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得先祭祭五髒廟,練了一上午,還實在是餓了。
肖彬嘟囔了一句,朝著食堂走去。
食堂今天伙食確實不怎麼樣,開水煮白菜,可能嫌太單調了,上面飄著幾滴辣椒油花。
基本上到了這一天,職工們大多都到廠對面胡同口的小吃部。
街道上幾個婦女干的小吃部,也沒有什麼好吃的,不過是一些鹵煮炒肝,爆肚灌腸而已。
小吃部的小吃,當然比不過軋鋼廠的包子米飯,但是比起開水白菜來,不知道強上多少。
職工們大多是吃力氣飯的,主要得油水大,扛餓。
「二子!」傻柱見了肖彬進來,大老遠地就迎了出來。
「柱子哥?什麼事啊。」肖彬見了招呼道。
「今兒甭吃食堂了,我請你出去吃鹵煮去。」傻柱笑著說道。
哈哈哈!
旁邊突然想起一陣放肆的笑聲。司機小劉也不知道有什麼高興事,笑得合不攏腿……嘴。
「媳婦改嫁了?這麼開心。」傻柱笑嘻嘻地問道。
旁邊眾人一陣哄笑,小劉瞪了傻柱一眼,傻柱毫不示弱地反瞪了過去。
小劉脖子一縮,白了傻柱一眼,嘟囔著說道︰「老子沒媳婦,改嫁也輪不到我。」
「那就結了以後再改嫁,反正你笑得最開心,就得是你!」傻柱冷笑著說道。
小劉狠狠地瞪著傻柱,考慮是不是該動手了。
傻柱這種行為,已然算是挑釁了。
一般雙方吵架,只要不點名,那就都能對付過去。
但是今天不同,傻柱已經明確說了,就是他,這就明顯是挑戰了。
動手?
小劉還真不敢,傻柱的名聲,那可不是蓋的!
那天打劉建武,小劉可是看見了,小劉出身一車間,身上有把子力氣。
即便如此,傻柱揍他也跟揍三孫子似的,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自己一司機,文不能測字,武不能賣拳,真動起手來,連菜都不是,最多算是開胃小吃。
不動手吧,這麼多人看著呢,今後這面子朝哪放啊。
「揍他!小劉,咱們憑什麼受這份擠兌!」
「對啊!咱可是天天跟著廠長的人,能吃這個虧,上啊!」
「給他個大別子!讓他嘴欠!」
圍觀職工們紛紛起哄。
小劉看著傻柱,倒是有些躍躍欲試。
「來啊。」傻柱招了招手,笑容滿面地鼓勵道。
「你來啊。」小劉色厲內荏地說道。
「啊!」
傻柱大吼一聲,身子朝前猛地一進,別說小劉,就連肖彬也嚇了一跳。
小劉更是驚叫了一聲,身子連忙朝後一退,身子沒有站穩,一下子跌坐在地方。
傻柱哈哈笑著停住了腳步,不屑地說道︰「就這個慫樣子,還看笑話呢!」
圍觀職工一陣大笑。
小劉臉騰的一下,紅的宛如關公。
「你一個廚子,居然也跑到小吃部,你真好意思!」小劉雖然坐在地上,紅著臉說道。
「啊,原來是為了這個,不是看我兄弟笑話?這倒是委屈你了。」傻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肖彬一怔,心中有一絲感動。
原來這廝以為司機小劉大笑,是因為看自己笑話,還真尼瑪夠意思。
「不為了這個還能為什麼!自己做的飯,自己都不吃,讓我們怎麼吃。」小劉大聲說道。
「廢話!每天我做什麼我能做主啊!我倒是也想天天給弟兄們蒸包子,可是我說了算嗎?」傻柱瞪著眼楮說完,用手向上一指,笑著說道︰「主任在那呢,甭給我說,有事找他,只要他同意,我天天大魚大肉伺候著!」
傻柱說完,拉著肖彬出了食堂,徑直朝著廠大門而去。
食堂門口。
通往二樓的樓梯口,張婷站在那里,看到肖彬,臉上一喜,待要伸手招呼,又看到了肖彬身邊的傻柱,猶豫地收回了手。
站在她身後,是一個面目英俊,身材頎長的青年。
藍色的干部服筆挺整潔,顯然經過精心地熨燙。
「婷婷,咱們這一次任務重要,可不能誰不誰的就拉扯。」青年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張婷冷冷地說道︰「歐陽劍,說話注意點,人家也是軋鋼廠的職工。」
英俊男青年歐陽劍不高興地說道︰「誰說話不注意了!軋鋼廠里也有壞人!要不然三局的人來干什麼!」
張婷不語,轉身從歐陽劍身邊擠了過去。
「讓開!」張婷冷冷地說道。
歐陽劍不情願地身子半側,張婷面無表情上了樓。
小吃部。
傻柱推開了門,不由得嚇了一跳。
六張桌子,全部都是軋鋼廠的職工。
「好尼瑪,這改軋鋼廠食堂得了!」傻柱笑著說道。
「廢話!但凡今天伙食好一點,我們會來這吃嗎!」一個職工顯然和傻柱很熟,笑著說道。
「就是,每逢星期二,我們小吃部必然多準備東西,要不然不夠啊!」櫃台後面胖胖的大嬸服務員,笑著說道。
「得 !您聖明!你也給我倆來兩碗鹵煮得了。」傻柱笑著說道。
「原來這廚子也吃不了素的!」那個職工又開玩笑說道。
小吃部的職工們一陣哈哈大笑。
廖文奇和劉建武在挨著櫃台的角落里面,除了和大多數人一樣,桌子上放著兩碗鹵煮之外,居然還有一盤炒雞蛋。
「你徒弟和傻柱很熟嗎?」廖文奇皺眉問道。
「算熟吧,他們一個院的。」劉建武無所謂地說道。
「師傅!」肖彬略帶興奮地叫道。
劉建武瞥了肖彬一眼,把臉轉了過去不搭理他。
「瞅丫那德行!」傻柱不悅地說道。
「 當。」小吃部的門一下子被擠開了。
許大茂笑著進來,沖著後面說道︰「淮茹,快著點啊,你瞅瞅,全是咱們軋鋼廠的,這尼瑪都改咱們的食堂了!」
秦淮茹略帶著不好意思也擠了進來。
「尼瑪傻柱!你一軋鋼廠名大廚,居然也好意思跑到這小吃部吃飯?你們食堂的飯就那麼差勁嗎?」許大茂看到傻柱,笑著大聲說道。
「尼瑪許大茂,怎麼說話呢!丫是不是有找抽呢!」傻柱冷冷地說道。
「這倆怎麼一見面就掐啊,他倆我記得是一個院啊。」廖文奇眼里閃著狡黠的光芒,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