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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章 三莊聚義議梁山

「那你有什麼計策?願聞祝兄高見。」李家莊莊主李應面色沉重地說道。

說起梁山,李家莊莊主、撲天凋李應也很是頭疼,雖然,梁山與三莊井水不犯河水,但任誰看到自家的鄰居一天天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做大做強,誰也不會好受。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的道理,稍微有點野心的人都心里明白這個道理,祝家莊、李家莊和扈家莊位于獨龍崗上,正好位于梁山附近,三家本身也是當地家庭式的武裝組織,與梁山不同的是,他們有白道身份護身,有良好的政商關系,跟晁蓋的東溪村有些類似。

李應等人雖然嘴上不將梁山放在眼里,其實心里對梁山卻是極其恐懼。

做為梁山的好鄰居,梁山的一舉一動,當然瞞不過三莊的眼線。祝家莊的老大、李家莊的莊主李應以及扈家莊的扈三娘都曾暗中打探過梁山的一切。

別的不說,光是梁山治下所屬田莊的半軍事化訓練,就讓他們震懾的不輕。他們何嘗見過這樣的軍隊。緊急集合號一響,所有青壯,無論男女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計,在極短的時間從家中快速飛奔而出,有條不紊地匯聚在鐮刀斧頭的軍旗之下。

化零為整,形成一個橫平豎直的方陣,統一的制式服裝,統一的武器,光是往那里一站,便感覺到一股鋪天蓋地的殺氣直沖去宵。

關鍵是,他們眼中有光。

這是一種無法用言辭來形容的光,這種光,三莊的話事人自問自己見識不少,去過的地方也不少,但從未看見過這種光。

這種光令撲天凋李應心驚膽戰,李應自問天不怕,地不怕,但面對這種光時,李應顯然害怕了。

這還只是民兵,梁山的正規士卒何其精銳可想而知。

扈三娘也曾近距離觀察過這些村民,發現這些村民當得知到自己的身份時,眼神中不但沒有自家莊子中那些僕人,時常流露出的羨慕、仰慕、恭敬、討好等神色,反而充滿了憤怒,恨不得將自己生吞活剝。

扈三娘始終不理解為什麼梁山治下的村民,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待自己。扈三娘不知,楊斂卻是非常明白,這是楊斂故意為之。

公治乾和鄧百川從姑蘇一帶弄來不少落地秀才,楊斂從中挑取一些窮人出身,對大宋充滿絕望的人,讓他們來擔當軍中的隨軍大夫。

這些人不但要經過王語嫣的訓練,學會赤腳醫生那一套,還被楊斂不斷灌輸後世那一套,比如說︰憑什麼你莊主啥也不干便能坐享其成,農夫辛苦勞動一年卻勉強生存等等之類。

最初,這些人還認為這一切理所當然,但隨著楊斂一直不斷、深入淺出地擺事實、講道理,灌輸另一種思想,這些人終于開始慢慢地覺醒了。

待他們擁有了信仰,成為堅定的戰士之後,楊斂便以隨軍大夫的名義,將他們放入軍中,明面上是給士卒看病,實則是抓思想。

都是泥腿子出身,有共同語言,又有那種掙扎在生死邊緣的體現,很容易和士卒們引起共鳴,于是,士卒們的思想開始向著某種方向發生轉變。

然後,以點帶面,以面帶全,這種轉變以極快的速度泛濫開來,因為,他們太苦了,一旦這種困擾底層人們數千年之久的問題,有了一個深入他們靈魂深處的答桉時,人們便會發出一聲聲不甘的怒吼,這種力量足以敢叫日月換新顏。

扈三娘身為扈家莊的主人,高高在上,梁山軍民當然想把這樣的人統統拉下馬來,生吞活剝……

對于梁山,祝彪也有自己的理解,也曾用自己的方法試探梁山。祝彪的試探方式與扈三娘不同,祝彪,彪啊,他是直接帶著莊中的精銳,裝作響馬,直接攻打梁山治下的村莊,以作試探。

梁山治下的村莊都有人放哨,遠遠地看到響馬騎馬而來,便開始鳴鑼,村中老幼二話不說,直奔村中學校,因為學校位于村中心,是最堅固之地。而青壯則是快速跑回莊內,在極快的時間內到達指定位置,借助寨牆等防御工事御敵。

一旦敵人突破外圍,那就將敵人放進來打巷戰,這樣,敵人快速機動的能力便會被抵消。

同時,狼煙升起。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緊臨的村莊也升起一道狼煙,放眼望去,一道道狼煙憑空升起。

就這種能在短時間內,快速形成有效防御的情形,就令祝彪無比震驚,太過訓練有素了,太精銳了,即使東平府的守軍也做不到如此。

祝彪試著進攻,還未靠近村莊,一波波箭雨便襲來,祝彪只得停止沖鋒,來到弓箭射程之外。祝彪試著從不同的方向進攻,發現並未找到突破口後,便率隊離開,畢竟只是試探,又不是生死搏殺。

祝彪臨走之時,取走了幾枝射出的羽箭。看著這幾枝近乎一模一樣的羽箭,不止祝彪,三莊領頭人都臉色鐵青一片。擁有這樣的羽箭就代表著梁山有著相對完整的武器生產制作體系。

「打,肯定不能打,說句漲他人威風的話,我們三莊即使拿出全部實力,合兵一處,也滅不了梁山。」祝彪隨手用手指沾了沾手,畫出了一副地形圖。

「梁山本就有八百里湖泊圍繞,屬于天險,我們想要突襲很難,更何況,梁山治下村莊如同一個個小型的塢堡,將梁山緊緊地護在,偷襲根本不可能,只能強攻。」

「強攻就是打的消耗戰,拼的是糧草和兵馬,梁山的兵馬大家都見過,毫不客氣地說,我們三莊的兵馬和人家一比,連提鞋都不配,怎麼打?」

「強行攻打勢必損失慘重,到了那時,不用梁山攻打我們,其他山寨或者東平府,不管黑道白道,肯定有人來會來奪取我們的家業!」祝彪雖然彪,但他說的是事實。

能當頭的,又能將家業穩固住並發展的怎麼可能是蠢貨?這種事情不止祝彪明白,在座的都明白。

「打,不能打,難道坐等梁山坐大吞並了我們?」扈三娘問道。

「打,當然是不能打的,既然不能打,那就加入。」李應突然開口說道。

「加入,怎麼加入?梁山的大寨主慕容復真是不當人子,搞什麼均田免糧、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業者有其產,這麼多的田地自己不要,卻偏偏分給那些泥腿子。分就分吧,還將稅率定的這麼低,他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有病啊。」

「更令人不解的是,這慕容復居然大興教育,讓治下村莊所有的孩子都要學習,他媽的,他到底想要干什麼?那麼有錢,自己花天酒地不行嗎?腦袋肯定被驢給踢了,而且踢得不輕。」

「咱們先不管他腦袋到底有沒有被驢踢,問題是,如果我們要加入他們,我們的地肯定會被分了。」飛天虎扈成說道。

「是啊,如果我們加入他們,我們的家業勢必會被分給那些泥腿子,與其將家業分給那些泥腿子,還不如讓東平府的那幫官老爺們取走。」祝彪說道。

「愚蠢!你以為東平府的那些老爺們是好東西,他們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沒有了家業護身,我們這些人早就被他們吃干抹淨了,吞得的連一點渣渣都不剩,還不如降了梁山,不但能保住身家性命,還能留住屬于自己的那一份基業。」李應說道。

「那你就忍心自己家的產業被分給那些泥腿子?」祝彪憤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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