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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真理教徒的突襲行動展開的時機其實很幸運。

因為切爾西夫人現在的狀態並不能說好。

雖然外表已經看不出什麼來了,體內傷勢也基本不影響她的思維情緒,但個人實力,卻屬于大損狀態。

這種程度下,她對周圍環境的感知能力本就很差。

就更別說,她現在還有別的重要事情在忙了。

也因此,當敵人投降,將遮掩的力量撤出之後,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莊園里,竟然發生了一起戰斗!

戰斗造成的空氣爆破聲,隱約在莊園建築群上空回蕩著。

無形的力量波動則讓她清楚了解到,打斗雙方並非巫師,而是兩位「獵人」。

這讓她瞬間想到了,今天會前來拜訪的某位真理教徒。

然而,這只是一位獵人罷了。

與他打斗的,又會是誰?

「我們不能確定戰斗雙方的具體身份,他們的速度太快了,根本看不清。」

拿出密語之書看去,上面已有家族巫師匯報了此事。

切爾西夫人因此皺眉。

而隨後,對面發來的信息,更是讓她頗為詫異。

「我們本來打算釋放幽靈毒素嘗試制服他們,但尤格妮小姐並不準許我們這麼做。」

尤格妮小姐自然是好友朱莉安娜了。

切爾西夫人與她從小就是朋友,所以家族里的一些老人就習慣性的稱呼她為小姐。

「她有提為什麼不準嗎?」

「她沒說,只是聲稱過後會和您解釋。」

夫人見此沒再問什麼了。

好友既然如此回應,那就表明這件事的狀態並不嚴重。

不嚴重,她自然也就懶得再理會。

雖然對于那位前來拜訪的古德里安,為什麼會和人打起來有點好奇。

以及,什麼人能和古德里安這種級別的獵人打的有來有回?

但對相來說,她對此的好奇心並不是很重。

因為反正不論是誰,總歸不是她身邊的人就是了。

那這就和她沒什麼關系。

至于過後該怎麼去處理這兩位,把她家里當戰場來「鬧事」的獵人。

這種瑣碎問題,她現在甚至沒心思去思考。

因為此刻,她正坐在書房中,利用書桌上一枚水晶球,觀察著自己的女兒。

水晶球內的景象清晰透徹,一位身著粉色睡裙的金發少女眼下正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用一瓶深黑色的液體涂抹著她十根粉女敕的腳趾甲,表情專注認真,看起來沒什麼特殊的。

然而她現在能爬起床,就是最大的特殊——

從小看著女兒長大,沒有誰比切爾西夫人更了解她的小性子了。

往常,女兒受到委屈時,可不會一臉沒事人似的在臥室里做這種事。

她只會躺在床上,面朝牆壁捂著被子,一副生悶氣的模樣。

就算房間里沒有別人在,她依然會是這種表現。

一躺就是好幾天!

可現在,本該自閉一段時間的女兒,竟然這麼快就像沒事人了一般爬起了床,臉上甚至半點壞情緒都沒有……

這就不免讓夫人感覺到一陣深深的反常。

「難道她是太生氣了,反而變得冷靜了下來?」

「還是說,莉迪亞已經聯系過她了?」

如果是前者倒還好說。

但如果是後者……

殺死妹妹的決定是昨晚做下的。

距離執行完畢,起碼不會少于三天。

長的話,甚至可能會一個禮拜。

但如果說,這才沒過一天,妹妹就能在她毫無所覺的情況下聯系上女兒,繼而對她造成如此深的影響……

切爾西夫人因此蹙起了眉頭。

怎麼辦?

讓女兒陷入昏睡?讓她在這段時間沒可能與旁人進行聯系?

這倒不失一個簡單快捷的辦法。

但讓她不能確定的是,該昏到什麼程度,才能徹底斷絕了這種聯系?

或者,利用一些致幻的魔法咒語乃至魔藥,將女兒這段時間的思考能力遮蔽下去?

這個辦法似乎也不錯。

只是她還是不能確定,這種事情,是否能讓女兒徹底忽視掉妹妹那邊的影響。

如果不能,那麼這種如同給女兒「下藥」的舉動,反而會被妹妹所利用,來加深女兒對自己的恨意……

腦海中千頭萬緒,卻沒有一個萬無一失的辦法,切爾西夫人因此有點頭疼。

然後不由自主的,她就想到了自己的學生梅倫。

梅倫是一個很擅長把握人心的孩子,這點她早就知道。

不論是當初他利用凱文乃至菲利克斯家族,還是利用自身混血的身份牟利,都很明顯的體現了這方面的特質。

今天上午,他講的那些話,更是讓夫人印象深刻。

因為他能懂自己在想什麼,以及顧慮什麼。

他也能知道該怎樣表態,能讓自己內心的顧慮消失不見,讓自己在這方面的一些難堪與尷尬由此消散一空……

如果是陌生人,切爾西夫人會對此很警惕。

但梅倫是自己的學生,她只覺得輕松,甚至有種奇特的愉悅感。

就像是,在面對一個只會給自己帶來正面的反饋,而不會帶來絲毫心里負擔的孩子。

不像女兒艾麗莎,總會讓她陷入各種煩惱情緒當中無法自拔。

兩相對比,這種區別就分外明顯。

甚至讓夫人莫名有種,如果梅倫是自己的孩子就好了的念頭。

然而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她也不會真的因此而改變對女兒的態度。

但……

如果是梅倫的話,如果自己去找梅倫尋求在這方面的幫助,他會不會也有辦法來緩解自己的苦惱呢?

不知不覺間,切爾西夫人已經對自己的學生升起了一股莫名的信任與信心。

于是不由自主的,她將密語之書翻到了對方的頁面。

但遲疑片刻後,她卻並沒有真的把自己的問題說給梅倫。

因為她覺得,自己身為老師,去幫助學生很正常。

主動去請求學生幫自己……

雖然以往梅倫沒少幫助過她,但那種幫助和現在的並不一樣。

這就像是在主動承認,自己在某些方面,根本不如對方。

這種事情其實沒什麼不好承認的。

但承認一位陌生人比自己強,和承認自己的學生比自己強,可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縱然這種強只是片面的,並不是全部,但仍舊讓她心有猶豫。

就彷佛,如果她把這請求說出口,就很難再去維持一位長輩的威嚴了似的。

可是,老師如果沒了長輩的威嚴,那還能叫老師嗎?

「實在不行,我就施展附體術附在艾麗莎身體上。這樣,她能知道什麼,我也就同樣能知道什麼了。」

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讓夫人徹底放棄了去尋求學生幫助的想法。

于是她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書桌的水晶球上。

然而緊接著,密語之書上傳來的一些訊息,卻不得不讓她再次將注意力從女兒身上抽離。

「那兩位獵人已經結束了戰斗,夫人。我們發現其中一位是原初真理教的古德里安,但另一位仍舊不清楚身份,尤格妮小姐已經掩護他離開了。」

掩護?

朱莉安娜到底在做什麼?

切爾西夫人見此蹙眉。

兩位獵人在自己的莊園里打架,她就攔著不讓旁人摻和。

眼下打架完畢,竟然還幫起了其中一位獵人離開了現場?

為什麼要如此維護這個獵人?

雙方就算是熟人,也沒必要這麼做吧?

雖然是在自己的莊園里打架,但身為朋友,朱莉安娜如果求情,她又怎麼可能會對此追究什麼?

「難不成,這位獵人是她那個神秘的情人?所以才需要遮遮掩掩的?」

切爾西夫人不由想到了好友最初前來格雷厄姆時的目的,還有那句愛的奔赴。

這件事倒是讓她升起了一股好奇心。

但接下來,家族巫師復又傳來的信息,卻讓她瞬間沒了思考這些瑣碎八卦的心情。

「我們剛剛從現場一位僕人那里了解到,古德里安之前對艾格•威爾遜展開了襲擊,夫人。」

「……他得逞了?」

「不能確定,僕人中途被嚇昏過去了,我們事後也沒發現艾格•威爾遜的身影。」

這消息讓切爾西夫人臉色立即陰沉了下來。

然而隨後對面傳來的一段話,卻讓她心底剛剛浮現出的怒火,瞬間轉變成了錯愕。

「但據古德里安的同伴說,另一位獵人,正是艾格•威爾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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