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可愛的。」
雲逍看著她的背影，似乎連生氣的樣子，都很動人。
他感慨一句︰「人心真復雜啊。」
「正因為如此，直面人性，才是修行。」藍星意味深長道。
「有道理。」赤月煞有介事點頭。
「真的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了嗎？」雲逍咬牙問。
「可愛的靈魂有兩個，但可愛的身體只有一個。」藍星吁噓一聲，感嘆道︰「這世界上什麼都有，但兩全其美不多見。往往這時候，要選擇取舍……你怎麼決定？」
「我決定個屁。這姑娘現在就是一頭人形巨獸，在我撕開她的心髒前，她能先把我生撕了。」雲逍道。
「不一定！」赤月靈機一動，道︰「你可以魅惑她，然後在關鍵時刻致命一擊。」
「你滾遠點。」雲逍瞪眼道。
「好的！」赤月點頭。
雲逍再看一眼她。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有些迷惑。
混元仙尊，似乎給他出了一個難題。
你愛我的渡厄體是嗎？
所以，你愛哪一個？
她有的是。
……
雲逍還在迷惑中。
這時，憐曦和柳瑩瑩已經聊完了。
她們一起進了神曦閣。
憐曦見雲逍修完起身，滿臉雀躍歡喜，歡快而來。
柳瑩瑩抱著雙臂，襯托出了腰肢的曲線，亦讓波瀾顯得更挺拔了。
只是她看雲逍的臉色，有些冰冷。
不經意間，就是白眼。
「她看不起你。」藍星呵呵道。
「我知道。」雲逍一邊微笑迎接憐曦，一邊輕聲道。
「這種閨蜜挺讓人討厭。」藍星道。
「不會，我覺得也挺可愛。」雲逍道。
「？？？」
藍星瞪眼︰「你有病？」
雲逍輕輕搖頭，輕聲微笑道︰「她所詮釋的復雜人性，不也挺有趣嗎？她所想的一切，她鄙視我，基于她對世俗的理解，並沒任何錯誤。只是她不幸踫上了我。」
能打臉的人，總在少數。
大多數人被羞辱了，就得咽下去。
所以，她爭取自己的利益、關心自己姐妹……何錯之有？
「不知不覺中，你格局上去了。」藍星道。
「見多識廣。」
雲逍說完這最後四個字，便面帶和煦笑容，抱住了飛來的憐曦。
嗡！
他握住了她的小腰，將她抱起來，轉了好幾圈。
憐曦笑歡了。
「放我下來，瑩瑩姐在呢。」她瞪眼道。
雲逍順手一松，憐曦便順著他的身體滑了下來，最後窩在了他的懷里。
這熟悉的默契，讓柳瑩瑩看得頭皮發麻。
「瑩瑩姐，你好。」雲逍一手攬著憐曦，然後向柳瑩瑩問好。
「嗯。」柳瑩瑩壓下心里的不適感，再對憐曦道︰「你不是有‘接觸障礙’嗎？從不讓人踫你的皮膚，怎麼……」
「他是例外！」憐曦拉起了雲逍的手，甜甜笑道︰「所以我才說，他是上天賜給我的。」
就如夢里一樣。
「好吧！」柳瑩瑩並沒當面貶低雲逍，相反，她還輕輕笑了一下，道︰「那挺好的，最起碼，別人不會再誣陷你是‘災人’了。那些人天天上街，求三位真仙燒死你，也挺煩的。」
「嗯！」
憐曦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輕輕咬唇對雲逍道︰「哥哥，今晚沒辦法陪你了，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里？」雲逍問。
「瑩瑩姐要去參加呼延洛的生辰宴，我擔心她，所以……」
憐曦還沒說完，雲逍便說道︰「我也去。」
「你也去？」憐曦怔了一下，「我還以為你不喜歡這種場合呢。」
「不喜歡也得去啊。」雲逍看了柳瑩瑩一眼，樂道︰「生辰宴？這不就是典型的二代聚會嗎？玩得都是垃圾東西，我剛交的女朋友，肯定要看緊點。」
「女朋友？」憐曦俏臉微紅，低下頭︰「這麼快就確定關系啦？我還沒答應呢。」
「夢里答應過就可以了。」雲逍捏了捏她的臉蛋，「做好心理準備，我這人，干什麼都快。」
說完後，他補充了一句，「當然你別誤會，快和久並不矛盾。」
「啊？」憐曦傻了。
什麼人啊這是！
什麼都敢說。
但是，好喜歡。
「登徒子！！」
柳瑩瑩氣炸了。
她沒敢把這三個字喊出來，而是背過身去心里怒吼。
她隱約感覺到，雲逍說這些無恥的話，就是故意氣她的！
關鍵是憐曦怎麼還很受用的樣子？
平時有別人敢在她面前亂說，她絕對一拳打飛三十里！
「瑩瑩姐，那我們三個一起去哈。」憐曦高興極了。
「行。」柳瑩瑩點頭。
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暗暗道︰「謝謝你了，快去自取其辱吧！」
眼看天色將黑，憐曦便道︰「那就直接出發。」
她挽著雲逍手臂，腦袋靠在他胳膊上，只要有這份甜，似乎世界毀滅都和她沒關系了。
貴公子們的生辰宴？
她眼里只有雲逍。
「奇怪了啊！」藍星忽然喃喃道。
「奇怪啥啊。」赤月問。
「這渡厄體怎麼跟中毒似的？軟在阿道身上？黏著了都。」藍星不解道。
「阿道的雄性魅力屬實太大了！」赤月感慨道。
「難道是混元仙尊執念里，曾經對阿道的痴迷作祟？還是說，她一個渡厄轉世體被阿道征服了，其他的渡厄體也受到了影響？冥冥之中小鹿亂撞？」藍星猜測道。
「有道理！」赤月哼哼道。
「你們別在這捧哏逗哏了，給老子閉嘴。」雲逍拍了他們一把。
「哥哥，你低聲哼哼什麼呢？」憐曦好奇問。
「沒……」
雲逍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柳瑩瑩，道︰「還沒詳細見識混元仙墟的繁華呢，我們逛逛？」
「好的呢，我最喜歡逛了。」憐曦歡喜道，說完後，她微嘆了一口氣，「這幾年，我挺少出去的。」
「為什麼？」雲逍問。
柳瑩瑩一直豎著耳朵听他們說話呢，這時候便回頭插嘴說了一句︰「他們誣陷憐曦是災人啊，煩死了。」
「災人？」
這時，他們已經走出了混元學宮。
夜幕降臨！
繁華的混元仙墟夜市，就如夢中的仙宮，在眼前徐徐展開。
放眼望去，燈火輝煌！
很美！
仙霧、美人、符紋、珍寶、嬌聲笑語、歌舞升平……應有盡有。
也有一些人，藏在角落中，以一些特殊的目光看著雲逍、憐曦。
「什麼是災人？」雲逍輕聲問。
柳瑩瑩听到這個問題後，她本想嘲諷一下雲逍連這都不知道，只能說明出身很低……但她沒說。
她想過了，當面貶低雲逍，只會傷了憐曦的心。
雖然柳瑩瑩心里還是看不起，但她知道，越是想拆開他們，只會讓他們糾纏很緊。
所以，她知道自己得有上等之策！
「災人，就是‘武皇族’的後人，天災之人。被上天詛咒，只要有肌膚接觸，就能損人血氣！」柳瑩瑩道。
「武皇族是？」雲逍問。
「以前混元仙墟的統治一族，萬界人族魁首。」柳瑩瑩道。
「然後？」
柳瑩瑩看了雲逍一眼，冷冷道︰「他們犯下了禍害蒼生的大錯，絕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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