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害?他不是境界狂飆嗎?你只是吞了他的武灶,讓他重修而已,以他的能耐,說不定幾個月就恢復了。」柚子循循善誘道。
「可是,可是……他都說了,他只需要幾天,就有辦法對付天元仙和地玄仙,用不上我。我怎麼還能搗亂呢?」憐曦想到這里,更加拒絕了。
「小曦!」柚子呲牙瞪著她,怒道︰「喂,你有沒有搞錯,你才是救世主!這是你誕生的意義!」
「他好像更適合……」
「他適合個雞!」柚子抓住了憐曦的衣襟,無比嚴肅道︰「你還沒看出來嗎?他和你根本不同,他本質上是一個無拘無束、喜怒無常的邪仙,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是危險的,這種人對蒼生的危害可能更大,而你才是真正的天命之人!你是最崇高的,你被混元天道選中,更應該堅守自己的原則和本心,休要被戀愛腐蝕了你的道心!」
「邪仙……」憐曦重復這個詞。
「對!」柚子深深看著她,「小曦,你要想好了,他是個不可控因素,他外表飄逸出塵,內心貪嗔痴色,你讓他騎到你頭上,就是將全人族的命運推給一個偏執狂,搞不好那天他一怒之下,真來一次‘全部殺光不解釋’,那你就是他的幫凶!」
這一句話,如同利劍刺在了憐曦的道心上。
這幾日與雲逍的接觸,種種畫面回憶在心頭。
莫名其妙,一股本能的恐懼涌上心頭,然後就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反壓制他,騎到他頭上,你才有道!」柚子熱血道。
「等等。」憐曦汗顏,「求你了,別再說騎了。」
柚子︰「……這字還有其他意思嗎?」
憐曦一陣無語。
「你快說啊,答不答應?只需要三次,你就能以最好的方式實現你的使命!血賺不虧,而且他也不丑。」柚子道。
「可是,可是我不會啊!」憐曦面紅耳赤道。
「不會??」柚子氣結,「你白當女人了。」
憐曦問︰「你會?」
柚子道︰「我也不會。」
憐曦︰「那你也白當了。」
柚子︰「我是母老虎,不是女人。」
一人一貓相顧無言。
最後,柚子看了一眼下方雲霧叢生的九獄界,嘆氣道︰「到九獄界後,我去給你找幾本聖賢書惡補一下吧!」
……
嗡!
雲逍往下一降,九獄界的山河,便呈現在了眼前。
「嗯?」
他感覺不太對勁!
站在這高空之上往下看,九獄界就好像變成了混元仙墟,全世界都是濃郁的仙霧,如同仙境。
雲霧之中,霞光萬丈,草木仙靈處處都是,奇珍異獸飛舞蒼天,隱約還有仙道樂曲徜徉天空,稍微聆听幾聲,便有清淨空靈、心靈放飛之感。
往遠處往去,一個個人間城池,籠罩在炫彩光華之中,里面歌舞升天,人人面帶笑容,沉浸在喜悅之中,一時間仿佛到了極樂世界。
「好像整個九獄界的氣氛,完全變了。」
從尋常人間,變成了美妙的天宮。
甚至,每一個人好像都變了。
「假象……」
雲逍將鎮獄命符變化到‘源魂’狀態,打開鎮獄之眼,再往下方看去。
只見這九獄界,天地一片昏暗,烏雲密布,草木枯竭!
諸多城池中,眾生不再修行,而是在街上游蕩,發出失心瘋般的笑聲,到處亂抓,如行尸走肉,甚至當眾月兌衣,姿態猥瑣,嘴流唾液,虛空亂握。
「應是夢海蜃之妖法,波及整個九獄界了。」玉宮主向眾人說道。
「這些妖物並非針對這乾坤世界,只是與天元仙爭鋒的妖法外溢,都能造成如此效果,說明它們的力量,不容小覷。」神蒼皺眉說道。
混元學宮之理念,也是憐曦的理念。
真算起來,夢海蜃應該更厭惡混元學宮,而不是三仙。
只是混元學宮現在體量太小,夢海蜃看不上眼!
就在他們分析時,一個身穿破爛白裙,比憐曦還要小一些的蒼白少女浮空而來,到了雲逍眼前。
「尸妖!!」
玉宮主、神蒼等人,眉頭深皺,警惕萬分。
夢海蜃統御忘川妖海的歷史超過武皇族,但中間有過幾次斷代,甚至接近滅亡。
這幾次,都是尸妖造成的!
而對混元學宮來說,尸妖對人間造成的毀滅性,可比夢海蜃要恐怖多了。
于是,他們殺心都起來了!
不過很快,他們就看到那尸妖恭敬到了雲逍眼前,稱呼他為雲上仙。
他們只能面面相覷,再次感慨雲逍的不可思議。
「情況怎樣了?」雲逍問那白幽幽。
「一共有三千只夢海蜃,它們將天元仙逼入了仙獄之中,采用消耗的方式磨損其精氣。」白幽幽低頭回答,眼神崇敬。
「它們的目標也是仙獄?」雲逍問。
「是的。」白幽幽乖巧點頭。
「戰況如何?」
「暫時看不出勝負,雙方都比較謹慎,應該都討不到好處。」白幽幽道。
「明白!」
雲逍回頭和玉宮主他們對視了一眼。
大家都知道,鷸蚌相爭漁人得利。
「不管怎麼說,夢海蜃算是幫到我們了。」神蒼道。
「都是滅世邪物,誰贏誰禍害浮生苦民。」玉宮主搖頭道。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該怎麼辦?」雲大河問。
雲逍尋思一會兒,道︰「夢海蜃應該知道我們進來了,如果他們收到地玄仙之死的消息,應該會來找我們聯手。」
「若如此,你怎麼決斷?」玉霓裳認真問。
「我不怕幻術,所以,我想先殺天元仙。此舉也和先救仙墟千萬人。」雲逍很果斷道。
「與妖聯手?」玉宮主等人渾身一震,呆呆看著雲逍。
「不行嗎?」雲逍奇怪問。
玉宮主低下頭,深深道︰「有違學宮歷代意志。」
「生死存亡,需要變通。」雲逍輕聲道。
他們沉默了許久,最後,沒有多言,算是默認了。
「看到沒有?」柚子透過衣衫的間隙,死死瞪著雲逍,「他養尸妖,尸妖是尸體怨念聚集的人間凶物,殺孽滔天!他的癖好太變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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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憐曦頭疼道。
「這尸妖還是只母的!」
「你閉嘴。」
「既然你愛錯了人,為了不遺憾,就送他三次銷魂奪命吧!」
「閉嘴閉嘴臭柚子!」
他們還在朝著呢,忽然,其他人都看向了下方。
波雲詭譎中,一道道倩影若隱若現。
雲逍微微一笑,道︰「夢海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