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酒嗎?」
馬科睜開自己迷茫的睡眼,對面前的人問道。
面前的人自然不敢回答他,因為此刻,盛京的總兵還在這里呢。
唐通望著馬科,有些無奈的嘆口氣道︰「你就不能別喝了?」
「不喝酒干嘛?干你嗎?」
「你怎麼開始胡言亂語了?」
「我怎麼就胡言亂語了?現在奴兒干都司都不是我的了,我成為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副將,憑什麼啊?」
唐通上前抓著馬科道︰「我說你能不能清醒一點?」
「清醒一點?唐通,你也快了,那幫沙俄人被你放走了,可太子一直都沒來找你的麻煩,我估計啊,等到太子過來的時候,你的總兵也沒了,哈哈哈。」
唐通一愣,他沒想到自己過來安慰馬科,反而被馬科戳到了痛處。
「拿酒來!」唐通大聲的喊道。
于是,兩人一起喝了起來。
馬博書找兩人找了半天,才終于在營帳里找到了兩人。
當他發現兩人酩酊大醉的時候,頓時無奈起來。
「我的兩個祖宗啊,你們是怎麼在這個時候喝醉的啊?你們是怎麼敢的啊?」
「博書,一起喝點?」馬科道。
兩人都信馬,他們都不喜歡朱慈烺。
馬博書是覺的朱慈烺不該對文官有這麼嚴重的血腥清洗。
馬科和唐通這倆人,單純是因為投降過,覺的朱慈烺應該不怎麼喜歡他們。
不然也不會給他們發配到盛京這個地方來。
這個地方怎麼說呢,物資還算豐富,而且給他們的也不少。
可兩人總覺的朱慈烺是虧待了他們,他們更渴望京城。
畢竟,之前跟在洪承疇身邊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在這個地方待了好幾年了。
不知道祖大壽和吳三桂听到這話,會不會被氣的吐血。
這兩人都已經被朱慈烺給邊緣起來了,他們在錦州至今就沒動彈過。
「還喝呢,太子來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兩人直接就酒醒了。
「什麼,太子了?」唐通急忙站起身,詫異道。
「來了,從奴兒干都司來的,這一次還帶了很多人過來!」馬博書道。
「別喝了,快起來!」唐通踢著旁邊的馬科。
馬科已經醉到一定程度,可他們兩人和馬博書是盛京里職位最重要的三個人。
別人可以不去,他們不能不去。
「到哪了?」唐通問道。
「已經進城了」
當朱慈烺帶著浩浩蕩蕩的天雄軍,以及兩千多的沙俄人來到盛京的時候,盛京的所有人都在旁邊圍攏著看熱鬧。
但讓朱慈烺覺的奇怪的是,盛京的府尹以及總兵,到現在沒出現在朱慈烺的面前。
這是很不正常的一件事情。
按理說,不管朱慈烺去哪個城市,這個城市的府尹都會第一時間出現。
而一些戰時城市,有總兵的,會和總兵一起出現。
「盛京的總兵和府尹是誰?」朱慈烺對旁邊的曹變蛟問道。
這里之前都是洪承疇的舊部,曹變蛟對這里更熟悉一些。
曹變蛟思考了一下之後道︰「太子,這里的總兵是唐通,副將是馬科,府尹是京城那邊派來的,我就不清楚了。」
「行,先進去吧。」
于是,朱慈烺帶著人進城了。
他的身份,進了城之後,自然沒人敢攔截。
在城主府待了好一會兒,終于,馬博書出現在了朱慈烺的面前。
「盛京府尹馬博書,參見太子殿下!」
馬博書個子高高的,看起來文文弱弱,有一種書生氣。
長的很有正氣,儀容儀表也非常的得體。
就是那表情,每次看這朱慈烺的時候,似乎總隱隱帶著怨氣。
朱慈烺不知道這怨氣具體來自哪里,可他大概能猜出來。
估模著面前這個人和之前朱慈烺清剿的人里,肯定有關系。
不然不會用這種表情看著他。
朱慈烺並不在意,只要對方是一個好官,能夠好好的治理一個城市,對于朱慈烺來說就夠了,其他的無所謂。
至于看不慣他的官員?
朝堂上看不起他的人,恨他的,想要他死的更多。
林玉吉還天天找他麻煩呢,朱慈烺又能怎樣呢。
「恩,盛京可一切還好?」
「啟稟殿下,一切都好。」
「總兵和副將呢?」朱慈烺又問道。
「兩位將軍昨日操練拉傷了身體,至今還在休息,沒法來覲見。」馬博書低下頭道。
朱慈烺抬起頭,仔細的看著對方。
「你們讀書人說謊都不會說的嗎?抬起頭看我,把你剛才說的那番話再和我說一下!」
朱慈烺的聲音並不強勢,淡淡的,卻帶著莫名的威壓。
馬博書抬起頭看向朱慈烺,但那表情越發的扭曲變形起來。
顯然,他在說謊。
「去把他們兩個叫來,如果一刻鐘我見不到他們,就砍了他們。」
依舊淡淡的,朱慈烺甚至沒有說出一點點狠話。
可馬博書听到耳朵里,卻覺的冰冷刺骨。
這就是朱慈烺嗎?這就是大明太子嗎?
怪不得會做出清洗朝堂的事情,原來他本就是一個弒殺的人。
不過朱慈烺的話既然出來了,唐通和馬科不管怎麼樣,都必須出現在他的面前。
不然,朱慈烺肯定是不願意的。
不得已,馬博書只能去把唐通和馬科叫來。
這一次,沒用多長時間,兩人就已經走了過來。
他們剛進城主府,朱慈烺就聞到了濃重的酒味。
「二位將軍挺有閑情雅致的啊,居然在職期間喝酒?如果我沒算錯的話,今日你們二人,應該不輪休吧?」
在朱慈烺之前,是沒有輪休這個概念的。
都在打仗,哪里有時間休息。
可是由于戰爭越來越少,為了更人性化的管理,朱慈烺提出了所謂的輪休政策。
那就是每個天雄軍都有休息的權力,每周一天,一個月四天。
古往今來,這都是沒有的。
古往今來的軍隊也有休息,但那都是半年甚至是過年才有這麼一次機會。
朱慈烺的這個政策,不得不說直接贏的了軍心。
休息時間,只要不為犯法罪違背到的違背軍規,喝酒自然是允許的。
可一個總兵,一個副將,這兩人不可能一起休息。
故此,朱慈烺斷定,兩人可能並沒有輪休,而是在職期間喝酒。
而這,在軍營里,是大忌。