還是要注意,不要吃生的和冷的刺激的食物,難以消化和燥性的食物也不好吃,注意喝溫水,但也不要喝太多,如果便秘的話,可以喝一些蜂蜜水,另外,盡量不要外出活動,外面冰天雪地的,這萬一摔一跤的話,那就麻煩了……」柳大夫十分細致的囑咐了一遍。

「那個柳大夫,我這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兒?」白玉嵐問道。

「這個還看不出來,等你顯懷了,再來找我把一下脈,或許能給你推測一下。」柳大夫呵呵一笑。

「玉嵐,咱才懷三個月,你肚子里的只是個小胚胎,咋看得出來。」周森忙道,「你別為難人家柳大夫了。」

「你又不是大夫,咋知道的,別瞎說?」

「我怎麼不是大夫,我可是有行醫資格證的……」周森反駁道。

「周先生也是大夫?」這可把柳大夫听了嚇一跳,這自己是大夫,還用的著來求他看?

「柳大夫,您誤會了,我呢不會把脈,就會一點兒正骨術,會幾手粗淺的醫術,還是西醫。」周森忙解釋道。

「難怪。」柳大夫點了點頭。

西醫對產檢也沒有好的辦法,無非是用听診器听一下,可那少說要等四個月才行。

至于胎兒在母體中的生長情況,也只能靠對母體的觀察來獲得,周森是絕不可能讓白玉嵐去照光的,畢竟,「B」超現在還沒發明出來。

大規模用于醫學檢查還得是十多年後的事情。

周森付了雙倍診金。

然後帶著白玉嵐去了梁一鳴的魯菜館。

周森也算是常客了,梁一鳴給他安排一個包房,周森點了幾個梁一鳴拿手的魯菜,味道不是那麼重的,還特意囑咐了不要做的太咸。

魯菜的特色就是鮮和咸,但孕婦是盡量要吃的清澹一些,吃太咸對自身和胎兒都不好。

當然,冰城的魯菜是十分流行的,畢竟當年闖關東的人不少,把家鄉的口味也帶過來了。

冰城有名的魯菜館也不少,之前周森去過的厚德福就是其中之一,那是冰城燒制魯菜最頂級的飯店了。

不過,他覺得梁一鳴的手藝並不比厚德福的大廚差多少,甚至還要好,只是他這個菜賣相並不好。

當然了,他這兒生意要太好的話,也不利于他身份的隱藏。

糖醋里 ,木須肉、蔥燒海參……

都是開胃的菜式,尤其是糖醋里 ,酸酸甜甜的,吃的白玉嵐都舍不得停快子。

「小森,你介紹的這家館子真不錯,這家店以後你還帶我過來。」

「沒問題,其實我是想挖他的,茶樓和戲院咱們都有了,我就想開拓一下新生意,開個酒樓,怎麼樣?」周森說道。

「開酒樓,挺好的呀,阿香的廚藝不錯。」白玉嵐點了點頭。

「阿香的廚藝是不錯,但她一個人撐不起一座酒樓,而且她還要負責森記的糕點制作和研發,實在分身乏術,我覺得這個梁老板手藝不錯,他就差一個包裝。」

「怪不得你帶我來這里吃飯,原來你早就打人家的主意了。」白玉嵐吃吃一笑。

「這招到一個好廚子就跟討個好老婆一樣,很難的。」周森說道。

「你還沒跟人家說吧?」

「嗯,這事兒,還沒譜呢,我們連開酒樓的地兒都沒找到,那就給人家畫大餅?」周森道。

「行,這事兒我留意著,有合適的我就盤下來,眼下生意是越來越難做了,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白玉嵐說道。

「可以預見,接下來咱手里的錢會越來越不值錢,生意也越來越難做,老百姓的日子也越來越苦,往後就是這一碗高粱米飯都未必能吃得上了。」周森說道。

「真有這麼嚴重?」

「這日本人的野心越來越大,他們要打仗,就得有糧草物資,本土能提供多少?只有從咱們滿洲國弄了,糧食他們盤剝一分,老百姓的口糧就少一分,這老百姓的日子本來就不好過,他們在橫征暴斂的話,可想而知了。」周森道。

「那咱是不是要屯點兒糧食?」

「你屯的糧能不被日本人發現嗎?」周森問道。

「你要是讓我屯個百十萬斤,那肯定做不到,目標太大了,但是要弄個幾萬斤稻谷藏起來,這還問題不大。」白玉嵐道。

「真能屯這麼多?」

「能,咱山里有據點兒,可以屯糧,但最多也就四五萬斤的樣子,多了也藏不住。」

「那從明天開春,把這事兒給安排了,手中有糧,咱心中不慌。」周森說道。

「問題是,咱這糧屯了,等需要的時候,咋運回來?」白玉嵐問道。

「這個不要緊,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再想辦法,沒糧,就是有辦法運糧,也變不出來。」周森道。

「烏恩,吃完飯,你開車幫我把玉嵐送回去,我自己先回警察廳。」周森吩咐扒飯的烏恩一聲。

「你就這麼忙嗎?」

「哎,換了個新部門,事兒比較多,沒辦法,反正我搭電車過去,沒事兒的。」周森解釋道。

「行吧,那你小心些。」白玉嵐叮囑一聲,周森結了賬,扶著她出來,再送上了汽車,這才揮手離開。

他原本是約了娜塔莎在梁一鳴的魯菜館秘密見面的,沒想到白玉嵐居然提出來要跟他來魯菜館吃飯。

這一樣一來,他就沒辦法在魯菜館跟娜塔莎見面了。

臨時改了地址,讓娜塔莎去了梁一鳴家中,然後周森去他家中與娜塔莎見面。

梁一鳴家並不遠,就隔著一條巷子,走幾步路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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