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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6 驚人的偉力(二合一)

對于被呼喚這種事,梅倫已經算是很熟悉了,畢竟之前有過許多次經歷。

但被一群人呼喚,這就比較特殊。

如同身處鬧市,或者說身處于一處示威游行群體當中更恰當,許許多多的聲音訴說著差不多類似的話語,而且不知道怎麼回事,這種發聲的人好像還越來越多了……

「你怎麼了,梅倫?」

坐在對面的切爾西夫人雖然在和梅倫交流,但她大多注意力還是放在了旁邊床上昏睡的女兒身上,但當梅倫面色有所變化之際,她還是第一時間發現了這個情況。

「沒什麼。」

面對她感到奇怪的目光,梅倫忙回應道︰「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我先離開一下。」

夫人聞言嗯了一聲,注視著自家學生離開的背影,表情有所疑惑。

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按照她對梅倫的了解,似乎沒什麼急事是他需要在眼下這種情況離開的。

「與莉迪亞有關嗎?還是朱莉安娜?」

她默默思考著,心情有些莫名。

因為並不以女主人自居,所以切爾西夫人原本雖然對于學生和別的女人有染有意見,但卻沒打算干涉。

可如果接下來的繁衍計劃實施下去,那麼女兒和梅倫之間是必然要有親密行為的,這種情況下,很多她刻意不打算理會的問題,現在就不能不去思考了。

比如說,梅倫到底要和誰結婚。

在這之前,她認為這個人選是朱莉安娜,雖說在她看來朱莉安娜並不合適,不論年齡還是經歷,都配不上自己的學生。

但誰叫梅倫願意呢,放著那麼多的女學生們不去理會,整天和一個結過婚的少婦待在一起。再加上朱莉安娜是她的好朋友,切爾西夫人認為,這其實也沒什麼不可接受的。

可現在,為了女兒考慮,她卻覺得,這種選擇絕對是不行的了。

「如果你想拆散他們,恐怕是做不到的。」

與夫人同為一體的聖靈清楚知道她目前的想法,此時開口道︰「除非你開口說要和梅倫結婚,也許他才會考慮一下。」

「不可能結婚了。」

切爾西夫人很理智地回應道︰「如果沒有艾麗莎這件事,結婚對我來說也許是個能夠去考慮謀取的情況,但現在,我只想讓梅倫娶了艾麗莎。」

這是真話,她之前雖然聲稱只想做情人,可心底未嘗沒有更進一步的想法。

但現在,這種想法已經徹底沒有了存在的土壤。

「可是,梅倫和你女兒似乎沒什麼太深的感情。」

聖靈意有所指地道︰「就算執行了繁衍計劃,似乎也是梅倫更吃虧一些,你總不能用這個來脅迫他吧?」

「我當然不會脅迫梅倫。」

夫人澹澹說道︰「但想來,身為一個好學生,梅倫應該能夠理解,當老師的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好朋友朱莉安娜比她過得更好才對,你說是吧?」

「你是說……」

「叫朱莉安娜和我一樣,也給他當情婦,而不是霸佔那個妻子的位置,我想梅倫應該會考慮的。」

「你就這麼有信心?」

聖靈此時似乎在笑,「而且,就算梅倫同意,你又怎麼勸說朱莉安娜心甘情願的和你一樣?」

「這就需要談談了,分別和他們兩個人都談談。」

切爾西夫人並不想解釋什麼,「我剛才就想開口說這件事的,但梅倫有事離開了。」

「看來你已經有思路了?」

夫人嗯了一聲,沒再說別的,目光端詳著床上女兒可愛的睡容,內心暗暗嘆了口氣。

默許自己的男人有別的情人,還要將自己的女兒推給這個男人當妻子,這種事正常人不僅做不出來,連想都很難去想。

但她做起決定來卻沒怎麼猶豫過。

因為理智告訴她,相對于更大的,甚至足以威脅生死的後果,區區幾個人之間的倫理問題,根本就不算什麼。

雖說內心對此極為不舒服,但這也只限于一些情緒波動罷了。

她不僅不會被這種波動影響到實際言行,反而還會主動打壓這些不該存在的情緒,因為它們的存在沒有任何益處。

至于因此惱恨梅倫,認為梅倫在這個過程中佔了多大便宜的想法,就更不應該存在了。

從始至終,切爾西夫人都非常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學生梅倫,一直是在幫助她,幫助她的家族,而非反過來讓她付出了多少。

不論是當初因為黑血而重傷的身體,還是女兒艾麗莎的問題,乃至與聖靈有關的一切……

這些事情,其實和梅倫沒什麼關系。

如果不是自己這個當老師的存在,梅倫完全沒有必要摻和到這些麻煩當中。

所以,就算不考慮在幾人的男女關系上,她們始終是佔據主動,有需要的對梅倫不斷索求,夫人也會覺得,放任梅倫的私生活更「自由」一些,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

也正因為有這種理智的想法,她之前才會不願意和梅倫結婚,給自己找罪受。

但她能有這種理智的想法,自家的女兒卻不見得會這樣「成熟」。

如果自己真的讓艾麗莎成了梅倫的妻子,當她知道了她的丈夫在外面有情人……她會不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這是切爾西夫人目前急需考慮的一個問題。

她更需要考慮的是,在女兒早已知道自己這個當媽媽的和梅倫之間有曖昧關系的情況下,是否會真的能夠接受,和梅倫進行繁衍計劃?

雖然女兒之前喜歡梅倫,雖然女兒的性格不知不覺已經變了很多,但在夫人的認知當中,艾麗莎仍舊是那個內向且倔強,對待感情十分純真的小女孩。

就算能動之以理的讓她默許很多情況,恐怕也會獨自在家里生悶氣,甚至和小時候一樣,給自己氣出病來吧……

這種結果可不是夫人想要的。

「該怎麼處理這些麻煩事?」

她一時間有些頭疼。

卻壓根想不到,在她對這種事情開始糾結之前,艾麗莎早就有和梅倫暗示過,她並不介意梅倫與自己的媽媽保持曖昧了。

一個全心追逐愛與的少女,偏執起來,可是超乎常人想象的……

……

另一邊,離開隱秘小屋的梅倫,此時正利用變身「艾格」後的繼承人權能,瞬移來到了繼承人專屬的手提箱空間內。

坐在空間書房的座椅上,他的身前是那張鋪滿了巨大地圖的書桌。

泛黃地圖上有大量小黑點在密密麻麻的線條上游蕩著,而在這一切之外,一顆灰暗朦朧的珠子正靜靜擺放著。

珠子有嬰兒拳頭大小,里面昏沉的色澤猶如「雲霧」,仔細看去,還在緩緩動蕩。

但在梅倫的視野內,這顆珠子當中卻別有洞天——

一處廣袤的,仿佛原野一般的泥土地,光線昏暗,一顆小火球靜靜漂浮在半空中,是這里唯一的光源。

這其實是他的領域空間。

原本最開始時,它只有十平米大小,後來在梅倫吃了很多「女野人」給他的食物後,這個空間開始不斷變大。

再後來,自從修女實驗那篇禱文,結果與梅倫一起穿梭到了她的少女時代後,本就變得很大的領域,再次奇妙的被拓展開了。

只不過,因為其中夾雜有大量灼熱能量的緣故,梅倫根本不能利用這領域空間做什麼事情。

他原本也並不著急拿它做什麼。

然而就在剛才,那些呼喚傳來時,梅倫卻發現,他似乎有了一種很奇妙的「錯覺」,那就是,他可以將自己的領域,順著那些呼喚,給「砸」過去。

「要不要試試?」

坐在書桌後的梅倫此時有些猶豫。

這種呼喚和他之前經歷神秘騎士召喚的那種並不一樣,反而更類似于他當時沒怎麼注意,後來才了解到的,關于凱撒的那種。

也就是說,呼喚他的,極有可能是一些真理教徒,而且還是瀕死的。

瀕死發來呼喚,情況自然不用多說,只能是為了求助。

然而,因為並不是召喚神秘騎士的,梅倫無法順著這種呼喚降臨而去。

梅倫倒是可以再次效彷曾經無意中做過的那件事,將自身庫存中的命數施加過去,他有這種感覺,只要自己想,就能做得到。

可惜的是,給予凱撒那次,只不過是他歪打正著罷了。

如果凱撒不是一個獵人,如果他的獵人級別不是到了頂點,那麼就算有梅倫的命數加身,也根本逃不掉死去的結果。

而眼下,呼喚他的那些真理教徒們又都是什麼職業,什麼級別呢?

梅倫無法確定。

按照他對此的了解,大概巫師佔了大多數。

而巫師這種職業,可就不是幾點灰色命數能夠挽救的了。

換句話說,如果他想在被呼喚的當下做點什麼,那麼刨除神秘騎士,刨除揮灑命數,只能將希望放在這個領域上面。

但他根本無法預料,在自己做這種事情後,具體會發生些什麼。

要是領域當中沒有那些灼熱能量,梅倫倒也不至于太猶豫,在他想來,就算是未知的,領域終究是自己的衍生,不至于給自己的行為帶來什麼害處。

可偏偏,那些灼熱能量的存在,是外來的,不受掌控的,其根源,甚至還涉及到了極有可能毀滅世界的黑色太陽……

他一時沒有妄動。

只是,感受著呼喚越來越多,同時已經有零星幾個開始變得微弱,似乎證明對面的局面越來越差,梅倫終于不再猶豫了。

「就當是實驗吧,真要造成什麼後果也無所謂了。」

他心想,「反正我不出手,這群人也是要死的。」

下定決心後,隨著梅倫心思一動,擺在書桌上的圓球驀地一個朦朧,變換成了一種虛影般的存在。

朦朦朧朧,呈半透明的線條模樣,仿佛實質已經不存在于這里了。

但更多的異常,卻沒有浮現。

梅倫因此若有所思。

卻壓根想不到,只是因為他這簡單的一個念頭,對面的局面,會發生多麼劇烈的變化——

被暴風雪所圍困的戰場上閃爍著一道又一道絢麗的魔法光芒,本該因為被襲擊而圍聚在一起的真理教徒們,此刻已經被敵人悍不畏死的襲擊分割成了一片又一片。

從高空俯瞰,零零散散,不到百人的隊伍拉伸成了斑斑點點許多塊,有的單對單應敵,有的被圍攻,因為敵人的數量優勢,罕有圍攻別人的景象。

整個過程中,時不時有不分敵我的巫師因為身上半透明的魔法防護泯滅,而失去維持穩定的力量,乃至于被 烈的暴風雪刮走,哀嚎慘叫之中,成了這場突襲戰的背景點綴。

被敵人重點關照的,是拎著被封印神靈的紅發巫師。

此刻他一邊在隊友的幫襯下不斷凝聚人手重新號召大部隊團聚在一起,一邊用魔杖撐起三面小巧玲瓏的,不斷圍繞手中「燈」漂浮著的半透明發光盾牌,以防備神出鬼沒的敵人對這珍貴的祭品進行偷襲。

被數量是己方多倍的敵人圍攻,所處境地頗為凶險,稍有不慎,就是身死的結局。

然而眼下在他的臉上,存在的卻是興奮的情緒。

只因不久之前,越來越多的隊友用急促的密語聲稱,他們感受到了命運的存在。

這種說法听起來虛無縹緲,不是當事人的話,只會覺得一頭霧水。

可紅發巫師恰巧就是當事人之一。

雖說這種感覺並沒有化作真實的變化,也沒給整場戰斗帶來什麼好處,但他現在已經可以說是收獲巨大了。

因為他們發現了一種規律。

那就是,如果有一位真理教徒能夠在偶然,或者必然的情況下感受到命運的存在,那麼周圍的其他真理教徒,就同樣能「借力」感知到那隱秘的偉力!

這種規律的發現源自于之前一位瀕死的隊友,他在戰斗中習慣性默念著原初真理教的一篇死前禱文,雖然到死都沒有獲得命運的青睞,可周圍同樣在戰斗中默念的,並未瀕死的真理教徒們,卻基于此而相繼有所感應。

「將此事匯報上去,就算祭品有失,似乎也無所謂了。」

緊緊捏著手里發光的「燈」,紅發巫師難掩內心激動。

他們舉行獻祭只是為了聯系到命運之子罷了,而如果能跳過獻祭達成聯系,那獻祭還有什麼必要?

然而,正當他以為自己發現了一件大秘密之際,意外卻發生了。

他腦海中與此有關的記憶,竟然開始飛速消失!

毫無反抗之力,讓他內心瞬間充滿驚愕,繼而復又忘掉了自己為什麼而驚愕!

周圍的一切也在飛快發生著變化,光線明滅不定、風暴倒轉翻涌、本該死去的一些人,竟然重新活了起來……

「真是一群狂熱的人吶。」

滿天飛雪遮蔽著前方冰原,昏暗環境下,手持單筒望遠鏡觀望戰局的林塞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也許他們在期盼臨死前,能復刻凱撒遭遇的奇跡?」

他語氣戲虐地喃喃著。

渾然沒發現,自己在「不久之前」,其實已經說過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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