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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風能進 雨能進 國王不能進

陳太尉的問題注定沒有答桉,因為這個問題已經超月兌出了他的理解範圍,而且陪同人員也沒有責任和義務告訴他答桉。

此時,慕容復已經佔據三路之地,自然不能再將梁山做為治所之地,慕容復便將治所挪至大明湖畔的濟南府。

陳太尉本以為此次詔安之行是手到擒來,畢竟,在大宋朝臣的眼中,梁山就是一群泥腿子,根本沒見過世面。

但是,現在陳太尉感覺自己就是那沒見過世面的泥腿子,別的不說,光是梁山治下之民那朝氣噴發的精氣神,就令陳太尉膽寒,更別說,梁山治下幾乎所有的一切都超出了陳太尉的理解。

一路上,陳太尉問的最多的就是「這是什麼?」和「那是什麼?」,但是,根本沒有人搭理他,陪同人員都懶得與他說話,裝都懶得的裝,連敷衍都也懶得敷衍,直接一副蔑視加無視的表情。

陳太尉何曾遭受過如此對待,不由得怒聲喝道︰「放肆!爾等草民……」

「啪!啪!」陳太尉的話還未說完就挨了兩個大嘴巴子,與此同時,保護陳太尉的隨行也被梁山的接洽人員按在地上揍。

「放肆你媽啊,如果不是兩國交戰不斬來使,老子早就一刀將你們的腦袋砍下來了。也不瞧瞧這是哪?這里不是你們弱宋治下,這是我們的地盤,居然還敢在我們的地盤上擺譜,真是找死!弟兄們,打!」梁山的接待人員大喝一聲,對著陳太尉等人就是一陣胖揍。

只不過,揍的非常有技巧,除了開頭那兩巴掌留下痕跡外,其余的打擊並未留下明顯的傷痕,相信在到達濟南府後傷痕會消失。

陳太尉直感覺自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不過,挨了這麼一頓揍,陳太尉等人也老實了,一路上也不問這問那了,乖乖地跟著陪同人員向著濟南府而去。

只不過,這一路上的事情對陳太尉來說,太過匪夷所思。同時,陳太尉心中有著極其不好的預感,感覺梁山注定是大宋的生死大敵,陳太尉覺得自己有責任也有義務打探清楚梁山治下的一切。

好在,梁山方面的陪同人員只是陪同,並沒有軟禁陳太尉一行人,也沒有嚴密監視陳太尉一行人;每到一地的驛站,陪同人員就陳太尉一行人往驛站里一送,然後應付公事般將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就不再搭理陳太尉一行人。

陳太尉等人則是借著休息的時間,無人看管之際,換上便服偷偷打探消息。陳太尉已經深刻地意識到,梁山治下的官府已經不可靠,也不可信;在他的潛意識里,普通百姓那里也打探不到有效的消息,陳太尉便將目標定在士紳。

按照傳統,士紳所居住的地方很好找,哪里的莊院最大、最豪華、最堅固,哪里就是當地最大的士紳豪強。

結果,陳太尉帶著人找到此處最大、最豪華、最緊固的莊院一看,結果發現那里居然是一所私塾,確切地說應該是一所學校。這處莊院的大門兩側明顯地寫著農工子弟學校。

陳太尉看著學校內統一著裝的學生,不禁直吸了一口冷氣。有些事情不用打探,光看,就能看出一些端倪,陳太尉還想繼續打探,便被門房看大門的姓秦的大爺和老董給趕了出來。

任憑陳太尉好說歹說,就是不讓進,更無法從門房那里套出一絲信息,哪怕是陳太尉掏出大把的金銀都不行。

陳太尉大怒,便要讓手下強行進去,門房姓秦的大爺和鍋爐房老董直接吹響了掛在脖子上的哨,淒厲的哨聲響起的瞬間,有數名保衛人員快速地向哨聲響起之地沖來。

陳太尉見狀,只能帶人倉皇逃離。

「這還是佔山為王的賊寇所治理的治下嗎?」陳太尉有些茫然。

陳太尉不甘心打探不到情報,便帶著人來到一戶農家打探消息。高高在上、視百姓如草芥的他們當然不肯禮貌地敲門,而是讓手下直接一腳踹開院門,然後便沖了進去。

陳太尉一行人剛剛沖進去,便听到一陣陣鑼聲響起,同時,三只利箭從屋內射出,輕松射死了三名護衛。

陳太尉等人大驚,沒想到此地民風如此彪悍,一有不對便直接動手。陳太尉等人當然不知道,這是由于梁山治下所打造的槍械不多,如果足夠多的話就不是弩箭了,而是槍械。正因為槍械現在只夠裝備軍隊,所以原本軍中淘汰下的弓弩刀兵等發放到民間。

陳太尉等人不敢亂動,只得立即退出院子。結果,剛剛退出院子便被一群人給圍住,然後陳太尉一行人就被送至官府。

「大膽!你們竟然敢擅殺我大宋使節!」陳太尉等人先聲奪人道。

當地官府根本沒搭理陳太尉一行人,而是先關心農戶一家,待得知農戶一家沒有受到傷害後便松了一口氣。

「殺就殺了,誰讓你們不經人家同意,便擅闖人家家門?還有,賠償吧,你破壞了人家的院門,又對人家造成一定的精神損失,本官就判你賠償十兩銀子。」當地官員理所當然地說道。

「那我們的人白死了?」陳太尉見官員不但不處治那家農戶,還讓自己賠錢不由得大怒。

「當然是白死了,你以為這是在大宋?我們與你們不一樣,在我們這里,個人的莊院神聖不可侵犯!風能進,雨能進,國王不能進!就是天皇老子,你們的大宋官家來了,未經主人的允許便擅自闖入,當場被主人家格殺,主人家也沒有半點過錯!」當地官員說道。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你們真是一群不知尊卑的賊寇!你們敢如此蔑視官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整個天下都是官家的,沒有官家哪來的大宋,沒有大宋哪來你們這些草民?」陳太尉怒不可遏地吼道。

「這就是我們之間的意識形態的分歧了。你們認為整個天下是一家一姓之天下,我們則認為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來來來,你看看這堵牆,按你的說法是先有牆才有磚,這不胡扯嗎?分明是先有了磚再有牆,一塊塊磚構建了整座牆。」

「不能因為你們是上層的磚,就理所當然地認為你們天生高高在上,就理所當然地認為先有你們再有他們。」

「還有,將你們士大夫們作威作福的那套收起來,既然是來使,就安安穩穩地做好出使的工作。你們在大宋可以呼風喚雨,為所欲為,肆意欺壓百姓,但在我們這里不行,我們梁山代表的是農工階層的利益,不是你們士大夫的利益,哦,對了,我們梁山根本沒有士大夫這個階層。」

「留下賠償,帶著尸體滾吧!」當地官員也懶得與陳太尉打嘴仗,強行從陳太尉身上搜出十倆銀子,交給受驚的農戶後,將陳太尉一行趕了出去。

梁山一方的陪同人員也沒有好臉色,對著陳太尉一行有技巧地胖揍了一番後將他們扔進驛站內,準備第二天天一亮,便帶著他們直奔濟南府。

第二天早晨,天剛微微亮,陳太尉等人便被一陣陣沉重的腳步聲驚醒,听這腳步聲,足足得有數百人。陳太尉等人以為梁山派了大軍來收拾他們,立即如鵪鶉一般躲在房間里瑟瑟發抖。

過了半天,也沒有人來找他們,他們才放心了一些,派人出來打探。

「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是農工子弟學校的學生出操了。」梁山一方的陪同官員很隨意地說道。

陳太尉等人不明所以,發現梁山一方的人員並沒有軟禁他們後,便尋著聲音直奔農工子弟學校而去。

待到了後,陳太尉等人看著一個個稚女敕的臉龐,穿著青一色的衣服,在操場上集體出操,那整齊化一的方陣讓陳太尉等人頓時目瞪口呆,尤其是那奮發向上的精神,讓陳太尉一度認為自己是看到了太陽,早上初生的太陽。

「這……這……不可能!」陳太尉喃喃而語道,即使最精銳的西軍,也做不到如此有紀律吧。

「他們絕對不是普通的賊寇!」

「大宋要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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