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還沉浸在宮兮沫舞蹈中的眾人被眼前突如其來的鮮紅給震醒。
「小姐!」遠處的諾兒和北兒在看到了倒在了地面的宮兮沫時,急急地朝著她的方向跑了過來。
而坐在大殿之上的宇落瑯寒卻沒有絲毫的表情,只是眉頭略微一挑。
「咳咳…」
宮兮沫輕咳,血腥的味道在她的嘴中充斥的,讓她異常的難受。
「你沒事吧?」入耳的,是一句帶著淡淡的關心的話語,宮兮沫抬頭向著聲源處望去,印入眼簾的是撒爾聃關心的雙眸。
宮兮沫勉強的對撒爾聃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勉強的讓諾兒和北兒扶著自己站了起來,然後輕聲對他說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撒爾聃漂亮的眉毛緩緩地皺成了一團,魅惑的瞳孔之中流露出了少許讓人難以察覺的心疼,他薄薄的唇微啟,剛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宮兮沫快速的打斷了。
「爾聃王子,謝謝您的關心,不好意思,擾了您的興致。」
他的關心她懂,所以她才不敢與他有太多的交流。
因為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得到在龍椅之上射向自己這邊的那道視線有多麼的冷烈。
她怕自己會再一次的害了他。
撒爾聃听了宮兮沫的話微微 了 唇,而後又是一副放蕩不羈的調笑,「皇上的這位妃子的舞跳的很好呢…」
宇落瑯寒不置可否,也笑了起來,「爾聃王子過獎了。」
而此刻的宮兮沫根本就沒有心情去听他們在說什麼,而是將視線冷冷的射向了罪魁禍首——南宮遙蕁。
南宮遙蕁的唇邊勾著一抹冷艷的笑意,漂亮的瞳孔之中散發著殘忍的光芒。
看著宮兮沫投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她沒有絲毫的緊張與心虛,好像在大方的承認著這件事是她做得。
手不禁緊緊地握住了拳頭,指甲深深的刺進了宮兮沫的皮膚,鮮紅的血跡緩緩的流了出來。
這丫的,簡直是欺人太甚!
而南宮遙蕁卻對宮兮沫眼中憤怒的目光不為所動。
她看著宮兮沫邪邪的笑著,艷紅的嘴唇微微的啟開,無聲的對著她說道,「還沒結束呢…」
宮兮沫不禁感到背後一陣涼嗖嗖的,她不知道她還要玩些什麼花樣,只知道接下來,自己得準備好接招了。
身旁的諾兒和北兒感覺到了宮兮沫的手心傳過來的冰涼,不禁都一陣擔憂,北兒不禁握緊了宮兮沫的手,輕輕的問道,「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感覺有哪不舒服?」
宮兮沫輕輕的搖了搖頭,「我沒事北兒,休息一下就好了。」
說著,她在北兒和諾兒的攙扶之下,緩緩地走到了宇落瑯寒的跟前,「皇上,臣妾有點不舒服,想去休息一會。」
聞言,宇落瑯寒淡淡的掃了一眼宮兮沫蒼白的臉色,應了一句,「恩。」
宮兮沫微微的行了個禮,「謝皇上。」
于是她便在諾兒和北兒的幫助之下緩緩的朝著大殿之外緩緩的走了過去。
坐在那里的宇落瑯寒就那樣看著宮兮沫艱難的行走著的樣子,眼中閃過了一絲復雜,但很快就被他掩蓋了去,再去注意他的雙眸時,與平日一樣的平淡無波,深邃的讓人無法從中探索什麼。
離他不遠處的撒爾聃也看著她離去時的背影,而後又看向了宇落瑯寒,目光一閃。
南宮遙蕁此刻臉上的笑意更加的明顯了,她眼中的陰冷似乎更加的多,看著宮兮沫那痛苦的背影,她只覺得心中感到一陣快意。
彎起嘴角,她看向了自己身旁的絳露,笑意更甚,多了幾絲得意。
絳露感受到了南宮遙蕁對自己倍感滿意的目光,她緩緩地抬起了雙眸,對著南宮遙蕁點了點頭。
哼,宮兮沫,這還只是開始呢!
想著,南宮遙蕁一臉高深莫測的看著她消失了的地方,眼中泛起了一層淡淡的,讓人不易察覺的紫色,連她自己卻沒有發現。
然她旁側的絳露那冷硬的臉上在看到她眼中那抹淡淡的紫色時露出了一抹詭意的笑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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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微涼,透著柔柔的光。
夜,似被一層薄紗所籠罩。
回到沫璃宮的宮兮沫總感覺腦袋好像總是昏昏沉沉的,簡單的清洗了下,便躺在床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之中,宮兮沫總感覺自己的耳邊斷斷續續的傳出白天南宮遙蕁所彈奏的曲子。
那曲子的音調就像是蟲子一般,一只一只的鑽進了她的皮膚,在她的體內噬咬著。
那鑽心的疼痛緩緩的在她的體內蔓延,讓她痛苦的皺起了眉頭,身體上滲透出了一層薄汗。
突然,門被一陣風吹開,宮兮沫像是受到了什麼牽引一般,緩緩地走了出去。
此刻已經很晚了,天上被僅有的月色印照著,泛著幽幽的光。
而宮兮沫此時的狀態依舊是模模糊糊的,她連自己此刻在做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听從著琵琶彈出的指令一步一步往前邁著。
浮雲池中,一名赤果著上體的男子此刻正泡在池水中,他的雙眸被眼皮覆蓋著,長長的睫毛上佔有些許水蒸汽,煞是好看。
白皙的皮膚被一層淡淡的水霧映襯著,性感的薄唇微 ,雙手隨意的搭在了水池邊。
突然,像是听到了什麼動靜,眼楮閉著的男子突然眉頭微微蹙了起來,面帶一絲不悅,他手中一團黑氣不知不覺的凝結而成。
不知到了哪里,琵琶的聲音驟然停止,使得一直都處于迷糊狀態中的宮兮沫突然就清醒了過來。
而後便是一陣頭疼,她皺了皺眉頭,伸出手輕撫著太陽穴,微微睜開眼楮,看到眼前的一切時,差點暈厥了過去。
她她她她怎麼到這里來了?!這是什麼地方?
然而,還未等她來得及反映,一個黑色的身影便已經向她襲了過來,讓她的瞳孔驟然放大,呆愣在了原地不知該做何反應。
「怎麼是你?」待看清楚了宮兮沫的面容之後黑衣男子便快速的收回手中的招術,看著她的臉微微有些錯愣。
听到了熟悉的聲音的宮兮沫才緩緩地回過了神來,然後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二王爺?!」
墨黎路看著宮兮沫身著一襲單薄的褻衣,連腳都是赤著的,此刻的夜還很涼,這樣,會感冒的,「你怎麼穿的這麼少?」
說話的語氣之間有一點的責備,但更多的是心疼與寵溺。
「額?」宮兮沫听了他的話之後愣了一下,而後後知後覺的低頭看著自己的穿著,呼…好冷……
看著宮兮沫將雙臂交叉抱在了胸前,還有些微微發抖的身體,墨黎路的眉頭皺了起來,而後月兌下了自己身上的黑袍,披在了宮兮沫身上。
頓時,宮兮沫覺得身體微微暖了些,抬起頭想跟他說句謝謝,誰知一抬頭,引入眼簾的便是他赤果著的上身,頓時一陣尷尬,愣愣的不知如何開口,臉也有點微紅。
墨黎路看著宮兮沫窘迫的笑容,頓時嘴角不禁揚起,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他不解地看向宮兮沫,「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這里?」
听了他的疑問,宮兮沫感覺一陣頭疼,「我也不知道…我明明是在睡覺的…一醒來…就在這里了…」
她的回答,讓墨黎路的眉頭皺了起來,沉思了片刻,而後緩緩開口說道,「你說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宮兮沫點了點頭,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一片混亂。
「那麼,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墨黎路看著宮兮沫,滿臉的疑惑,而此刻的宮兮沫亦是一臉的茫然。
宮兮沫只感覺自己的腦袋此刻真的是亂透了,好像快要炸裂開來了一般。
突然,她感到自己的腦袋一陣暈眩,然後身體直直的倒向了地面。
他身旁的墨黎路一看到她的情況不對勁,便飛快的一閃身到了她的身旁將她抱住,避免了她倒向地面。
宮兮沫剛要站起來穩住身體,誰知突然一陣冷冽的氣息已經襲了過來,冰涼的話語直擊宮兮沫和墨黎路。
「愛妃怎麼跑到朕的皇弟這里來了?」
話音一落,一襲明皇色的皇袍便印入了眼簾,皇袍之上,是一張盛怒的臉顏。
緊緊地尾隨其後的,是風情萬種的南宮遙蕁,她的唇邊掛著一抹淡淡的譏笑。
當宮兮沫看到南宮遙蕁時,頓時感到心中一陣拔涼。
這件事,肯定和她月兌不了關系!
宇落瑯寒此刻的眼神就如一頭被惹怒了的獵豹一般,隨時都有將人生吞活剝的可能。
而墨黎路此刻也是一臉的錯愣,看著突然出現的宇落瑯寒時,心中不禁一陣緊縮。vpan。
「愛妃是不是應該像朕解釋一下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宇落瑯寒咬牙切齒的看著宮兮沫,冷聲質問道。
他森冷的雙眸此刻一瞬不瞬的盯著宮兮沫和墨黎路曖昧的姿勢,語氣之中充滿了火藥味。
落震舞紅。倏地,他凌力的目光射向了墨黎路環在宮兮沫腰間的手,眼神更暗,額頭的青筋告訴了在場的所有人他在隱忍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