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彬?你怎麼也在這?」許大茂興奮地說道。
肖彬也笑道︰「大茂哥,你這是干嘛去啊!」
「我去……」
許大茂說到這一愣,剛才跟人家樊斌說得可是出差,這一會兒要是變成找老婆,這面子朝哪擱?
樊斌左顧右盼了一下,餐車基本坐滿了,就沖著許大茂說道︰「那正好,你先到你朋友佔個座,我去開票。」
這話正中許大茂下懷,連忙湊了過去,坐在蘇娜身邊,和肖彬面對面。
「待會兒就說我是出差,千萬別說漏了!」許大茂壓低了聲音說道。
蘇娜不解,皺起了眉頭問道︰「干嘛要騙人家?」
許大茂瞥了蘇娜一眼,不高興地說道︰「男人不都得要這個嗎!」
說著話,許大茂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許大茂說完,這才反應了過來,問道︰「你倆怎麼湊到了一起?干什麼去?」
蘇娜听了臉一紅,看向了肖彬,低下了頭。
肖彬看了一眼蘇娜,這演技也太好了吧!
這就把難題交給了自己?我該怎麼回答?
「那個……那個……」肖彬也支支吾吾,隨後紅著臉說︰「嗨!你就別問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話說得許大茂也是一愣!
我知道?知道什麼?
樊斌手里拎了兩瓶五星啤酒走了過來。
「咱們整點啤的?」樊斌笑著問許大茂。
「成啊!只要感情有,喝什麼都是酒!」許大茂無所謂地說道。
「這兩位是……」樊斌一邊開著啤酒,一邊問道。
「鄰居。」肖彬不等許大茂回答,搶著說道。
「對對對!鄰居。」許大茂也接口說道。
樊斌笑著看了肖彬和蘇娜一眼,點了點頭說道︰「世界可真小,坐個火車都能踫到鄰居。」
「是啊!要是不來餐車,都不知道大茂哥也坐了這趟車。」肖彬笑容可掬地說道。
「這就叫緣分!」許大茂笑道。
「誰的辣椒肉絲?」一個男服務員端了菜大聲喊道。
「我們的,還有米飯。」蘇娜笑著抬手說道。
「我們就先吃了。」肖彬接過了米飯,沖著許大茂和樊斌說道。
「你們不喝一點?」樊斌揚了揚啤酒說道。
「不了。」肖彬低頭吃飯。
肖彬和蘇娜基本沒有說話,很快地就吃完了飯,和許大茂他倆打了個招呼,站起身來走了。
「這二位什麼人?看上去不怎麼愛說話?」樊斌喝了一口啤酒問道。
「我們院里鄰居,也是我們廠里的,不怎麼熟。」
肖彬兩人走了,許大茂沒了顧忌,隨口答道。
「還真是巧!你也不問問他們去哪?干什麼去。」
「問這干嘛!人家不也沒問我嗎!管他們干嘛!又不礙著咱們得事。」
樊斌點了點頭,說道︰「這倒也是。」
許大茂端起酒杯,慢慢旋轉著看著沉浮不定的啤酒花沒有說話。
許大茂雖然經常喝酒,但是啤酒卻不經常喝。
關鍵是有點貴。
就拿眼前這瓶五星啤酒來說吧,三毛八一瓶。喝一瓶就跟沒喝一個樣。估計這樣的啤酒,許大茂喝個七八瓶就跟玩一樣,
但是白酒就不同了!
一瓶二鍋頭,九毛八分錢。
三瓶啤酒的價錢,但是要是把一瓶二鍋頭干下肚,估計打雷都叫不醒。
所以許大茂平時都喝白酒,這啤酒除了逢年過節,基本不踫!
不僅許大茂如此,整個四合院基本上都是這樣。
許大茂就算不錯了!
像一大爺這樣的,平時瓶裝酒都不舍得喝!都是打散裝酒!
六分錢一提,一提就是一兩。
比起一大爺,許大茂已經算奢侈的了。
「喝不喜歡?」樊斌問道。
「也不是不習慣,關鍵是沒勁!許大茂搖了搖頭說道。
「換白的?」樊斌湊近了問道。
「你呢?」許大茂問樊斌。
「我不行。我們南方人都是啤酒,喝不了白酒。」
「不是爺們。」
「那是,論起喝酒哪能和你們北方人比啊!你們一個,至少頂我們仨!」樊斌笑著說道。
「換白的!」許大茂大聲豪氣地說道。
既然人家提到了北方人能喝,那咱們就不能給北方人丟臉!
咱們也是純爺們!站著撒尿的主!
一個小時後。
餐車里面除了許大茂和樊斌,已經沒有了其他旅客。
服務員厭煩地看著喋喋不休的許大茂,不時地抬頭看向板壁上的掛表。
九點。
餐車晚上十點下班,僅僅留下一個里台(廚師或者炊事員)值班,其余人都回後面的休息車睡覺,第二天七點起來開早飯。
現在離下班,還有一個小時,這廝還要在這里坐多久!
「我老婆就這樣跑了!你說說我要是找不到她,怎麼離婚?要是不離婚,怎麼才能娶了秦京茹!秦京茹啊,大美妞!」
「我這次到羊城,說什麼也得找到婁曉娥!我要和她離婚!我要娶了秦京茹!」
許大茂醉醺醺的反復說著車 轆話,眼楮無神地看著樊斌。
「你不是去出差檢查工作,怎麼又要去找老婆?」樊斌眼神清澈,顯然沒有喝多少。
嘿嘿嘿!
許大茂看著樊斌一陣傻笑,悄聲地說道︰「我是騙你呢!我就是去找老婆的!」
說完,許大茂一頭栽倒在了餐桌上。
樊斌無可奈何地扶起了許大茂,拖拽著朝著車廂走去。
樊斌一把將許大茂扔到了鋪位上。
此時還不到十點,臥鋪車沒有熄燈,旅客們大多在鋪上或者邊坐上坐著,看到許大茂喝成這樣,紛紛看了過來。
「高興,今天他太高興了,多喝了一點。」樊斌笑道。
幾個旅客臉上露出了一切了然的神色,善意地沖著許大茂笑。
樊斌伸手在行李架上取下了許大茂的提包,順手拉來了拉鏈,翻了一陣,重新又拉合了拉鏈。
「找什麼呢?」一個年老旅客問道。
「他的毛巾,給他擦擦臉。」樊斌神色自然,笑著說道。
「找到了嗎?」
「還是算了吧,先用我的吧。」樊斌隨口說道。
「熄燈了!熄燈了!旅客們都休息吧。」列車員從車廂一頭宣傳著走向了另一頭。
旅客們紛紛爬到各自的鋪上睡覺。
啪嗒。
臥鋪車大燈熄滅,車廂里一片寂靜,只是听到 當 當摩擦鐵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