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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近辰的雙眼有‘詭眼’帶來的能力,曾經在九泉城之中時,他的雙眼之中仍然有魔種之時,就曾就用自己的意識探入眼中,曾進入過一個世界之中。

他直到現在都還偶爾會回想起來,那不像是一個妄相,而像是某一個真實存在過的地方。

他一直覺得,那可能就是詭眼誕生的地方。

而自從他眼中的魔種被‘章魚’秘靈沖擊分解散去之後,詭眼的種種能力,就像是一片信息,如書本的知識以另一種方式進入了他的心中,隨著他自身的修為提高,那些原本他以為散去的信息,又再一次出現了。

這就像是沒有融入水中的一些糖,之前是已經飽和了,而現在是法念更純更厚,于是那些沉于氣海深處的信息又能夠吸收了。

他從‘詭眼’獲得一個能力,能夠看到‘根本’,之前在藏書室之中他就差一點看到黑暗深處的禁錮著的‘秘靈’,同樣有一次他試圖看清山長的法術。

樓近辰看到了她的雙眼之中,盤踞著一只烏蛇虛影。

那黑蛇被驚動之後,感覺到了危險,于是它掙扎著,然而卻被分解了一般,然後他看到了一座凋像。

在一座荒涼黑暗的城池之中,有一座披著黑袍的凋像,只是那黑袍之下卻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似人似蛇的怪物。

樓近辰甚至分不清對方是公還是母,只看到這個蛇頭有著人臉,後腦都是蛇頭,耳朵卻不是人的耳朵,而是像是眼鏡蛇的頭展開的‘翼’一樣。

當樓近辰打量著她的時候,那凋像竟是突然裂開,有烏光從中透出,那一雙眼抬起,朝著樓近辰這里看過來。

樓近辰心念一動,一抹無形的劍光劃出,將一切都斬斷。

薛寶兒原本只覺得自己像是一條烏蛇陷入了旋渦之中,突然有一抹月光落下,一股劇痛在腦海之中炸開,她整個人天旋地轉,眼冒金星,且泛黑,整個人僵硬的朝後倒地。

一團氣憑空而生,將她托住。

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了,悄悄的模了一下衣服之後,心中大舒一口氣。

但是腦海之中的劇痛卻讓她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意識漸漸的恢復,然後發現自己那已經到達第二境的陰魂修為被廢了,但又不像是完全的廢去。

以前需要調動法力時,先要沉念靜思,觀想烏蟒,意想烏蟒自眼而出,或者自其他的竅穴而出,如此便是施法的先決姿態。

然而現在她卻想不起那烏蟒究竟是什麼樣子,再仔細的去想,頭便更痛了。

樓近辰起身,端起桌上這一杯薛寶兒自己泡的茶,說道︰「這是雪松蟲須茶,對于陰魂滋養有好處,可以減輕其中的創傷痛感,你自己剛泡的。」

薛寶兒心中有些茫然接過之後,喝了一口,入口嘴微涼,這茶水顯然已經放涼了,那就是自己躺了一盞茶的時間了。

她默默的喝完一杯,便有一股清涼彌漫到了腦海之中,那一股痛感竟是慢慢的消失了。

她不由的在想,難道在自己進門的那一刻,他就想好了要廢了自己的觀想法?

她想問,又不敢問。

「我從你的身上驗證了一個結果,許多觀想法的背後,其實都有一個指向的存在,你的這個觀想法之後,亦有一個‘秘靈’,我不知道最後會修成什麼樣,但我的直覺就是你最好不要再修這個了。」

「那我修什麼?」薛寶兒坐起來,她靠著這硬硬的床背,不知為什麼,整個人卻像是處于雲床上一樣,渾身軟綿綿的。

「我這里剛剛寫了一份根據煉氣道里的觀想法,而編成的羽化法修行綱要,主要以觀想太陰為根本法,化神之時于太陰之中化生‘嫦娥仙子’,相合于這觀想法的法器有兩種,一種是太陰寶鏡,一種為太陰冰魄劍,我想,有這兩種足夠了。」

「不過,這太陰寶鏡的煉法和太陰冰魄劍的煉法,我還沒有想好怎麼煉,你先修煉前面的。」樓近辰說完,薛寶兒卻一臉茫然。

「嫦娥仙子是什麼?」薛寶兒茫然的問道。

「就是太陰之靈,亦可以說是你自己,你將這書拿回去看,看明白了就開始修行,趁我還在這里,看看哪里有什麼要改進的不。」樓近辰說道。

他一直覺得現在的羽化法用的那些觀想法都有問題,以前限于自身的修為不好說,現在呢,也沒有必要到處去說,有一個認識的,正好用來做一下試驗。

剛剛他從薛寶兒的眼中,他看到了那觀想法背後的存在,同時他覺得,這與自己之前眼中的‘魔種’竟是差不多。

只是羽化法被包裝過,並不是直接包裝成了觀想‘秘靈’的本體,而是觀想一種象征符紋。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他依然如饑似渴的看著太學里的書,甚至連不著邊際的一些傳說都看了。

每過幾天,薛寶兒都會來找到他,並將自己修行的感悟告訴他。

她告訴樓近辰,一開始修行太陰觀想法時,入定深處時,仍然會有烏蟒咆孝的聲音在心中響起,會有大蛇斷首的臆相出現,不過,這幾天已經慢慢的澹了。

樓近辰寫的這個太陰觀想法中,有他自己修行觀想法的心得。

樓近辰听了之後,為她調整了一些地方,並讓她注意一些細節。

同時,他自己也在寫一本煉劍綱要,他以自身煉的這合金劍為根本,又結合一些煉器和煉劍的書,他開始書寫自己煉劍的綱要。

因為他心中設想了自己將來的劍法是什麼樣的,所以這煉的劍,將來得需要滿足那些需求。

比如他覺得自己的劍,將來得能夠攝感陰陽,必須要能夠引動得了陰陽法韻,所以得需要在劍上有代表日和月的兩道法紋。

所以他覺得這劍中,還需要融入陰陽之精華,所以他覺得自己手中的劍還是需要重煉一回的,但是究竟怎樣的煉,他自己還沒有想好。

當然,他的心中,也還有別的想法,那就是再練一把劍。

所以究竟要煉一把什麼樣的劍,他還是拿捏不定。

但是無論是要煉什麼樣的劍,如果他想要徹底的重煉,那就先得找到一個煉器爐,而這種煉器爐只有很少的幾個地方才有。

不過,他最近又看到了一個收取五行精氣的寶器煉法,他不由的想自己是否能夠煉制一個能夠收攝五行精氣的劍匣,或者是收攝陰陽精氣的劍匣,然後讓劍置于其中,不斷的粹煉。

他心中想,如果不能夠一次煉好,那就慢慢的煉,分出一個個的步驟來。

就在他心中仍然在思索之時,突然有一人找上門,送上了一封信。

信是右相讓人送來的,這倒是很出乎樓近辰的意料。

說實話,這些日子以來,給他送信的人太多了,但是都被他給拒絕了。

不過,這個右相倒是身份最高的。

想到了右相在那朝堂之上的表現,不由的思量著對方邀請自己去參加一個宴會,能有什麼事呢?

「我本不欲結交權貴,不過,這個右相之前在朝堂之上時,頗為友好的樣子,倒可去看看他有什麼事,若是只是吃吃喝喝,只是讓一些美人陪酒飲樂,我便回來就是。」樓近辰心中想著。

在當天晚上的時候,收拾了一些東西,帶上藤蔞裝著小刺蝟去赴宴。

右相的信上給了地址,不是在城外,而是在城內。

今天正是無月之夜,他走在街上,兩邊燈光如花,若是將那些喧鬧聲都排除,那這里將是一片寂靜,人走在其中便如走在畫中。

他來到了一個名為群星院的地方,走上台階,守在那里的人立即開門,對方像是認得他。

樓近辰也沒有在意,現如今認得自己的人多了。

一進這院中,他便有一種走入了另一重小天地的感覺,當真是鬧中取靜,于大市之中闢一小境而得清幽,主人必定是一位雅士。

他被引入了一個房間之中,那個房間之中竟是已經有十余人在,並且個個都氣韻不凡,樓近辰一眼看過去,有些像是見過,但是叫不上名字,有些則是根本就沒有見過。

他倒不會覺得尷尬,因為一進去便有一個高挑的女子挽著他的手,來到一處桌前落坐。

他發現,這右相似乎不是專門請自己,而是請了這麼多人,他原本以為對方專門請自己是有事相商量,畢竟他覺得自己現在是第四境,應該有些地位。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似乎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他想要離開,奈何旁邊的女子總是拉著他的袖子,女子那指上傳來的溫涼感,讓他心中生起的一絲躁意壓了下去。

「這女子是冬之神教的人。」樓近辰心中念頭轉過,低眉一看,只見對方雙眉細如絲,唇紅,瓊鼻,一雙眼楮像是會說話一樣的看著自己。

就在這時,里間有人走了出來,一老一少。

老者正是右相,年少者,卻是一位青年,這個青年一身金色的錦衣,滿身貴氣。

右相南希拍了拍手掌,大家都靜下來了,所有人都看過去。

「諸位,今日請大家來參加這一個宴會,是七王子的主意,只是以老夫的名義請了大家,不過,在宴會之前,我們按照慣例,先要擺上宴席的主菜。」右相南希說道。

「當然。」

「好。」有人叫好,但是更多的人目光卻看向了樓近辰。

樓近辰深吸一口氣,看著桌上擺著的沉睡的小刺蝟,他能夠感受到在這一剎那之間,出現的一道道的惡意。

那惡意如能夠附著皮肉並腐蝕心靈的苔蘚,在他的身心瘋狂的蔓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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