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徒弟在朝廷上表現的怎麼樣,對于周延儒來說並沒有什麼關系。
反正面對這種意見相左的時候,他有一個大殺器。
「那就等太子回來,問問太子的意見吧。」
此話一出,林玉吉也不知道反駁什麼了。
于是,他月兌口而出︰「什麼時候朝廷成為了太子的一言堂?」
說出來後,林玉吉才有些後悔,他貌似說錯話了。
可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
看著面前崇禎開始 黑的顏色,林玉吉急忙跪下道︰「陛下恕罪,臣口不擇言。」
宇文浩和馮子明兩人也被嚇的急忙下跪,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皇帝生氣。
當然,也是他們第一次見皇帝。
沒想到,剛見到皇帝,皇帝居然就生氣了。
其他人的反應也沒有慢下來,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
幫林玉吉求情的有,落井下石的卻沒有。
雖然周延儒很希望林玉吉被崇禎怎麼樣,但這話不能說出來。
落井下石,會被別人認為是小人。
小人,在這個朝堂上,就沒有生存下去的空間了。
崇禎臉色 黑了好一會兒,才突然嘆了口氣道︰「退朝吧。」
于是,小朝會結束。
林玉吉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嘆了口氣。
「你這嘴巴,什麼時候能夠改改?」周延儒走上前,毫不留情的嘲笑道。
林玉吉哼了一聲,離開了。
而馮子明也來到了周延儒的身邊。
「老師,我們也回去嗎?」
「當然回去了,朝廷又不管飯。」周延儒道。
「哦。」
「說說吧,為什麼你會支持林玉吉?」周延儒問道。
「我覺的林大人說的沒錯,最好的防御就是進攻。奴兒干都司已經被沙俄進攻了,我們抓到的沙俄人俘虜也不是一次兩次,沙俄對我們有想法,這是已經確定的事情,他們把瓦剌和韃靼打下來後,下一個目標必然是我們。」
「可是師父,不管輸贏,受苦受難的,都是我大明的士兵和百姓。如果這個苦難沒辦法避免,那可都轉接到大明的士兵身上吧,那是他們的責任,也是他們的義務。」
馮子明說這番話的時候,周圍的人並沒有離開。
林玉吉也沒走多遠,馮子明開始說話的時候,他的腳步就已經慢了起來。
直到听完馮子明的話,林玉吉愣了一下。
說實話,他提出意見的時候,根本就沒想過這些事情。
他想的只是,提出一個和周延儒意見相左的意見,僅此而已。
至于其他人,他們站隊的時候,同樣沒有思考這麼多。
他們想的是,親太子,還是不親太子,以及,是否成為太子黨。
想法單純的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宇文浩,當時需要站隊的時候,他比較喜歡右邊,而且那種情況下,被所有人看著確實比較難受,便抓緊時間選擇了一個隊伍站隊,根本沒有思考問題的本質。
還有一個就是馮子明,他很單純的思考著,兩個想法對于大明,到底哪個是最優解。
周延儒模了模馮子明的頭,笑道︰「你小子啊,非常好,非常好!」
他知道太子想要的是什麼樣的人才,太子和馮子明一樣,都是一個單純的人。
太子的願望只有一個,也一直都是那一個。
那就是讓大明興盛起來,所以,他才會一刻不停的,在大明上下奔走。
就是為了殺盡一切來犯之敵,讓大明的百姓安居樂業。
多麼樸素的想法,如今大明的朝堂官員,有幾個具有這樣的想法?
可是,馮子明有。
未來,馮子明肯定也會因為這個品質,被太子看中
周延儒突然反應過來,他的思想又復雜了起來。
自嘲的笑了笑,拍著馮子明的肩膀道︰「走吧,我們回家,讓你師娘給你做好吃的。」
「師父,我其實想去火器局擔任職務。」
「火器局啊?等師父給你安排安排。」
兩人一邊走,一邊當著所有人的面堂而皇之的說出了他們內心的想法
此刻,在大海上的鄭家,還在猶豫要不要靠近那個海島。
可他們的公子鄭森卻建議,直接走過去。
因為,他發現前方那些大船中,大明的船只都是有序的停放好的。
而那些不知名的船只,就有些雜亂無章。
顯然,這場戰斗,應該是大明的部隊佔據了上風。
不然,船只停放不會是這樣。
听到鄭森的分析,一群人頓時點頭。
「不愧是鄭家的秀才,腦子就是好使。」船長忍不住夸贊道。
听到這話,面前的張良棟才反應過來,面前這個公子居然還考上了秀才。
鄭森卻只是笑笑,沒有接話茬。
終于,大船來到了海盜邊。
血腥味更濃,甚至,他們的船下方,能夠看到成群的鯊魚群。
但他們沒辦法靠近海島,必須要小船才能前進。
「這幫鮫魚,不會把我們的船給頂翻吧。」面前的鄭芝龍問道。
「掌櫃的你就放心吧,鮫魚不會隨便對人動手的,只要你身上沒有血,而且,我們的小船也比鮫魚要大的多,他們不可能頂翻我們。」面前的水手道。
劃著劃著,眼看著越來越靠近岸邊。
突然,只听砰的一聲。
「什麼人!」
人未道,聲先道。
隨後,就是嗡嗡嗡的聲音。
接下來,讓鄭芝龍和鄭森目眥欲裂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前方一條小船,速度極快,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朝著他們沖了過來。
在靠近他們不遠的地方,又停了下來。
隨後,他們把手中的火銃對準了鄭芝龍。
鄭芝龍已經在震驚之中忘記了說話,望著面前的小船,吶吶無語。
張良棟急忙站起來道︰「天雄水師情報組織把總張良棟!」
「天雄水師沖鋒一號,他們是?」
面前的天雄軍望著船上的鄭芝龍,好奇的問道。
「我們船翻了,是他們救了我,我帶他們去面見太子。」張良棟道。
「行,上去接受檢查後,才能面見太子。」
「明白。」
于是,這條船隨著往里添加煤炭,再次在海上縱橫了起來。
直到這一刻,鄭芝龍仿佛才恢復了語言功能,指著那船道︰「它它它怎麼能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