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柯手里端了一個大碗,里面是半碗稀飯,里面挑了幾根咸菜,慢悠悠地走到了院門口,看幾個蹲在路燈地下的幾個老頭下棋。
甭看天已經晚了,但是圍著下棋的老頭們還真不少。許大茂剛站在後面,老頭們就發現了。
大家只不過看了他一眼,都低頭看棋,沒人搭理他。只有後院的老韓大爺和許大茂是鄰居,笑著問道︰「大茂,今天怎麼這麼又閑工夫,明天不用上班啊。」
「不用,明天請了假了。」許大茂喝了一口稀飯笑道。
「什麼事啊還用請假?」老韓大爺笑道。
「明天去趟法門寺。」
「去那干嘛,現在哪還有和尚啊。」
「和尚有什麼用,找找那里的木魚還在不在?」許大茂笑道。
「木魚?要干嘛?剛去廚房就學了一個紅燒木魚嗎?」
韓大爺這話說的俏皮,引得大爺們一陣輕笑。
「據說法門寺的木魚比金陵憫忠寺的木魚還靈呢。」許大茂不理會老韓大爺的調侃,接茬說道。
一個圍觀的老者好像一愣,若有若無地回頭看去。
「許大茂,你怎麼屢教不改呢!不許你你在這里散播封建迷信。」;另一個老頭回過了頭,原來是居委會的治保主任王大爺,王大爺說話的時候,還有意無意的扯了扯胳膊上的袖標。
那名圍觀的老者連忙說道︰「嗨,老王,干嘛這麼較真。許大茂這孩子是搞封建迷信的主嗎?他就是這麼一說。」
老王看有人說話,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說道:「孫老師,你不是不知道,我在咱們居委會負著一點小責。听見這種沒有胡扯八道不能不管不是。」
「對對對,該管必須得管,要不然他們不得上天啊!」孫老師連忙說道。
許大茂說完了這話,也不理會老王大爺和孫老師,站在那里無語地看了一會兒下棋,端著大碗回了院子。
夜晚了,路燈下的大爺們說著笑著回了家,韓大爺進了四合院正好在院里踫見三大爺,笑著說道︰「你說這個許大茂,居然還想起了法門寺模木魚,你說這是哪朝哪代的事了。」
三大爺對這種話題,基本上都是只笑不說話。韓大爺見狀,搖了搖走了。
等到韓大爺不見了人影,三大爺這才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個許大茂,真是嫌自己事情不夠多,韓大爺知道的事情,那還不全院都知道啊!」
萬籟俱寂。
四合院某一戶中閃出來了一個人,穿著雨衣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臉上一個大口罩更是看不清他的面目。
當當當。
僅僅響了三聲,許大茂躺在那里微一愣神,隨即起身模出手槍閃身門後,將手槍背在身後,低聲喝問︰「誰!」
「木魚。」
許大茂趕緊開門,木魚閃身進來。
「找我什麼事?」
「我要和香江聯絡。」
「為什麼?」
「甄別一個人。」
「誰?」
「肖彬。」
「甄別他什麼?」
「一些情況。」
「為什麼?」
「有用。」
許大茂和木魚語速很快,說到了這時,木魚停了下來,想了一下說道︰「你要拉肖彬下水?」
許大茂不語。
「肖彬底細你知道嗎?」木魚又問道。
「我有他的把柄!」
「肖彬去過香江?」木魚一愣,隨即問道。
許大茂不語。
「你自己使用電台,還是我幫你發報?」
「你發就行,就發速查肖彬即可。」許大茂說道。
「多大奎被送進去,現在他掌握的那部電台已經不能用了,不過我還有一部備用的。」木魚低沉地聲音說道。
「要快,離行動時間越來越近了。」
「好吧,我盡量。」木魚說到這里接著說道︰「下回要見我,別用這種方法了。」
「關鍵是我沒有你的聯絡方式啊。」許大茂振振有詞的說道。
「門口6路汽車站那里有個郵筒,想見我了在上面畫個十字,晚上我就和你見面,敲門聲一聲之後隔一拍隨後兩聲。別出聲再問了。」
「這就對了,像之前那樣,一點都不專業。」許大茂輕笑了一聲說道。
不是想牽著我的鼻子走嗎,這一下反客為主了吧。
「還有事嗎?」木魚又問。
「會做炸醬面嗎?」許大茂突然問道。
木魚一愣,狐疑地盯著許大茂不語。
「沒事,就是想吃蘇三做的炸醬面了,你不知道五花肉小碗干炸之後它有多香。」許大茂一副神往的神色說道。
「別再胡思亂想了!另外沒事別聯絡!」
木魚說完,閃身出門。
肖彬第二天剛起來,許大茂就在外面喊他︰「二子,走了,一起上班去。」
「你先去吧,我還沒洗呢。」肖彬微微一笑說道。
看來這個法子不錯,自己什麼都不用做,他就主動送上門了。
「那就快著點,大老爺們洗漱多快啊,被跟個娘們似的。」許大茂大聲說道。
「許大茂,你今天不是要去法門寺模木魚嗎?這事可別帶著我們家二子,我們家二子老實,你可別給帶偏了。」付愛平從廚房里探出了頭說道。
許大茂尷尬地一笑地說道︰「沒有,我昨天就是開開玩笑而已,不會去的,阿姨您放心。」
付愛平不搭理他,肖望海從屋里走了出來說道︰「許大茂自己上班去吧,我們家肖彬不和你一路。」
許大茂一愣。,肖彬心里暗暗叫苦。
當然了自己父母這是為了自己著想,不想讓自己和許大茂接觸。
許大茂這廝在院里名聲簡直太壞了,沒有一個大人願意自己的孩子和他在一起。這也情有可原。
「等我一會兒,這就來了。」肖彬背了小包,急忙跑了出來。
「你不等傻柱了?平時不都是你倆一路嗎。」肖望海問道。
「不等了,我和許大茂先走了。」肖彬大聲說道。
「這就對了,傻柱有什麼好,再說了你也不能一輩子都待在食堂啊,那多沒出息啊!等到過一段時間,我就調回放映隊,到時候把你給給調過去,跟著我學技術,以後當個放映員,這樣多好。」
「真的啊?」肖彬興奮地問道。
兩個人勾肩搭背走向軋鋼廠,宛如一對親兄弟。
軋鋼廠食堂。
許大茂翹著二郎腿坐在傻柱經常坐的位置,手里端著自己的小茶缸悠閑地喝著茶水。
「咱們四九城的高碎我還真心喝不習慣,說得挺好听,有什麼的,不過是些茶葉末子而已,要我說,喝茶還得是好茶瞧見了沒,六安瓜片,專門找朋友給帶的!」許大茂得意洋洋地說道。
「那是,大茂哥有錢!咱們四合院里最有錢就是大茂哥了。」肖彬一邊賣力的擦著櫃子,一邊說道。
「瞧著他,那邊有個泥點,還有那邊,再代上一抹布。」許大茂指揮著肖彬干活。
「誒誒。」肖彬連聲答應。
馬華等人有些發愣,不明白的看向他們。
肖彬是傻柱的兄弟,這在廚房眾所周知,而許大茂是傻柱的死對頭這也不是秘密,況且大家都知道食堂里面,傻柱雖然不是主任,但是他說話可不比主任差。甚至比主任還要算數呢。
現在肖彬居然這樣拍許大茂馬屁,實在讓他們想不通。
恩坑!
廚房門口響起了一聲咳嗽,傻柱陰沉著臉站在門口不說話。
「哎幼,傻柱來了。」許大茂回頭,笑著說道。
「怎麼回事啊?肖彬怎麼在打掃衛生,你怎麼跟個大爺似的?」
「哪啊,這是你來晚了。一貫遲到早退,我也就不批評你了,但是你這樣血口噴人就不對了。我可是忙了一上午,剛剛才坐在這里喝了口茶,人家肖彬願意助人為樂,你管的著嗎。」
許大茂說到這里,冷冷地看了一眼肖彬說道︰「是不是啊肖彬。」
肖彬尷尬地笑道︰「是啊,是啊。」
「肖彬,怎麼回事?」傻柱冷冷地問道。
肖彬神色說不出來的難看,看了一眼許大茂,許大茂不看他,得意地將眼楮望向屋頂,肖彬猶豫了一下說道︰「是啊,咱們都是鄰居,低頭不見••••••」
「鄰你大爺!」傻柱狠狠地罵道。
肖彬一愣,苦笑著住了口。
「什麼素質,張嘴就罵人,傻柱就不能進步一點讓我們看看!」許大茂得意洋洋地翹著二郎腿說道。
「趕緊給我滾起來!那是老子的座!信不信現在老子就抽你!」傻柱冷說道。
許大茂像是安了彈黃一樣跳了起來,說道︰「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可別亂來!」
「趕緊滾蛋!看見你丫就煩。」傻柱一臉厭惡神色罵道。
「柱子哥••••••」
「你也滾蛋,以後甭搭理我!」肖彬剛說了三個字,傻柱也是一臉不耐煩的打斷了他。
「甭和他這沒文化的人一般見識!」許大茂一拉肖彬說道。
一天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之間就到了下班時候。
「二子,走吧,哥哥今天請你去吃飯。」許大茂故意大聲說道。
「還是算了吧。」肖彬為難地說道。
「算什麼算!一起吃個飯怎麼了!」許大茂無所謂的說道。
「真去吃飯啊?」肖彬臉色很難看。
「怎麼了,你有事?」許大茂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我能有什麼事。」肖彬苦笑著說道,和許大茂一路走了。
傻柱悶悶不樂地回了家,他想不明白,肖彬怎麼就和許大茂走到了一路!
林麗看出來傻柱情緒不對,吃飯時候就笑著問道︰「什麼事給我們傻大爺氣成這樣了?」
傻柱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林麗見狀也就不再詢問這件事,而是奇怪地問道︰「今天肖彬怎麼沒有和你一起回來。」
傻柱原本不想和林麗說這件事,此刻經林麗這樣一說,再也忍受不住,大聲地將事情和林麗說了。
林麗听了居然沒有生氣,而是想了一想說道︰「其實羅樂一直都不相信肖彬身上發生的所有事,他認為其中可能另有緣故。」
傻柱听了一愣,眼楮 然一亮,難道肖彬是為了某一件特殊的任務?
之前的劉建武,現在的許大茂!
現在回想起來,以肖彬的性格,當時和路建州打架,自己就覺得有些不可能。
難道這些都是假象?
傻柱再也坐不住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說道︰「不行,我得找二子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林麗一把拉住了傻柱,嗔怪地說道︰「一點都沉不住氣,跟個孩子似的,怪不得人家都叫你傻柱。你現在問肖彬,人家能告訴啊!」
「也是啊。」傻柱自言自語地重又坐了下來。
「那現在怎麼辦?」傻柱猶豫地問道。
「你還不如人家羅樂呢,人家都知道靜觀其變,你還傻乎乎的問怎麼辦!」林麗搖搖頭說道。
「那咱們也靜觀其變?」
「當然了,這個時候不添亂就是幫忙了。」林麗笑道。
「幫什麼忙?」門口傳來一大爺的聲音。
說著話,一大爺笑著進了屋。
「一大爺,您怎麼跟個特務似的,走路一點聲音也沒有。要說我這八極拳練得時間也不短了,算的上耳聰目明了,怎麼一點也沒听到你的聲音!」傻柱笑著和一大爺打招呼。
一大爺嚇了一跳,連連擺手說道︰「傻柱,這個時候你不敢胡說。讓人听見不是玩的。」
「有什麼啊,一句玩笑都不讓開?」傻柱無所謂地說道。
一大爺近一段時間倒是可以的和傻柱搞好關系,淨撿傻柱喜歡的話說,所以兩家關系處的還算可以。
「一大爺有什麼事嗎?」傻柱笑問道。
「這不是買了一只雞,你一大媽不會做,想讓你給指導指導。」一大爺客氣地說道。
「好啊,沒問題,稍等會我就過去。」
「好啊,在家等你哈。」一大爺說完出了門。
「你干嘛那樣說一大爺。」林麗等一大爺走了說道。
「我怎麼說一大爺了?」
「說他像特務。」林麗說了也不由得笑了。
「剛才一大爺走路真的挺輕的,我居然都沒有听到!」傻柱認真地說道。
「你听不見不很正常,有時候我叫你三五十聲你都听不見。」林麗笑道。
「那不一樣。」傻柱搖了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