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
伴隨著一聲聲佛號聲,少林寺的大門大開,少林眾僧以玄慈為首在眾多武僧的保護下緩緩地走了出來。
「阿彌陀佛,貧僧玄慈,這就蕭老施主、蕭施主以及天下群豪給個說法。」玄慈往前數步後,口喧佛號說道。
「蕭施主,貧僧便是三十年前率領群豪伏擊蕭老施主的帶頭大哥。當年,貧僧被奸人蒙蔽,將蕭老施主一行誤以為是前來大宋竊取我大宋武功秘笈的惡人,遂在雁門關外伏擊蕭老施主,此罪,貧僧認!」玄慈很干脆地說道。
「你說你被奸人蒙蔽,那這奸人是誰?總不能你上嘴唇一踫下嘴唇,就說你是被奸人蒙蔽吧。」蕭遠山毫不客氣地怒聲喝道。
「那奸人便是姑蘇慕容氏的慕容博。」玄慈說道。
「是他!」蕭遠山一驚。
「是的,就是慕容博,當年貧僧等人受他挑唆,才釀成雁門關外的慘劇。只不過,慕容博在當年一役後便身負重傷逝去了。」玄慈沉聲說道。
蕭遠山和蕭峰均怒視看向慕容復。
「看什麼看?這是你們上一代的恩怨,三十年前,慕容復還是個女圭女圭,你蕭峰也是個女圭女圭,你總不能將這筆帳算在慕容復身上吧?」楊斂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
「父債子償!慕容博既然已經死了,這筆血仇當然要記在慕容復的身上。你是武功高強,也能輕易將我們父子倆打死,但我們就是不服!」蕭遠山怒聲道。
「蠢蛋,煞筆。玄慈這禿驢嘴里有真話嗎?他說慕容博死了就死了?我說慕容博沒有死!有仇你找慕容博算去,上一代的恩怨我們不插手,蕭峰,你也別插手,就讓他們自行解決吧。」楊斂說道。
蕭遠山懵了,轉頭看向玄慈,憤聲說道︰「這位閣下說慕容博沒死,玄慈,你怎麼說?」
「貧僧對佛祖發誓,慕容博確實已經身死,當年雁門關一役殘存之人都參加過慕容博的喪禮。」玄慈指天發誓道。
「一群蠢驢!人家不會詐死啊,也就你們這種天真的蠢貨才會被人挑唆。蕭遠山,你在偷取少林秘笈的時候,可曾遇到與你一樣偷取少林秘笈的人?那人就是慕容博。」楊斂毫不猶豫地將慕容博給賣了。
現今,慕容博的利用價值已近被榨干,不借此除去他還留著他干嗎?留著他與慕容復搶皇位嗎?
蕭遠山再次傻眼,蕭遠山不止一次與慕容博暗中見面,並且交手數次,沒想到自己的仇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蕭遠山不由得氣得「哇哇」大叫。
「你說什麼?蕭遠山和慕容博偷我少林武功秘笈?」玄慈大驚,也不稱呼對方為施主了,直接稱呼其名。
「偷你點秘笈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楊斂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說道。
听听,這是人話嗎?玄慈被氣得渾身發抖。
「玄慈,你準備給蕭遠山怎樣一個交待啊,你可別死了,葉二娘的債也得算到你頭上。」楊斂毫不客氣地說道。
「二娘!」玄慈忽然悲聲吼道,快速來到葉二娘尸體身旁,眼淚直流。
「你也別在那里假惺惺。葉二娘在江湖上以殘殺嬰兒為樂之時,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如若當時你將二娘藏匿在少林山腳下,白天你是大德高僧,高居少林;晚上你是凡夫俗子與葉二娘魚水交歡,我也算你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你倒好,人你玩了就拔吊無情,還令葉二娘懷孕生子,一點的擔當都沒有,你簡直枉為人。」楊斂毫不客氣地說道。
「這一點老夫可以做證,玄慈就是這麼一個玩意,玩弄了人家葉二娘的感情,壞了人家一生,老夫為了報仇,特意將葉二娘的孩子搶走,然後扔到少林寺門外,就是讓你們也體會一番家破人亡的悲慘局面。」蕭遠山隨即開口說道。
「這一點貧僧認!」玄慈很坦然地說道,看來已經做好了身死的覺悟。
「敢承認也算是一條漢子,那老夫就要看看,你怎麼給老夫一個交待,給天下群豪一個交待。」蕭遠山怒聲吼道。
「玄寂師弟,貧僧犯了殺戒,犯了色戒,犯了嗔戒等諸多戒律,敢問師弟,依門規如何處置?」玄慈很光棍地將頂上帽子一摘,將手中禪杖交給玄寂,澀聲說道。
「玄慈禿驢,你就不想知道你兒子是誰?」蕭遠山忽然開口問道。
「還請玄寂師弟以門規處置。」玄慈根本不理會蕭遠山,而是一心求死。玄慈這麼做只是想保護好自己的兒子,不受自己的污名所累,安安穩穩地在少林長大成人。
「嘿!你不想讓老夫說出來,老夫偏要說。你的兒子就是少林虛字輩的虛竹。」蕭遠山擺明著是要玄慈一家身敗名裂,直接咧開大嘴說道。
「阿彌陀佛。」玄慈無奈地發出一聲悲號。
「玄慈師兄,你身犯殺戒、色戒、嗔戒等戒律當免去少林掌門一職,數罪並罰,刑杖一百。」玄寂沉默了許久後說道。
「來人,行刑!」玄慈大喝一聲,屈膝跪坐在地上說道。
「阿彌陀佛……」一聲聲佛號聲響起,少林戒律院手持木棍前來,要對著玄慈行刑。
「等下,你們如何處置玄慈是你們少林內部的事情,我們管不著,也不想管。在下要為死在葉二娘手中的嬰兒家庭討個公道。你們以為玄慈辭去掌門之位並受到刑罰就算結束?我告訴你們,沒門。」楊斂毫不客氣地說道。
「人死不能復生,冤冤相報何時了?施主著相了。」玄寂長呼一口氣說道。
「了你麻痹!葉二娘犯下如此大罪,你上嘴唇一踫下嘴唇就完了?我殺光你們少林弟子,然後一句冤冤相報何時了,再說一句禿驢著相了,是不是也屁事沒有?」楊斂毫不客氣地反問道。
「施主意欲何為?」玄難等玄字輩眾僧站出身來說道。
「人死確實不能復生,但活著的人生活還得繼續,我要怎麼辦?很簡單,賠償!十月懷胎不易,這得需要多少糧食,需要多少花銷?你們做出相應的賠償就行了。」楊斂說道。
玄寂等人面面相覷,本以為楊斂抓著這一點死不放是要提出讓人難以接受的條件,沒想到僅僅是賠償這麼簡單。
「怎麼?不應該嗎?」楊斂緊聲問道。
「應該,應該!」玄寂連連說道,接著,玄難開口道︰「不知道閣下怎麼個章程?」
「很簡單,將你們少林所有的田契、地契、田莊以及這些年累積下來的銀兩和糧草統統交出來即可。」楊斂輕輕一笑,冷聲說道。
圖窮匕首見!這才是楊斂的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