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場的人已經放棄對「貴公子」的覬覦之意,太子的話,再次給了他們希望。
甚至有壞心些的人出言勸謝勛。
「謝世子,還是直接讓大家參股吧。大家都是給錢的,你不虧。」
「跟高編修斗詩,你必輸!」
「你要怕我們佔的股太多,我們少出些銀子,還讓你佔大股,如何?」
……
謝勛怒極反笑,「誰說本世子怕輸?」
「不就是一個鋪子嘛。本世子賭了!」
「勛哥!」楚玨偷偷拽謝勛的胳膊,「你中他們的激將法了!」
他倒不在乎一間鋪子,他受不了他的勛哥被那些人算計。
謝勛沒所謂地擺著手,「沒關系了。反正本世子也不缺貴公子賺的那點小錢。今日就拿來大家樂呵一把,又何妨?」
眾人吐血。
二十幾萬兩啊,謝勛居然說是小錢!
關鍵,後續還不知道能賺多少呢!
不愧是謝氏未來的家主,就是財大氣粗。
「高編修,咱們可先說好,你若是輸了,可要把海月樓賠給本世子的。」
高世清微微笑,依舊彬彬有禮的樣子,「自然。」
「而且,若是謝世子輸了,我依舊按照之前所言,只需要讓在座的諸君參股貴公子就行,不收謝世子的鋪子。」
一言出,立即引來無數的吹捧。
「高編修不愧是俊杰榜第一人!」
「謝謝高編修帶我們發財!」
「高編修必勝!」
……
高世清這話很是毒辣。有了這參股的利誘在前,一會兒斗起來,肯定一面倒地都幫著高世清。
就連謝派的子弟都有些心動。
財帛動人心啊!
楚玨把局勢的變化看在眼里,暗暗替謝勛著急。
謝勛卻恍若未覺,「本世子還是有些不放心,白紙黑字立下字據更保險些。萬一高夫人來找本世子鬧,本世子也好有個憑據。」
高世清臉上的笑容差點兒碎裂。
該死的紈褲,竟然一副自己會輸給他的架勢!
他憑什麼覺地自己堂堂狀元,斗詩會輸給他個紈褲?
高世清被激起了一些怒意,招手就叫人拿筆墨紙硯來。
筆墨拿來,高世清先寫下了賭約,爽快簽下自己的大名。
謝勛拿著賭約看了三遍,才用毛筆沾墨,在底部寫下謝勛兩個字。
「字好丑啊!」
「就這,還想跟高編修斗詩?」
「真是自不量力!」
……
諷刺的嘖嘖聲此起彼伏。
消息很快傳到女賓這邊。閨秀們都忘記了自己正在斗詩斗畫,丟下筆,聚到一處,討論這樁驚天趣聞。
「謝紈褲莫不是腦子發昏了?」
「和高編修斗詩,他也配!」三公主怒極反笑,「高編修就應該讓那紈褲把整個謝家都押上!」
「要不,咱們去看看吧?」
一閨秀提議。
其他閨秀紛紛點頭。
皇後發現這邊的狀況,讓人來問。知道原因後,也忍不住好奇。
一個紈褲,竟然要和當朝狀元斗詩,不自量力四個字已經不足以形容謝大紈褲了。
「娘娘,不如咱們也去看看吧?」高貴妃下巴沖蠢蠢欲動的閨秀們努了努,「如此趣事,若讓她們錯失了,回去該怪娘娘了。」
皇後其實也听說了太子想參股貴公子的事,那貴公子可是個能下金蛋的買賣。皇後都不由生出貪婪之心。不過,來報信的宮人,之前並沒說謝世子要和高編修斗詩。
「既然如此,本後讓人先去那邊通知一聲,設下帷帳。」
皇後一聲令下,閨秀們都歡呼起來。
「小姐,那謝世子肯定會輸吧?」冬雪听見貴女們的議論,不由為謝勛擔憂起來。
楚瑜搖了搖頭沒說話。
冬雪卻以為楚瑜認同了的她的話,都有些絕望了。
「不然,咱們還是別去了。到時候,那些人又要嘲諷小姐了。」
自從楚玨說的那些話傳過來,以三公主為首的謝家敵對派各種出言調侃諷刺。
還好楚瑜心思沉穩,否則都能打起來。
「謝世子要和人斗詩文,本小姐怎麼能缺席呢?」楚瑜俏皮地眨眨眼,「本小姐可是謝世子的未婚妻呢?」
冬雪心里巴苦巴苦的。三公主一番添油加醋,如今所有人都把她家小姐看成謝世子的未婚妻了。
小姐以後還怎麼議親啊?
太子正要宣布斗詩開始,有太監來報,皇後帶著一干女賓來了。
她們要觀賽!
「謝世子,見者有份啊。你那貴公子,本後也感興趣,想參一股,謝世子應該不會拒絕吧?」皇後笑眯眯地望著謝勛。
謝勛暗罵厚臉皮的老妖婆,面上卻大方地揮手,「行啊,只要高編修能贏得了本世子。在場的貴女們都可參股貴公子!」
「謝世子,如此多人,都參股,到年底,你那貴公子還能分多少銀子給大家?」
皇後出言調侃。
「不然,謝世子再加些產業?就謝家那打造紙甲的工坊,和兩座玉礦,如何?」
老妖婆,胃口真他娘的大!
你咋不干脆說把整個謝氏都加上啊?
謝勛嘴一咧,「行啊,不過,本世子加注,高編修也得加注才行。」
皇後輕哼一聲,
「謝世子倒是一點兒都不肯吃虧。」
謝勛嘿嘿笑著,沒說話。
反正想讓本世子吃虧,沒門!
皇後看向高世清,「高編修呢?可要加注?」
高世清也暗罵皇後心黑。他若加注,他贏,皇後就能插手謝氏的紙甲工坊和玉礦;為了與謝勛的加注等價,他必然要傾整個高家的資財,他若輸了,高家實力被削弱,也就是四皇子奪嫡的力量被削弱,皇後和太子依舊獲利甚但大!
不愧是皇後,一出口全是坑。
高世清搖頭,「臣不加注。」
皇後不悅地輕哼一聲,拂袖走上主位。
皇後等女賓們都坐下後,張口準備宣布斗詩開始,卻有太監急入來報。
「娘娘,門外來了幾位大儒,還有曾今的帝師大人,他們說是來為今日的斗詩會做評判的。」
高世清擰眉。他剛才之所以說出依舊讓在場諸賓參股「貴公子」的話,為的就是一會兒評選時,有更多人投他票。
不知道為何,他越是看那紈褲,越是覺地忐忑不安。
他不由想起自己以前對這個紈褲的懷疑。
萬一謝勛不是個紈褲……
所以,他寧可暫時被人分薄了利潤,也不叫大儒來做評判。
沒想到,那些大儒竟然聞風而來?
實際上那些大儒並非聞風自來,是謝勛讓人特意請來的。
他請的這幾個人,才華了得,關鍵脾氣還都特別硬,認定的事,皇帝都沒辦法讓他們改口。不怕這些人被財帛動了心。
他既然決定崩一回紈褲人設,也要與高世清等人斗一回詩,自然要把局面鬧地越大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